甲毒合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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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約大頭、小怪、敏子……還有那個誰……」一中努力地想阿拓的好朋友群,「還有爆炸車那群,你跟他們去的話一定好玩。」
一中想表達的,其實很簡單,他只是想給阿拓自由度,不想將阿拓死綁在身邊,只是,聽在阿拓耳裡,可完全不是這樣。
阿拓本來期待地笑著,聽到一中所說的話,整個臉垮下來,比冷天氣還冷的面孔一敚С鰜恚真的嚇到一中,他從未看過如此嚴肅的阿拓。
阿拓冷冷地,平淡地說:「你嫌我麻煩?不想出去就不想出去多說幾遍我不就又聽你的了?幹嘛把我推給別人?我是你的男朋友,想跟你一起跨年不行嗎?難道我的努力是廢水?你還不把我當你最親密的人?啊?!」
一連串的伲鼏枺屢恢猩盗搜郏恢撜f什麼。
阿拓看了他幾眼,雙眉之間刻著深深的痛,一中看了正打算道歉,不料阿拓轉過身開門又關門,離去。
唉……是年齡層的代溝嗎?
喝完茶,一中把杯子拿到水活^下沖洗,唔……水還真冰!
大門這時就被打開了,一中聽到聲音馬上衝到客廳……
果然就看見阿拓提了一大包枺髡诿撔樱B抬頭都還洠Ь捅灰粋衝擊給撲倒在玄關處。
「你發狗瘋啦!」撞到頭,阿拓有些不爽。
一中則是滿臉鼻水,快哭了地抱著阿拓,蹭在他懷裡,一直說:「我跟你去跨年我跟你去跨年……你不要生氣啦……」
摸了摸懷中人的頭,好像在順狗兒的毛(=
=lll),阿拓罵了聲:「傻子!讀這麼多書一點腦也洠чL!」
幸好一中洠Э蓿蝗灰淮蟀涯昙o怎麼好意思。
他一抬頭,看見阿拓笑得很奸詐,哪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你幹啥這麼高興?」
阿拓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回答:「哼,本來打算你怎麼哭喊就是要把你帶出去,這下你願意,事情就好辦多了。」
一中打個冷顫。
唔……這個跨年夜是真的很冷。
真的。
(下)
阿拓手中的袋子裡是什麼枺鳎俊
這真是個好問睿!
其實,袋子裡的枺魅际且迷谝恢械纳砩稀!
阿拓迅速為他染了頭髮,替他戴上耄窝坨R,還為他準備一套既保暖又好看的衣服。
站在鏡子前,一中看到了個帥小子站在那兒,那個帥小子就是阿拓。
嗯?帥小子應該是一中吧?他不是站在鏡子前嗎?怎麼又是阿拓。
當然當然,一中是好看了許多,但和帥字還差得遠了,一中照鏡子當然會看到站在一旁的阿拓,所以阿拓還是最帥的,相信我(=
=lll)。
「這樣看起來年輕多了呀!看,跟我很配呀。」阿拓一個人在那邊興奮。
一中則心裡怪怪的,難道我一直跟你不配的嗎?
不過看阿拓笑得這麼開心,一中當然也回以一笑。
阿拓僵在那兒。
平日,一中就古板無趣,不善聊天也不喜歡笑或搞怪,如今一笑,還不抖得阿拓全身雞皮疙瘩。
「不行不行,你突然變太好看了!不成!耄窝坨R拿掉!戴眼鏡戴眼鏡!」
一中聽話地照做,反正戴耄窝坨R也洠Ф嗍娣!
恢復之後,阿拓大讚:「好好好,咱們出門!」
天氣,真的很冷(是真的很冷,小毒真後悔去跨年)。
阿拓還騎摩托車載一中,一中冷得鼻下不知是否掛著兩條小冰柱,只知手已凍僵良久。
到了跨年演唱會現場已經十一點二十分左右,人還挺多,附近有許多攤販趁著這人潮叫賣。
阿拓看一中冷得肩膀縮到耳旁,迅速買了杯熱湯給他暖身體。
「好冷……」一中牙齒咯咯發出顫抖聲。
阿拓緊握著一中的手就往人群裡衝,到了最前方,還有椅子可以坐!剛好這時有兩個位子空出來,他們就坐上去。
臺上的人表演臺上的,臺下的人都望著臺上,一中也抬頭往上看,像他這樣的人活到三十還是第一次來跨年,臉上一片興奮。
時間還有五分鐘就二零零五年,阿拓突然說:「喂,我去上廁所──」
其實一中已經完全沉迷在臺上臺下的熱情之中,哪還管得著阿拓,只有點點頭,根本不知道阿拓起身離去。
主持人這時已經請了高雄縣長來一起倒數,主持人還要大家趕緊找好旁邊的帥哥美女,在跨越那一秒時,來個大擁抱。
大擁抱……
一中臉紅了起來,總算知道阿拓打什麼主意,往旁邊一瞪,哪裡還有人。
已經倒數三十四秒了,阿拓竟然不見人影?
一中左顧右盼就是洠Э吹侥菑埵煜さ哪槨!
倒數,五、四、三、二、一……
大家都很興奮,所有人都尖叫二零零五年的到來,只有一中一個人愣在那兒看別人幸福地笑,朋友之間的、親人之間的、情人之間的擁抱都在他眼前。
卻,洠в邪⑼亍!
剛才,好像有聽到阿拓說去廁所吧?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一中連忙躋出人群,先是跑到廁所前,無人,再來是跑到一攤又一攤的攤販前,還是見不著人。
接著,一中心急了,一急,就真的看到阿拓的人影在前面,在棚架下,跟一大群人在一起,還有阿拓抱著的那個人,是誰?
一中站在冷風中,看見阿拓對著那個人笑得好開心,那個人長得跟阿拓差不多同一類型,一中只覺得他們倆才是絕配。
不過!阿拓是他的男朋友,何必吞下這口氣!所以一中大搖大敚ё呱锨埃瑔柊⑼剡@個人是誰?你怎麼洠Ш臀乙黄鸬箶担磕阍觞N可以騙我出來又把我丟著?!
不過現實的情況是,一中還是站在冷風之中,遙遙看著阿拓的笑臉。
一中回到家後發燒了,阿拓是在停摩托車的地方找到他的,當時阿拓急得臉上都是汗,口中不停吐著白霧,倆人默默無語地回到一中的公寓後,一中就馬上倒在床上也不理阿拓。
阿拓一臉的失望,不知道他在失望些什麼?
其實,該生氣的那個時間點一旦過去了,就只會把事情的結積在胸中兀自難過,一中發燒幾天以來,還是堅持去上班,阿拓也天天下了班後來照顧他。
每當阿拓露出心疼的表情時,一中就受不了。
是很想跟阿拓講明說白的,可這種事一時間怎麼開得了口?難不成他要問:「喂,改天帶你那個男朋友給我來看看?」說不定阿拓又生氣地吼我男朋友不就是你嗎?順便拿片鏡子給他自己瞧個痛快,又說不定阿拓會翻桌抓狂,也說不定阿拓會……坦白?
果然,志趣不相投,個性十萬八千里,外貌南北極,他和阿拓在一起,本就屬奇蹟。
所以……分手……?
一中盯著手上的感冒藥發呆。
一雙大手從後面出其不意地把他撈過去。
一中緊張地扶住後面的身體,太過驚訝了,這小子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轉過頭,他看見阿拓笑得很佟!
「一中,你身體好了吧?」
那夜跨年至今也一個多禮拜,感冒是好得三三兩兩了,但阿拓前幾天不還給他臭臉色看?如今怎麼?中頭彩嗎?
「你笑到皺紋都跑出來了……」一中淡淡推開他,腦子還在想分手二字。
不料阿拓牽著他手,一拉就進了房間,還上了床。
一中並不疑惑這個舉動,他也時常跟阿拓一起睡,晚上阿拓待得太晚也會留宿,只是,現在天還洠Ш谕福瑤致镞@早上床睡覺?
阿拓繼續傩Γ浑p大手摸被壓在底下的人摸個遍。
「太瘦了、太瘦了……」
「我是正常體伲税桑窟太瘦?」
阿拓壓下來,與一中的距離無比近。
「喂,我們交往多久了?」
「七個月?」
「乖,你還真的記住啦?」
一中只覺被壓得鬱悶,一手推開阿拓:「阿拓,我藥還洠С阅亍埂
阿拓也讓他起來,不過嘴裡是說:「我們來做吧?」
一中的動作突然停格。
身體機能全部作廢。
什、什麼?
阿拓的手貼上一中的大腿來回撫摸,很有挑逗意味。
一中全身雞皮疙瘩,異常嚴肅:「我很保守。」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等這麼久。」
「我洠颤N經驗,怕把你弄壞。」
「我也知道,所以我在上面。」
「……不要……」這麼說的時候,一中已經不是嚴肅的樣子,而是微微顫抖,快哭出來的模樣卻讓人更想欺負,但阿拓是真心地喜歡一中,當然不會勉強。
「傻子,你以為我真的是禽獸呀?」阿拓揉亂一中的頭髮,順便拍拍他的肩膀。「走,去吃飯,順道帶你去見一個人。」
一個人!誰?!
這往餐廳的路上,一中一直在想,會不會是阿拓要跟他攤牌了呢?那要不要自己先跟阿拓說分手,場面會好一點呢?
餐廳很近,走路便到。
一中說:「我們分手吧?」
阿拓說:「等你說這句話很久了,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這一型?」
一中說:「你真的……」
阿拓便抱著那跨年夜那晚瞥見的英俊的人,一起笑著一中:當然是假的。
真的是假的,以上四行全是一中腦袋瓜裡的胡思亂想,請大家別當真。
以下才是真的,一中進到餐廳,果然看到那個跨年夜看見的那個男的,近看是更帥呀,不過……臉好像過分熟悉了點……
那個男的看到他們立刻喊:「哥!」
阿拓也回應:「阿樹!」
一中被拉過去,腦子一片糊,啊?兄弟?
「一中,這是我弟弟,跨年那天剛從美國回來,也不通知我!這臭小子!」
「一中哥你好,我聽我哥在電話裡說了很多你的事……」
那位叫阿樹的男子停下,阿拓也震驚地跑到一中身旁。
「一中,你身體不舒服嗎?」
原來一中掛了兩條眼淚,看著阿拓,心中一片舒坦:不用跟阿拓分手不用跟阿拓分手不用跟阿拓分手!
一中尖叫一聲,也不管阿拓阿樹被嚇了好大一跳,也不管餐廳裡人多不多,就撲到阿拓身上,死死地抱著,怎麼也不肯放。
「你這個笨蛋笨蛋笨蛋!」阿拓是被一中罵得莫名奇妙。
但,一中為什麼會哭?
大概也只有一中自己知道了吧?
三思而後行(完)
越 界
本章僅是一篇故事,無對已逝世之任何人有不尊重的意思。
警告:嗯,不知道將這篇歸類為什麼,總之,三思而後讀呀……
微微的日光從窗簾縫照射進來,映在我的臉上……
我還活著嗎?
四肢都是冰的。
動了動手指關節,很僵硬,我真的是活著的嗎?
睜開眼,我看見天花板,它是花色的,是我選的顏色,一朵一朵的大花……疊在一起,這樣看來很像一顆一顆的人頭,還有五官。
──好變態的天花板啊!
妹妹對我所選的天花板壁紙發出的評價。
變態嗎?
怎麼會呢?
這一顆顆的人頭,看起來像一個個人,在夜晚,我要入睡的時候都陪著我,怎麼會變態呢?
妹妹就是不懂。
不懂寂寞的感覺。
所以,我是人,只有人才會如此的寂寞。
「阿元啊,吃完早餐就出發囉。」
我一步步下樓梯,特別緩慢。
耳邊是媽的聲音,眼前則一點一點地出現了飯桌的模樣──桌上是西式早餐,火腿、蛋、牛奶──老實說,我比較喜歡吃中國式的油條豆潱!
妹妹坐在爸身旁,撒嬌的模樣看得我刺眼,還用甜膩膩的聲音對我說:「哥,早啊。」
妹妹……總是有能耐用盡一切辦法討爸媽歡心。
別看這樣,私底下我跟她才不是如此,才小我兩歲的她今年讀高一,跟我同校。
怎麼?在學校就不見她對我這麼殷勤?
在學校每每見到我好像見到陌生人,還是走在她身邊的朋友提醒她……
──喂,那不是妳哥嗎?妳怎麼不理人家?
妹妹會用她甜美的笑容回應她的朋友:「喂,今天中午吃什麼?我聽說附近新開了家大頭貼店,放學要不要去逛逛?」
扯開話睿
這也是她的拿手絕活之一。
坐在離妹妹最遠的位置上……這早餐還真難熬過去。
山上更冷。
我們一家現在就往山上前進,去祭拜墓在山上的爺爺。
媽專門為我準備保暖的衣物疊起來就像座小山了。
我從小就是這樣,什麼男兒熱血不適用在我身上。我是冷血的,不論四季,我的手腳洠в凶詣訜徇^,都是靠一些保暖用品讓我的身體有些溫度。
冷血動物加變態……這又是妹妹私下對我的評語……真是,我是哪裡惹到她了?百思不解。
車子停在山腳,我們一家四個人緩緩移動爬向山上。
今天不是掃墓節,人很少,甚至可以說只有我們這一家人。
但,前方卻有些動靜。
唸經的聲音。
有座新墓。
那座墓旁邊站著十來個人,是家屬吧?可是……他們的臉上毫無淚痕,僅是靜靜地看著那墓碑。碑後的土壤很明顯是剛剛翻動過的,裡頭的棺木,想必是下葬不久。
奇怪,火化應該是最近的趨勢才對,怎麼還會有家屬選擇給往生者土葬?
我們一家越走越近。
卻只有我一個人專注在這座新墳上,碑上刻著一個平凡的名:李詠霖。
名字上的照片卻是不平凡的。
那僅是一張小小的照片,還不到十乘十吧?
這麼小面積的照片,緊緊地抓住了我……
李詠霖的眼神,透露出來的枺髋派降购6鴣怼
寂寞。
怎麼祭拜、怎麼下山、怎麼到家……現在想起來全都忘了。
但,那天的晚餐倒是記得很清楚。
我拿著碗筷的手,一直在發抖……一直……
「原元,六十一分。」
我站起來,走到講桌,從老師手中拿過考卷。
數學,我頭痛的科目,老是拿不到八十分以上。
隔壁桌的楊夏石卻伸過頭來,不是看一眼,而是看兩眼我的考卷。
「嘿,阿元,這張考卷不簡單耶,也給你考到及格。」
我面無表情望他。
「石子,你開什麼玩笑。」
指了指他考卷右上角,他的分數,九十。
石子就是陽夏石,世界上最會落井下石的人,卻也是我這個孤癖洠司壍墓挚ㄒ坏呐笥选!
「哎呀,大哥,做人不要這麼計較啦。」
下課後,石子摟著我的肩,兄弟似地扯著我到學生餐廳吃飯。
當然,我是兄,他是弟。
我比他大上整整一歲。
原本我該是唸高三的,但是我現在卻是個高二生。
每個人的時間都是公平的,卻獨獨我失去了一年的時間。
那一年,我正在痛苦的重考,老實說,現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