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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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了,便是爱上了,不管情深缘浅。只愿情浓之时,分分秒秒都能把握珍惜,便是无憾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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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k多哦,偶可是发了。
偶可是在粉郁闷的考试期间从牙缝里抠出时间写的~~
不许嫌少,不许嫌烂!!
还有,人家那么辛苦,大大们要回帖啊~~~~
第二十二章
来时用了一个多月,返程却用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
那80多天的时间,近万里的路程,一驾黄罗伞盖的马车,载着皇帝和彦充容,吱吱呀呀地轧过去。
此时此刻,离京城大概还有两三天的路。
将士们思乡心切,眼看着家门口就在跟前,纷纷加快了行进的脚步。
马车上,彦潋沉沉地睡着。
皇帝从旁边拉过一床丝被,裹住自己和身边的人儿。
易澜把身子有些发凉的情人密密地拥在怀里,激情过后汗湿的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合着,不留一丝空隙。
他把彦潋的头轻轻地抬起来,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细细地打量着那熟睡的容颜。
怀里的人儿看来精神不太好,眼睛下面隐隐地浮着一层青黑。皇帝知道,被子里那个人的身体上,密密的烙满了吻痕,重重叠叠、青青紫紫红红、旧的未去、新的便来。皇帝更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纵欲过度的结果。
自从大军从西南边境开拔的第一天,皇帝和彦潋便双双上了马车,原因自然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的激烈战况,让彦充容暂时没办法骑马。
皇帝本来很满意这种安排,但是没多久他便发现,彦潋总是心不在焉。彦潋有时会望着窗外变换的风景出神,有时会一个人坐在那里自顾自地发呆,有时那双温柔的眼睛明明是看着他、但他总觉得自己并没有被那双明眸纳入视线之内。
皇帝很着急、皇帝很彷徨、皇帝很无措。
最后,从来没有过类似经验的皇帝,想了个最烂的办法,想制止那人整天整日的神游冥想。
于是,他发疯般地向彦潋索爱。
马车里,他一次又一次地压到那明显已经不堪重负的人儿,吻住他的唇,吻便他的全身,让那双过于空灵静澈的眸子染上情欲的色彩;一次又一次地占有那个身体,想借此来证明那人还是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离开;让那人在激烈的**之中昏迷,酣酣睡去,不再总是心事重重地让轻愁锁了眉梢。
彦潋的身体越发的消瘦,也越发的少言寡语,每每清醒过来,便是一个劲儿地吃东西,然后躲在车厢的一角发呆,直到皇帝忍无可忍再一次把他拉过来厮磨纠缠。
但是彦潋没有怨言,他似乎能够理解皇帝几乎暴虐的行为,只是一味地宽容着、接纳着、忍让着。
两个人,似掉进陷阱的小兽,绝望地挣扎;彼此都想自我保护,所以把彼此都伤害得血淋淋;彼此都寂寞无助,所以想借着那伤害,来确认对方的存在。
呜乎哀哉!
还有一日便到京城了,空气中已经能够闻到家乡熟悉的气息。
街道旁开始出现夹道欢迎的人群。
人们翘首张望着、祈望能目睹皇帝和彦充容的真颜。
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又与卫队中相熟的人打听到:皇帝和彦充容就在那辆明黄的马车里,不过似乎已经三天没有出来了。
马车里,彦潋第一次推开又一次压住自己的皇帝,轻轻启口:“陛下,不要这样了。”
“那你要朕怎么办?”皇帝压抑地呐喊,“朕要疯了!好端端地,你变成这样!你说,要朕拿你怎么办?”
说着强行地贴上去,两人的脸颊靠得那么近,从皇帝鼻子里喷出的滚烫气息,烤得彦潋的双眼火辣辣地痛。
“您不要任性了,马上就要回宫了,会被人笑话的···”彦潋紧紧闭上眼睛,缓慢地答。
“朕不要!”皇帝好像别扭的小孩子,“朕知道,朕一放手,你就会离朕而去,对不对,对不对?”
彦潋摇头:“陛下,臣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你敢骗朕!”皇帝的嘴唇压了下来,在彦潋的唇上辗转肆虐,模模糊糊地道,“朕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走,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皇帝一连串的“对不对”似乎从彦潋的耳朵里一路传下去,直接就梗在了心里。他睁开紧闭的眼睛,随即更紧地闭上,说了谎:“臣发誓,臣不会离开您!”
“你发誓?”皇帝抬起了头,怯怯地问。
“是的,我发誓!”彦潋伸手环住皇帝的背,把他的身体拉下来,让那颗骄傲的头颅枕在自己的颈窝。
他用自己的脸颊缓缓摩娑着皇帝的头发,再一次地撒谎:“陛下,彦潋发誓,不会离开您!”
马车里的种种,外人自然不知道。
所以第二天出现在出城迎接的众臣眼前的,仍旧是亲密得似乎要融为一体的皇帝和彦充容。皇帝紧紧挽着彦充容的手,高贵地向百姓们微笑着。一切似乎都很正常,除了···呃···那两个人看起来好像精神不太好···不过舟车劳顿嘛,哈哈,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皇帝果然封了彦潋爵位。他在京郊近近地选了一块肥美丰沃的土地,赐给了彦潋,封了个侯爵的称号。随后便在那块土地上大兴土木,盖了一座侯爵府。
彦潋曾经劝道:“我又不过去住,何苦劳民伤财呢?”
皇帝这样回答:“谁说你不要过去住,朕只是不要你一个人过去住。什么时候咱们在宫里呆腻了,可以一起过去玩几天!”
于是,因为皇帝的这一句话,这侯爵府便盖得颇有几分帝王行宫的味道。
数月后,这二人玩笑之时,皇帝以“候爷”称呼彦潋。这本是私房话,不知怎地,却在宫里宫外一阵风传,从那之后,凡人提起彦充容,皆以“候爷”相称。
至此,彦潋之名,举国上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市井百姓,茶余饭后,消遣磕牙,不提“彦潋”二字,似不为欢。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连街头说书艺人,皆以能说上一两件皇帝与彦候爷之间的风流佳话为流行。
第二十三章
从回京之日计起,彦潋与皇帝之间平静恬淡的生活,维持了近两年。
其间,后宫诸佳丽,对皇帝专宠一个男妃,很是不满。
于是成群结队,去找淑妃告状。
淑妃听了,但笑不语。
她不是对眼前情况没有抱怨,不过皇帝不再宠幸后宫女人,便意味着至少目前不会有妃嫔怀孕,生下皇子,与她的儿子易昀争夺皇位。
她是聪明的女人,孰重孰轻,她自有计较,所以,即使听了那些女人的唠叨,她也只是露出十分娴淑的笑容,软语安慰,并不打算采取什么实质性的措施。
但是有一个人坐不住了那人就是梁昭仪。
出身官宦世家的梁昭仪,本一心想着皇帝回宫之后,找个机会,再浴恩露,也能生个儿子,与那淑妃一争皇后宝座。
但是,现实的打击是巨大的,巨大到使她不能承受、使她有些歇斯底里。
于是,她自告奋勇地出头了。
这一日,沧濯苑里,便迎来了盛装打扮的梁昭仪。
梁昭仪虽然生气,可还是不失理智。
“候爷!”她柔柔请了个万福,“本宫有礼了!”
“昭仪娘娘···”彦潋连忙还礼,苦笑,“臣不敢受此大礼,娘娘如此,便是折煞彦潋了。”
客气话归客气话,梁昭仪也是厉害人物,否则如何在宫中立足这许多年。
所以几句寒暄之后,便直奔主题了。
彦潋微微簇着眉头,只是听,也不言语。
梁昭仪一番话毕,什么大道理都搬出来了,却不见眼前的男人丝毫反应。
她有些沉不住气,于是喝口茶润润喉咙:“本宫实话说了吧。当今万岁子息单薄,虽说已经有了大皇子。但是···”
她眼神一斜,向门外张望一下,一狠心,继续道:“并非本宫心狠口毒,有意诅咒皇长子。只是昀儿那孩子自小体弱多病,本宫曾经重金买通太医。太医对本宫言讲,说皇长子的身体孱弱,只怕不能顺利长到成年。所以,本宫请求候爷,为了皇家血脉着想,劝劝皇上,哪怕分一点点雨露给后宫姐妹,一则不碍候爷专宠,二则也能为皇上多留子嗣,岂不一举两得。”
顿一顿,又道:“宫中姐妹也会对候爷感恩戴德。候爷若是应了,我们姐妹日后必定早晚三炷香,为候爷祈福···”
彦潋闻言,眉头皱得更深。
这女人只怕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了,否则怎么能把这种能要她命的话讲给外人听。
他心里也是可怜这近乎疯狂的女子,但实在不想搅这趟混水。
于是打起马虎眼:“娘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须知隔墙有耳,虽是在我的宫院里,彦潋也不能保证您那番话不被旁人偷听了去。”
又放柔脸上神色:“娘娘还是请回吧,今后不论此事是否会被人提起,彦潋只咬定娘娘今日不曾来过沧濯苑便是。”
梁昭仪却不领他一番好意:“本宫既然来了,便不怕人知道。本宫只要候爷一句答复,刚刚的请求,您依是不依?”
这分明是铁了心了。
彦潋一叹,少不得要说些狠话了:“皇上的心意,不是彦潋能改变的了的。不如这样···”
双眼紧紧盯住了梁昭仪:“看天色,陛下应该就要来了,若是昭仪娘娘能对着万岁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只要万岁点头,彦潋万不会不答应。”
梁昭仪脸色骤变,咬牙切齿瞪了彦潋半天,终究还是一甩袖子走了。
她前脚走,只见旁边厢房门帘一挑,出来一个人。
这人不是皇帝又是谁?
“你可真是厉害!”皇帝眯起眼睛,抱住了彦潋的腰,“她犯在你手上,算她倒霉。”
彦潋垂下头去,自己的一双手,覆上了皇帝的手:“求陛下一件事···”
“说吧!”
“求陛下不要为难她,她其实···也很可怜!”
“怎么?”皇帝俯下身来咬他的耳垂,“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了?”
“臣怎么敢?”彦潋背对着皇帝,声音在笑,眼睛却是在哭,“臣是可怜她罢了,仅此而已。”
这个小小的波折过后半年,真正大的风波降临了。
刚满三岁的皇长子易昀,一日玩耍归来,出了汗,又着了凉,染了风寒病倒了。
知道这小祖宗自幼体虚,一班太医和下人加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伺候着,饶是如此,半个月之后,皇长子易昀,竟是夭折了!
淑妃大悲,伤心劳神之下,也是一病不起。
皇帝易澜震怒,下旨彻查皇长子死因。
一查之下,查出个天大的阴谋。
原来是有人买通煎药的小太监,把药方中的一味药,调换成了另外一味;这一换不要紧,整服药的效用大变,不但对皇长子的病情无益反而有害,于是皇长子的性命,如此这般被断送。
煎药的小太监熬不过刑求,三两下便招认,买通他的人,正是梁昭仪。
御林军煞气腾腾地闯进梁昭仪宫院之时,发现那女人已然是疯了。
昔日如石榴花般的美貌,全然不再,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不过是一个让嫉妒蒙了心肝的丑陋却悲惨的怨妇。
皇帝御笔一挥,梁氏族人,满门抄斩,连坐九族。
一时间,鲜血染红了菜市口的街道,触目惊心的红。
然而,这场风波并未就此结束。
更大的风浪,还在后头······
第二十四章
沧濯苑里,残夏的景色,落寞而美丽。
此时距大皇子夭折,已经过了近三个月的时光。
此刻,彦潋刚刚起床不久,披散着头发,只着一件单薄的内袍,伏在书案边写字。
写了一会,他停下笔,端详着自己的作品,又从旁边拿起另外一张纸比对着。
忽地,听得院外远远的传讯声,原来是皇帝下了早朝,直接到沧濯苑来了。
彦潋眼神一闪,匆匆将刚刚写好的几张宣纸藏好,整整衣饰,起身迎接圣驾。
只这个片刻,皇帝易澜已经进了屋门,猿臂轻展,便把那个人儿搀起来,抱在了怀里。看他穿的单薄,伸手一摸,那人脸上手上都是冰凉,易澜不住皱眉:“朕跟你说过几次了,已经入秋,天气转凉,要多穿一些···”
彦潋笑笑:“臣本就是怕热贪凉的,陛下又不是不知道?”
见光用说的无效,皇帝干脆脱下身上外袍,披在那人身上:“朕知道···怕热贪凉,猫儿一样的····”
彦凌却是向旁边一躲。“陛下!”他摇头,“这是龙袍,臣可担当不起!”
易澜耸耸肩:“朕都不在意,你计较什么?”说着,把逃开的人儿捞了回来,一只手紧紧搂住,另一只手就把衣服裹上。
裹紧了衣服,又把彦潋的手拉起来,包在自己的手里,轻轻地揉搓着:“不冻着你就好了,何必管那么多!”
彦潋抬头看了看温柔的情人,又低头,神色黯淡:“有些事,纵是陛下不计较、臣也不计较,说到底,还是会有很多很多人计较···”
皇帝闻言,亦是神情一变。他知道彦潋之言,所指为何。
自从他唯一的皇儿夭折,朝上朝下、宫里宫外,每天多少人在用子嗣的事情烦他。他自嘲地笑了笑,身为九五之尊,纵是江山在握,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又有多少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拖得一时是一时,只希望车到山前必有路。
说穿了,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彦潋抬头,看皇帝愁眉紧锁,知道是自己不对,难得二人有如斯平静一刻可以独处,却提出那些恼人的事情去烦他。
于是刻意笑着,扯了些别的话题来聊。
二人说笑片刻,却有太监来报,说是朝中几位重臣求见皇帝。
易澜眉毛一扬,声音中透着不耐烦:“他们又有什么事?”
传话的小太监嚅嚅喏喏,支吾半天也不敢直说。
彦潋叹气,挥手叫他下去,回头来安慰暴躁的情人。
“无非又是子嗣的事情···”强自微笑着,彦潋给皇帝斟上一杯新沏好的菊花茶,“陛下心里自然有数,何必为难下人呢?”
易澜低头看着杯中冒着隐隐热气的黄绿色清澄液体,半晌,才冒出一句话:“潋,朕真的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朕不明白···”抬起头来,皇帝的眼中混杂了痛苦、愤怒和危险,“朕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提起这件事,你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你为什么不关心,为什么不在乎,为什么不嫉妒?为什么??”
彦潋端着杯子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溢出来,在手上烫出一片新鲜的红痕。
他不动声色地把杯子放下,手缩在宽大的袖子里,掩去了烫伤的痕迹。
“陛下想要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