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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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此刻才算是有些满意了,得意道:“我还以为你一声都不会吭的。”
桃夭以为她还要再折磨下去,她却收了锁链不再动作。她抬头:“要告诉我全部了么?”
红绫的笑容很刺眼:“真是不好意思,你若是有本事,还是直接去找那位身在高位的仙人去问吧。”
她早知道红绫万万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却没料到居然拿赤狐族上万年“言必行”的名声来报复。
桃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那一撞一拉之间琵琶骨早已断裂,剧烈的疼痛漫天地涌来,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她忍着愈发模糊的意识,问她:“何时能见白遥?”
红绫装作很吃惊:“啊呀,我竟忘了告诉你,我来便是因为山主要见你么?”搞了半天,又耍鞭子又穿琵琶骨的,全是闹着玩呢!
这等心思,怕是那位西海的昼夕公主也没比不上的,看来,是小看她了。桃夭忍不住偷偷地咒骂那个老是偷喝她为帝君酿的桃花醉的月老老混蛋,喝了她那么多酒,给他安排的这是什么姻缘!先是爱上神族的万年冰山,如今又恋了多情的狐族浪子,最倒霉的是,人家已经有老婆了。
【噩梦】
九重天上,月老正喜滋滋地喝着从清虚殿里桃树下偷偷挖起来的连帝君都不晓得的桃花醉,可别说他无功受禄哦,小桃夭来偷红线的时候他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
掀开封在上面的锡箔,酒香四溢,凑上前去闻一闻,嗯,不错。
“阿嚏……”月老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乖乖,这是哪个不想好的居然敢在背后咒我。
桃夭有进气没出气地跪在地上装死:“叫白遥来见我!”
话音刚落,就听见戏谑的声音:“美人这般思念我,可是想我了?”
红绫半微身子,娇媚着行礼:“山主,妾身告退了。”
白遥没有看她,只是摆摆手,红绫便诡笑着退去。
他走到她面前,看看还在流血的琵琶骨:“疼么?”
桃夭不说话,他跪下来,修长的手指在肩上的伤口处蘸了点血,点在她苍白的唇瓣上,眸子里的星光一闪一闪的:“这样看起来,比刚才妖媚多了。”
她低低地唤他的名:“白白……白白……”
他将桃夭揽进怀里,把她的手从伤处拿下来,温热的舌头舔上伤处,她疼的“呲”的一声,他低低地笑了,动作却没有停下,继续舔着,她能感觉到伤口在慢慢地愈合ūмDтхт炫书сοм网,只是骨子里还是极疼的,“白白……白白……”忍了许久的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
白白将桃夭打横抱起来,往牢外走去,外面守卫的侍卫跪下来,齐声喊着:“山主万岁……”白白看着前方,如同许多年前,ūмDтхт炫&书сοм网她从冥界归来时的那样专注地抱着,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是温柔的,这大约是除了黎白跟敖轩以外,她最奢求的温暖了。桃夭看着他的侧脸,幸福的感觉从心底一阵阵地涌上来,她将脸埋在了他怀里,拒绝去想象他曾给的冷酷。
房间很大,描金绣的梳妆台,帘子被拉了起来,圆形的床顶上大片的粉纱帐罩下来,床上铺着软软的金线绣着的锦被,白白将她放到床上,静静地看着。
“我并不认得你,”他忽然开口,之前就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了,所以也并不惊讶。大约是见我居然没有反应,他反倒有些恼怒,“你不该说什么么?”
她懒懒地看他:“我想,红绫肯定都跟你说了。”
他挑挑眉毛。
“你还指望我同你说什么?”
他居然笑了,脱了外袍爬上床,将她揽在怀来,手指把玩着她长长的黑发,“我喜欢聪明的女人,尤其是,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
桃夭置了气,翻了个身,冷哼一声:“不错,红绫很聪明啊。”
他将她扳回去,好声好气地哄到:“我喜欢聪明的女人,却不是自作聪明的女人。”桃夭仔细地想了想,方才大约是红绫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才会到牢里同我过不去。
他又说:“红绫说的自然是她的版本,我现在,想听你的。看你的行为,之前你应该见过我。反正最近闲来无事,倒不如同你培养培养感情,看看,你的版本,会不会比她的有趣的多。”
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只是,“红绫不会同我做对么?”
他看了桃夭一眼,言语之中杀气尽显:“你觉得,倾尽整个赤狐族的力量,同我比如何?”桃夭摸了摸下巴,赤狐族不善修行,媚术却是天生,真要打起来,怕是白遥一个人就能灭了赤狐族。
“那么,你先陪我去一个地方。”
他的眼里散发出熠熠生辉的神采:“哪里?”
“东海龙宫。”
她想去见见敖轩,顺便顺几颗珠子回来,那是当时准备送给白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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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同白白换了衣服,便找来祥云朝东海之滨飞去,虾兵蟹将将二人我们拦在海上,白白想将他们逼退。若是以前桃夭肯定是喊得最热闹的一个,如见却不知为何有些不忍,她将白白劝了下来,同他们商量:“麻烦告知你家七太子,就说,九重天上的桃夭求见。”蟹将军拱手还礼:“还请二位恭候,我这就去禀报太子。”
白白同她生气,噘了嘴在旁边不说话,桃夭将他的脸扳过来:“生气做什么?”
他的语气很不屑:“几个小卒而已,莫非你还怕我输了他们不成?”
桃夭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白白,七太子敖轩是我的朋友,今日你若伤了水族一干人众,将来我要怎样面对他。”
白白脸沉了下来,语气很重:“朋友?莫非是旧情人?舍不得了?”
“白白,我也不知今日为何不忍对他们下手,且不说别的,狐族同龙族一向交好,若是今日你得罪了他们,便不仅仅是我们两人或是我同敖轩之间的事情。你身为九尾狐族当今山主,狐族的首领,若是有失礼制,两族交战,苦的难道仅仅是东南西北四海数万的水族么?再说,我不希望你受伤。”
白白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好吧,今日便听你一言。”听到他的保证,桃夭的心才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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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宫。
敖轩披着外袍,站在一株珊瑚制的桃树前。他伸手抚摸眼前的桃树,脸上的表情眷恋不已。珊瑚脸上的神色有些痛楚,外面有虾兵奔来,她将手指竖在纯间,示意那人不要大声喧哗,吵了敖轩的清静。然后朝他勾勾手,虾兵走上前,悄悄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珊瑚站在外殿,轻声询问:“七太子殿下,桃夭姑娘并求见,不知殿下见,还是不见?”私心里她是不希望敖轩见桃夭的,她宁愿就这样长久地陪着他站着,哪怕只有站站,哪怕永远也走不到他的身边,只要他们两个人,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敖轩慢慢地转过身,白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飘散起来,一时间周围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他脸上的喜色是那么低明显,可是转瞬间却化成了无奈,手指在身边的桌子上敲了敲,思考了半晌,方才开口吩咐:“她一定是来取从前同我提过的夜明珠的。珊瑚,差人将她带到这里来。你再去宝库里挑些万年的上好的夜明珠,配些鲛人的泪珠,叫龟丞相一起拿给她。不管她是要挑一些还是全部都拿去,都随她吧。”
珊瑚盈盈行礼:“女婢知道了,”她转身朝外面走去,走了几步,才又回头,“太子殿下,要见她么?”
敖轩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吩咐,他苦笑着说,“我这样子怎能见她。珊瑚,你陪着我用避形珠站在这幕帘后,看见她的时候,告诉我一些她的情况便可。”
一个虾兵从海中出来,朝他们行礼,“方才我去问了,珊瑚姑娘说太子殿下早些时辰去九重天上领命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白白看了她一眼便还礼道:“既然你家七太子不在,那我便改日再来罢。”
虾兵连忙道:“姑娘留步,珊瑚姑娘说七太子走前又吩咐,倘若姑娘来了,便请姑娘到水晶宫里去做客。至于姑娘今日来要取的东西,珊瑚姑娘也都照着七太子临行前的吩咐准备好了。”
人家都这么有礼了,不去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桃夭拉拉白白的衣袖,他才握了她的手,一起跟在虾兵的后面朝龙宫走去。
龙宫豪华,四处装点着亮堂的琉璃瓦同珊瑚幕,还有巨大的海蚌,她定眼瞧了瞧,乖乖,里面的珍珠有数丈之大。见她起了心思,白白同她打趣:“去跟那什么珊瑚姑娘说一声,别的你都不要了,就要这个大的了。”
那虾兵听见两人的谈话,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海蚌中的珍珠不过几百年,太子给姑娘准备的都是些上万年的夜明珠,虽然小,价值却是颇大的。”
桃夭嘟囔着嘴抱怨:“白白……你是坏蛋!”
白白不答话,只是跟着虾兵往敖轩的寝殿走。
龟丞相见他们走来,居然包了一包泪在那里:“桃夭姑娘,你可算是来了。”
桃夭不甚明白:“这个,龟丞相,你我,似乎交情没这么好吧?”
白白醋味十足,将她抱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死乌龟!你想吃我女人的豆腐?!”
龟丞相站在那里,不知为何眼泪还是不止,他将桌子上盖着的盖头挪开,数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闪闪发亮,周围还散着一圈的鲛人泪珠,亮眼极了。
桃夭扑上去,不停地嚎叫:“很喜欢很喜欢!”
龟丞相止了泪,不情不愿地说:“殿下说,无论姑娘是要选一些还是全部带走都随姑娘自己。这些都是万年上好的夜明珠和鲛人泪。”
她心里感动极了,敖轩啊,不枉费我当年守你修仙时的艰辛啊。她转过头对白白说,“快来收起来啊,”桃夭欢喜地同他说,“将这些夜明珠放在白府里,肯定比火把要好看的多,也有气势的多。把鲛人泪拿去凡间换些银子,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点心。”
白白的脸上却是倏然防备起来,冷然道:“这屋子里有别人!”
桃夭诧异:“怎么可能?!”
白白指着幕帘,肯定道:“后面有人!”说着便要往那边走去,龟丞相却拦在了他的面前,脸上满是焦急:“白公子,肯定错了,这里除了老臣同桃夭姑娘,没有别人了。”
莫非是敖轩?可是他没理由不见啊,白白被拦住了,桃夭瞬间移形过去,一把掀开了帘子,高声喊道:“敖轩,是你……”话音未落,戛然而止。
【温情】
白白问:“可是敖轩?”
她放下水晶帘,失望之色涌在脸上,“不是敖轩,什么人都没有。”
敖轩伸手,将自己与珊瑚的气息掩去,他小声问着:“她怎样?”
珊瑚答:“穿着月白色锦裙,脸上的神色是欣喜的,对殿下准备的礼物,好像也很欢喜。”
敖轩喃喃低语:“如此我便放心了。”
珊瑚不解:“殿下,她见你不在很是失望,你又何苦?”既然她对你还是有些情意的,你又何苦,何苦避而不见呢?
敖轩答:“珊瑚,终有一日,你站在我的境地,就会明白,为何我不愿再见她。”见了如何,不见又如何,从来都不曾属于自己,见了,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
龟丞相看着她,眼中已没了刚才的泪珠,仿佛只是错觉而已。倒是看她将盘子里的夜明珠拿了数颗,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从红到白,从白到黑,从黑再恢复正常。桃夭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龟丞相,何必舍不得?有舍方才有得,今日我拿去这些,改日少不得鲛人族会送来更好的。”
龟丞相眼中的泪水去而复返,晾起袖子擦了擦眼睛,颤抖道:“老臣,老臣知道……”
白白本来只拿了几颗,后来见龟丞相实在是心疼的厉害,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乾坤袋,将盘子一扫而空。
她拉着白白一同坐下来,“龟丞相,你家七太子究竟何时回来?”
远远的居然传来了龙王的声音,“什么人在太子寝殿?”
桃夭朝他行了礼,微笑道:“原来是龙王回来了,”朝他后面看了看,却不见敖轩的影子。龙王看见她,又看了看桌子上空了的玉盘,走到桌子边坐下。旁边有侍女递上一杯茶,他脸上虽没什么变化,语气却是极不好的:“原来是桃仙子,本王今日倒是怠慢了,还请桃仙子下次大驾光临时差人说上一说,本王好命人准备礼物及酒宴,好好地招待招待仙子。”尤其是“招待”二字,咬的很重,好像我同他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白白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当下便要发作,桃夭拉了拉他的衣袖,起身盈盈下拜:“今日叨扰,原只为探望故人。不曾想故人不在,倒是给龙王添麻烦了,桃夭就此拜别。若是七太子回来,烦请龙王带个话,就说落霞山上,白遥府中,恭候大驾。”
龙王将手中的茶盏“嗒”一声放到桌上:“桃仙子还是莫要等他了,老七今时不同往日,无法再帮仙子什么,仙子若是要求助,还请换别家吧。”
白遥被她拉的死紧,愣是一个字都没蹦出来,她原先已经拜过别,便拉着白白离开东海。出了海,白白要招祥云,速速离开东海,被她拦住,拉了他在海边走着。
桃夭停下来,同他说:“白白,今日有些不对劲。“
白白老早就生气了,甩开她的手,怒道:“怕那老龙作甚?有些不对劲,我看那老龙也没将你守着他家龙子数百年的情谊看在眼里!“
桃夭摇摇头,龙王这人她再熟悉不过,守着敖轩的几百年见了他许多次,他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也不是无缘无故同别人置气的人,今日之事,怕是已经压抑了许久才爆发,所以怨气甚重。
白遥冷笑:“熟悉?桃夭,你以为这世上的神仙都是好人么?“
她试着劝他:“白白,相信我,这中间肯定有不对的。“
白遥伸手招来祥云,他飞身上去,将她抛在下面,高高地同她说话:“桃夭,你以为本山主肯陪你来便是允了你无上的权利,你便能爬到本山主头上么?今日本山主被你丢了脸面,实在是我狐族的耻辱。“
祥云一闪,连同上面站着的人,也都不见了。
面前紫气毕现,朦胧之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