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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陛下有喜 作者:秋若耶(晋江vip2014-11-04正文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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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笙姐姐一直住在她舅舅家里,再没来过东宫。
    常毓被无罪释放,出狱后特意前来东宫道谢,并向姜冕提及婚事。
    东宫全体人员得知姜少傅将迎娶他指腹为婚的世妹的时候,少傅忽然就病了,病因是面条中毒。
    柳牧云一面冷笑一面整理医箱,带着前来江湖告急的我一同前往少傅的留仙殿看病。
    姜冕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眸要睁不睁,似乎连掀开眼皮都十分吃力。我匆匆跑上前,趴到少傅枕边看他,小心翼翼喊道:“少傅,你是不是要死了?”
    少傅沉重的眼皮底下一道犀利的光向我扫来,有气无力地哼哼了一声。
    我默哀了片刻:“少傅,你死了的话,还会记得元宝儿么?”
    少傅气息微弱,发丝零散,红唇轻启:“元宝儿是什么……”
    我顿时俯上少傅身,扒住他摇晃,“你的聪明伶俐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美貌与食欲并存的乖徒儿心肝宝贝儿亲亲元宝儿呀!”
    少傅被我肥重的身子压得喘不过气来,又一道犀利的视线将我穿透,且趁机在我耳边低声道:“你又无视江湖道义了……”
    我想了想与少傅约定的不可互相插刀的协议,便不再□□他了,起身赶紧给太医让地方,“太医哥哥你快给少傅看病,他中毒了呢。”
    柳牧云不动声色坐到床边凳子上,开了医箱拿出脉枕,半晌没见姜冕配合,便主动将他手腕给掰到脉枕上按住。我在一边看着,就见太医哥哥三指固定在少傅腕上,牢牢压住不让他抽走。
    我看看少傅,依旧虚弱,眼眸半开,再看看太医,气定神闲,是个认真把脉的模样。
    把完脉后,柳牧云以大夫问诊的语气问道:“因何中毒?”
    姜冕奄奄一息,病弱至极,我见犹怜,“面条。”
    柳牧云继续气定神闲:“什么时辰?”
    姜冕颤巍巍抬起皓腕,手指动了动,掐算了个数:“约莫是昨日亥时。”
    柳牧云淡然道:“亥时不睡觉跑去吃面条,姜少傅莫非白日没吃好?”
    “教导元宝儿写字太过耗神,饿得快。”
    柳牧云转向我,细声软语道:“元宝儿学字,以后可以找太医哥哥教你。”
    我正要习惯性答应太医哥哥的一切要求,就见躺着似乎就要咽气的少傅动了动脑袋,将视角对准我,犀利的眸光一闪,我张嘴便道:“可是有少傅可以教我。”
    柳牧云根本不去看身后的姜冕,似乎忘了自己有个病人,依旧对着我,抬手给我理了理额发,一指划过我脸边,温柔道:“你没看他都快死了么。牧云哥哥一样可以教你读书教你写字,而且绝对不会罚你抄书,更不会舍得拿戒尺打我的心肝宝贝儿亲亲元宝儿。”
    床上忽然传来急促的咳嗽声:“柳牧云你简直不能更无耻,我还没死呢!心肝宝贝儿亲亲元宝儿,是你叫的么?无耻至极!”
    柳牧云依旧不理会身后的动静,把我拉到身前,循循善诱:“元宝儿,牧云哥哥好不好?”
    对着太医哥哥,我总觉得自己无法说出反对的话来,“好。”
    “永远在牧云哥哥身边好不好?”
    我还未答话,便觉眼前一花,少傅从床上垂死病中惊坐起,立即下地,袖子一扬,将我拉了过去,“无耻太医!”
    柳牧云神态安然,抱了医箱,拂衣起身,“起死回生,药到病除,不谢。是否可以准备少傅的喜酒了?”

☆、第28章 元宝儿的身世之谜题

最近少傅心情不是太好,直接表现就是把我反复虐来虐去,练字练了一脸又一脸的墨水。
    就在我如此水深火热的时候,父皇的心腹钱公公给我传旨,说我爹想我想得紧,让我赶紧过去共享天伦。
    有记忆以来,我爹好像从未对我表达过如此奔放的感情,我以自己仅存的一点智商推断,父皇反常了,看来有妖气。
    前有诡秘莫测的父皇,后有疑似更年期提前的少傅,我权衡一二,毅然奔向了父皇挖下的大坑。
    我去的时候,母妃正在给父皇喂葡萄。父皇吃葡萄从来不吐葡萄皮和葡萄籽,因为都被母妃给去掉了。但是母妃喂给我的葡萄从来都是既有葡萄皮又有葡萄籽,这回我又重蹈了覆辙,进一步加深了我果然不是亲生的猜测。
    看着我的一张怨念脸,父皇理所应当地继续当着我的面吃着母妃剥好的葡萄,“元宝儿,有没有很想念爹?”
    我迅速扑过去抱大腿:“爹,你不知道,少傅意图虐杀幼小的元宝儿。”
    父皇慢悠悠地吃着葡萄,“是吗?我怎么听说你少傅只是每天督促你写字,加大了一点学习量而已。这点苦就是虐杀的话,以后还有屠杀的吧。”
    我在父皇腿上翻来覆去打滚:“可是学太多,幼小的元宝儿不能够承受,会被摧残。”
    母妃伸手就将我揪了下去,同时准确地将我即将叼入嘴里的剔籽葡萄给夺走,再俯身执笔落绢,写道:“海不厌深,学不厌广。”
    我看了一眼,就扭头了。
    父皇略失神采地望着我:“元宝儿,爹最近寝食颇为难安,你知道么?”
    我关切地回望父皇:“元宝儿听太医哥哥说了,爹是受了惊吓,伤了元气。”说着,将母妃手里的葡萄摘了喂给爹吃。
    父皇进一步提问:“那你知道爹为何受惊吓么?”
    我不假思索:“朝堂上,被元宝儿吓的。”
    父皇和母妃对望一眼,神色都既震惊又欣慰又疑惑。
    “没错,揭露户部侍郎案子真相的时候,元宝儿你不仅吓到了父皇,还吓到了其他人。最近朝臣们都议论,说太子不动声色间便侦破奇案,实堪大任。郑太师更是闭门称病了。不过也有人说元宝儿此举是父皇授意,借你的手打压太师一党。爹担心会有人对你不利,爹的心情很是复杂,既希望你能够肩负大殷未来,又希望你能够无忧无虑远离是非。”父皇多愁善感了一阵,连母妃都对他侧目,“不过呢,你既身为储君,这一步总是要走的。但是,天下做娘的,哪里狠得下这个心,倒真希望没有生过你……”
    我越听越糊涂,一脸茫然。还是母妃及时打岔,比着手势将父皇拖回正题。
    父皇啊了一声:“元宝儿听糊涂了吧,没关系,听不懂的地方就当没有听到,知道么?”
    我继续茫然地点头。
    “这案子,是你少傅解决的吧?”
    “嗯,是少傅交代元宝儿背下的那些话,让元宝儿在大朝会上指认真凶。”为了父皇的身体考虑,我自己发现的小细节真相就抹去不提了。
    “难为你背下这么多,不出乱子,厘清顺序,可是用了很多日?”父皇表示依旧很欣慰。
    “大朝会前晚,少傅后半夜没睡觉花了三个时辰教元宝儿背下的。”不好再隐瞒了,只好老实交代。
    父皇和母妃齐齐一惊,“三个时辰?”镇定片刻后,父皇将我拉到身边:“元宝儿,告诉爹,你是怎么记下那些复杂案情的?爹记得当初教你认成语都快耗尽爹一条老命了。”
    我呆了呆,“案情不复杂呀,成语很可怕呀。”
    父皇陷入了深刻的辩证思维中,思完后,见母妃一派悠然全不担心,顿时就不平衡了,“谢庭芝难道元宝儿不是你亲生的,你就不关心下我们孩儿的反常思维?”
    母妃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比着手势:“元宝儿不是我亲生的,难道还是你跟外面养的?不过说到这里,就顺便一提,你要想打那些阿猫阿狗的主意,我定教那些阿猫阿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孩儿的思维不同于常人,倒也不见得是坏事。”
    父皇心虚地扭头:“朕要复兴大殷,哪有那么些时间,你整天胡思乱想什么。不过前几日朕招来的舍人你给安顿到哪去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话说回来,我们孩儿思维不同常人,便更需要引导,更要叫姜冕用点心。”
    母妃流畅地比手势:“帝王跟前的舍人,应重才学轻容貌,若是以色夺才,便有祸国之危,自当尽早处置。话说回来,我们元宝儿只要跟着姜少傅,就不用太担心。”
    父皇转身寻了靠背,准确砸向了母妃:“我叫你祸国!”
    我早已转移到了桌边剥葡萄吃,一边吃一边观看爹娘的双线对话发展为动手交流,大人的世界真让人不明白,不过既然涉及到我是不是亲生的问题,我便生了个主意:“爹,听说晋阳侯府上的大石榴树开花了,远看就跟树上着火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唬人的,元宝儿去侦查一下回来告诉父皇。”
    尚未将母妃制伏的父皇顿时转头:“不准去!晋阳侯府不准去!有晋阳侯在的地方也不准去!任何时候都不准同他说话!”
    原以为趁乱可以浑水摸鱼,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我爹。
    父皇训完话后,我被放走了。
    钱公公护送我出宫,由于如今宫里都听闻了我断奇案的英勇壮举,宫里人都对我甚为景仰,钱公公自然更不会例外,对我絮叨着夸了一路。
    “老奴可是看着殿下长大的,见殿下如今这般能耐,真令老奴好生感慨好生欣慰,幸好当初没听老太医的一碗药把你灌没了,也是殿下厉害,生生要自己出来,哎,你这胎保得可真不容易,谁能想到你就这样长大了呢。”
    关于我的来历从前没人给我讲过,今日听到不由深感好奇,呆了呆后,我顺势问道:“太医想把我药掉,是为什么?”
    钱公公面色顿时严肃:“这个就很复杂了,关于殿下的身世可是我朝的大秘密,然而最大的秘密是不能让人知道这是个秘密。”
    我望着钱公公:“那它到底是怎样的秘密?”
    “这个秘密的秘密之处就是不能让人知道它是个秘密。”钱公公肃然。
    我已经不再试图去理解钱公公的深刻逻辑了,转而沉思道:“关于元宝儿身世的秘密,原来果然是跟晋阳侯有关啊。”
    钱公公惊讶:“殿下怎么知道?”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是我诓他的,继而沉痛道:“若不是因为他,父皇怎会那么讨厌他呢,不然又哪来的元宝儿呢。”都是因为晋阳侯让父皇喜当爹而产生的恩怨纠葛啊。我为自己的智慧感动了。
    “谁说不是呢!”钱公公与我同仇敌忾,“若不是晋阳侯,你娘何至于受那样的苦,你爹何至于如此忌恨他!”
    我们正愤慨着,远远就见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驶向宫门,守卫不敢拦。
    “郑昭仪回娘家呢。”钱公公不咸不淡地吐了一句。
    “父皇知道么?”我远眺。
    “你父皇不理后宫,昭仪修容哪里还管你父皇,何况这是郑昭仪,三天两头回娘家长住,真把宫里当客栈了。”
    “仲离是皇子,所以不能随便回外祖家?”
    “那当然。”钱公公以为我略开窍,便要试图传授我一些政治学,“把仲离留在宫里,明着是陛下对皇子的赏识看重,暗里却是陛下对太师一系的牵制。”
    “仲离姨父被下了大狱,太师一定很不开心,他们不会想办法翻案吧?”我已瞧见御道旁刚送走母亲的仲离目光犀利地将我锁定了,想必是把户部侍郎李元凤落马的罪魁祸首定位给了我。
    “证据确凿,司法裁定,陛下定案,想翻案,不可能,就等着秋后问斩吧。”
    我指向东宫步辇停落的一角对钱公公道:“父皇身边离不开公公,公公出来很久了,不用再送了,元宝儿这就回去了。”
    “那老奴就送到这里了,殿下一路当心。”
    钱公公走后,我也向步辇走去,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叫我。
    回头见是仲离,藏身在一个角落里,挑衅地望着我:“你敢不敢跟我来。”
    我挺胸:“当然敢。”
    仲离十分邪气地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我吩咐了步辇随驾众人等我一会儿,便转身尾随去了。
    即便在宫里拐来拐去,我也闭着眼睛都知道到了哪里。小时候仲离和叔棠都不跟我玩,所以宫里到处都是我厮混的足印,想跟我玩捉迷藏,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元宝儿跟前指路标。
    跟着仲离就到了御花园偏僻一角的金鳞潭,叔棠正在那里弄鱼钩,一池鱼游曳其中,背上鱼鳞映着波光,缀成点点金辉。
    仲离道明用意:“现在我们三个一起比赛钓鱼,半个时辰内,谁钓的少,谁就跳下金鳞潭,元宝儿敢不敢?”
    我挽起袖子:“当然敢。”
    半个时辰后,他俩不停有鱼上钩,我这方无鱼问津,反倒盯得我两眼发花。
    仲离伸手推我:“你还不下去。”
    我头晕目眩,回身抱住了仲离,不妨叔棠也来凑热闹,扑了个空,直接扑进了水里。
    一声扑通巨响。
    我和仲离都愣了。
    仲离率先反应过来,一脚把我踹了下去:“快去救他!”
    便在又一声扑通巨响中,我入了金鳞潭。
    平生第一次沐了个十分有深度的浴,顺便还徒手捉住了一尾鱼,未来得及感受深度体验,忽觉腹下有热流注下,朦胧中一眼看到水里有红丝缕缕。
    太医哥哥曾说,流血了就要包扎,看来我受伤了,要赶紧包扎一下。
    这才想起一个问题,我好像不会游泳。

☆、第29章 经脉初动天癸水至

金鳞潭中沉浮了许久,隔着水波的视线里,见有无数人影投水,颇有隔世感的扑通声不绝于耳。
    意识昏沉时,听见不知谁激动地大喊:“啊,找到了,捞到了一个小殿下!”
    “真的吗?太好了!可是怎么感觉不太对?”
    “岸上一个水里一个,这两个长得都不像陛下。”
    “废话!长得像陛下的还在水底沉着呢,捞不出活的来,捞再多小殿下也没用!”
    ……
    “捞到了!”
    “是活的!”
    “不好!太子殿下在流血,太子殿下受伤了!”
    “这下我们全完了……”
    “等等,太子殿下是下身在流血?”
    “完了,我们彻底完了,殿下伤了龙根,绝了龙脉……”
    ……
    隐约听着我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没有根也没有脉了,顿时我就绝望地晕过去了。
    又不知过了几时,悠悠醒来,眼睛一睁,入目便是亲切的太医哥哥。经过一番沉睡,我似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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