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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大人药别停! 作者:墨然回首(晋江vip2014-04-21正文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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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间。
  泥炉里的最后一丝余温随着几粒蹦跶的火星袅袅散去,踩在萧和权脚下的地板有些凉。他本想唤一唤李嘉,声音到了嗓眼莫名地堵住了,绕到案前一看,她果真睡着了。
  《虹县诗卷》已经临摹完了,平整地晾在地上,她的身下压着张崭新宣纸,写了一尺有余。萧和权的童年及少年时光大多在热血沸腾的舞刀弄枪中度过了,书没读多少,一眼瞄过去,字倒是全认得,串在一起辨识度不高。不过看得出来,李嘉的字比太学里那群啃老的小王八蛋们好上太多了,便是柴旭那小子怕也比不上一半的。
  萧和权蹲在案前煞有其事地看了会字帖,又去翻翻垒在案边的书堆,愈往后翻他唇角抿得愈深。这一垒,十多本书,每一本每一页,只要是空白的地方无不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有些是李嘉自己的随笔,有些是对行文里的考据,生生将一本书撑得有两本厚。翻完这些,萧和权抬起的眼睛径直看向暗角里的书柜,先前他进来时并没有注意到,书柜里从上到下塞了满满当当近百余本书。过去随手抽出一本,和李嘉案边的那些如出一辙。
  他忽然了解了一件事,如果说李嘉真是天才,那么她的天才有一半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用他们千倍百倍的努力换来的。
  由着睡得姿势不大妥当,李嘉的眉头一直崩得紧紧的,她的神情话语经常让他忘记了她的实际年龄。现在趴案头近距离地看睡梦中的李嘉,萧和权发现,这丫头也有那么一点……可爱嘛。国子监的伙食不错,给她的腮帮子养出了肉,睡着了鼓了起来,看上去有点婴儿肥。下颚还是尖尖的,抵在手腕上,萧和权的眼神往下移去,落在她的衣襟前……
  那夜的记忆不受控制地一波涌入脑中,温软的,稍稍有些起伏的曲线……萧和权的脸渐渐升高了好几个热度,窗下一声高过一声的猫叫声惊醒了他,呸呸呸,赶紧粗暴地抹去脑子里那些想法。
  柴旭若在此,肯定会感慨一声:青春期的少年啊,心思总是这么躁动不安……
  门口的小白蛇已经不见了,想是钻到哪个角落里打盹去了。萧和权别好剑想要走人,头往李嘉那偏了偏,做了番小挣扎。冷风钻入窗缝,拂过李嘉露出的后颈,冷得她不禁缩了缩身子。萧和权不再犹豫,轻步上前将她从轮椅中抱了起来。
  怀中人出乎意料的轻,萧和权抱着她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是她那一把骨头膈得慌。瘦,太瘦了。不像其他附庸风雅的太学生们弄香熏衣,李嘉的发间衣上只有一种味道,药味。
  离得近了,这种苦涩到钻脑的味道更为明显,简直是从药汁里泡出来的。
  也不晓得,吃了多少药才能染上这么重的药味。萧和权的心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嗯?”被放到床上的李嘉眼睛睁开个很小的幅度。
  “……”萧和权的心跳霎时降到零。
  似是压根没睡醒,李嘉混混沌沌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闭上了,自发地寻找到被窝,拱啊拱地把自己缩了进去。标准的左侧,双手垂放两边的睡姿。
  “……”萧和权的心跳又恢复正常。
  “盖好被子。”快睡着的李嘉冷不丁地丢出一句迷糊的指示:“熄灯。”
  盖你个大头鬼!萧和权愤懑地只想用被子捂死她!
  最后,萧小少还是掩好了被角,吹灭了灯,灰溜溜地带上门走了。
  ┉┉∞∞┉┉┉┉∞∞┉┉┉
  月底,国子监的正门处停了各式华丽高调的马车,关了一个月的太学生迎来了一月一度的“放风”时间。各家小厮们等小少爷们等得无聊,开始例行的互相攀比、互相吹牛。
  一人:“我家大人最近得株八尺高的大珊瑚,那个色泽红艳得哟~当时罕见哪!”
  另一人:“珊瑚什么的太俗!我家大人近来也得了一件宝物,乃是当年恭国文睿皇帝赐予名相秦英,贺他新婚之喜的亲笔书画。这可是有价无市之宝啊。”
  最后一人:哼,有什么了不起!看我统统用小本子记下来,交给我家大人弹劾死你们这群贪官污吏!
  “哎,你听说了么?今上发了诏令了,要召见武昌节度使吕仁回京。”
  “……这种国家大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打杂跑路的小厮,要这么高的政治觉悟有必要么啊喂!
  “与我们的小公子有关系哇!听说吕大人的小公子从小负有才名,唔,看来要提醒小公子加强警惕,必要时及早把敌人扼杀在摇篮里!”
  “……”
  太学生们陆陆续续跨出朱红门槛,车辆去了又一辆。柴旭作为异国皇子,常年居住在学寝内,这种日子多半是被他当做假期外出消遣了。萧和权近日性子收了不少,规规矩矩地留在国子监内做他的“小书童”。那晚的夜不归宿,柴旭没有过问,看萧和权后来的表现,猜得是在对方手上吃了个闷亏。
  萧和权武功是不差,小聪明有的是,为人也仗义,就是……
  柴旭看着前方叼着长草的长剑少年,他们名为求学大半却是为避难来的梁国,而权禹的势力已经从大燕伸入梁国。只凭萧和权与他两人,若是有勇无谋一味地硬碰硬,只会败得一塌涂地。今日,他约萧和权出来,便是想与他好好谈一谈,毕竟官场没有战场胜败输赢那么直接明了。
  小厮们的议论声落入他耳中,柴旭深深叹了口气,前梁在朝廷末期之所以崩垮的如此之迅速,与节度使林立无不有莫大的关系。便是当世并立的五国,仍是如此,节镇拥兵自重,旗下将悍卒骄,连皇帝见了都不得不陪上个三分笑脸。权禹即是其中典型的一个。柴旭五个哥哥有三个折了他的手里,虽然那三个纯粹自己作死,但对柴旭这个十二岁的小皇子也不放过……
  禽兽啊!柴旭觉着这气怎么也叹不完哪。一挑眼,哎,萧和权人呢?!
  “节镇……”李嘉喃喃念着两字,她的膝上摊着的书恰是前梁陆贽的《论两河及淮西利害状》,虽是前朝之作,但较详实地阐述了关中局势。前梁高宗初立节镇,是为镇守边疆,以御外敌。然而在前梁帝颁赐给节度使们双旌双节时,节度使的性质开始发生转变。前梁末期,作为统领地方势力的节镇实际上已经脱离了朝廷,成为独立的王国。
  说来可笑,现在的五国除了保留前梁血统的梁国外,皆是由节镇兼并转化而来。
  书翻到最后一页,国子监门前的马车也走得差不多了,一阵有气无力的蹄声缓慢行来。李嘉将书合上时,马车不早不晚停在了她面前。车上下了个妇人,仪容朴素却不失工整,三十左右的光景。
  “十二娘。”李嘉低低唤了一声。
  妇人仔仔细细将小主人上下观量了一通,露出个舒心的笑容,上前将轮椅朝马车推近了些,将要抱起李嘉上车时,她快速地比了个手势。
  ——“有人跟在附近。”

  ☆、第6章 陆

  李嘉的神色纹丝未动,指尖一动,轻轻划过十二娘的手背,暗示她莫要紧张过度。跟就跟吧,不过是有些人想来探探她的底而已。
  马鞭一声,车轱辘缓慢地转动起来,风从秦淮河刮来,潮湿得发冷。十二娘压住布帘,赶着车拐入川流不息的繁华长街。
  坐在车里,李嘉从小箱子里翻出一件小毛毯团团围在身上,方觉得暖和了些。五指握着膝头慢慢揉着,右手闲不下地从袖里抽出一卷书来。书页泛黄且旧,边边角角毛糙扎手,封皮上用草书所题的名字被磨得近乎看不清了。
  “此书为前梁酷吏所著,专为罗织冤案、扫平异己,乃厚黑中的厚黑。里面更记载了你太老师与我为官一生的所见心得。”那人将书卷交给她时所说的话李嘉记得一字不差:“不论你将来走上哪一条路,必定缺少不了它。若为忠臣,既可自防亦可了解敌手谋划;若为权臣,则助你独霸朝政,权倾朝野。”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啊,李嘉抹平卷起的书角,最终将它原样不动地塞回袖中。梁国乃至当今五国的局势她尚未完全了解,她还没有想好自己要选择一条什么样的路走下去。其实吧,真实的原因,是她饿了……
  李嘉有个小小的坏毛病,一饿就无法集中神思,书看不下去,文章也写不了。这个毛病她自己也试图改正过,一次j□j地空着肚子坐在书桌前,结果是饿了多久她发呆发了多久……
  袖子里藏了个早上从饭堂顺来的胡饼,她扳了一小块下来。过了一个早上,面有点硬,咬起来沙沙作响。在她怀里打盹的小白嗅到芝麻香,拱出没睡醒的小脑袋,朝着李嘉手里的胡饼向往地晃了晃,一个迷糊,啪嗒摔在了地板上。
  这一摔摔醒了,小白盘坐起身子,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李嘉。
  “吃货。”李嘉捏了个小边送到小白蛇嘴边。
  哼!人家才不是吃货呢!小白有骨气地甩甩尾巴,高傲地昂起头,吞下了面饼……
  “噔!”马车似撞到了什么硬物,骤然停下。李嘉及时抓住两边车窗,才避免了一头撞出去的悲剧。可怜的是小白,才吞下个面块,猛地来这一下,纠成一团,险些噎成条死蛇。
  李嘉对着急急掀开帘子察看的十二娘摇摇头,表示她没有事。朱雀大街上马蹄急踏,李嘉推开木窗,主街的官道上疾驰来一队禁军开道,阵仗颇大,似是哪位权官皇亲入京了。
  有不少行人马车一同被迫停下,李嘉凝神细听他们的交谈,方得知是武昌节度使回京述职复命了。
  现在这世道节度使在地方的权势极大,各国皇帝对他们一边恨得牙痒痒,一边还要摆出张“爱卿,辛苦你代朕看守边疆”的感动之色。李嘉想一想,做皇帝也怪不容易的,就不怕长此以往心理扭曲吗?
  梁国算是个比较和谐的国家,节度使有权是有权,但对皇帝还算给面子,逢年过节该缴的缴、该贡的贡,没事还回来看看皇帝他老人家。虽然大家心知肚明,名为看实则是中央与地方两边势力在努力沟通,化解些不太愉快的“小问题。”
  ——“喂,今年的税重了,老子的兵马吃不饱啊。”虎目横瞪的某节度使。
  ——“唉,田大帅啊,今年又一批逃难的文士过来了,为了供养他们要花不少银子啊。”非常为难的户部尚书。
  ——“格老子娘的,几个臭儒生能吃几两米?!敢骗老子,信不信老子揍你啊。”
  ——“……舅舅,你敢揍我,我我就告我娘!”哼!别以为你有兵马撑腰!我也有靠山的!
  ——“……”
  现任梁国皇帝每每为之自得的地方,大概就是在他登基到现在,梁国的节镇没有同中央干过一次架。与其他邻国动不动就是“哎呀,我国节镇又造反啦!”“鬼叫什么,年年都打你还没习惯么?!”相比,唔,这应该能够让他名留青史了吧。梁帝沾沾自喜地想,啊,真是有点小激动啊。
  禁军开道?李嘉默默放下帘子,节镇嚣张跋扈已是不争的事实,朝廷却一再示弱,所谓的天家颜面又在何处?没意思,李嘉吃个半饱,掸掸衣上碎屑,将包袱往后推了推,头一倒,预备补个小觉。
  “咦,节度使的车马后面为何还随了一小队人?”议论声从窗缝溜进来。
  李嘉没合上的眼又睁了开,勉力从渐行嘈杂起来的喧闹声中辨别出那两人的对话:“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表姐的二侄子他堂叔在衙门里当差,今日那个有名的‘三升三贬’的常梦庭又被陛下召回来了。”
  ……
  “六郎呀,此番你回金陵,其他我不帮你。但你若凭自己的本事考入仕途,那么有个人你能去找一找他。”苍老的手指站着青色的茶水在棋盘上写了一个人名——常梦庭。
  两队人马很快消失在皇宫方向,拥堵的车马缓慢地疏通流动起来,十二娘打响鞭子,提醒李嘉坐稳了,驱着车往金陵的西市行去。
  节度使队仗的后端,一辆马车忽而停了下来,车厢的木窗拉开一半。
  “公子,你在看什么?”
  “刚刚,好像看见了一个故人。”少年向街后回望了两眼,摇头道:“他不可能在这里,是我看错眼了。”
  那人此刻应还被关在广陵那座宝应山中。
  ┉┉∞∞┉┉┉┉∞∞┉┉┉
  春夏之交,秦淮河沿岸的琼树纷纷绽出洁白如玉的花盘,风姿绰约。微风拂过,细密的花瓣一层又一层洒在各户人家的阶前廊下,半城风雅。和顺坊位于金陵的西南角,挨着热闹的西市。地段不是很好,胜在价钱便宜,李嘉当初看中这个地方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如此。
  坊里住着的多是城中普通百姓,靠在西市摆个小摊、开个小铺子谋饭碗。这个时辰基本上还在集市中忙活,故而街巷间不见多少人影。
  十二娘将轮椅从车顶卸下,帮着李嘉下了车,李嘉越过她的肩膀瞥过巷口,空荡荡的,没有人。她看了眼十二娘,十二娘低头帮她理着衣裳,手指朝她晃了两晃。
  人没跟上来了。
  半途而废啊,李嘉遗憾地抿抿嘴,由十二娘推入大门中,没有留意到巷口一片墨色衣角一闪即逝和……
  车里挺着个圆肚皮撑的爬不动的小白……
  “说!你们跟着小白眼狼有什么图谋?!”未出鞘的剑在手上打了个转,萧和权冷冷地俯视道。
  白眼狼?躺在地上的两个劲装男子面面相觑,齐齐迷茫地看向萧和权。
  “……就是,李嘉。”萧和权嘴角抽了一下,说顺嘴的习惯真难改啊。
  疑似黑道打手的两人摇摇头,“啪”剑鞘重重击在一人脸颊上,登时那人的颧骨处高高肿起,萧和权不忧不急继续发问:“你们主子是谁?”
  得到的仍是沉默,于是“啪”那人的左脸也肿了。
  萧和权使的力并不大,但挑得点十分刁钻,比打在别处要痛上个好几倍。
  “说不说?”萧和权没耐心耗下去了,眸里冷光乍现。
  被打的那人涕泪横飞,不要这样子好不好啊!他的嘴不是一开始就被你这个混世魔王堵着在么!还有!为什么只打我一个人!
  另一人默默想,别这样看我呀,打你大概是因为你长得丑吧。
  “是,窝家,公纸,派窝们来的。”肿成猪头的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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