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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凤凰竹心-第22部分

小说: 凤凰竹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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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禄趴在地上,他抬起头,并不十分相信,问:“皇上,凤主子当真能有如此心计?”
  龙靖裳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的扶过椅子的把手,慢慢道:“她若真有,今日月满就传不了这些话。可她若没有,那么月满今日就不能那么快传来这些话。”
  “皇上的意思是,凤主子知道月满是皇上派去的人?”
  “我猜想,不单单是月满,她身边的赵尚宫,是母后的人,她心里也该有数。”龙靖裳眯起眼,心中快速的盘算起来。
  如今他身边的随侍个个都是心腹,即便不是每个都聪明绝顶,但也称得上是心细如发。
  月满是他特意拨过去给凤竹心的,素来聪颖机灵,在宫中的时日也不短了,龙靖裳听她传来的话,竟话带犹豫,并不是十分肯定的说。
  说到凤竹心与丽充媛两人的那一段,说话的语句总是‘也许主子是……’,不然就是‘或许主子是……’,如此这般。
  何以会如此? 
  按说月满日日跟在凤竹心身边随侍左右,寸步不离、如影随形,凤竹心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龙靖裳自觉他与凤竹心虽只见过几次,对她却已是关注多时。
  第一次相见,他不过在树上随意的坐着,凤竹心与另两个女子一路走来,那时他与她不过是不相干的人,他不知她,她也不知他,匆匆一瞥,他只是对她抬眼一瞥的目光印象深刻。
  第二次见她,他在母后的暗示下前往合和宫探看秀女,他抬起了那美丽女子的面孔,余光却紧锁在人后的她身上。那时他一眼便认出了她的眼,那仿佛是看穿了一切的清澈,隐隐的傲然,漫不经心的不将一切放在眼中,包括他这堂堂皇朝天子。
  之后,他对她留意多时。
  几大权臣相互牵制,谁都不能坐上那后位,这时太后对他说,就凤家小姐吧。
  龙靖裳就是在那时知道,那凡事总是不经心的孩子会成为他的妻。
  他留恋花丛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龙靖裳对凤竹心并不喜爱,尽管那双眼确实令人心动。 
  只可惜,太嫩了。
  她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孩子,一个被父母娇宠呵护的小娃娃。
  可当真正与她面对面的时候,龙靖裳发现,或许她很适合做这皇朝的皇后。
  那个被水淹得几乎丧命的孩子,目光是如此的坚决而冷硬,她一定不知道,当她将她所有的悲伤痛苦强压在心底的时候,她表现出的是如何一种坚强。
  他自幼在这宫中长大,见过多少伤心欲绝的女人,疯狂的、脆弱的、封闭自己的、惹人疼惜的、泪流满面的、大吼大叫的,形形色色数不胜数。
  却为何,她仅仅落了两滴泪,便用那般坚决的眼神,拒绝了他的帮助——或者说,在她看来,他那不过是施舍。 
  龙靖裳在那一刻就决心要她做皇后。
  凭的是一股冲动与直觉。
  他觉得她适合,认为成长后的她有足够的资格站在他身边,于是当天他吩咐了常禄卖了她一个人情,就算她拒绝,他也要她无法拒绝。
  龙靖裳想他作为皇帝,想要得到一个所谓‘贤内助’总是需要先付出些心血的,他如今在凤竹心身上花去多少心思,将来成为皇后的凤竹心必会为他省去更多的麻烦。他认为值得,便放手去做了。
  没想到她在永和宫住了些日子,依然如此不经心的看书习字,悠闲得仿佛她什么都无需忧心,月满来见他,说这凤主子这般性子怕是会拖累他,请他三思。
  于是龙靖裳隔日便让弟弟龙墨羽去试探,结果他很满意,凤竹心毕竟不是过去的凤嫣然了。
  只是龙墨羽忧心忡忡说她被赵尚宫压制,全无主子的威严,怕其他宫女太监看在眼中,会不将她这主子放在眼里。 
  龙靖裳起先也是一时忧心,他又去见她,得到她的针锋相对。
  龙靖裳对凤竹心依然很满意,她有聪明而清醒的头脑,她能看出他对她的态度而有恃无恐,胆识、头脑、心思她都有了,偶尔的稚嫩并不能代表什么,他相信她正慢慢成长为他所需要的皇后。
  只是……月满如此态度,倒叫他真正的玩味起来。
  “看来,她比我想象中更聪明。”龙靖裳转动拇指的玉扳指,又看了眼趴在地上没起来的常禄,道:“起来吧,下次看人,记住别总去联想她的过去。”
  “是,奴才知错。那么凤主子……”
  龙靖裳淡淡的勾嘴一笑,“让她聪明些又何妨,她再如何耍小把戏,又能逃出我的眼么。”
  “皇上英名。”常禄犹豫片刻,又说:“可奴才担心的是,太后那边……”
  “竹心于母后而言还有用处,至少,在我亲自掌持朝政前,她是决不会对我的皇后出手的。”龙靖裳有十足的把握,并不觉担心,“再说,我的皇后的确很聪明,我想她也没把母后的拉拢看在眼里。” 
  *** 
  凤竹心的确没把太后的拉拢看在眼里。
  她倒不是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只是直觉上的戒心。
  她自从碧玉的事后就看透了很多事,自然也不会再天真的以为,对她笑得和蔼可亲的人就是对她好的人。 
  就算,这个人是她的表姨,是凤夫人口中温柔又体贴的姐姐。
  凤竹心亲身体会过,一个人进宫后会有多大的改变。
  丽充媛来过永和宫的第二天,太后就让人带她去了慈安宫,说是想见见她。
  “竹心给母后请安。”
  “不是说了不用拘泥于礼节了?”太后将她扶了起来,问道:“竹心,近日过得可好?”
  “回母后,竹心过得很好。”凤竹心有礼的回答。
  太后拉着她慢慢的往椅子走,边说:“我就是放心不下你,你一个人在宫里,除了母后,也没别的亲人可依靠的。”说话她叹了口气,又说:“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跟母后说,到头来,母后不但但是你母后,还是你的姨。”
  凤竹心心有些软了,她深吸了口气,默念:别相信、别相信、别相信,才说:“没有,竹心没受委屈,赵尚宫很关心我,月满服侍得也很好。”
  “她们那些奴才自然不敢,母后担心得是别人。”
  太后与她坐下,她坐在太后身边,不解得问:“母后说得别人是谁?竹心不太明白。”
  “你啊,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唉,也怨不得你啊……”太后感叹了一声,道:“这宫里的事,跟你自家里,那自是不能比的。”
  凤竹心犹犹豫豫的开口问:“母后,是为了昨天充媛娘娘来这事么?”
  太后轻责的看了她一眼,“你啊,昨天被人欺负去了都不知道?”
  “并没有啊,充媛娘娘人并不坏,昨天也不过是热心来看看我罢了。”凤竹心轻轻说。
  太后凝视她,一叹。
  “竹心啊,你我也不是外人,母后还能害你么?”太后举手阻止她说话,又道:“母后知道,你也很聪明,并不笨,你昨日没喊那丽充媛一声姐姐,这说明你心中还是有个数的。可是啊,她一口一个妹妹的唤你,你为什么不致一词呢?”
  “我……我还没正式册封,怎么好去……”凤竹心是有些为难的,她觉得就算自己真的已经被册封了,这个脸要拉下去也是需要一些心理建设的。
  “不管大典举行了没,皇上既然点了你作皇后,你就是皇后。”太后神态肃穆,道:“这世上哪有一个小小的妃嫔喊皇后‘妹妹’的道理?!”
  “太后息怒,是竹心的错。”凤竹心低下头,有些委屈的样子。
  太后看她这样,便又伸手拉着她,放柔了声音,道:“哀家并不是存心要责怪你,你初入宫里也没多久,年纪也小,让你一下懂得这些事,也是难为了你。往后,你便天天来我这慈安宫请安,别成日里的呆在那永和宫里,无所事事的能学到什么呀。”
  “是。”凤竹心立即答应。
  “你要记得,这后宫里女人无数,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为了争宠,她们之间的斗法,比那些男人在外头打仗更险恶。”太后慢慢的说:“可是竹心,你是皇后,你与她们不同,你无需争宠更不可去与她们斗。作皇后的,心必须要静,只有将心放平了,才能管住那些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女人。”
  凤竹心仔细的听着,一字一句的记在心里。
  她略微的懂了,太后应当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至少暂时来说。
  “你往后看人啊,一定要是先看透了对方,而不能让对方看透了你。”
  “母后,若是我看不透呢?”凤竹心问,心中闪过那双戏谑的眼。
  “无论你看透了还是看不透,都要作出胸有成竹、了然于心的模样,要让对方以为,你看透了他。”太后又说:“你要少说、多看,你的话越是少,旁人就越是猜不透你心里想什么。竹心啊,你可知你昨日做得最失策的是什么?”
  凤竹心想了想,说:“赵尚宫说,是我问了不当问的话。”
  “这言多必失,流言蜚语尚在其次。而你这一问,就问出了你的稚嫩,往后她们对着你,还能有多少面对皇后的敬畏之心?”
  凤竹心沉默不语。
  太后继续道:“昨日之事咱们尚且不提。为后的,要管的是后宫三千,你自然未必要比她们能算计,但至少,你应当让她们算计不到你头上,更甚至于是不敢往你头上算计。”
  凤竹心在心中将话都牢牢的记下,面上带着几分犹豫迷茫,好半晌才回话道:“是,竹心明白了。” 
  太后叹了口气,轻柔的拍了拍她,柔声道:“母后知道要你小小年纪就明白这些是难为了你,你回去好好想想,明日早上过来,我们一起用午膳,竹心爱吃什么?我让御膳房为你准备。”
  凤竹心随意的报了两个菜名,便回了永和宫。
  她身后的小宫女却满心不解,那两个菜,不是刚才午膳的时候才吃过吗?也没见凤主子特别喜欢啊。 
  她哪知凤竹心此时心中反反复复的记着太后的话,哪里来得心思去想自己爱吃的。
     后来几日,凤竹心一直都在慈安宫与永和宫之间走动。
  太后是真心在教导着她,于她说了不少宫中出事的道理。
  凤竹心知道这太后在先皇在世的时候,虽然因先皇感念先后而只被封了贵妃,但凤印却是交给了她,十多年来后宫一直都是由她掌理。她能稳稳妥妥的管理后宫这么多年,自然倚仗的不会只是先皇的宠爱那么简单。 
  而对凤竹心而言,很多道理她都是在上辈子时候就明白的,只是两辈子都是被家人保护得很好,让她很难把现实与那些看似只存在于电视小说中的道理联系在一起。
  同样到了这一辈子,就算她如今进了宫,不再如过往般天真了,她能够看明白一些事、一些人,可她依旧是没有任何为人处事经验的,往往明知该如何做,做的时候却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做才对。
  她就好像是武侠小说中,空有一身内力,却不会招式的人,即便偶尔打赢了,真正碰上了高手或是狡猾精明些的对手,她就只能有心而无力了。
  因此,对于太后所教的,凤竹心不单认真的学了,反复深思之后还觉得茅塞顿开。
  每当太后问起她是否明白,她总是犹犹豫豫的说明白,脸上总是挂着半知半解又不敢多问的神态。 
  她感谢太后的悉心教诲,虽然她知道她有所保留,可于她而言,这些就已经足够。
  几日过去,那位临走前曾对她说将来要常来常往的丽充媛没再出现在永和宫,而封后大典的日子也渐渐临近。 
  凤竹心活了这两辈子,这还是头一次结婚。
  虽然她心里明白自己与龙靖裳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可就算是打着封后大典的名头,这终究也就是个形式稍稍与其他婚礼不同的结婚仪式罢了。
  不过就是三拜改成了三跪九叩,拜父母成了拜祖先,再就是盛大了一些、隆重了一些,说到底,婚礼就是婚礼。 
  凤竹心听着赵尚宫说明封后大典的流程后,也只有这么安慰自己的紧张了。
  她第一次嫁人,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婚礼前一夜,她一夜无眠,对着房里已经燃起的红蜡烛发呆。
  这时候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与母亲。
  凤竹心是个依赖父母的孩子,她有多么想见凤父与凤夫人,只有她自己心中明白。
  碧玉死之后,她最大的成长,是学会了一个忍字。
  她知道了事事不会尽如她意,所以当忍则忍。她知道,别说如今她是足足二月没见过父母,也许真做了皇后,她一年两年都见不到父母一面。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古代人家的女儿嫁出了家门,道理上说就算是与娘家断了干系,若是遇上个好些的婆家,出于情理还能逢年过节的去娘家。
  凤竹心常想,难怪古人家都说养女是赔钱货,养了那么大,嫁出去就不再自己的女儿了,这不单只是赔了钱来养育大,连养了十多年的感情也赔了进去。
  可是凤竹心想她至少并没有丢了父亲的脸,她很难想像如果没有入宫这事,几年后自己到了出嫁的年纪,她会是如何的情景,会不会因为不甘心出嫁而逃婚?会不会自己爱上了谁就像宁雅那般舍弃了家? 
  如今,她做了皇后,凤父这国丈,即使一辈子无所作为,但只要无大过错,便也能流芳百世了吧。 
  凤竹心觉得自己越想越悲情,活像是为了家中病弱的老父老母而被迫卖身给恶棍的弱女子。
  牺牲我一人造福千万家……她突然想起这么一句来,顿时,什么悲惨的心情都没了。
  “娘娘。” 
  门外有人在喊,凤竹心硬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直到外头又喊了一声‘娘娘’,她才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喊她。
  “是赵尚宫么?进来吧。”
  赵尚宫开门进来的时候,凤竹心瞥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只有一点点的烛灯挂在走廊上头,印出一些些外面的影子。
  “娘娘是一夜没睡吧,也难怪。”赵尚宫严肃的脸上难得挂着微笑,看来是心情很好。
  凤竹心不以为然的不说话,她想一夜没睡这话说得不贴切,如今才三更天,她从上床睡下至今才多久?一夜也才过去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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