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宠娇妃 作者:七栎蟹(17kvip2013-05-30正文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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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疑问接踵而来,沈元熙想要思考,但是反应却迟钝起来,特别是在得知晏祈安然无恙之后,她整颗心都放了下来,所以疲倦感和以前让她感到不堪的画面又涌了上来。
她又蜷缩到小木床上,用仅有的被子裹住身子,迷迷糊糊间想起那天宇文骜目光冰寒地看着她说“那本王要是告诉你他死了呢?”,那时候,她轻易地选择了相信,相信晏祈真的遇到了意外,是因为她在潜意识里已经不信任宇文骜了吧,从玲玉的死再到他的所作所为,她发现,她对他的信任和宽容正在一点点瓦解,而晏祈的事情只是一个起点。
我怎么能这样呢……我很爱他不是么,怎么会一开始就把他往坏的方面想呢?他最终还是想了办法保住晏祈的命不是么?
沈元熙痛苦地蹙着眉,紧紧地抱着胳膊,将整个头都埋在了被子里,一想到她心里一直以为的坚定开始动摇,还有她对宇文骜的误解就让她分外难过。怀疑,不是深爱一个人该有的表现,所以沈元熙,你要相信宇文骜,他没有那么坏,他没有那么坏……
不住地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沈元熙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宇文骜温柔的笑脸,那样迷人,那样魅惑人心。原来在真心开始原谅一个人的时候,他以往所有的不好都会被她过滤掉,到头来她发现她还是那么放不下他。
沈元熙,你真的没救了……
……
屋内灯火如豆,两个相对而坐的人影静静地印在窗户纸上。
终于,内室的帘子被撩起,从里面走出一位青衫布衣的年轻女子,她额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手上是一套刚消过毒的银针,她如宝石一般美丽的蓝眼睛望了一眼屋子里对坐着的两个男人,最终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面无表情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愤怒。
“你怎么搞的?你不是他的贴身护卫么,怎么让他受这么重的伤?你知不知道,他身体里种下的隐毒已经提前发作了,距离我上次推算的时间整整早了一年,我上次不是给过你两粒药丸么,为什么毒性没有得到压制?”素衣女子柳眉倒竖,美丽的眼睛冷冰冰地盯着弑天。
弑天惭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女子责怪的目光,“是我的错,王爷他的隐毒在两个月前提前发作了,药确实给他服下了。”
“什么?服下了!那他为什么还要服‘眠’?你要知道那是我给他的救命的药,作用虽好但是副作用也大,会对身体造成不可估量的损伤,除非……”素衣女子话没说完,但是冰冷的面容上现出了一丝阴沉,而同时弑天和他对面的老者净心大师也想到了原因——他的隐毒又发作了!
第六十七章:这么小
素衣女子冷着脸在桌旁坐下,愤怒地将银针掷在桌上,“他的隐毒怎会发作得这般频繁,照这样下去,再过不到半年,他就会毒发筋脉爆裂而死,到时候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难怪……前几日我一边养伤一边试着联系王爷,却一直没有消息,恐怕是王爷迫不得已服用了‘眠’睡了过去……真水姑姑,请你一定要救救王爷。”弑天想起了几日前的事情,一直冷硬的面庞也出现了一丝恐慌,他真的没想到事情到了这种无法控制的地步,所以此刻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真水的身上。
被叫做真水姑姑的年轻女子美眸一瞪,冷冷回道:“救什么救,趁早弄走,免得看着碍眼,前些年枉费了我那么多心思为他压制毒性,他倒好,敢在中了两种毒的情况下服用‘眠’,这下前功尽弃,小命能不能保我可做不了主,反正他不是命硬么!”
“呵呵,阿水啊,你别生气,那孩子也挺可怜的,命不由他,你就再帮帮他吧,好歹不能让你几年的辛苦白费不是?”坐在对面的净心大师慈祥和蔼犹如弥勒佛祖一般,总是笑眯眯的,任何人看了他怕是都提不起脾气来,果然,净心大师一开口,真水果然脸色稍霁,只是看弑天的眼神依旧不善。
“行了,我已经施过针了,他性命暂时无虞,不过要想彻底稳定下来,还是要尽快弄到解药,还有,准备好药材,从明天开始的七天时间里,我要帮他清理这次中的毒,那狗皇帝也忒毒了点,这么难解的毒都弄得出来,也幸好是遇到了我,。不然谁会有那个耐心和毅力去帮他熬七天解毒,哼。”说完,真水收起她的专用药箱就走,忙了几乎整整一天,她累得都快虚脱了,走到门口她打了个哈欠,回头懒懒地道了一声:“老头,帮我叫你的小徒弟去云水庵向静云师太说一声,就说我要过上七天才能回去了。”
“好的,你尽管去歇息吧,老衲一定照办!”净心大师乐呵呵地应了一句,然后捋着胡子看真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转脸对一脸愧色的弑天说:“看吧,她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就放心吧,宇文施主一定会没事的。”
弑天闻言,朝着净心大师感激地一拜,总算是稍稍放下了心。
……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沈元熙终于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她决定主动去找宇文骜,有些话还是要说出口的,比如沈凤朝告诉她的朝中的局势、她的歉意,而且,她想问问清楚,玲玉的事的真相,如果她想一如既往地信任他,就必须要把横亘在两人间的疑惑了解清楚,她可以勇敢地向他迈出这一步,就不知他肯不肯给她一个机会,也向她迈进一步,告诉她实话了。
不过她来得确实不是时候,守在外室的弑天告诉她宇文骜正在解毒,要七天之后才能出来,而她想了一晚上的要说的话还要整整憋七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巨大的木桶和无数的药材被人搬进了内室,沈元熙傻傻地站着,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这时从内室走出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目光立刻停留在了沈元熙的脸上,在看到她那双浅蓝的双眸时眼底闪过一抹吃惊,不过很快就掩去了,她微微扬着下巴,带着冰冷和倨傲转头问弑天:“这就是那小子的小妾?怎么这么小?”
一副清俊公子打扮的沈元熙顿时小脸一红,咬着唇低头不吭声,因为那年轻女子长得挺美的,而且很难得地有一双与她一般的浅蓝色美丽双眸,她虽然为这十多年来第一次遇到“同类”而开心,但是那女子看她的眼神却怪怪的,总让她觉得有些害怕,而且她不知道那女子是说她“年纪小”还是“胸小”,因为沈元熙注意到她在问弑天话的时候目光曾扫过她的胸膛。
看着沈元熙别扭的模样,真水微微勾了勾唇,语气慵懒而轻佻地道:“这小丫头挺有意思的啊,行,就你吧,进来帮忙!”说完她放下帘子便转身进屋了,直到身后的净心大师出声提醒,沈元熙才回过神来,惴惴不安地捏着衣摆跟着进了内室。
内室里还有一道暗门,暗门之后是一个独立的房间,里面热气氤氲,一股浓郁苦涩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散。
沈元熙紧紧跟着前面青灰色的身影,只见真水在一个硕大的木桶前停了下来,等她走近了这才看清,原来木桶里还坐了一个人,正是陷入昏迷的宇文骜,他整个身子都浸泡在黑色的药汁里面,药汁淹没到他胸膛,他的头顶还插着明晃晃的满头的银针,而且身上好多穴道都插着针,看起来挺恐怖的,他的双目紧闭,但眉间的褶皱可以看出他此刻并不好受。
“他中了什么毒?很严重么?”沈元熙捏紧了衣摆,咬着下唇一脸担忧地望着宇文骜,而一旁的真水闻言,美眸睨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放心吧,暂时死不了。不过你记住,在这里帮忙别讲话,否则我分神了一个不小心穴位扎偏了让他毒发身亡就不好玩了。”
沈元熙闻言,吓得小脸一白,只是咬唇拼命点头,却是再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真水似乎很满意她紧张的神情,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一眼她的眼睛,然后再不耽搁,一双腻白的手在宇文骜**的上半身摸索着,准确地找着穴位,然后一丝不苟地下针。
沈元熙在一旁不好意思看,她虽然看过一次宇文骜没穿衣服的样子,但是那时只是匆匆一瞥,而且心思都被他牵引,倒不觉得多么害羞,但是眼前的女子怎么可以这般从容地触摸男子的身体呢?
“你又在发什么呆,过来扶着他的头!”真水转脸就见沈元熙将头垂得低低的,呆呆地站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沈元熙闻言,愣了一下,然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托着宇文骜的后脑勺方便真水扎针。
第六十八章:看光光
“你干嘛这么害羞,他不是你的夫君么,又不是没看过。”真水白了她一眼,有条不紊地替银针消着毒。
沈元熙头埋得更低了,脸上闪过一丝别扭,而这被真水很好地捕捉到了,她美眸微眯,促狭地勾了勾唇,声音空灵却暧昧地道:“不会被我说中了吧,你们还没圆房?”
沈元熙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急,她瞥了一眼真水满脸诧异的表情,闷闷地低声道:“是神医你不让我说话打扰你的,你也应该专心一点。”
真水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声音清脆而好听,她看着沈元熙那尴尬脸红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颇为不屑地道:“看来你这丫头挺笨的嘛,连个男人都搞不定,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吧?”
“谁……谁说的,你、你还是快替他扎针吧。”沈元熙羞得头都快埋到胸口了,她喜欢宇文骜就那么明显么,为什么人人都看得出来?被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美貌女子这般嘲笑,她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儿,走不进他的心不是她的错,只是她还不够努力吧?对么?
真水开了沈元熙的玩笑,心情明显好了不少,要是弑天和净心大师此时在这里一定会异常地诧异,因为这个一直脾气臭又爱冷着脸的真水姑姑居然嘴角噙上了一抹难得的笑意,而她眼底藏着的戏谑却让她整个人神采飞扬,似乎一下子找回了灵魂一般。
就这样过了整整一个时辰,头部的针灸终于完成,真水抱怨了一阵,便准备出去休息,而沈元熙则还要一动不动地端着宇文骜的脑袋,防止他的头滑下去,可是她的手已经酸痛得快要断掉了,她咬着唇,可怜巴巴地望着真水,希望她“下旨”解放了自己,可是真水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地道:“再坚持一个时辰”便潇洒地挥挥衣袖出去休息了,留下她一动不能动地站在原地捧着宇文骜的头。
“就不能换一个人来么,我、我手酸……”沈元熙对着真水的背影委屈地道,而在后者一句“你希望他出事的话倒可以试试”的回答中无奈地收回了剩下的话。
外室,真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面上是一派深不可测,似乎还带着些惆怅和些微的得意。
“阿水啊,怎么那个小姑娘还没出来?”净心大师看了看紧闭的内室门,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真水睇了他一眼,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水,道:“不急,再过半个时辰吧。”
“你……看出来了?她是那个人的女儿,看她那双眼睛,应该错不了。”净心大师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眼底有一种难言的情绪,仿佛在瞬间便苍老了许多。
真水也沉默了,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停下动作,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是,小丫头长得很像当年的她,都是那么单纯美丽的模样……呵呵,她再也不能和我斗嘴,和我抢东西了,不过当初的账我可还记着,既然不能还给她,总得让她的女儿吃点苦头才行,不然我出不了心头压了十多年的气。”
“你还在怪她?”
“不,想怪也怪不起来了,她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一切,但是也付出了那般沉重的代价,我羡慕她,却又同情她,但从没恨过她……”真水美丽的眸子看向远处,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里,那时,两个美丽年轻的女子从遥远的胡地被上贡到云晋国,大的一个十八岁,小的一个才十二岁,她们是同样拥有着美丽珍惜蓝眸的同族女子,是堂姐妹,千里迢迢来到云晋,却陷入了一场难解的风波之中。
……
解毒的过程进行得很慢也很仔细,接下来的过程也很枯燥,便是不断地熬制药浴让宇文骜泡在里面,不断地扎针,其间弑天进来替换过沈元熙几次,但她休息的时间依旧不多,但是能亲眼看着宇文骜一点点从鬼门关走回来,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就这样终于到了第七天,是最关键也是最困难的时候。
此时真水正在替银针消毒,她让沈元熙将宇文骜身上的药水擦干,将他扶到床上去平躺着。
密室里很闷沉,又是夏日,沈元熙早就出了一头的汗,小脸被蒸汽熏得红彤彤的,但是当她听到真水的吩咐之后还是觉得心跳加速,脸变得更烫了。
要知道,宇文骜此时可是什么都没穿,要让她将他擦干并扶到床上去,那不是意味着要把他看光光么?
“我、我去叫弑天进来。”沈元熙说着就想逃,而真水冷冰冰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没时间了,就你来。”
沈元熙是真的要怀疑真水是不是故意的了,因为她明知道这最后一步要做什么,却先一步把弑天给支走了,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她的“用心”。
“看什么看,要是错过了最佳时机,可就前功尽弃了。”真水满眼戏谑地瞥了愣愣站着的沈元熙一眼,将银针来回在火上炙烤着,明明是挺美的一个女子,此刻看起来却像一个屠夫一般,浑身散发着冰冷的肃杀之气。
沈元熙一怔,再不敢耽搁,她咬了咬牙,走向木桶,将浑身泡得发白的宇文骜艰难地扶起来,虚着眼睛,不时瞥一眼宇文骜的身体,然后别别扭扭小心翼翼在不触碰到他裸露的肌肤的前提下,摸索着一点一点擦干他身上的药汁。
“你可以再慢点。”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沈元熙吓得手一抖,匆忙中睁开眼睛,就见真水站在她身后,一脸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