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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古色古香]凝辉碧染 作者:东泠(晋江2015-05-03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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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欣慰的笑了,只要关柱同意了,我再做什么都不会有所顾虑。但是现在忽然想到这么好的弟弟马上就要属于另一个女人了,心里觉得有点酸。
  王妧的葬礼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参加,一是因为她身份太低,她根本不配,二是我不想看见王妙言,三,也是最主要的——用了解药的我已经不能见人了。
  夜深人静,我一个人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 这张脸原本不属于我,可现在却真真切切的与我融为一体。
  我几乎都快要忘记我真正的名字,苏哲。
  凝淳长得和苏哲并不是很相像,但都只是普通的女孩子的长相。
  我是一个不成功的穿越者,没有穿越成倾国倾城的女子,没有万千人的宠爱,没有一笑千金、烽火戏诸侯的本钱,最可悲的,连一段令人羡慕的爱情都没有。
  我用尽一切为自己打造了一个美轮美奂的金笼子,然后把自己关了进去。
  镜子里的那张脸上,红色的纹路像火苗一样从左边窜出,一路向额头走去。按我的审美来看很漂亮,把原来那张什么特色都没有的圆脸添的妖娆了不少,同样的,也吓人到不行。若是府里的其他下人们看见,一定会以为我是孽障,非烧死我不可,毕竟我不是他们心里如天女一般的秋桐姑娘。
  王妧的尸体只停了一天,今天早上已经正式下葬,就像一个平民女子一样,朴素简单。
  她求了一辈子富贵,结果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我完全不敢想我的下场,害怕比她更悲凉。
  我起身把门反锁,背靠着门回想着我走过的这些年。抬头看见薄薄的窗户纸,挡不住照进屋子里的月光,但绣了孔雀的青绿色屏风却顺顺当当的接住了如雪的明辉。
  有意栽花花不开,说的就是我的小半辈子啊。
  在我长吁短叹的时候,隐隐听到一阵脚步声,定然不是我的丫鬟们——在我知道自己脸成了这幅德行后就谢绝了他们守夜,安顿他们住进小厢房,省的夜里吓着他们。我很希望这脚步声来自于他,但我更害怕那只是我的妄想。
  脚步声在门前停下,那人敲敲门。
  我没理,只抱膝坐在门口。
  那人试着推门,理所当然推不开。
  屋外没了声响,我有些后悔没开门,但是开了门我真的有勇气面对这一切吗?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一脸红痕。
  我从来都是个懦夫,只能一个人默默后悔。
  如此以往三天,我昼伏夜行,企图躲开胤祥,以免他又要我面对我们之间的种种。
  但是晚上,也总会有人来敲我房门,之后再不出声。
  第四天夜里,镜子里的整张脸已经被火红的花纹覆盖,我叩过镜子,再不想看那样子的自己。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帝王侧……”不知怎么忽然想起这首歌,然后不自觉的唱了出来。
  第一段还没有唱完,外面清幽的笛声已然响起——是呢,果然是他。后面的几句唱时应着笛声,听起来倒是好不和谐。
  连着唱了三层《长恨歌》,我调子一转,唱起了那首《双抛桥》:“桥上谁家玉笛暗飞声,那年他和她手提一盏灯,如果殉情这词听起来太残忍,他们只是造访一座城,桥下住着一双有心人,桥上来去匆匆的冬与春,岸边垂柳都长出漫长的年轮,如果路过陌路人,他们会不会心疼……”
  笛声一滑,我的歌也戛然而止。一切又恢复夜的宁静。
  “如果路过陌路人,一定会心疼的。”水色的声音划过夜的迷蒙,传进我的耳畔。
  “或许吧。”我淡淡的说。
  “凝凝,这一年来,苦了你了。”
  “呵,”我脑袋蹭了蹭门板,“不辛苦,都是我自己做的孽,我来还也是应该的。”古人早就说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但胤祥却说:“你其实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又谈何做孽?” 
  我低头,自己玩着自己的指甲,徐徐说:“喜欢上你就是我做过最错的事情了,我哪里还有胆量去做其他。”
  “既然喜欢我,为什么又不见我?”
  “不想见,就不见了。”
  “呵呵,”胤祥干笑两声,“可是我想见你。”
  “没什么见的必要,”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即使门外的他根本看不见,“胤祥,休了我吧,事实证明,我和你在一起太过勉强了,这样不好。”
  他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真的是一个很失败的夫婿,对吧?”
  我听着他的语调,眼睛已经有些酸涩,他继续说:“同样的我也是个很失败的男人——自己喜欢的女子得不到,就去找个替身来怀念她;喜欢自己的女子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只有自己不知道她的心意。”
  他的话音还没落,我的脸上已经是凉凉的一片。
  “胤祥,你别说了……”
  “凝凝,好不容易能和你静下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你就让我说完吧。”
  我不语,只是不听的流泪。
  “凝凝,你想要离开我,我可以理解,因为我做的错事太多了,也伤了你的心太深,或许如果当初我再仔细的看看你,就会知道你做了多少……”
  “胤祥,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你的目光永远不会停留在我身上。所以我从来不怨你,我只怨我自己,好好的朋友不当,为什么偏偏想做你的妻子?我更怨我为什么要一时冲动和你去泰山,为什么在三十八年时在酒馆里遇上你?”
  “那些都不怪你,只怪造化弄人。”
  “不,那些都不是造化,都是我一手创造的:三十八年的那次相遇是我知道汗阿玛正停驾在苏州,才跑出去希望遇上个人,问问你的近况,却没想到遇见了你;我回京是为了能离你更近一点,去泰山是为了能和你一起看壮美风光,最后起码让你想起泰山时还会想起曾经有一个我。” 
  我顿了顿,又说:“唯一的意外就是和你的那一次,更意外的是孩子的出现。我本来想保护好他,然后回苏州去,抚养他长大成人的……”可我都没有做到。
  “如果你当初告诉我……”
  “如果我当初告诉你,你会怎么看我?一个趁人之危拿孩子要挟婚姻的女人?还是破坏你感情的贱人?”
  “所以你害怕,害怕你变得面目全非,害怕我厌恶你,所以你在翊坤宫说就算天下人都知道。你也不会要我知道?”
  “……对……”
  “我懂了,一切都懂了……”胤祥叹了口气:“我真是个傻子……”他暗骂自己,“凝凝,是不是我再做什么都还不清欠你的债了?”
  我摇头,欠债的是我,不是你。我不喜欢听他的自责,但是泪水的汹涌让我说不出任何阻止他的话。
  “……”门外了无声息,我的抽泣生在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果然……好吧,无论你是否要离开,我都想和你说一句话,你听好了——兆佳凝淳,我心悦你。”
  最后四个字,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泪水开始奔涌不息的在我脸上流淌,我也索性放任自己哭泣。
  为了这一句话,我机关算尽,我费尽了整整五年的光阴。
  不知情况的胤祥在门外傻傻的安慰我:“凝凝,别哭鼻子了,要是你真的不想听我说这些,那么我走便是……”
  抑制不住的冲动让我“砰”的打开门,我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冲他吼道:“谁哭鼻子了?谁让你走了?我东洲阁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胤祥不怒反笑。
  看着他的笑容,脑子慢半拍的我才反应过来刚刚干了些什么好事,脸蹭的红了起来,衬得脸上的纹路也愈发鲜艳。我垂首转身进了屋里,胤祥尾随其后,还顺手阖上了房门。
  我找了方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开口说:“我告诉你,胤祥,我喜欢你,五年了。”
  胤祥微笑:“我知道。”
  “所以?”我反问。
  然而他却没有正面回答:“还记得大婚时我和你说的话吗?”
  记得,当然记得。我点头。
  “爱新觉罗胤祥愿用生命守护那句话。”他正色道。
  我强压下心中的喜悦,指着自己的脸问他:“即使我一辈子都是这幅模样吗?”
  他又笑了:“只要你还是凝淳就好,其他又与我何干?”
  我破涕为笑。
  够了,有他这一句话就够了,管他什么秋月春风,又管他什么容颜美丑、年轻迟暮,更不管这么多年来谁是谁非,只要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便是万事安好。
  这一场博弈,我终于赢了。
  康熙四十三年十一月十四庚戌
  记得那是康熙四十二年的夏天,和史书上记载的一样,胤祥被任命去祭奠泰山。我去找贵妃姨母求了好久,她才答应去皇上那里说说,让我跟着去。
  记得以前看过许多清穿小说,泰山不是他们相逢就是他们定情的地方,我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那么就一定要把握好,即使很多很多年以后,我不能在胤祥身边,那也一定要让他回忆起泰山时,记得身边有一个我。
  我过我好像错了,后来我就在胤祥身边,但是和泰山一起留在她记忆里的,变成了另一个女子——王妙言。
  与王氏姐妹相逢,是在准备下泰山的时候,因为他们的马车陷进了泥里,慷慨的胤祥让他们与我们一同上路。王妧当时和我说他们是为了投靠亲人,事实上却是为了让王妙言吸引皇亲国戚的目光。
  没错!因为她太美了,美到出尘,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苏轼在《赤壁赋》中的句子: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不负众望,她也如每一个白莲花女主角一样,有她的地方就有波澜。
  顾及他们二人在,胤祥和我脱离了大部队,单独赶路,不料路遇劫匪,连钱都不要的他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妙言。
  那时候胤祥看王妙言的目光已经告诉我,他喜欢她。所以不惜为她挡下劫匪扔出的飞刀。
  侍卫们制服了劫匪,也在我的安排下带走了王氏姐妹。
  可王妙言的狗血因子久久不散——胤祥的飞刀上,被涂了情药。
  可惜故事并没有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做解药的人不是女主角王妙言,而成了女配角兆佳凝淳。
  再见到王妙言,已经不能称其为王姑娘,要改口叫妙答应了。
  胤祥眼里的痛,也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讨厌王妙言!凭什么把我怎样都得不到的东西随手丢弃?!
  我去王妙言的宫殿闹,最后伤到的是我自己,鲜红的血液,浸透了我的旗袍。
  “不要!不要!”我闷闷的哭着,拒绝这一切的重演!
  “凝凝!凝凝醒醒,你做噩梦了。”胤祥温暖的怀抱和和煦的声音,冲破了梦中的黑暗。
  我在他的胸口蹭蹭,“胤祥,我梦到以前的事情了……还有孩子……” 
  “都过去了,”胤祥像哄孩子一样拍拍我的后背,“孩子以后会有的,等你身体好些,我们会有很多孩子的。”
  我搂住他结实的腰身,把脑袋埋在他怀里,“这一定是最后一次梦到那些了,从今以后,我都再也不会做噩梦了,对不对?”
  “对。”
  过去的一切都属于过去,未来是两个人一起走的,再多的风风雨雨,两个人一起面对,也暖如阳光,甜如蜜糖。
作者有话要说:  ~~~~~~~~~~~~~~~~~~~~~~~~~~~~~~~~~~~~~~~
  不要问我逻辑在哪里,我没有逻辑orz 去年写的了。。。。今年发上来~暑假可能改,也可能毕业改,但最终凝辉会以一个最好的面貌真正完结!

  ☆、梦归元(上)

  听到王妙言要见我的消息,震惊地不是一点半点。
  当时正在镜子前梳妆,胤祥则在旁边坐着看书。
  镜中的面孔上已经没有红色的纹路——脸上出现红纹本是解蛊的一个过程,如今蛊解了,纹路自然也消退下去,只剩下一张干净的脸上任我拿脂粉涂抹。而我心里还想着四爷刚给下的邀贴,他说他们如是庄的梅花大多打了骨朵,要我们去看花,顺便兄弟们之间聚聚。
  紫霓拿着帖子进了屋,向我道:“福晋,赵夫人求见。”
  我自顾自的选着胭脂,胤祥听到声音从书里抬起头,好奇地问:“赵夫人?哪
  个赵夫人?”
  这疑问也是我的,谁让我也不清楚来人是谁,毕竟这世道赵夫人太多了。但当我一看帖子上的簪花小楷便了然了:“是王妙言姐姐。因为她嫁的是带刀侍卫赵勇,所以帖子上写的是赵夫人。”
  放下书,喝了一口普洱,胤祥试探的问:“你要去见她吗?”
  我皱皱眉,指了指花犯手中的石榴石簪子,示意她给我别上,才缓缓说出三个字:“不知道。”
  “噗——”胤祥一口茶险些没喷出来,连咳了好几声才停下,正经道:“她来一定是有话要和你说,你倒不如去见见。” 
  “可是我没什么好和她说的。我当初不杀她不是因为我有多喜欢她,而是因为她和我说她心中没有你,她自己也不想在做王妧手里的棋子了,我才放过她。当时说的清清楚楚,从那之后永不相见。所以我真的不明白她找我干什么,若是找你我倒还相信。”
  胤祥忙摆摆手,“别扯上我,我已经和她把话说清楚了。”
  “不过是玩笑话而已,瞧把你给紧张的!”我笑,“不过我每一次见她都有一种自己不如她的错觉,让我恨不得很本不认识她,而且你以前那么喜欢她,所以我从来不知道怎么正常面对她。”
  胤祥起身走到我身后,双臂环住我,在我耳边愧疚道:“对不起……”
  我回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反正都过去了。”顺着向后靠了靠,依偎在他怀里。
  他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说:“我觉得你还是去见见吧,毕竟她来都来了。这次不用怕,我在你身边呢。”
  我们到时,王妙言正在前厅里安静的坐着,白衣白裙,发髻上也没有多余的装饰,不知是从了她一直的习惯还是因为王妧过世而服丧。
  一番的行礼后,王妙言袅袅婷婷的下坐,对于胤祥的出现虽然有几分惊讶,却也处之泰然。这反而让我心有不解。
  胤祥坐在我旁边,紧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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