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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古色古香]凝辉碧染 作者:东泠(晋江2015-05-03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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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就是看不起她,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后还那副假清高的样子!你又怎能样?” 
  “所以你就这般谋害她?凝淳,这么多年,我真是错看你了!”
  “对!我心肠歹毒!王妙言死的时候你不早就这么觉得了么?那接了娶我这个毒妇的圣旨的也是你!你我五年交情,最后换来这一句‘看错了’也是值了!” 我看着他的脸,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给我的回应,我在她心里,不过是一个这样的女人。探手拔下头上的玉簪,嘴角咧出一丝笑容:“古有钟子期死伯牙断琴绝弦,终生不复鼓之。这只簪子,是你当初无意中送我的。”
  胤祥拿过那只簪子,细细的打量着,我从他手中一把夺过:“不必看了,知道你也记不住。”
  “这不是那天晚上的。。。。。。”
  “是它,那天我说因为它方便其实是骗你的,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只是你送我的,唯一一只簪子。”我仰仰头,使劲儿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把那只簪子狠狠的摔在地下,清脆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刃,割开了我尚未愈合的伤口:“爱新觉罗·胤祥,今日今时,此簪一碎,你我再不是知音!”
  胤祥站在原地,似乎不为所动,我转过身,大步向东洲阁方向走去,只留给他和那个一直躲在屏风后的女主角一句话:“ 呵,王妧,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让我害你,那样我都嫌脏了我的手。”垂眸间,正对上王妧惊愕的大眼睛。
  “子期子期兮,你我千金义,历尽天涯无足语,此曲终兮不复弹三尺瑶琴为君死。。。。。。”
  我低唱着这首古老的歌,胤祥,就这样结束吧,待我把最后一件事做完,我真的该离开了,五年了,我也累了。
  康熙四十三年 丁酉
  今天出现了日食。
  作为一个科学教育下的来自新世纪的青年,我一向讨厌董仲舒“天人合一”的理论,毕竟一切自然天体现象和渺小的人类并无太大的联系。但是今天的日食总像是在讽刺着我,就如月亮遮住了太阳后天空一片黑暗,他的双眸也被遮蔽,给予我的世界黑暗。
  不高兴的心情,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找书看,《吕氏春秋》和《警世通言》。
  看伯牙和子期的流传千年的故事。
  “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然后演绎出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如江河的听琴妙事。
  比之各种版本,我最喜欢的还是《吕氏春秋》中的高山流水,言辞简单,却别有一番滋味。 
  那终生不复鼓琴的结局更为知音一词带上了伤情的美感。
  知音,知音,知我弦外之音。
  我一直以为胤祥是我的知音,今日才发现错了,他若知我,便不会怀疑我,他若知我,便不会说“错看了我”。我的性子,和我熟些的人都知道,王妙言之事当年迫不得已,但今日今时我是再做不出那样的事情的。什么不在乎、她不配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我下不了手。
  我以为我是恶毒女配,她是玛丽苏女主,后来才发现我只是个炮灰女配,谁让我连恶毒都做不到。
  所以我想,如果我是男儿,就不会有这么多纠葛了——至少不必爱上他。
  若果真是男儿,便可以像当初在苏州时,把酒言谈,一同征战沙场,一同游逛秦淮脂粉,一同读书作画,一同为政济民。至少也可以像伯牙子期一般。
  可惜,我不是。
  那么就选择离开吧,天下之大,寻找一个爱自己的人,过另一种生活。爱一个人而得不到回应,真的太累了。如果成不了他的挚爱,那么就离开,成为一个让他难忘的人,永远活在他的心里。似乎也不错呢! 
  放下,或许正是我现在需要的。
  放下一切,祝自己有个好梦,虽然这个愿望有些奢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 这一章我从7月5号开始写 写了改 改了重写 终于在昨天一鼓作气写完了~话说写吵架的那段我也生气了有没有!
  终于不是静水无波的状态了~不过上篇也就要快写完了~
  啊啊啊~刚刚发现有个BUG赶紧改了一下~

  ☆、华胥引

  一觉醒来,看到明亮的阳光照进屋里,忽然有种想微笑的冲动。 
  我有多久没有笑了?好像从那天和胤祥吵完架后就没有再笑了,不,我还有无尽的苦笑呢!
  初一和胤祥彻底闹翻,第二天我就搬到别庄,想一个人过日子,可总是有人不让我安生,比如王妧。
  初五那天胤祥带着王妧到了别庄小住。即使我们不在一个跨院,也免了见面的事情,却仍然消除不了见面的可能性。
  不怨天不怨地,只怨自己命运不好。
  前些日子京城又下了一场雪,别庄里还留着厚厚的一层洁白。我换了一身檀色的旗袍,化上有些厚重的妆,想让失眠了近一周的自己看起来精神些。紫霓那丫头非逼得我披上玫瑰紫的棉披风,生怕我冻得再害上风寒,本以为绿衣能提醒那个傻丫头,别庄里被我引了温泉,冷不到哪里去,谁知绿衣根本不领我意,反而跟着紫霓一起劝我。
  我没想到能碰上胤祥,却知道我这一身打扮和出淤泥而不染的王妧比起来艳俗了不止三分。 
  果然。
  王妧一身冰蓝色的旗装,不施粉黛,连发髻上都简简单单的别了一支羊脂白玉簪。柔柔弱弱的她搭着银白的披风,靠在胤祥怀里,像是个九天而下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这教我看的有些嫉妒: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天生一副好皮相,从来不用外物修饰;而像我这般先天不足所以日日画皮的人,在别人眼里脂粉气过重,庸俗不堪,入不得某些人的眼。
  看着那两人你侬我侬坐亭观雪的景象,我一时没了所有兴致,转身打算回房给盆栽修枝,谁知王妧仙子眼睛尖得很——
  “婢子恭请福晋金安。” 
  “免了吧,我可担不起你的礼。”我连头都懒得回,真真是不想看见胤祥。王妧却不肯起,“只愿福晋原谅婢子当日的莽撞,婢子身边的那丫头年幼无知,误会了福晋,还望福晋大人不记小人过,万万不要放在心上。爷那日也是担心我的身子,求福晋别再赌气了。”
  呵,好一番说辞,连胤祥的情也要一块求,可是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秋桐,你以为你是什么?主子吗?一口一个婢子的喊着,你可真把自己当婢子了吗?说出这些话来也不怕别人笑话!你的那些杂碎事情真不足让我上心。还有,你什么东西也敢替十三爷说话?那是我和他的事情,轮不到你管!”即使明知道胤祥就在旁边,狠毒的话也一句接着一句说出来,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
  胤祥上前扶起王妧,狠狠的瞪着我:“桐儿,你这又是何必?和这样的人说什么都是瞎的,不必理她。”
  “可是……爷……”王妧似有些不甘。我抢下她的话:“呵,也不知道是谁理谁呢!十三爷这就心疼了?你们且慢慢恩爱,妾身就不打扰爷了,不过,一会儿要叫的话也请小声点,别让人说着了。”
  无视了身后的一切,我缓缓向屋里走去,那盆盆景倒是真的该剪剪了。
  没过几天,王妧又自己找上门来,我说不见,她便一直在门口跪着。
  程门立雪吗?王妧你走错片场了吧。为了防止和胤祥不必要的牵连,我让她进了屋,她却又执意献上一碗茶。
  我不是傻子,只端起茶杯意思了一下,她心中纵使不满,也不能说些什么,毕竟让她进来已经很给她面子了。要不是怕这回她病倒在雪地里,胤祥不会再甩给我一个巴掌,我才懒得费心搭理她,太子二哥可不会次次都英雄救我这个弟妹啊 !
  听王妧用王妙言的感觉说一堆废话,我除了不耐烦就只剩下不耐烦,一个恨我恨的如此的人忽然化身圣母白莲花,鬼才相信不会有阴谋。
  我以累了为名,打发走了王妧,独自用了晚膳,一个人看书。
  【接作者有话说】
  康熙四十三年 丁未大雪
  说起“华胥引”,脑子里条件反射的想起来在那一世看的小说。虐心到不行的故事,每一次翻阅都让我潸然泪下。最喜欢宋凝和沈岸的故事,她爱了他一辈子,换来的却是他把她越推越远,最终只能在梦中完成心愿,纵使付出生命。说到底,没有谁对谁错,怪只怪命运捉弄,他牵错了手,虽然没有爱错人,却无法给予她想要的爱情。
  所以翻到周邦彦的这首《华胥引》,目光便不自觉地被吸引。
  川原澄映,烟月冥濛,去舟如叶。岸足沙平,蒲根水冷留雁唼。
  别有孤角吟秋,对晓风呜轧。红日三竿,醉头扶起还怯。
  离思相萦,渐看看、鬓丝堪镊。舞衫歌扇,何人轻怜细阅。
  点检从前恩爱,但凤笺盈箧,愁剪灯花,夜来和泪双叠。
  缠绵悱恻的相思词,周郎的笔触将那幽怨哀婉写的丝丝入扣。“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看江河滔滔,烟雨蒙蒙,浑然不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寂寞的夜里,孤枕难眠,回想那些美好的日子里,歌声舞影,红被浪翻。但是再美好也不过是从前的片段,都是华胥一梦,醒来之后皆为虚无。
  往事如梦一如烟。
  也是在那一世,有一首歌一直很喜欢,是《华胥梦》,忘记是谁唱的了,有一句歌词却让我怎样都忘不了——
  牵手 放手停留回眸擦肩而过
  千年时空里谁为谁蹉跎
  如果你我注定悲剧的走一路
  谁为我们拉开序幕
  爱情是人世间最玄妙的情感,它能让人享受一生中最浪漫的美好的时光,却也带给你剜心刺骨的痛。牵手、放手、停留、回眸、然后擦肩而过,然后爱到飞蛾扑火,或者选择相忘于江湖。
  最后的最后,爱情永远是痛的。
  生离死别,我们谁都无法逃脱。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被锁了 我转到这里吧
  …
  隆冬的季节,体内却好像有一股暖流,在小腹处聚集,我不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姑娘,自然能感觉到这是情欲的翻涌。王妧今日送来的茶水我一滴未碰,那又是因为什么?
  心中的困惑和体内的不适翻滚着,我决定要死也做个明白鬼,反正胤祥今日去赴四哥那边的宴席,不会回来,我就让月慢去请王妧到后花园的竹林中一见。
  胤祥一向偏爱南方的翠竹,但北方的天气却不适宜竹子的生长,当时和四哥商议如何做的时候,四哥家的侍妾李恬儿提议把温泉引进竹林,再进行一定的保温措施,让京城也能绿竹茂密。
  如果在这个地方自杀,也不错啊。
  我随手披上一件披风,一个人向竹林走去,这一年多以来的是是非非,真的到了解决的时候,这也算,我最后能为胤祥做的。
  我手里抓着冰袋,倚着凉凉的竹干,咬着牙压下自己的欲望,让自己的脑袋还能保持清醒。
  说实话,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是以一个这样的状态去面对这件事情。
  不一会儿,耳边的脚步声愈发清醒,我握紧拳头,过长的指甲刺入手掌,传来的痛削弱了逐渐占上风的情欲。
  “不知福晋叫婢子过来有何要事?”
  “摊牌。”我说的轻描淡写,“王妧你不用瞒了,我今天就是想和你把话说开了,反正我也要死了不是吗?”
  王妧听到我这么说,并无太大惊讶,淡淡的笑了笑道:“死?那不是太放过你了吗?要让你死的话就给你孔雀胆了。”
  “所以……”我偏了偏头,“你下了春药?”
  “对,但准确的说,是蛊,欢情薄,你应该听说过吧。”
  “欢情薄,你到还真看得起我,这么珍贵的子母蛊下给我!”女子嫌弃男子的抛弃,便在最后一次欢爱时为男子种下此蛊,从此,男子只有和此女欢爱才能感觉到欢愉,和其他女人只有无限的痛苦,同样的这个女人,也只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王妧这一计真是霸道啊。“那么你是准备把我扔到青楼妓馆,还是卖给武大郎?”我问。
  “老实说,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你明天早上一定会身败名裂,这就够了。”
  “能让我做个明白鬼么?这蛊是怎么下的?”我摊手问她。
  “蛊在茶杯壁上,算是水珠一样的东西,只要一碰就进了你的体内。”
  “好算计!”我不禁想为她鼓掌,给了我这榆木脑袋,打死也想不出来。“彼此彼此,你当初不也爬上了十三爷的床?”
  说起那件事,我笑着叹了口气王妧,我算计了很多,只是因为我喜欢胤祥,我要得到他,那么你呢?你做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懂,我真的看不懂什么是她要的。
  “我早就不知道我要什么了,从我成为王妧开始,我就不知道我要什么。”
  “你疯了?”我挑眉,“不过是穿越而已,你的打击就这么大?”
  听到穿越两个字,王妧的脸色霎时间改变:“你怎么知道我是穿越来的?莫非……?”
  我咬着下唇,点点头。
  “难怪,只可惜我一直没看出来。我穿越来就是王妙言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是朵没什么脑子的白莲花,正好给我当枪使。”
  “你们俩都是南方人,当初怎么会路过山东,遇上我和胤祥?”我好奇。
  “那当然是我安排的,为了多拉一个备胎。王妙言很漂亮没错,但我不敢保证皇上能看上她。我记得小说里有写十三爷去祭泰山,就去碰碰运气。”
  “别告诉我那帮劫匪也是你的人?不然谁会没事干在飞刀上涂春药!”
  这回王妧摇摇头,“不是我,十三爷只是王妙言的备胎,不值得为此失了清白。”
  “那太好了,省的我欠你人情。不过也要多谢你呢!要不是你带着王妙言四处闲逛惹人耳目,她也不会遇刺,胤祥也不会为她挡那一刀,我也不会有机会成为她的女人,更不会……”我垂手轻抚过平坦的小腹,不自觉有些哀愁,“但,你也是杀了我孩子的凶手,这点毋庸置疑。”
  王妧皱眉:“我真的不知道你当时怀孕了,让你流产不在我的计划内,对此我真的很抱歉。”
  我沉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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