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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碧心曲 作者:米小亚(起点女生网vip2014-06-01正文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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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落瞧着御医落荒而逃的样子,想必是被章清为难得不轻。她瞧了一眼周围,笑着问道:“阿清,我是在宫里么?”

    “难道在晔香楼么?”章清冷冷回她,“这里是我住的乾极殿偏殿。”

    “乾极殿?”碧落一愣,“怎么会在这里?”

    “那你想去哪里?”章清随手递了一杯茶给她,又道,“所有的人都跪在外面,就等你醒了,将事由说个一清二楚。”

    “常明侯也在么?”碧落接了茶,一饮而尽。

    “什么鸡啊猴的,任哪一个都在。”章清不屑一顾,可又顺手将杯子接了过来。

    碧落连忙伸脚落了地,穿上鞋子:“常明侯受了伤,皇上怎么还叫他跪着。你带我去见皇上,我把事情说清楚……”

    章清莫名其妙,冷眼旁观了半晌,才冷哼道:“他是胳膊中了箭,又不是腿上有伤,便是跪一跪又怎么了?你着急什么?”

    碧落面上一红,讪讪一笑,抓着章清温柔地撒娇:“阿清姐姐,好姐姐,我晓得你待我最好。求求你,快带我去见皇上罢。”

    章清似乎从未听过人这样又娇又柔地哄她,竟愣在了当场,可她终于低头暗自哼笑一声,拉起了碧落朝乾极殿的正殿而去。

    她带着碧落,一路上也不叫人通报,便连守在门口的丁有善都不招呼,径自便进了乾极殿的正殿。皇帝正坐在书桌前,一个人侧身站在一旁,低头俯身,正在和皇帝恭恭敬敬地说着话。

    章清扬声叫道:“皇上,碧落醒了。”皇帝微微侧头朝碧落这边看来,碧落见到他嘴边两道法令直直地挂下来,又深又直,显得他的面容愈发严厉。他旁边那人闻声也抬起头来,见到碧落,冲她点头微笑。

    “四平叔……”碧落一时忘了礼数,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皇上召我进宫问话。”四平上前几步,对碧落和声道,“昨晚上叫你吃苦了。”

    “这不算什么。”碧落压低了声音对四平道,“四平叔,郭老板叫我把一样东西交给你……”

    “我已经晓得了,”四平伸手示意不叫她再说,抬头望了望皇帝。

    皇帝只是淡淡地目视着他们两人对话,良久才问道:“什么时辰了?”

    “申时中了。”章清回的干脆。碧落想起邱绎赶来时才刚刚天明,如今已是下午申时中,又记起章清说乔瑜一直跪在殿外,又只得愁眉苦脸地望着章清。章清见她这样,面露讥讽,冷笑了一声,却转身对皇帝道:“皇上,那几个人跪在外面,叫人瞧见都心烦。”

    皇帝冷哼了一声,沉吟了片刻:“叫他们都进来罢。”

    碧落一听,忙感激地朝章清望去。章清目不斜视,睬也不睬她,出殿去宣旨。只听到她声音清脆,在外面响起:“都别跪了,皇上叫你们进来问话。”她在乾极殿进出自如,说话毫无礼数,却无人敢指摘,可见皇帝对她的纵容之甚,叫人实在有些啧啧称奇。

    当先而入的便是谦王乔桓,泰王乔昊,中间又有三人,皆是金冠束发的王爷装束,乔瑜和邱绎跟在最后,一干人随着章清进来,又要下跪行礼。

    碧落见到乔瑜身上几处有伤,右臂包扎白布,隐隐渗出血迹,面色又比平时苍白。心中一急,顾不得这是什么地方,转身便对着皇帝脱口埋怨道:“常明侯又未犯错,为何要叫他跪?”

    四平闻言,顿时哭笑不得地望着碧落,章清却忍不住嗤笑出了声。碧落这才察觉自己莽撞,回眼瞧了一眼乔瑜,他仍是垂眉低眼,面色如常,跪在地上。邱绎立在一旁,嘴角向下扯了一扯,微微苦笑。

    皇帝淡声道:“那你说,是谁犯了错?”

    碧落伸手便指着乔桓:“第一个罪不容恕的,自然是这位谦王。他叫人杀了郭老板,又要杀我和常明侯,常明侯若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与他拔剑相向。”

    “拔剑?”皇帝倒似征了一怔,问乔瑜道:“少黧?”

    “是。”乔瑜垂首回应,“当时形势危急,碧落命在旦夕,儿臣不得已,只好拔了剑。”

    皇帝嘿嘿干笑了两声,瞧着四平,道:“好像是第一次?”四平点了点头,应道:“是。”

    碧落心中有一丝淡淡说不清楚的甜蜜,正咬着唇窃喜,听到皇帝又沉声道:“碧落,你先说,将这事情当着他们几个,都说清楚。”

    碧落忙应了声,却一时不知从哪里说起。微微理了理思绪,才将自己昨日随乔瑜去法场,见到泰王和珞如,回府后泰王来请乔瑜,自己去寻珞如,自己回常明侯府发现了郭老板,郭老板临死前将那条御手帕托付给自己,乔桓到常明侯府,自己乘机逃脱,被泰王府的万元吉掳去了南郊,乔桓追堵,乔瑜赶来相救,最后邱绎带兵赶到,一五一十,一点不漏地说了出来。

    她一向伶牙俐齿,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高潮迭起,真比说书还要精彩,可皇帝,四平和诸位皇子皆面无表情,章清更是神情漠然;只有邱绎,时而瞄了几眼乔瑜身上的伤,微微地摇头叹息。

正文 28 敢做敢担

    皇帝朝四平扫了一眼,四平伸手从怀里取出了那条赤黄色绣龙的手帕,双手放到了皇帝面前桌上,想是他终于从老赵处拿到了。碧落见到那手帕上还染了些许郭老板的血迹,想起那几个月在晔香楼他对自己的关照之情,不由得神情黯然。章清看见她伤神之色,翻了翻眼,竟像是在笑话她矫情一样。

    皇帝望着桌上的御手帕,问道:“是谁的?”底下一片死寂,无人回话。皇帝扫了四下一眼,又沉声道:“昨晚还争得你死我活,如今却没人敢认么?”

    仍是许久的沉默,终于泰王向前膝行了两步,低声道:“是儿臣一时糊涂,做了蠢事,求父皇饶恕。”

    “蠢事?这只是蠢事么?”皇帝曲起手指,叩了叩桌子,又问乔瑜:“泰王叫你去他府里做什么?”

    泰王忙答道:“儿臣叫六皇弟……”

    “不是问你……”皇帝目光森冷,朝他一扫,又朝向乔瑜,“你说。”

    乔瑜毫不迟疑,垂首道:“二皇兄困居泰王府内,早已悔不当初。惟知己珞如不在身边,因此相托儿臣,设法叫他得偿心愿。此后安守本分,一心思过,再不妄行愚蠢之事。”

    皇帝面色阴沉,瞧不出喜怒,半晌才哼了一声,冷笑道:“瞧不出我乔氏上下,个个都是痴人。”他这话似在讥讽泰王,可分明又有自嘲之意,章清闻言嘴角一哂,咬了咬下唇。

    “兄弟之间,相托肺腑,到也还说得过去。那你谦王,又做了什么?”皇帝又问乔桓。

    “儿臣听闻二皇弟向来诸多举止不端,且自认上承天命,私制御服,又晓得他要湮灭犯上作乱的证据,唯恐父皇为他所欺,因此才派人追查,误伤了郭正一。碧落又忠奸不分,才事急从权……”

    “什么事急从权?”碧落气不打一处来,“我忠奸不分,那常明侯呢?他本是闲人一个,何曾理过你们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可那日在南郊你已先伤了他两剑,现在他身上又多了这许多箭伤,也都是因为常明侯忠奸不分么?”

    皇帝望着乔瑜,目中诧异之色一闪。乔瑜微微一哂,摇头轻唤:“碧落……”碧落瞧了瞧乔瑜,恨恨地盯了乔桓一眼,撇过了头去。

    “儿臣是一时情急,才误伤了六皇弟,父皇……”乔桓忙辩解道。

    皇帝抬手阻止了他,久久不语,只是沉思。碧落觉得这事情里分明还有许多前因后果未清,可皇帝却就此再也不问,始终闭目不语。窗外残阳西坠,繁星升起,桌上烛影摇晃,再渐渐暗淡,丁公公叫宫女进来添了一次烛火。可皇帝仍是闭着眼睛,若不是手指还在桌上叩着,几乎叫人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殿上这一干人众,人人不敢出声,只静候着皇帝发话。章清瞧了瞧桌上的茶,早已凉透,出去换了一杯茶,又端了一盘糕点上来,放到皇帝前面,低声道:“皇上,你还未用晚膳,先吃点东西吧。”

    皇帝这才缓缓睁开了眼,伸手端起了茶,一掀盖子,立即皱起了眉头:“谁换了这茶?”

    “是我换的,”章清道,“这是今年雨前的黄山毛尖,我娘说过皇上从前最爱喝这……”

    皇帝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嗔道:“丁有善没告诉你,朕只喝……的春茶么?去给朕换了。”碧落记得自章清进了乾极殿后,皇帝一向纵容她,便是适才都由着她对旁人呼来喝去,可此刻却只为了一杯茶怪罪她,不免叫人有些咂舌。果然章清眼眶一红,闷声低头片晌,端起了茶杯就冲出了乾极殿。

    皇帝冷笑了两声,缓缓开口,道:“郭正一身家清白,却无辜被谦王所杀,杀人偿命,律有明典。”

    他望着乔桓,声音低沉:“谦王虽是皇子,亦不可避法。邱绎……”邱绎闻声上前,皇帝又道:“将谦王送到御史台去,叫他们依法办事,若有不明白的,都去问四平。”

    乔桓想是没料到皇帝竟会如此果决,他伸手甩开邱绎,往前跪行了两步:“父皇,我虽有错,可我却是你的亲生皇子,莫非我的命,还比不上一个布衣百姓么?”他语声颤抖,神态卑微,几乎有些似乞丐求食,哪里还有半分他平日那般高做风流之态,说到后面,更是声泪齐下,难以自制。

    碧落见到他这般情况,心中既觉不忍,更觉轻蔑,她长叹一声,缓缓接口道:“谦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乔桓语声一顿,呆了一呆。碧落又道:“郭老板昨日临去之时,心中苦痛岂会比你此刻要少?可他为人磊落,只晓得义之当为,临死丝毫不惧。而你身为皇子,拿人性命时这般随意,自己事到临头却这般畏死。从来敢做必要敢担,你又何必诸多做作,叫人小觑?”

    她不顾满殿君臣,一心只是想要替郭老板出一口冤气,侃侃而谈,毫不退让。邱绎连连朝她使了眼色,想是要她住口。碧落环视了一圈,皇帝闭着眼睛,乔瑜只是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她低下了头虽不再言语,却对着邱绎微微翘起了嘴。

    “不错,人确是我杀的,我也不怕担这罪名。”乔桓忽然“哈哈”大笑了两声,站起来对皇帝道:“父皇,你自幼对我们兄弟便格外严厉,到如今你却反而要厚此薄彼么?”他一指跪在地上的泰王,冷笑道:“他私制御服,暗中销毁,难道不也是死罪,父皇你为何不一并罚他?”

    皇帝冷眼看了他半晌,又冷声道:“泰王逾制僭越之事,是不是死罪,朕说了不算,亦不干涉。都一并绑了,交给御史台去办。”泰王听了这话,只是苦笑了一声,一句辩驳也不出口。皇帝挥了挥手,再不作声,由着邱绎带了人将谦王和泰王架了出去。

    乔瑜等四位皇子仍跪在地上,皇帝默然了许久,才对四位皇子道:“都回去,好好思过,好好想一想近日之事,莫要再生出事端来。”

    乔瑜慢慢地站起了身,身形缓慢,他身上有伤,又跪得僵了,行动自然有些不便。皇帝瞧他站直了身子,才对着乔瑜沉声说:“你留下。”其他三位皇子应声而退。一时之间,殿上只剩下了皇帝,四平,碧落和乔瑜四人;还有丁有善丁公公一人安静地守在乾极殿门口。

    皇帝斜觑着乔瑜半晌,才开口问他:“朕叫你无辜跪了这几个时辰,你心中可怨朕?”

正文 29 谁诉谁听

    这话若是来问碧落,只怕碧落立刻会高声答个是字;若是从前,她更要再将心中的不满一吐而尽。可乔瑜只是微微哂笑一声,摇了摇头。皇帝冷笑道:“若有怨怼,不妨直说出来,朕受得住。”乔瑜仍是淡笑着摇头。

    皇帝盯着他瞧了许久,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哑声道:“都退下吧。”

    四平忙朝碧落打了一个眼色,三人恭恭敬敬地朝皇帝行了礼,退出了殿。碧落斜眼偷觑,皇帝身子消瘦,发鬓斑白,法令下垂,正微微眯起了眼睛。烛火虽明,却照不亮他眼中的阴霾深沉。偌大的乾极殿,空荡无际,那般清冷,惟有皇帝一袭青衫,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瞧着窗外,不晓得心中在思量些什么?

    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

    三人出了乾极殿,直朝云龙门去,四平正要先去牵马。乔瑜却身形一顿,低声道:“四平叔,你与碧落先回去。”

    “你要去哪里?”碧落一怔。

    乔瑜未回答她,只回身重上了台阶。碧落和四平转身一看,原来皇帝孤身一人又慢慢踱出了乾极殿,而乔瑜亦远远地随着皇帝,一前一后,朝西而去。

    “常明侯这是……”碧落望着四平,茫然不解。

    “父子之间,人所难言也。”四平低叹道,“教侯爷陪一陪皇上吧。”

    “人所难言……”碧落一片茫然,朝西望去,才见到皇帝又站在勤问殿前,抬头望着天上的群星。乔瑜则立在他身后,瞧不见神色,只依稀有声音飘来,似乎在同皇帝说些什么。

    碧落亦不禁抬头望天,西边星辰略稀,有一颗星光芒分外夺目。她忽然间似乎见到这颗星光芒暴涨,虚化了周围的一切,而眼前仿佛又有什么东西流逝而去。她禁不住这心慌的滋味,顾不得四平,独自要靠近了勤问殿前。

    四平一急,伸手要拉住她:“碧落……”可碧落已经无声无息地到了勤问殿的栏杆之下,好在勤问殿一向无有灯火,暗影深重。她仍不敢靠太近,只掩在黑暗里,抬眼望着皇帝和乔瑜。四平不住地做手势叫她离开,她却理也不理。

    只听得乔瑜缓缓说道:“……自古以来,先有夫妻,再有父子,而后有兄弟;一家之亲,莫过于此。似我与诸位皇兄,皆是自幼受父皇母妃左提右挈,前襟后裾。长于深宫,彼此食则同案,衣则传服,如今虽有悖乱之人,可仍不能不相扶相爱。”

    碧落听乔瑜说起兄弟父子之情,暗自捉摸,以他的脾气,想必是要替谦王泰王求情。四平也悄悄靠近了碧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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