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璇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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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到了第五天,赵见慎难得剩余一点时间,要带云歌到处游玩,云歌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心,看清周边环境对逃跑有利,可是万一玩得太晚,耽误了自己逃跑的计划那就惨了。
“你好像不太高兴。”马车里,赵见慎忽然眯眼看着云歌道。
“嘿嘿,难得可以出门玩,我哪里有不高兴。”云歌装傻,吓出一阵冷汗。
“沈氏的生意遍及各地,以后你随我出门的机会多着呢。”
“真的?”希望这个惊喜的表情足够形象。
赵见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云歌的头发因为经常清洗,摸上去细滑如丝缎,手感极好。
以他的武功,云歌基本上只有乖乖被揩油的份,虽然一直安慰自己,被极品帅哥占便宜不算吃亏,但还是忍不住为这种劣势地位而愤愤不平,既没有反吃帅哥豆腐的胆量,就只好察敌先机,能闪即闪,不能闪就忍。
034 胜利大逃亡
既没有反吃帅哥豆腐的胆量,就只好察敌先机,能闪即闪,不能闪就忍。
逗弄这个女子实在让人心情大好,赵见慎难得发现正事之外的乐趣,越来越习惯于放纵自己肆意亲近云歌。然而越亲近,越发觉得云歌的独特。
除了第一次见面她的强装恭敬,第二次见面的小心翼翼外,她似乎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当回事,发现他不太介意礼节后,更加放肆无礼,这不是恃宠而骄,而是发自内心的不觉得自己身份低人一等,必须对上位者卑躬屈膝。
所有的人,不论身份高低,男女贫富,在她眼中似乎都没有区别。
赵见慎压根不信失去记忆的说法,既然云歌坚持顶替歌姬这个身份,必然有她自己的原因,他也就顺其自然好了。
看着已经躲闪到马车角落,一脸警惕瞪着自己的小女子,赵见慎莞尔,马车再大也就这么点地方,能躲到哪里去?
笑着抓起垂落在一旁的长长裙带,微施力一带,云歌就落到了他怀里,清淡如水的馨香直沁心脾,一边懒洋洋地问:“咸县的账目看完了吗?有什么发现?”
云歌一震,挣扎道:“你放开我再说!”
“我喜欢这么听你说。”
“你不放我不说了!”
“那就别说,嘴巴还可以用来做点别的……”大灰狼眼中亮起熟悉的暗火。
“我、我说了。”很没骨气地马上屈服。
云歌想自己好歹一个穿越人,脑子里比眼前这些古人多了千年文化见识,为什么老是被吃得死死,每想一次就自我鄙视一次,郁闷到极点。
咸县城中繁华非常,附近山明水秀,云歌越看越喜欢,暗自盘算逃跑以后躲一阵风头,就回来附近安家。
一路上赵见慎大部分时候就是个尽职的导游,这地方虽然他只来过一次,但是仗着见闻广博,很多传说轶事都如数家珍,对云歌更是细心体贴照顾有加,还好他带着面具减低了色相诱惑力,否则云歌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把持不住直接拜倒在帅哥裤下,放弃逃跑计划。不得不承认,只要赵见慎愿意,要任何一个女子为他倾心都不是难事。
想着今天过后,自己或许再也见不到这样的超级帅哥,云歌放开心怀尽情游乐,对赵见慎偶然的挑逗戏弄也不以为意了。
回到咸县已经是黄昏,云歌推说太累,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房睡了,赵见慎等已经习惯了她的嗜睡,也不以为意。
云歌静静躺在床上,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昏暗直至全黑,蹑手蹑脚起身换了一套窄袖轻便的深蓝色襦裙,推开房门顺着花间小径一路摸到庄子的后门。
门前一名布衣小厮递上来一个小包袱,轻道:“姑娘要的东西都在里面,马车在门外,现在上车正好能赶得及在出城,罗总管吩咐小的提醒姑娘,不要忘记答应过的事情。”
云歌接过包袱,笑道:“谢谢,请罗总管放心好了。送我出城的人会带信回来。”
说完出门跳到车上,车夫挥鞭“驾”的一声,马车便冲出小巷走上大道往南城门去了。
云歌在车上打开包袱,里面果然有粗布男女装各一套,还有几张银票和一包碎银,合起来足有三百多两,心想:看不出来赵见慎送的首饰还蛮值钱的嘛,可惜只敢把里头式样较为普通的拿给罗总管换钱,否则自己肯定一夜暴富,这辈子不用愁了。
当下拿起那一身粗布男装换上,将换下的衣服小心叠好放到包袱里,银票碎银取出来贴身收藏。
马车出了南城门,车夫低声问道:“姑娘要去哪里?”
“去兰江码头。”云歌回道,时间紧迫,走水路是最为快捷的,她前两天偶然听人说起兰江码头每晚都有很多货船往下游的沐县运送各式货物,当下便决定用货船做逃跑工具。
运气好的话,明早赵见慎才会发现她跑了,即使沈家商号势力再大,要沿江寻找自己的踪迹也会非常麻烦耗时,自己成功逃跑的几率会高得多。
她是毫不怀疑赵见慎发现她逃跑了,一定会发起追捕行动的,就为这她记得的那些暗帐,赵见慎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隐约看到前方水光点点,人声吆喝阵阵传来。马车再走了一段,停在渡口旁。
云歌提着包袱戴上帽子,将帽檐拉得低过眉头,挡去半张脸,这才跳下马车,对车夫道:“大叔你是沈家的人吗?”
车夫迟疑一下,点点头。
云歌道:“麻烦大叔替我找一家稳妥的货船,就说我是你的侄儿,听说母亲生病,急着回沐县探望。让他们方便一下带我上路,我可以另外给一点船钱。”
车夫似乎对码头的情况颇为熟悉,三两下就找到一条大货船,愿意带上云歌。
看云歌要上船离开,车夫忽然抓住她的袖子,问道:“罗总管交代的事情……”
云歌看见身边人来人往,估计对方不敢做什么,于是放心地低声回道:“我已经烧了,让罗总管放心吧。”
再不管车夫惊疑不定的神情,转身飞快跑上船板。
货船船工利落地收起踏板,解开套索,起锚开航。
云歌知道现在天黑看不出来什么,只要不开口,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于是小心地提着包袱在船尾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熬到天亮就找个地方上岸。
一个人坐在船尾的角落,看着码头的轮廓逐渐模糊,四周剩下朦胧的水光。
前途未卜……虽然心里有了大致的计划,但是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心里不可避免涌起浓重的孤寂与恐惧。
偷偷向自己做个鬼脸:云歌……嗯,不该再叫云歌了,应该叫谢璇玑,快一年没用过上辈子的名字了,念起来陌生又熟悉。谢璇玑啊谢璇玑,要振作一点,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好日子很快也会有的。
035 当易容变成毁容
谢璇玑啊谢璇玑,要振作一点,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好日子很快也会有的。
璇玑在船上时醒时睡熬了一夜,清晨时分,船靠在临近紫县的一个码头,璇玑不敢开口,就着半明半暗的晨光,指手画脚向船主比了半天,说自己要在这里上岸,船主看她瘦瘦小小,还是个哑巴,船钱也不要她的了,就让她下船离开。
璇玑下了船,踏上紫县地界,开始了新一段逃亡旅程。
而同一时间,咸县沈家庄子正陷入巨大恐慌之中。
赵见慎坐在书房,听着手下探子的回报分析,脸上笑容每加深一点,下属们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看着他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敲在檀木书桌上,发出咯、咯、咯的声响,下属们几乎感觉自己的血都要一寸寸冻成冰了——大老板发大火,整个咸县都不够烧!
“她一个弱女子不会武功,能离开庄园必有同党,半个时辰内把内贼挖出来。”张乔予打断下属对咸县一带搜索结果的报告。
“是!”下属甲擦擦冷汗,飞快退出去,撞上庄上的大总管罗石田带着侄儿前来请罪。
他的侄儿正是协助璇玑逃跑的帮手罗总管。
罗总管战战兢兢走到赵见慎面前,扑通一下跪倒,涩声道:“属下该死,云歌夫人是、是属下派人送走的……”
“我很好奇,云歌一个小女子如何说动你背叛我?”赵见慎笑得云淡风轻,半点看不出暴怒的痕迹,反倒让人更恐惧。
罗总管一叠声请罪,终于一咬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这位罗总管借着职位之便,近几年来从沈家贪污了不少银子,但是手下亲信十分厉害,做的帐非常严密,从来没有人查出账目上的问题。
云歌两天前忽然把他叫去,给他一张列满了问题账目的纸,罗总管当场吓懵了,沈家对于下属贪污渎职向来严惩不贷,罗总管欲威吓云歌不得外泄,结果云歌不但不怕,反而声称只要她有什么意外,问题账目的副本就会有人在十天内送到少东沈剑手上。
罗总管六神无主之际,云歌忽然主动提出愿意为他掩盖,只要他派人偷偷带她离开咸县,她离开前会告诉他副本在谁手上,他还是可以偷偷将副本拿回来销毁。
罗总管无奈答应了云歌的要求,只是今日看事情闹大,越想越怕,终于忍不住找叔叔罗石田商量,结果被暴怒的罗石田拉到沈剑面前自首。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赵见慎听完罗总管的招供,不怒反笑。
张乔予挥手让人将罗总管押下去依家规处置,宽慰了罗石田几句,吩咐下属按照罗总管与车夫提供的线索继续追踪。
赵见慎示意其他人统统退下,独留下张乔予和王府侍卫队长赵正。
两人都知道赵见慎心情不好,连张乔予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刻主动说话刺激到“女人跑了”的王爷大人。
“你们说,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偷偷逃走?”赵见慎自负聪明盖世,却想不通这一点,其实也不怪他,谁让他面对的是一个思想个性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任何人的女子。
“可能,可能云歌姑娘是某个势力派系派来的奸细。”赵正道。
“哼,一个连兰江两岸都是沈家势力范围的常识都不知道的女人,一个连歌舞音律献媚邀宠都不会的女人?说是奸细也太抬举了她!”赵见慎真不想贬低“奸细”这项工作。
“也许是少爷逼得太紧的缘故吧。”张乔予毕竟与云歌接触较多,说出了一个无比接近事实的答案。
赵见慎默然,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过了半响道:“先把人找出来再说。”
大家都以为在沈家势力范围内,两三天内就能找到的人,结果硬生生找了一个月仍杳无音信。直接导致赵见慎一怒之下将此地的所有王府暗桩与沈氏分部头目统统撤职查办。
赵见慎在璇玑逃离的第三天就离开咸县,毕竟沈家还有王府的事情极为繁杂,不可能拖延太久。
搜索工作仍在兰江两岸紧张进行,不知道的以为沈家和官府在找什么江洋大盗或者叛逆仇敌。
而造成两拨势力人仰马翻的罪魁祸首正在咸县一处不显眼的民居小院中照镜子。
谢璇玑自从逃跑成功后,每天都照镜子,每照镜子必然爆出连串谩骂:“臭大哥、死大哥,给我的什么易容丹,分明是毁容丹!啊!啊!啊!啊!”
镜子里映出一张浮肿如包子,黄中发黑的丑脸——这就是沈家一直没有找到她下落的重要原因之一!他们找的是一名美丽非常的女子或者易装少年,不是一个面目丑陋浮肿的女人。
谢璇玑现在可以很放心的穿着女装到处走,因为最不挑的色狼都不会打她的主意,人口贩子看见她会马上掉头飞奔,小贼看到也会大倒胃口无心下手……
下船那天璇玑将之前偷偷问易青云要来的易容丹融水涂在脸上,结果不到半个时辰,脸就成了这个德行。璇玑终于知道,原来所谓易容丹,是用来毁容的,毁了自然就没人能认出来,亏她还以为是个什么高科技产品。
还好按照易青云的说法,只要用盐水敷脸一盏茶时分就可以恢复原貌,但是鉴于现在的形势,还是先忍忍吧。璇玑自我安慰着,试试当丑女也是不错的人生经验,现在样子这么安全至少生活上会方便很多。
推开院门,离开这个临时租来的小院,大摇大摆地走到街上,人不能坐食山空,总要想想怎么开源养家啊。
因为过了好一段天平安无忧的日子,璇玑警惕性大为降低,没有注意到院子不远处,小心窥探的目光……
院子是向一名寡妇租来的,寡妇夫家姓文,附近的人都称呼她文大娘。璇玑回到咸县时,经过她家院子,听到她与邻居商量,想找个法子积攒点钱给儿子上京城考试,便主动提出要租她半个院子住几个月。
文寡妇考虑片刻便答应了,院子反正空着一半,租给男子怕影响自己名声,租给眼前的女子最为合适。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一般单身女子还怕来路不正经,招惹野汉子,又或勾搭自己儿子,璇玑长成那个样子,太让人放心了!
036 赌场遇故知
一般单身女子还怕来路不正经,招惹野汉子,又或勾搭自己儿子,璇玑长成那个样子,太让人放心了!
文大娘的儿子文君聪今年十八岁,是附近小有名气的才子,文秀清朗,就是书读得太多,有些一根筋。对于璇玑一个单身女子在外租房,而且天天不是高卧不起便是一个人溜到外边不知做什么的行径极为不满。在他看来,璇玑容貌丑陋无法嫁人,也可以像他母亲一样,待在家中替绣庄做些针线活,安生本分过日子。
文大娘对璇玑倒很满意,不但房租给足,而且还经常花钱雇她帮忙烧水做饭什么的,工钱丰厚,眼看着儿子上京考试的路费有着落,自然对璇玑态度好得不得了。
璇玑花了几天逛遍了咸县附近的名胜古迹,便开始琢磨生计问题。
女人在这个世界要谋生,真不是普通的难,一路观察大街上除了青楼、绣庄和菜市场外基本看不到女人外出工作,经过赌场时,忍不住苦笑,莫非要重操旧业?
毕竟隔了一辈子,虽然仍然对赌博心存厌恶,但是在生存的压力面前,也没什么好选择的。
身上的碎银用得差不多了,此时到钱庄兑换银票很容易被人查出踪迹,正好到赌场赚点零花吧。
从赌场出来已是彩霞满天,璇玑肆意地向着夕阳伸一个大懒腰,决定找个菜馆好好慰劳一下自己空虚的胃。当丑女有当丑女的好处,干什么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爱粗鲁就粗鲁,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