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罪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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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向南驶去。冢田似乎知道响一的去处,所以并不急着追上。 “为什么要带我去?” “就算我
不带你去,你也打算跟下去不是吗?既然如此,还不如一起去。” 想问的问题很多,但是鹰士没有在此刻说出
来。因为对方可能不会把鹰士真正想知道的答案告诉他吧! 二十分钟后,冢田把车子开进建造于东京湾岸边的滨海
公园,在沿着接续东京湾的运河公园开了一会儿后,就发现那辆GTO 停在一旁的路肩上。 把车子停在稍远的地
方,冢田催促鹰士下车。鹰士环顾四周,在船舶栈桥上发现了两人的踪影。不晓得是因为非假日还是气温极低的关系,公园附
近都没有什么人。 相向他们走过去的鹰士被冢田伸手拦住了。他竖起食指示意鹰士别开口,两人就从他们看
不见的船舶小屋旁边绕过去。 “……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嘛。” 鹰士隐身在小屋中听到真澄的声
音。响一站在栈桥的边缘背向着真澄,海风肆意的吹拂着他的外套和长发。 “除了自己和九条之外,你好像什么都不在
乎。” 真澄的声音里充满了憎恨。在这种状况下,鹰士不明白为什么生气的人会是真澄。 “就像你
说的,除了鹰士之外的其他会变得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你要做什么、在想什么,还是打算伤害谁那都是你的事,只要你不加害
鹰士就好。” 说到这里停下来的响一转过头去,锐利的瞪视着真澄。 “鹰士永远不会知道偷袭宏哉和
自己的认识谁,所以你大可放心。”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干涩的笑声乘着风消
失在海面上。真澄颤抖着身体想神经错乱般的大笑着。从鹰士的位置虽然看不见真澄的表情,但是他觉得真澄仿佛在哭泣一样
。 “你真的太善良了。这样一来,一切就可以恢复平静,我可以安心待在章的身边,九条总有一天会放弃毫无结果
的追寻,一切就如你所料。” “这不正是你的希望吗?” “然后,我就可以跟企图两次取
他性命的九条、叫小流氓去强暴他还开车去撞他的宏哉,还有什么都不知情的章,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了。”
“要是你想牺牲一切来补偿的话我也不阻止你,你自己选择吧!”相对于毫无抑扬顿挫而近乎空虚的真澄的声音,响一的语
气仍然没有失去原有的镇静。然而响一凝视着真澄的眼睛里却有藏不住的痛苦。鹰士再也无法若无其事似的倾听两人的对话,
如果鹰士再不闻不问的话,他们真的会把这一切当作往事尘封海底。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想要踏出
一步的鹰士转头看着冢田的反应,他下定决心,就算被阻止也要出去。然而,冢田却只是沉默的扬扬下巴催促鹰士,等鹰士走
出小屋后他也随后跟上。 面向小屋方向的响一察觉了两人的出现,原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布满了惊愕的神
色。 ……鹰士。 响一无声的叫了鹰士的名字。感觉到不对的真澄转过头去,看到鹰士后瞪大了眼睛。不过
,他的惊愕瞬间转成狼狈,真澄的脸上慢慢浮起一丝浅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 响一用愤
怒的眼神瞪了鹰士背后的冢田一眼,然后向鹰士问道。 “昨晚我发现了偷袭宏哉的人并不是你而是筱崎,为了问明真相我
到了他的住处,刚好遇到你来。” “那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真澄的语气虽然轻松,但是眼神
里却藏不住事迹败露的慌乱。 “这次真的要划上休止符了。” “筱崎。” “你不可能装作不知
道吧?你也不可能允许我什么都不说的继续待在章和宏哉的身边,对不对?” “你要是把一切坦白的告诉章,
我相信他一定还是……” “他一定会作跟你同样的事。把我痛打一顿后叫我别再出现在他的面前,要是我再想接近
你们就不会轻易绕了我。” 真澄嘲弄的话像利刃般贯穿了鹰士的心。他窥伺着沉默的响一,两人的视线一
相接,响一立刻垂下了视线。不过,鹰士看得出他同意真澄的话。 “堤,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能离得开他?…
…你们明明相爱却又能那么干脆的放弃,要是我就做不到。明明知道继续下去只会加深自己的罪恶,却还是无法放手。如果能
多待在他身边一秒的话,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真澄问的人是响一却看着鹰士。仿佛可以从他的身上看到自己心爱
的男人的身影一样。 响一无法回答,真澄应该也不在乎答案吧?事到如今,就算知道答案又能怎么样呢?时间再也不会回
到从前了。爱人没有罪,但是因为爱人就能伤人或是互相伤害吗?响一望着真澄的眼神里充满了沉默的悲哀。
“我真的很恨你,比宏哉还要憎恨。我都已经舍弃掉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了,却发现你幸福快乐的跟九条在一起时,我真恨不
得杀了你。” 真澄的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凶光。 “所以当九条恢复记忆的时候,我好想大声
嘲笑你活该。但是九条既然已经知道了一切,就不会再度舍弃你。”真澄缓缓抬起的右手里握着一把不锈钢匕首。在阳光的照
射之下,锐利的刀锋闪耀着银色的光芒。 “你不觉的不公平吗?拼命守护自己幸福的即将一无所有,而你却
可以跟自己曾经舍弃过的堤一起快乐的生活……实在太不公平了。”知道真澄准备做什么的鹰士,想都不想就冲上前去。
“不要!” 将尖刀对准了响一的真澄,和神情镇定的站在原地的响一…… 然后就像慢动作一样
,自己的脚有点不听使唤。不过从腹部传来的灼热感,鹰士知道自己总算来得及。 “鹰士!” 不知道从
哪里传来响一的叫声。瞬间,一度漆黑的实现回复正常时,因惊愕和不安而扭曲的响一的脸在眼前扩大。而真澄则我着刀子呆
站在他背后。 “把……刀……” 鹰士忍住痛苦挤出两个字。蹲在他身边察看伤势的冢田明白他的意思后,从真
澄手上夺下了刀子。 他边看着整个人跪倒在地的真澄,一边拿出手机叫救护车。 “鹰士……”
看着响一担心欲泣的脸,鹰士本来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他,但是他的意识随即沉落到黑暗的谷底。 他认识那
对黑色的瞳孔。 但在意识混沌的脑中寻找,却怎么样也想不起来,他确定自己知道那双眼睛,一双有着深
深爱意和悲情、凝视着自己的双眼。 他费力张开颤抖的嘴唇想要治愈他眼里的悲哀,只是无法对抗眼睑越来越沉重
的他,只能让那对黑眸渐渐远去。在他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一双柔软而有弹力的嘴唇吻住了他。在那份温柔的引导之下,他再
度回到暂时的安息之中。 一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满脸担心的宏哉。他的眼睛哭得肿胀,连鼻子也是
红的。 “……啊。” “鹰士哥哥!” “好像红鼻子的驯鹿一样。” 对于不知道自己身处
何种状态下的鹰士,宏哉啼笑皆非的叹了一口气后微笑了。 用着仅能转动的手和眼睛,鹰士观察着周围的状况。随
着记忆的复苏,他知道自己现在正躺在病床上。而室内除了宏哉之外似乎没有别人。 鹰士想问真澄的时却
有点犹豫。聪明的宏哉立刻知道他想问什么,表情僵硬的回答他无言的疑问。 “真澄哥哥什么都说了。”
“……是吗?那他人呢?” “在隔壁的病房里休息,章正陪着他。” 听到章陪着他,鹰士
安心的深吸一口气,却因牵动了伤口而皱起了眉头。 “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来?” 鹰士边向
宏哉笑笑表示自己不要紧,边想着不知道响一人在哪里。他记得刚才一度醒来的时候他明明陪在自己身边。他朦胧的记得那湛
黑的瞳孔。 “宏哉。” “什么事?” 当他想问响一在哪里的时候,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不好意思,因为我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壮年男子。他的年
纪看起来应该有五十几岁,往后梳得平整的头发则全都花白了。 “很抱歉,你才刚醒来就来打扰你,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 “……您是哪位?”不知道对方是谁的鹰士小心翼翼的问。 “我叫祖父江逸郎,是律师。”
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让鹰士皱起了眉头,不过随后他就想起是带刀曾经提起的响一的监护人。 “堤响一
先生委托我照你的希望处理这次的事件。” “我的希望?” “因为出动了救护车,理所当然惊动了警方
。刚才他们有来过问话,但是看到你尚未苏醒就先回去了。不过他们应该会再来吧!如果你不想让这件事公诸于众的话,我可
以帮你设法制止,就当作是一场意外吧!当然,你也可以对筱崎真澄提出起诉。你预备怎么做?” “请当作意外处理吧
!” 鹰士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不想让真澄落在警方的手上。 “那就这么办吧!你会被警方有
一次不可避免的侦讯,不过到那时我也会陪你出席,不需要担心。如果有警方单独来询问的时候,你可以提出我的名字,然后
对他们说没有我的律师在场我什么都不会说就行了。” “给你添麻烦了。”“这是我的工作。这是我的电话,
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联络。” 把名片交给宏哉的祖父江律师向鹰士微微点头后立即离去。鹰士想
问他响一的话已经到了喉头,却只能硬生生吞回去,然后目送他离去。 送走祖父江后,一个看起来相当
精明的护士随后进来提鹰士换上新点滴,确认他的状态。之后,她把住院必须填写的表单交给为了不妨碍诊察而站在墙角的宏
哉后就出去了。 室内再度只有两人时,宏哉放松的吐了一口气。连带的连鹰士也想叹气,不过一想到刚才的事他只好
忍住,干脆闭上眼睛。 虽然有许多思绪在脑中盘旋,但是目前极为疲累的他什么都不愿多想。一闭上眼睛,睡魔
有悄悄来临。 似乎听到宏哉叫声的鹰士就这样把自己暂时托付给了睡魔。 一切悲剧只是因为一个小事件。
章因为临时有事取消了一个真澄极为期待约会,心情低落的他独自喝着闷酒的时候和一群不良少年打上交道。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顶多也只是在酒醒之后留下一点点不是很愉快的回忆而已。 但是不巧的,就在真澄酒醉且失
去理性的时候,无意中让他看见了跟朋友在一起打电动的宏哉。 长期积累的不满、焦躁和嫉妒在酒精的刺激
之下迅速膨胀,真澄指着宏哉对那些不良少年说他就是抢了自己情人的人。 对那些原本就对伤害任不抱任何
罪恶感的少年来说,真澄的话成为他们决定那一夜祭品的关键语。等到隔天早上真澄酒醒之后,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铸下大错的真澄束手无策的等着章来审判自己,却没想到自己犯下的罪竟然无意中让响一给背了下来。 随着时间
的流逝,真澄对犯罪的恐惧渐渐变成如何明哲保身。事件过后的宏哉越来越黏鹰士,章虽然不愿意,也不得不把保护这的位子
让出来。就这样,章跟真澄在一起的时间变长了,而真澄不愿意失去这种幸福的想法也与日俱增。 这是鹰士
把宏哉的表拿给他看,这使真澄再度紧张起来。就在真澄被重新萌芽的罪恶感和守护眼前幸福的希望双重折磨的时候,他偶然
在鹰士房间听到哲也留在答录机里的留言。 必须谋杀鹰士,当时的真澄只有这个想法。只要鹰士和手表不存在,那么哲也
所调查出来的女人和宏哉手表的关联自然也就会消失。 他先打电话到“SANDROSE”去确定鹰士的行踪,然后躲在公园里等
待他的来临。以为鹰士已经死的真澄为了扰乱警方的办案方向故意把鹰士身上的东西全部拿走。为了不让警方知道第一线场在
哪里,他把鹰士弃放在停在附近的大货车上载走。 当章等人听说在某处看到有想鹰士的男人准备去寻找的时候,真澄
几乎不敢相信他还活着。然而他真的活着,而且还有响一陪在身边。他怕被响一发觉袭击宏哉的人就是自己。 所以当他
知道鹰士失去记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得救了。在鹰士恢复记忆的那段时间,他虽然警戒,但是唯一知道真相的响一既然
已经不在鹰士身边,而鹰士有主张自己是为强盗所袭,所以他对鹰士的警戒心就不再那么强了。直到鹰士到“SANDROSE”去问
有关宏哉手表的事为止。 他知道了鹰士见过哲也,并听到了那段被自己消掉的留言,真澄又开始焦急了。情急之下
的新宿车站杀人计划失败,再加上响一那一直要让别人以为他是犯人的意图难以辨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