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乌鸦-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就是宇哥吗,刚才牙鸟醒时还提著你的名字。」李翔空淡淡的笑。
「你又睡迷糊了?」林宇低低的笑了起来「这位是…」
「啊,李翔空是我们班的班长。」
「我是林宇,牙鸟的监护人。」林宇爽朗的自我介绍。
那件事之後,牙鸟曾休学了一段时间。林宇因为自己不在他们身边而自责著,後来便做了他的监护人。牙鸟来R高中也是林宇安排的,他自己曾是这里的学生,又和校长有交情,就帮想转换环境的牙鸟选了这间有宿舍的学校。
他们三个人到餐厅吃早餐时,林宇和李翔空相处得不错,牙鸟也因为林宇的突然到访而加倍开心,比平常多话,整顿都处於愉快的气氛中。林宇在李翔空离开时,拉过牙鸟似乎想说什麽,但又欲言又止。
「宇哥?有什麽事吗?」牙鸟侧头问。
林宇摇了摇头,微笑的说「你们要上课,我也是时候走了。」
「那麽快便要走吗?」牙鸟失望的轻说。
「去吧,李同学在等你呢。」
「什麽时候再来?」
「这阵子我都会较忙的,可能暂时来不了。」
「嗯…」
目送牙鸟入校舍後,林宇紧握了拳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昨日在家里收到相片。相片内的,是一只人类的手掌,从手腕处整齐的被人断下,上面被人用利器刻了──我爱你三个字。林宇的表情由愤怒变成无比痛恨,他发誓一定要找出那变态凶手,还死得惨不忍睹的他和牙鸟一个真相。
原本打算来警告牙鸟要小心,但是当他看到那笑容时,真的不忍心要那个无辜的小孩再担惊受怕。牙鸟好不容易熬过了那段时间,不可以再让他回去的,至少他要保护牙鸟,不让他受到伤害。无论怎样,他都一定要抓到那个人!!!
*
*
*
「牙鸟同学?」坐在他前面的同学担忧的问。
牙鸟面色刷白,只觉全身的血液都退去,寒意从脚底漫延开去,耳边彷佛又听到魔鬼的呢喃,唤起那永世难忘的恶梦。
他呆呆的站在桌前,望著那张书桌上黑底白字的卡纸──
“喜欢我的礼物吗,爱人”
第二章
牙鸟面色刷白,只觉全身的血液都退去,寒意从脚底漫延开去,耳边彷佛又听到魔鬼的呢喃,唤起那永世难忘的恶梦。
他呆呆的站在桌前,望着那张书桌上黑底白字的卡纸──
“喜欢我的礼物吗,爱人”
没可能的没可能的,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学校的保安严密,不会让人随便进来,要潜入来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而且…而且他怎么会知道这是我的位子,还明目张胆的入课室。难道他不怕被人发现吗?!他在晚上潜进来?还是说…
牙鸟震惊中胡乱思索,抖着牙关的问同学「你知不知道…今早有什么人进过课室?」
「什么人?没啊,我是今早第一个回来的人,没什么特别的人入过来啊。」同学确定的答。
牙鸟努力的压止颤抖,指着那张刺目的卡纸「那你…有看到是什么人放的吗?」
「喔?我没留意呢。」同学奇怪的望着牙鸟。
牙鸟一想到那人正在某处注视着自己,胃部便翻来阵阵的恶感,脑中闪过那恶梦的画面。他已经逃到来另一个城市,为什么那变态还是不放过他,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连熟悉这里的旧生都察觉不到,会是这里的学生吗?还是老师,校友…他想着种种可能,再次抬头看到那着卡纸时,终于掩着嘴冲出课室。
「恶…」牙鸟在厕格里不断吐出脏物,早上吃的东西都在胃里翻腾,直至只能吐出酸水时,才悄微回神过来。
「不…不要」牙鸟紧抓着手臂,喃喃地说着。
“可爱的白乌鸦…”
“我为你准备了盛大的宴会…”
那把低沈的男性,反反复覆地在牙鸟耳边播放,缓缓的唤着他的名字。他清楚听到那缠绕了他无数个夜晚的魔喃,无论怎样大口的喘息,他还是制止不了厉害的心跳,砰砰,砰砰,一直击打着他的胸口。就像一把匕首,插得他透不过气来。
「救…维风…宇哥……救我…」
男厕的大门正慢慢打开…
牙鸟失去焦距的跌坐在厕格里,他摀着双耳发出微小的哀鸣,根本没留意到厕所已经有其它人进来。在牙鸟的世界里,已经被血淹没,他开始呼吸困难,只知道自己淋浴在鲜血与内脏的红海中。口中呼唤着那个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的最爱,周维风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的求救在宁静的空间中显得绝望无助。
脚步声逐渐迫近,厕格的门被顺序打开,第一格,第二格,第三,第四…
「救我……」谁来救救我,是不是要窒息了。
有人拍了拍牙鸟的肩膀…
「啊啊啊!!」差点崩溃的牙鸟被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得惊慌失措,本能的推着来者往后退。
「牙鸟!是我!你怎么了!」李翔空抱着疯狂尖叫的牙鸟「牙鸟!!你看着我!」
「啊啊啊啊!!!」牙鸟的眼神空洞没有焦距,李翔空一面拍着他的脸,一面强迫他看着自己,希望能吸引他的注意。
「啊…」牙鸟痛苦的扯着衣领,面色开始转青。
「牙鸟!快深呼吸。」李翔空发现牙鸟的异样立即按着他的头,要他跟随自己的动作说「来,呼气…吸气……对,你慢慢吸气,没事了…吸气……看着我…」
听着灌进耳朵的声音,牙鸟无意识的做,开始把焦距拉回,不知何时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看不清来者,身体被紧紧的禁锢在宽厚的胸膛里,他只隐约望到那双温柔的眸子,如清风朗月的眸子。他本能的紧紧抓着,颤抖的喊「维风…维风…」
维风,我等你很久了,你终于回来了?
我知道你是来庆祝我生日的,还预备了我最爱的栗子蛋糕。
嘿,我其实一早就知道呢,我早上的时候便偷看到你放在袋里的礼物了。
我很喜欢啊。
我们一起切蛋糕,一起唱歌,好不好?
你弹最爱的钢琴,我为你伴唱。
嗯,我们去看星。
“牙鸟,你等我回来喔…”
我很乖的,我都在等你。
放心,我会看着门口,不放过任何一秒钟。
我知道的,你会推开门,然后笑着对我说那声
──我回来了
牙鸟昏倒前一刻,拚命的抓着李翔空,嘴里不断念着他的名字。怕一放手便会被海水淹没,沈入永无止境的深渊,望着那人离他愈来愈远,而阳光的温暖也愈来愈强弱,围绕着他的是黑漆漆又冰冷的海水,红得发黑的海水。
如溺水的人找到浮木,牙鸟的手直至醒来都没放开过。
在温柔得让人心动的安慰下,牙鸟难得的沈睡,也可能是声嘶力竭的关系,累得没有做任何的梦。他没见到周维风,没听到宇哥的声音,也没遇到那个常出见在他面前的女人。她喜欢穿着一身的白,半腰微卷的头发,远远的望着他,在空中像鱼儿般漂游。她动作优美,海里的美人鱼大概和她一样,维风每次听到他说这个女人时,就会捏他的鼻子,笑说鱼儿不会飞。
当牙鸟幽幽转醒,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把李翔空的手抓得一片瘀清,急忙松开手。伏在他床边的李翔空也醒来,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说「你醒了?觉得怎样?」
牙鸟的喉咙干涸得无法发出声音,李翔空把水倒给他便如获甘露的喝了起来,而李翔空还是与往常一样微笑,扫着他的背怕他呛到。接过空杯子放好,让牙鸟重新躺下去,给他重新盖好被子,自己则拉过椅子坐好「你再休息一会吧,已经到放学时间了,我待会送你回去。」
牙鸟没回答李翔空的说话,出神的望着雪白的天花。
倏地问「鱼儿会飞吗?」
李翔空楞了楞,学牙鸟望着天花沈思了一会儿答「在人的心里会飞。」
在人的心里会飞吗…
牙鸟细细的嘴嚼这话。维风从来没这样说过,不过为什么听到这样的答案,心里会有一阵暖意。宇哥和维风都只会笑我怎么会有这奇怪的想法,我问过了很多人,每个人的答案都不同,有人说鱼儿会死,有人会说是没可能的事,有人说我看太多童话。我只知道那的确是我的心,对了,是我的心在飞翔,但不是鱼儿,是翔空的小鸟。
沉默翻天盖地在保健室里充斥,直到夜幕低垂,牙鸟才把思潮带回来,惊觉李翔空还静默在一旁。空白一片的脑袋渐渐记起昏倒前的事,那张黑色卡片,自己疯狂的叫喊,还有李翔空手上的瘀青。
牙鸟立即把李翔空拉过来,看着那大片的瘀伤,震抖的说「对不起…」
李翔空微笑「没关系的,这没什么。你猜如果是程隐会怎样?」
「啊?」牙鸟询问的瞪大眼睛。
「唉呀,人家不依,大爷伤了我的身,就要聚人家过门,以后小女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啊。」李翔空模仿程隐的神态和语气,和上次一样眨了眨眼「这叫冤鬼缠身。」
牙鸟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奈何扯不起一丝笑意,只好低声的说「谢谢你。」
李翔空只是笑了笑,亳无责怪他的意思,不过这反而引起牙鸟的内疚,自己竟然失态伤害到他。就在牙鸟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表达歉意时,保健室的门识时打开了。
程隐扬了扬手中数袋饭盒说「你们还没晚饭吧?我带来了。」
李翔空欢呼一声「知我者程隐也。」
牙鸟看着李翔空飞快的拉来桌子,把饭盒放好时说「对不起…你还没吃午饭吧?」
程隐缓和气氛说「你不用担心这个胃王啦,小时候他曾和人赌谁可以最久不吃东西,吓得李妈妈以为他真要把自己活活饿死,谁知他不用一天又生龙活虎。」
牙鸟不敢置信的望着李翔空,他不是为了复原得快的问题,而是想不到那个稳重的班长,竟然会不理后果,意气用事的和人下这样危险的赌注,不吃东西是会死人的啊。
程隐见牙鸟的惊讶,笑说「看不出吧,其实这家伙心高气傲,鲁莽得很。」
「嘿,那人也好不了那里啊,先饿到胃痛哭得地动山摇。」李翔空把筷子给牙鸟,问程隐「你怎么会找到来的?」
「我听到你们两个都没上课,以为是谁病倒,你班的同学告诉我你们先后跑了出去,还有人见到牙鸟被英雄救到保护室。哼哼,连英雄救美都被你演了,叫我做大反派啊。」程隐说美字时有意无意的望着牙鸟。
牙鸟楞了楞,摸摸面颊发觉眼镜已经被拿下,被程隐轻浮的笑意看得烧红了面。李翔空拿过眼镜说「快载上吧,把饭吃到眼里便不好。」
牙鸟载上眼镜,只见程隐笑得更深,立即低头努力吃饭。
调侃后,程隐一改以往玩世态度,认真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牙鸟面色刷白,继续低头吃饭,而李翔空则向程隐打眼色,要他别再提这事。程隐故意忽略李翔空的暗示,拿出黑色的卡片「他们说你看到这张东西就跑了出去。」
牙鸟的视线接触到那张卡片,停下动作,紧盯着上面的句子。
“喜欢我的礼物吗,爱人”
脑中开始浮现那片红海,逐渐淹没他的一切,这时手边存来温暖,牙鸟望过去,是李翔空紧握着他的手,无言的给予他信心和支持。红海被这份暖流击退,牙鸟的呼吸开始转为平稳。他感觉到那只用力握着他的大手,传来勇气给他,缓媛放下筷子,开始回忆自己和维风的故事。
周维风和白牙鸟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朋友,感情比孤儿院里任何人都要深。虽然牙鸟对在孤儿院的记忆已经模糊、断续不完整,但记着的都是和维风在一起的事情。他们都是被父母遗弃的人,维风比牙鸟大八年,从小对牙鸟宠爱有加,连亲兄弟也比不上的爱护。
白牙鸟这个名字,听说是连婴儿篮送来的,大概是亲父母为他而改。没人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常因这名字被别的小孩取笑和妒嫉,他们不满牙鸟能得到父母最小的怜爱。只有维风不笑他,说这名字很漂亮,他是一只会飞翔的鸟,带来幸运的白鸟,能飞到很远的地方,能飞到任何一处去找他的父母。
牙鸟回答他,就算他是鸟儿,他什么地方也不去,因为他只会待在维风的身边。
后来二人长大升学,维风在中学遇到最好的拍挡林宇。林宇和维风一样把牙鸟当作亲弟弟疼,让他们一起到他的家玩,吃充满家庭温暖的晚饭。林妈妈手艺好,维风嘴馋,而且年纪的相近,维风常到林宇家作客。他们两个人,都如阳光般,照耀着牙鸟小小的整个世界。
但是。
他并不是什么带来幸运的白鸟,他是只会带来噩运的丑陋乌鸦。
「在两年前的生日,我最重要的人被杀,他被肢解装在箱里,箱里有一张黑色的卡纸。」牙鸟用平静得他不敢相信的语气,轻描淡写的道出短短一话。
牙鸟望向二人,程隐表情无任何变化,眼睛变得更深邃,而李翔空则握得他更大力说「如果想哭便哭出来吧。」
牙鸟摇了摇头,重重的叹口气「哭不出来,可能哭得太多了。」
李翔空拉过牙鸟拥在怀里,听他低声说「我第一次这么冷静,有种突然想通的感觉,若我再消沈下去他会怪我的,虽然已经不可能再见。」
程隐沈思一会后说「这么说,这是一个杀人犯留下的讯息?」
牙鸟点了点头「这两年都不敢面对这事,没好好想过。这人应是针对我,我听过他打来的电话,他知道我的名字。」
「认不出他的声音?」程隐疑惑的问。
「只知道是一把很低沈的男声,可能是刻意装出来。」
「到现在还找不到凶手吗?」李翔空紧了紧手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