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乌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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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鸟初遇程隐时,总觉得他是个自由自在的天之骄子,但在那爽朗的笑声背後,其实他的人生早就定下了。自己的突然出现,加速了他被困绑的时间。
拜祭过周维风後,牙鸟与李翔空听闻廖玲玲的失踪,都决定先来到警处找林宇。廖玲玲是在今早出外时失去联络的,虽然还没到法定的时间,但警方立即把她立入案件处理,因为这非常可能关系到连环凶手。
他俩到达时,程隐正在林宇办公室内,他望向牙鸟问「可以谈一下吗?」
牙鸟对突如其来的见面有点措手不及,李翔空把牙鸟按到椅上低头和他说「我们出去等你。」
他楞楞的望著程隐,根本不知道说什麽作开场白,程隐拨弄自己的前发,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室内充斥著沈默的压迫感。
良久,程隐轻轻叹了一口气,里面渗透了悲哀和无力的感觉,他望著地上某点说「你…还好吗?」
牙鸟心里一窒,点点头当作回应。程隐再说「我这次,要到外国去了。」
程隐说得很轻很温柔,淡然得让牙鸟红了眼眶「我喜欢这里…在这里我认识了你。」
「翔空他……会好好保护你吧?」程隐顿了顿「若有天你想起我,或需要我,我一定会尽全力的。虽然我现在还做不到什麽,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变强,让你在任何地方也看到我。」强得可以在背後为你遮挡所有风雨。
他低头极力忍著的泪水,缓缓沿著面颊滴到手上,程隐带著微笑站起身走到他身後,用强壮的手臂拥著他「你这麽爱哭,我以後再不能帮你擦泪了啊,叫我怎麽放心。」
程隐弯下身把头枕在牙鸟的颈项,贪恋的嗅著这最後的香气「有他在你身边,应不要紧吧。真不甘心…」牙鸟颤抖的手,用尽力的抓著程隐,用尽全身的力,去抓著这属於程隐的温度。就在程隐想放开他时,牙鸟终於虚弱的说「我相信你…我信你我信你……」
程隐的手紧了紧,低声说「我知道…」
「……你会回来吗?」牙鸟轻问。
程隐没有回答,他松开了手,开门而去。
牙鸟不敢回头看他最後的身影,因为刚才,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湿透了。
那是程隐的泪水,热得能烫伤人。
不要多馀的语言,爱面子的程隐,爱耍酷的程隐,选择了属於自己的最後道别方式。牙鸟走到窗前,看著跟随保镖上车的程隐。
他们都明白到,这次是最後的见面。
将来?将来又有谁能知道。牙鸟抹去面上的泪水转过身,他只知道现在有个人在看著他。李翔空站在门边,一如既往的温柔,走过来说「走吧?」
「嗯。」
廖玲玲在早上失踪,这时候林宇便收到了一个小木盒子,收件人为白乌鸦。林宇拿著木盒离开打算瞒过牙鸟,先自行拆开。却碰到牙鸟和李翔空在办公室出来,他快速的收到背後但始终被牙鸟看到说「……宇哥。」
牙鸟怎会忘了那种包装──木箱被绑上夸张的粉红色蝴蝶结。
「没什麽特别,是朋友送的礼物,翔空你和牙鸟先走。」林宇用眼神提示著李翔空,後者会意的牵著牙鸟。
「宇哥,那可是送我的礼物喔。」牙鸟轻笑「上面有我的名字呢。」
「你看错了。」
「怎麽会?今日是我的生日啊,我的生日礼物总是特别的。」牙鸟走到林宇身边伸手想拿被被挡住。
「牙鸟!」林宇怒冲冲的吼。
牙鸟忽然静了下来,当林宇以为自己把牙鸟吓著想道歉时,牙鸟猛然撞向他抢过掉在地上的小箱上。林宇大叫「别!」
牙鸟跑到角落飞快的撕开蝴蝶结打开盒子。
里面有一张黑低白字的卡片和,一双活人的眼珠。
“我的爱人,请容许我用这双眼每晚看著你。我会在黑暗的角落,用这眼珠看著你,爱著你。”
林宇和李翔空站在牙鸟的背後,看到不到牙鸟的反应,只见他的肩膀不断颤抖,林宇蹲下去拿过腥臭的木箱「牙鸟…」当他看清牙鸟的表情後,馀下的半句话却卡在喉咙。
「嘻…哈……」牙鸟泪流满面掩著嘴轻笑著。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死…杀…
第十一章
庭园的花草肆意的生长,这里曾经是他和周维风细心打理的地方,但现在已经找不到修剪过的痕迹。黑夜里的月亮躲在云端後,寂寞的楼宇孤独的竚立在近郊地区。
牙鸟站在他俩的家花园前,彷佛能看见那道白色大门开启後,周维风笑著说“你回来了?”的情景。他慢慢的走过去,在门前十步之距停下,然後转过身避免踏到淡粉色的石板,去到玄关前──那里是装著周维风尸体木箱的位置。背後她一直跟随,用白晢的手掩嘴微笑。
屋内的灯正亮著,牙鸟颤抖的手握在门柄上,正如那一晚。但这次不是开门走出去,而是走入这梦魇所在的地方。
他为什麽会回到这里呢?
啊,是下午在宇哥的办公室内,他在木箱内发现那张写著地点和时间的黑色请柬。
“可爱的白乌鸦:今晚将为你举行难忘的盛宴。我在这美丽剧目的序幕和终章所在的地方等待你。爱人上。”
牙鸟骗过林宇他们,给予错误的提示便大家以为自己一个人往孤儿院去,现在大概差不多去到孤儿院的路上吧。
然後,他拿著手上不多的现金乘著巴士和便车回到这个城市,到最後没有钱坐车便步行,一路走到这里直至晚上。牙鸟没带手表,但他知道林宇就算发现他没去到孤儿院,一去一回已来不及了。
今夜,就把一切解决吧。
正如那恶魔说,这会是终章所在。
牙鸟撇下犹豫,轻轻转动了门柄──
另一方,林宇正踩尽油门用最快的速度向孤儿院驶去,他的车子压过树枝,震颤的高速冲入林中,其後还有两架警车尾随。
十个小孩的身份出落石出,馀下二人叫叶子凡和蒋清,两者分别在学校自杀和失踪。叶子风、周维风、庄雪怡、蒋清、李振南、周家荣、李嘉慧、麦子琴、陈子华,九个小孩当中除了牙鸟外有哪个不是被杀和遇害的?
是他,是他!!
所有的事情只有他能够做到……
不在场证据,下手的方法,为什麽会没留意到!
林宇的车子如疯了一样加速,林中的弯路不多,但始终崎岖不平,跟随著他的警员看得惊心动魄。
「可爱的白乌鸦,欢迎你来到最後的晚餐。」屋来的人张开双手迎去他。
白牙鸟惊愣的喃喃说「你……为什麽是你……」
带著微笑的杀人凶手,过来抱著他「是我啊,你真是可爱。」他轻轻吻著牙鸟苍白的面颊「来,过来坐下吧,嚐嚐我为你精心炮制的晚餐。」
牙鸟木偶似的被拉到椅上,面前的餐具整齐排列,散发著诱人香气的烧肉,配上精美的装饰,还有高脚的玻璃杯盛著红酒,点燃著烛光。
整间屋只开了饭厅的灯,并播放轻柔的音乐,真是一个浪漫的晚餐。
他…凶手是他……
「可爱的白乌鸦,欢迎你来到最後的晚餐。」屋来的人张开双手迎去他。
白牙鸟惊愣的喃喃说「你……为什麽是你……」
带著微笑的杀人凶手,过来抱著他「是我啊,你真是可爱。」他轻轻吻著牙鸟苍白的面颊「来,过来坐下吧,嚐嚐我为你精心炮制的晚餐。」
牙鸟木偶似的被拉到椅上,面前的餐具整齐排列,散发著诱人香气的烧肉,配上精美的装饰,还有高脚的玻璃杯盛著红酒,点燃著烛光。
整间屋只开了饭厅的灯,并播放轻柔的音乐,真是一个浪漫的晚餐。
他…凶手是他……
周家荣。
牙鸟的脑海中不断浮现死者的惨状,坐在桌前呆望著他。
这个坐在他面前的人,真的是周家荣吗?第一次留意他时,他在病房之中目光呆滞,脸色苍白得吓人,与现在根本判若两人。而且…他不是已经死了的吗?
周家荣似乎能看穿白牙鸟的想法,他轻轻一笑走到对坐面拉椅坐下,拿起高脚杯摇晃「怎样?我的演技不错吧。」
「为什麽……你不是…」
他瞥了墙上的挂钟一眼接著说「不如我们先用餐?烹饪一向不是我的拿手好戏,可别浪费我一番的心机喔,有什麽不明白的事待会再说吧。」
牙鸟哪里有闲情欣赏菜色,他连恐惧的时间也没有了,心里只是想著一个又一个的谜团,万万想不到,凶手竟然会是被杀者的他,那个看似无助又平平无奇的学生,当初他惊慌失控的表情是假的吗,那时他说…对了,他曾经指著程隐说过…
“声音!啊…好可怕,好多血!救命!不要过来!”
自己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怀疑程隐的,他一早便布局让我们踏下去,让在场的我们以为程隐便是杀死李振南的人。那晚在房中的根本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周家荣先杀害李振南,然後自己再服下安眠药假装受惊。
周家荣似乎不满意牙鸟的沈默,放下红酒微笑说「虽然你这个样子很可爱,但不想知道那个女人怎样吗?」
牙鸟一跳惊问「你把廖玲玲怎样了!」
周家荣无辜的耸肩不以为然,拿起餐具指指牙鸟面前的菜式,狡猾的笑「吃了便告诉你。」
「我不会吃的!她究竟怎样了?!」牙鸟站了起来愤怒的问。
他眯起了眼「子华和我也只算是平手,你还是坐下来好。」
看见牙鸟握紧拳头,抖擞的坐下後他又再回复笑容。牙鸟知道自己打不过他,默默的吃了一口烤肉,重重放下刀叉「你现在可以说吧?她在哪里?」
周家荣笑得开怀,优雅的拿著刀指向牙鸟面前说「就在这里啊。」
牙鸟惨白的望著自己刚刚吃过,看不出是什麽的鲜嫩肉块中,有数条人类手指形象的肉团,一阵恶心的感觉立即涌上来,跪倒在桌边乾呕。周家荣闷闷的又笑了两声,享受著牙鸟的惊慌「说笑而已,她还有利用价值。」
牙鸟的手指反白紧紧抓著桌边,红著眼望向他「你究竟想怎样…为什麽…为什麽…」
周家荣轻叹摇头「你每次见我都不断问问题,有什麽不明白的一次过说吧,待会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说完便轻轻笑起来,满足於牙鸟的歇斯底里和惊慌,一切就在他的掌握中。
疑惑的作沈思状「嗯…那我们应该从什麽时候说起呢?」
「是你杀了维风……」牙鸟跪坐地上盯著周家荣说。
「唉,听到你叫他维风维风就不舒服,呵,不过现在不要紧了,他再也听不到你可爱的声音。嘿嘿…不太难嘛,他一眼便认出我是谁了,可惜没机会反抗啊,被斧头斩断手的痛楚可不好玩。唉,就是事後麻烦一点,人类的骨头太硬了。」周家荣不满意的轻皱眉头,回想起自己当时的辛劳。
好像讨论的只是什麽微不足道的事,就像小孩对自己小学美劳堂上的作品不满,牙鸟愤恨的说「为什麽选我…我根本不认识你是谁!」
「不是说,爱是不用解释的吗?」周家荣认真的眼睛一转,说後自己又哈哈大笑起来。
不用解释?就是为了这麽可笑的理由──不用解释?那麽多的人命,全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周家荣走到牙鸟身边蹲下来伸手想摸他的面,牙鸟惊慌的向後一躲钳制下不由自主地颤抖著,周家荣猛然一手揪住他的头发,拉到灯下注视著。他用另一只手摸过牙鸟的脸,分开他的嘴唇,然後滑过颌骨,在脖子上摸索著「呵呵,美丽的白乌鸦…你以後都是属於我的了,所有碰过你的人,所有令你注意过的人都该死,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就想捏碎他们的颈。」
牙鸟颤抖的摇头挣扎「不!!我不是什麽白乌鸦!!」
周家荣松开手让牙鸟退到墙面,回复微笑「听过圣婴的故事吗?你是与众不同的。」
身世…?他只是普通的孤儿啊。
在空中游动的她突然停下来,聚精会神的望著牙鸟,漂亮的眼眶里闪著不明的光芒。
「处女生子…是不是和圣经中的故事一样?呵…其实这也没什麽大不了,你是一个试管婴儿而已,你的母亲在生你的时候便难产死了。对了,她是被捉强迫植入胚胎的,哈哈…她连处女膜都没破就有一个儿子了。」周家荣笑得抖动肩膀,这应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牙鸟小时候便想像过自己的妈妈是什麽样的人,她会温柔的抱著还在襁褓中的他,轻轻说著摇篮曲哄著他睡,摸摸他的脸。但现实什麽也不是,她可能连一眼也没看过他,甚至痛恨著这个本不属於自己的儿子,是在她身体内吸取营养的怪物。她死的时候应咀咒著吧。
牙鸟不解的皱眉「你为什麽会知道这些…」
「我的养父和你爸爸有点渊源。」周家荣欣赏著牙鸟每个表情「後来不认回你这儿子,也是养父阻止的。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麽人吗?可惜我真正的养父现时不在这个城市,他定居外国。」
牙鸟迷茫的摇头,忽然想到什麽急切地问「死在窑中的是什麽人,还有为什麽你要杀陈子华?!」
周家荣有点惊异於牙鸟还懂得问问题,开心的回答「那个人是蒋清啊!入学的时候我不是送了你礼物吗?唉,一定是那个林宇没让你看了,那三只字我刻得很细心的喔,要斩人手下来也不易的。而且找地方收藏他的尸体实在违背了我的宗旨,他生前本就不是个漂亮的人了,连死後也特别呕心。呵,幸好现在只馀下灰烬,让我费心帮他选这个死法是他的荣幸。」
语气如谈论天气般自然「至於子华,我本来也不想杀他的啊,怎麽说我们都是在孤儿院里最好的朋友嘛,呵呵。我是麦子琴的未婚夫,我们两家的关系有点复杂,总之没有我她以後的生活不会好过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