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有点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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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慕宁信誓旦旦地告诉她,闵柔的死,跟她没有半点关系,更不是她的意思。
夏无霜想要知道真相的欲望,被慕宁高高地吊了起来。
她决定相信慕宁一次。
现在,她在这间多功能的高级办公室里,已经等了有一个钟头了。
赵之阑还没有回来。
她来的时候,赵之阑是在的,可是她话刚说了一两句,还没有切入正题,赵之阑就被人叫走了。
看起来是相当紧要的事情。赵之阑临走之前,嘱托她就在书房里等,他会尽快地回来。
夏无霜在心里闷笑。赵之阑走地时候。简直是在恳求她留下来。
他一定以为她改变了想法。接受当他在流风轩地卧底。替他监视司牧狐地一举一动吧?
要不然他地目光不可能那么热切。
可惜。他想太多了。
夏无霜百无聊赖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书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可是她还是不敢太随意。屋里地东西。她一样也没有碰。
可是。等得实在是太无聊了。期间夏无霜还跑到门口张望了一下。长长地甬道尽头。赵之阑地影子都看不到。
夏无霜决定放弃之前的那种拘谨,要知道,她现在所在的,可是一代妖孽王爷赵之阑的书房哎,赵之阑大部分的时间都消耗在这里,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一窥其貌的地点,她这个八卦王,怎么能入宝山而空回呢?
夏无霜拿出了觊觎一切的热情,到茶座上坐了一小会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上好的碧螺春,又酽又香。
又爬上软榻,脱掉鞋子在上面躺了一会儿,好软好舒服。
然后翻了翻书架上的书,全是竖写的繁体文,看了几眼就放了回去,好闷好无趣。
在花架旁边流连一阵,举起水壶给花浇了一点水,感觉很有爱。
顺手拿起古董架上的各色古旧陈列品,翻来覆去的赏玩了一阵,好好玩哦,不过完全看不出门道。
最后,一屁股坐进了那张宽大的檀木靠背椅,盘腿在上面晃了两下,体会一下赵之阑坐在上面的感觉。
这样还体会不太到,书桌上凌乱地放着一些书籍和便笺,还有一些杂乱的稿纸文件之类,夏无霜随便拿起一本书翻了一翻,这下有点穆王府CEO的感觉了。
过足了瘾,正准备将那本书放下,目光却被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吸引住了,其实这封新一直都在那里,而且是在书桌上最显眼的地方,可是刚才夏无霜并没有在意,只当是一封普通信件。
可是现在她的目光却凝在这信封上挪不开了。
因为她看到那淡黄的信封上,用工整的蝇头小楷写着几个字,“云国”,“绝密”。
而这封绝密的信,信口却是开着的。
夏无霜在脑子在很短的时间内转过无数个念头。
司牧狐是云国派来的潜伏者,而这封关于云国的绝密文件,却在羽国人的书房里出现,对司牧狐来说,应该有着极为重要的战略意义。
信封开着,将信抽出来看了再放回去,神不知鬼不觉。再将看到的信息告诉司牧狐。
夏无霜几乎决定要这么做了,忽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而这个念头,让她停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绝密的信,赵之阑会随随便便地放在桌面上?
这太可疑了,而她刚才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怀疑到。
她想起来了。
她进书房的时候,赵之阑似乎正在看一封信,见她来了,便有些忙乱地将信往桌上一搁。
赵之阑是何许人也,面对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小丫环,还是在自己的书房里看信件,用得着“忙乱”吗?
只有一个解释。他的忙乱是装出来的,故意让她留意到这信件。
然后,找个借口离开,并将书房里的丫环也支到外面,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可以偷看。
而他这么做,无非又是在——测试,看她是否跟司牧狐一样,同是云国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封信被看过,赵之阑一定能看得出来。
这信上必然是做了手脚。
夏无霜屏住呼吸,凑近了看那信封,初看时只觉得和平常信封没有什么两样,等到细看时才发现颜色不对。
这信封的封口,颜色较寻常信封要略深一点,或许这并不是信封的颜色,而是——
夏无霜看出来了,那是极薄的印泥。
如果她方才看了这封信,便会在信封口上留下指纹的痕迹。
夏无霜只觉得后背一阵嗖嗖的凉意。
如果刚才她醒悟的晚一点,后果虽不知是什么,但一定会很严重。
她慌忙从那张宽大舒适的檀木椅上跳下来,老老实实地坐到离书桌远远的茶座上,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枯坐了没一会儿,赵之阑回来了。
夏无霜留意着他进屋后的眼神,果然,他进来之后,第一眼就扫向书桌上的那个信封。
这是下意识的动作,隔得那么远,就算信封被人动过,他也决计看不出来,
只是这个动作,完全印证了夏无霜的猜测。她更加庆幸方才没有轻举妄动。
“夏姑娘久等了,今天来有什么事么?”赵之阑浅笑,脸上挂着洞察一切的自信。
夏无霜也不拐弯抹角了,径直将已经握得温热的璧玉递给他:“慕宁公主让我把这块璧交给王爷,说您一看就会明白她的心意。”
赵之阑一脸淡然地接过那璧,只随意地瞟了一眼,便放在一边:“厨房里的人说,司牧前日要了野鸡跟山参,说是要自己炖汤——这是真的?”
他说这话时,眼中的光芒也变得柔和起来,像猫一样温暖。
夏无霜点点头:“是,他还亲自点火扇炉子,忙活了一下午,脸都变成了花猫。”
赵之阑笑了起来,笑声爽朗,如三月和煦的风。夏无霜顿时有种错觉,眼前的人再不是那高不可攀的王爷,而是亲切和蔼的邻家哥哥。
“如果我没猜错,那汤是专程为你炖的吧?”赵之阑浅笑地望着她。
夏无霜答不出话来,想了半天,低声道:“未必,也许是他自己馋了呢……”
赵之阑莞尔:“呵……怎样都好,就算是他自己馋了,也是大好事一桩。夏姑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夏无霜点头,她的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
怎样都好,只要他愿意沾染这人间的气息,便是天大的好消息。
因了这样的相同的感受,夏无霜忽然发现,她和眼前这个人的距离,在一瞬间不可思议地拉近了好多。
赵之阑则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没有看错,夏姑娘,你真的能有让司牧变得快乐的能力呢。”
夏无霜不置可否地随他笑着,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外面,阳光正炽,世界明晃晃一片。
第十九章 慕宁的说辞
“无霜,这次你帮了我的大忙,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一定要收下。”
流风轩内,慕宁春风满面地将一个紫檀木的小匣子推过来。
匣口大开,端的是满匣的宝气珠光。那是一套珍珠的饰品,一串小巧的珍珠项链,两只镶嵌饱满东珠的双蝠银簪,一对极精致的嵌细小珍珠的金累丝手链。
相比较司牧狐送的那些贵重而样式泛泛的首饰,还是慕宁挑选的这几样小东西更合夏无霜的心意。果然是皇宫中长大的女子,对如何挑选饰品有着透彻的理解。
面对这些精美无伦的小东西,夏无霜却奇怪的并没有多少占有的欲望,只是漫扫了一眼,便将那檀木匣子缓缓推了回去,淡淡道:“公主,无霜不过是略做了一点小事,不值一提。这礼物太过贵重,无霜断然不能收。”
“无霜,我知道你在流风轩从来不缺这些东西,可一码归一码,这是我的心意,你可千万不能不要啊。”慕宁像是怕她真的不要了,将那东珠双蝠银簪拣了一支出来,“来,就这支,我帮你戴上。”
说罢,真就站起身来,凑近夏无霜,将她头上的四蝶簪拔了出来:“首饰这东西,讲究可不小。这四蝶簪是你们公子送的吧?材质是不错,可就是样子太花哨了些,不如咱这只银簪来得精致娴雅。无霜啊,这你乱蓬蓬的头发怎么也不好好梳理一下,我看着怎么这么别扭?”
夏无霜头上的发式依旧是改良版地花苞头。慕宁若是看的入眼那才叫怪。夏无霜无心解释,任由她在自己头上忙活着,淡淡道:“见天在流风轩闲着,什么人也不见,我也就懒得悉心打扮了。”
“无霜,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慕宁已经给她装饰完毕,满意地打量着那珠簪,“司牧公子成天围着你转。他不就是你每天要见的人么?人家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女人的打扮品相是最最重要的。照我说啊,你这不拘小节的性子可得改一改……”
一提到司牧狐。她的眸光和眼角便都是暧昧的意味,夏无霜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闲扯,眼见她要无休无止地说下去,便打断道:“公主,那日你和我说。我家夫人地死……”
慕宁作了个“嘘”的手势,四周看了一下,低声问道:“这话叫你家公子听见了可不太好。”
夏无霜道:“公子有事出去了。这里就咱们两个。”
心下却不禁疑惑。闵柔地死跟司牧狐有什么关系?
慕宁这才恢复常态。故作玄虚地一笑:“无霜。你和我交个底。闵柔地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夏无霜一怔。茫然道:“我如果知道。就不会拿这个做条件和你交换了。”
慕宁呵呵冷笑了两声:“你道真正害死闵柔地是谁?我?还是王爷?”
夏无霜不置可否。反正就是双选题。难道还有第三个答案?
慕宁看她仍不开窍。便抬起下巴,嘴巴朝司牧狐的书房努了努:“就是他。”
夏无霜先是一愣。然后无奈的摇头苦笑:“我知道公主一向跟我家公子不太对付,可您也不必这样给他扣帽子。”
慕宁严肃道:“我说的句句是真。”
夏无霜冷笑道:“是他给我家夫人喂的金屑酒?”
慕宁一愣,道:“那倒不是。”
夏无霜继续问:“那么,是他下地命令处死我家夫人?”
慕宁摇头:“也不是。”
夏无霜笑了一下:“如果我猜的没错,对我家夫人下手的,是王爷吧。”
慕宁倒也不争辩:“也可以这么说。而且你一定认为,王爷是为了讨我欢心,而杀死的闵柔。”
夏无霜反问:“难道不是吗?本来我猜想,可能是因为您自己容不得夫人……”
慕宁冷笑道:“闵柔早已是废人一个,对我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我为什么要将她赶尽杀绝,白白地给自己留下骂名?”
夏无霜答不出话来,她说的不无道理。跟慕宁的这三两次接触,她已经有些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固然是一个非常自我中心地女子,但绝不是那种鼠目寸光的愚昧之辈,相反地,她心机不浅。
“你虽然聪明,但毕竟入府的时间晚,这穆王府里地有些事情,是你绝对想不到的。”慕宁漫不经心地端详着自己地手,那如葱管般的指甲上涂满了鲜红地丹寇,跟她接下来说出的话一样触目惊心:“就比如跟你朝夕相处的小公子,这么俊秀轻灵的妙人儿一个,你一定对他充满了好感,甚至是爱慕之心吧?这不奇怪。我第一次见到司牧狐的时候,也觉得这是个人中之龙,对他喜欢得不得了。”
夏无霜警觉起来,双手交叉互握着,在无知觉中绞得越来越紧:“您想说什么?”
慕宁伸直了手,翻过来覆过去地查看:“他这个人,心里有病。”
夏无霜几乎跳了起来,莫名的愤怒让她的脸迅速的阴沉下来。
这摆在面子上的反应,完全落在了慕宁的眼里,对此,慕宁只是报以一哂:“别这样,你不是想听实话,想知道闵柔是怎么死的吗?我现在告诉你,闵柔归根结底,就是死在你家公子的手里。”
夏无霜只听得自己的声音变得机械起来:“你自己都说了,下令和安排鸩杀她的都是王爷,为什么还要这么讲?”
慕宁终于将目光从手指上移开,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我说过,司牧狐心理有问题,除了他自己之外,他见不得王爷对任何人用情。而王爷宠他,简直到了无命不从的地步。所以,自从他出现以后,王爷身边的宠姬爱妾,一个个全都消失了…………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在此之前,闵柔是王爷最宠爱的妃子…………现在,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夏无霜一点一点的听她说完这些话,只觉得舌头发木,脑中也是一片空白,机械地道:“闵柔,还有那些人,都是被他害死的……”
“不,绝大部分的人只是被驱逐出府,不过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跟死也没什么两样了。当然了,这些事司牧狐是没有出面的,唱黑脸的一直都是王爷。”慕宁压低了声音,“闵柔还算是这些人里最幸福的一个了,王爷当初将她冷弃到蔷薇稼,为的就是保护她…………可惜,末了还是没能逃过一劫。那天夜宴上得知闵柔还在府中,司牧狐的面色就一直很难看很难看。王爷鸩杀闵柔,多半也是出于无奈。唉,依我看,司牧狐多半是懂迷心术,否则,王爷怎么可能对他依从到这种地步……”
屋外烈日炎炎,夏无霜却只觉得手脚冰冷,心脏也似乎被麻痹了,慕宁后面还说了很多话,可她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假设慕宁说的是真话。假设。
闵柔死后,司牧狐对她说,是她害死了闵柔。
她那时还自责不已,以为是她的鲁莽,害闵柔重新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最终至她于死地。
现在看来,没错,还是因她的鲁莽,闵柔才遭遇非命,可是……
可是!可是!
她却是把闵柔暴露到了他的视线之中,这才招来了闵柔的杀身之祸。
而他却可以那样平淡地对她说:“闵柔死了,因为你的错。”
对于一个因他而死的女人,他完全没有愧疚之心。
森然的冷意,笔直地贯穿心脏。
这就是司牧狐,她将情感深深寄托的那个人。
现在才发现,她真的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他的身世,她不了解。他的立场,她不了解。他对赵之阑的感情,她不了解。她对他意味着什么,她不了解。他的价值观人生观,她一无所知。
心冷,意更冷。
或许倦意从前就有,只是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汹涌。
她是个懒人,只想和一个简单的人,过简单的生活。
他可以没有出众的容貌,显赫的家世,却一定要有一颗温暖的心。
司牧狐在前两项上都是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