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侧-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易荀挑挑拣拣,看了好几件都直摇头,不是很满意。
“公子你看,这件可是本店的新款式,您穿上一定好看。”
“老板,是给‘他’买的,你再给好好挑挑。”
“是是是。”
“我看这件就挺好的。”林无忧举着手里的一件锦白长袍,袖口绣有梅花暗纹,针脚收得几好。
店铺老板见了,立马上前介绍,“这位公子好眼力,这可是‘毓锈纺’最好的绣娘绣的梅花了,公子若是喜(…提供下载)欢可以到里间去试试。”
林无忧看了一旁的齐易荀,他似乎也是满意,便去了内间。出来时手里捧着官服,一身衣服显得有些宽大了不过倒也得体。
“不错,就这件了。”
“好嘞。”老板高兴的去结账了,林无忧刚想掏荷包便被齐易荀止住了,“今日是我邀你出去了,这衣服算是我的谢礼了,你也不要跟我客气。”
“那无忧谢过了。”
在老板的恭送声中出了店铺的大门,登上马车,林无忧把包裹好的官袍放在一旁,抬首时对上齐易荀的目光,她客气地笑着回以一礼。
“能对弈一局吗?”
“当然。”
随即移了位置坐在他正对面,两人各持一方开始落子,一局下来,林无忧步步后退却仍不失守,齐易荀步步紧逼仍未得胜。
马车到达普陀寺之时仍未分出胜负,最后齐易荀笑着落下最后一子,“你可真是高明,弄了这么个僵局打发时间,好了,今日就这样,我看从现在到明早也是胜负难分了。”
林无忧汗颜,他可是北齐皇子,让他输了是她不识好歹不给人家北齐尊贵皇子的面子,要是输了又得被扣上一个逢迎拍马的帽子,实在是难办啊。
齐易荀伸了伸懒腰随后掀开帘子,透过窗户看到长长的通往寺院的台阶。
林无忧跟在他后面下了车,“我们这就上去吗?”
“不然呢?”他打趣道,“难不成你想买些供品果子?”
“不是,我随着你便是。”其实今日出来没带银两,要买也没钱,刚才在成衣铺料定了齐易荀定会给她这个人情才有恃无恐的。
普陀寺的香火极旺,寺院里满是虔诚的香客,有求姻缘的、富贵的、长寿的……她避开拥挤的人群随着齐易荀到达大殿,殿中央供奉着塑金佛像,耳边满是木鱼诵经之声,她只觉得所有心思正在被人窥探。
“两位施主这边请。”一位小沙弥为两人领路,“施主有什么愿望只管诉于佛主,我佛慈悲,定能完成施主愿望。”
两人接过小沙弥递来的香,拜跪于蒲垫之上,微闭着双眼。
林无忧满怀诚意的在心中祷告:弟子林无忧所求不多,今日只想求得佛主助我一路顺畅,不论有多艰辛无忧无悔。若佛主真有灵,为何要让那恶人祸害于世间?为何不能早早地收了去呢?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衣袍声,想是齐易荀已然叩拜完毕,随即她把香递给一旁的小沙弥,与齐易荀一同捐了些香油钱便走向偏殿。
“要求上一签吗?”齐易荀显得兴致颇高,一脸的跃跃欲试。
她见了也不想扫了人家的兴,便应声一同前往求签处。解签的是个胖和尚,微眯着双眼,看上去很祥和的一位佛门中人。
“两位施主是要求签还是算卦?”
“你这里也算卦?”
“施主要算上一卦吗?”
“我想为舍妹求上一支姻缘签。”
闻言胖和尚递上一桶竹签,齐易荀一脸认真地抽出,细看片刻礼貌地递给和尚,“大师,不知这个何解?”
“‘春来雨水太连绵,入夏乾雨又愆;节气直交三伏始,喜逢滂沛足田园。’施主若要是求姻缘签,贫僧只可说,凡是不可强求,静以安身。”
“大师能否明示?”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言尽于此。”他转向林无忧道:“倒是这位施主,贫僧观你面相富贵,施主可要求上一签?”
林无忧听言有些不愿,碰上齐易荀一脸兴致又不好推辞,遂就跪坐着摇着竹筒。
“啪嗒”一声,一支签掉落在她眼前,她伸手捡起,直接递给了胖和尚,“大师看这个呢?”
“施主是要求什么呢?”
“我就求刚才所许愿望能否成真。”
“施主何必拘泥于那些琐事呢?施主所求早晚都会实现,自己又何必惹这一身是非呢?你看那寒冬梅花,所盛开之季不是百花齐放的春日却在严冬,时节是不同了但它确是百花一种。施主所求未必是自己亲自所为或是他人所为,最后终是殊途同归,也算是愿望所了了。”那胖和尚说得一脸高深,林无忧有些明了,定定地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她想要的结局。
“望施主三思,早早收手便好……”
11、第十一章
11、第十一章 。。。
“大师何以见得我会达成所愿还会惹得一身是非?”
“难道施主不正在为你所求急急营力吗?贫僧看施主情关看过,是为不好。”
“我已无欲无求,何来情关一说?”
“总会有的,只是未到而已。”
林无忧起身笑笑,有礼问道:“与大师长谈还不知大师法号,可请相告?”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清平’。”
“那清平大师,在下告辞了。”
和齐易荀出了殿门,他看她眼神颇奇(…提供下载…)怪,打量中带着探索,“你真是越来越让人好奇了。”
“齐公子信这个?”
“不信但又不可全不信。”
“只是出家人的一些诳语罢了。”
“不过却很难让人不信。”他止住脚步,林无忧见状也停下脚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辆马车的青布帘子被掀起,接着出来一身白裘的男子。
“公子慢些。”
“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人进去。”
“是。”
苏景弦松开苏言搀扶的手,抬头扫视周围,直直对上了齐易荀含笑的眼眸,他怡怡然上前来,客气道:“在此遇到殿下,实在是巧”
“一日不见,苏大人面色是不错,想来是康复了。”
“劳烦殿下挂心了。”
“不知苏大人今日出门可遇到本殿的侍从,她一大早便出去了,现在还未出现。”
“在下不曾遇到。”
“这样啊……,那本殿先行一步了。”他眉头微皱,想来是有些心急。
“殿下慢走。”
“林大人可要一起?”齐易荀突然喊着站在一旁的林无忧,她客气地摆摆手,“我看殿下似乎有些急事,殿下先走便是。”
“也好,你的衣服到时让车夫送到你府上去。”
“如此谢过殿下了。”
林无忧目送着他登上马车离去才收回视线,看向站在她面前的苏景弦,他的面上确实有了些血色,“苏大人有事请便,下官先行离去了。”说罢就越过他踏着阶梯而下。
“林大人。”清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若是林大人不急可等我片刻,从这里到城内也有一段距离。
林无忧回身仰头看他,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透着薄薄的一层光晕,如神邸一般,不觉间微微点了点头。
坐在温暖的马车内等着他,不多久他便来了,进了车内便脱了大氅,林无忧坐直了身体,视线不经意从他的面上扫过,却撞入他墨玉般的眸中,她尴尬一笑,“苏大人来拜佛?”
他闻言摇摇头,“来见一位故人,倒是林大人,是和四殿下一起来拜佛吗?”
“嗯。”
随后马车里一片寂静,苏言驾着车缓缓驶在城外,并不急着回城。
林无忧与他同处一室觉得有些压抑,有些无所适从。
良久以后苏景弦开口道:“林大人入朝也一年了吧?”
“是,已经一年半了。”
猛然间马车停住,还好原先速度本就不快,林无忧抓住窗口才不至于滑落。
“公子……”青布帘子并未被掀开,苏言担忧的声音从外间传来,林无忧觉得不妙,揭开窗口的帘子便看到了围了一圈的大汉。
她放下帘子看着苏景弦,刚才透过细缝他应该也见着了吧!
马匹不安地嘶叫着,苏言死死地拉住缰绳,和气道:“诸位大哥,我家主子急着回城,还望各位好汉让道。”
“呸!你算哪根葱?敢让我们让路?要这知道这‘华枫林’可是我们的地盘!”为首的大汉粗声道,“还不滚下车来!”
“你……,放肆!”苏言急红了脸。
“苏言。”苏景弦终于出声了,那一刻林无忧觉得他定能摆平了这群贼寇,“给些钱便是了,不要惹出事。”
“里面的你听着,老子不缺钱,老子就是闲着无聊了来找些乐子,你倒霉不凑巧地撞到了我的刀口上。这整个‘华枫林’还不都是我说了算?告诉你,朝中大臣都要敬老子几分,老子今天就是要让你回不了城!”
骑在马匹上的大汉晃着手中明晃晃的大刀,一脸的跃跃欲试,“小子,快滚下来,不然大爷待会儿让你屁滚尿流地爬下来!哈哈……”
“哈哈……”
林无忧看着他的手握拳抵在膝上,嘴角微微上扬,噙着嘲讽的笑意,“那恐怕要让阁下失望了。”不待他说完,周围便涌出了一群黑衣人,把一群大汉团团围住,然后苏景弦优雅地下车,苏言为他披上大氅。
林无忧站在车辕旁边看着眼前的阵势,一群大汉显然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不禁慌了手脚,拉扯着缰绳不停地移动马匹。
“华老大,别来无恙啊!”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
“华老大十年前便已隐姓埋名,解散了‘青龙寨’,没想到如今甘居于拦路打劫土匪!”
“那也是老子的事儿,还轮不到你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来指手画脚!”
“阁下不是想让我回不了城吗?那么阁下可知,我今日回不了城阁下定会活不过明日?”
“你是谁?”
“在下姓苏。”他拢着大氅的前襟幽幽道。
只见那为首的莽汉吃惊地睁大双眼,眼中有着难以置信,细细打量他后仿佛接受了眼前这一事实,“难怪有人要你的命了!”
“那阁下要做那人的刀吗?”
“你我都是聪明人,你以为我会为了你一人的命而让我的弟兄们去送死吗?且不说我今日能否杀你,就算杀得了你我们又能活到几时?”
“所以?”
“今日只当误会一场,如何?”
“好说。”语毕,围在外圈的黑衣人便散了去,那一群大汉也是识相之人,调转马头离去,这时苏言上前来,颇为不解道:“公子,怎么能让他们走呢?”
“不急,既然人出现了就不会怕他跑了。”
“是。”
此刻一直静立在一旁的林无忧眼神迷离里,她看着他轻松挥退山贼,不费一兵一卒,看他势在必得的样子,只觉得苏景弦高深莫测,不得不防。
两人一同回到车内,苏景弦却突然道:“林大人可有吓着?”
“苏大人过虑了,有大人在,下官定能无虞。”
“呵呵,是吗?”苏景弦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出声,“要是我告诉林大人我也很担忧呢?”
林无忧哑然,没想到马屁拍错了,她讪讪地摸摸鼻子,别过脸去,“大人开玩笑吧?”
“玩笑?呵,我不开玩笑。”
“那大人为何放走他们?不怕他们以后找上门来吗?”
“我就等着他们上门来,等了这么些年也该来了。”
“大人和他们有仇?”本知不该多问却又止不住好奇心,山贼能与他结什么仇呢?
“不是我,是朝廷。”
“嗯?”闻言她转过脸看他,有些不置信,可看苏景弦的样子并不是在开玩笑,她不由坐直身体。
“十年前大皇子和三皇子出游,最后回去的只有三皇子。”他的话只说一半,在朝为官哪能不聪明呢?
“你是说大皇子的意外和他们有关?”
“他们不过是别人的工具罢了。”
林无忧知道十年前南凌的大案,大皇子天资卓越,是为皇位的最佳人选,却不幸夭折。
十年前刚及舞象之年的大皇子凌澈偕同年幼仅十二岁的三皇子凌洹前往皇家苑囿狩猎,返回途中遭遇劫匪,大皇子毕竟年轻气盛,一群护卫被打败他硬是独自一人应战,最后更是单枪匹马追赶,后中了敌人诡计,终不幸落涯。
三皇子虽逃过一劫大难不死却也失了一腿,经御医整治终不能保住,成了跛脚,如今被封了个王爷闲散在府邸,也不过问朝政,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她的三哥,她不由有些心疼,他是除了二哥以外第二个待她好的哥哥,即便是大哥也不如他们待她好,她怕大哥,以前见着他总要悄悄溜走。
想到此,林无忧不由有些伤感,人生无常,她真正意义上的亲人真的没几个了。
视线触及到苏景弦的视线,循着他的视线不由一怔,他的视线投在她的脖颈之上,有些心惊地低下头审视自己的衣着,发现没有什么不妥才松了口气,她不怕被人看到喉结,因为她一直带着假喉结,很好的质材,也不用担心遇水的问题,所以上次落水也没泄漏了身份。
苏景弦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脖颈上,有些唐突,她清了清嗓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