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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鲤鱼跳龙门-第19部分

小说: 鲤鱼跳龙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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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妈妈站在香四海门口,满脸堆笑,迎来送往。一双美眸精光乍现眸顾盼神飞。她在等,等着今晚的主角登场。南宫流月还没有来,而主子已经坐在了三楼的包间里。这么些年,她还从来没见过主子比今儿个更高兴过,她记得主子从来没有在给她派任务时笑过,她能感觉得出来,主子今儿心情还真不错。
  十年了,从她十八岁出国西厂就一直在丐帮做潜伏。如今,她深得南宫父子信任,并在他们的支持下开了这家香四海。可是今日,这经营了近五年的营生恐怕也到了自砸招牌的时候了。
  兰妈妈微微叹息了一声,扭头看了眼通往后院的甬道。心想也不知那丫头这会儿扶软儿了没有。她简直不敢想象一会儿把那丫头带上来,自己这张脸该怎么摆,毕竟南宫流月让她放出的风儿是自称寻了个绝色啊。
  后院的妆阁里,金幼熙倔强地低着脑袋,不肯配合给她上妆的师傅妙舒。妙舒是香四海自家养的化妆师,早几年逃难来到瑶城,因习得一手好丹青被兰妈妈发现,留在了香四海。
  妙舒看着眼前倔强的小女孩,轻轻叹了口气,劝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进了这个门就是失足落了水,就算你再守身如玉,日后出去了,免不了还是要被人戳戳点点,你这么倔着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指头还疼不疼?那曲子练会了吗?”
  金幼熙低着头没吭声,妙舒却放下了手里的胭脂盒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挖了点透明凝脂膏拉起金幼熙攥着裙摆的小手,细细地将那药膏涂在她红肿的十根手指头上。
  一阵清凉从指尖穿到心底,金幼熙再也忍不住,当即那大滴大滴的泪珠子顺着眼角就滚了下来,砸到地上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响。
  妙舒又叹了声,拿起一边圆凳子上的帕子,塞到金幼熙手里,劝道:“擦擦吧,都到了这一步了,哭也没用了……”又看了金幼熙一眼,妙舒转过身拿过砚台兑上水细细挑制胭脂的颜色。
  金幼熙盯着那帕子看了会儿,想起苏灿灿说过要活下去就得拿出勇气来,苏灿灿能毫不畏惧地抽麻子耳光,苏灿灿面对那些黑斗篷还敢谈条件,直到她被那些黑斗篷带走,明知道生死不明,她也没哭,连一点害怕都没有。金幼熙猛地一吸鼻子,抓起帕子擦了把脸,硬挤出一个微笑,对妙舒说:“先生,麻烦您给我上妆吧。”
  妙舒头也不回的说了声好,冲门口喊道:“星儿,打盆热水进来!”
  前院,大厅里忽然响起一阵喧闹,南宫流月一身黑纱皂袍,白绸束发,风流倜傥地踏进了大厅。他并没有多做停留,由兰妈妈陪着直接上了二楼雅间。上楼梯时他淡淡扫了一眼厅里众人,目光在最靠近门边的一桌停了下,扭头问兰妈妈道:“门边那桌背对着咱们坐的,穿白袍的那人是谁?”
  兰妈妈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南宫流月好毒的眼力,面上却依旧笑得春花灿烂,故意拔高了声儿说:“哎呦,我的公子爷啊,您这可不是为难奴家吗?今儿这人山人海的,奴家我早就忙得晕头转向了,您当我是那火眼金睛的猴儿呐?行了,我这就派人给您打听去,您快到雅间里歇会儿吧!”
  南宫流月疑惑地瞥了兰妈妈一眼,见兰妈妈向他眨了眨眼,心下会意,也不纠缠几步跨上了楼梯。进门时又向楼下看了一眼,那门口处哪里还有那袭白袍。
  南宫流月心下暗惊,忙寻兰妈妈身影,就见她站在后堂口上正跟一个小厮说着什么,脸上一片焦急之色。
  “劲平,你去看一下,兰妈妈那边怕是出了状况。”
  劲平这边刚走,南宫流月进了雅间关上门,就觉得这屋里的气压很不同寻常。他手握腰间佩剑警惕地四下巡视,最后发觉那股劲烈的气压竟然来自他头顶上的屋顶。这让南宫流月瞬间精神紧绷。
  于此同时,后院妆阁的屋顶。安云指着掀开屋瓦下的情景,对苏灿灿以唇语询问:“怎么办?”
  苏灿灿略想了下,回以唇语道:“不要惊动他人,带走幼熙,可以办到吗?”
  安云点了下头。苏灿灿微微一笑。就见安云身影一闪,人已消失在眼前。
  片刻后,苏灿灿透过掀开的瓦片看到屋内的妙舒和金幼熙不约而同的晕倒,心中暗喜,之后,便是安云抱着金幼熙出现在了眼前。
  “我们快走。”苏灿灿主动扑到安云怀里,勾住他的脖子,大有将他当成免费运输器的架势。
  安云却很满意苏灿灿的举动,抱紧她,三人一起踩着空气向远方行去。
  

第三十七章 神通广大的哥哥
更新时间2010…12…12 21:43:46  字数:2071

 他们才飞过两条街,身后突然‘哄’地一声响,安云急停,苏灿灿惊愕向身后望去,一片烽火硝烟自香四海的方向轰然而起。
  “哥,快走!”苏灿灿不假思索的大喊。
  一切还是晚了。
  眨眼间数条黑影伴着破风之声已至眼前。黑影呈半月形包围了他们。安云站在房顶上戒备地向后退了一步。
  苏灿灿只看了一眼黑影手里的刀,虽然他们此刻蒙着面,她还是当即认出这些人是南宫流月手下的黑鹰骑。眉头皱了下,轻声对安云道:“哥哥,放我下来。”
  “不行!”安云毅然拒绝,抱着苏灿灿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
  苏灿灿不再挣扎,坦然面对渐渐收窄包围圈的黑鹰骑道:“如果你们不想丐帮帮主死,最好不要动手!!”
  黑鹰骑众人明显迟疑了一下,其中一人沉声问:“此话怎讲?!”
  “还用怎讲?这几天你们帮主的药食是出自谁人之手,莫非你们这么快就忘了?”苏灿灿冷笑道,“我既然能让他起死回生就一样能让他悄然去世,不信,你们可以试试!”其实苏灿灿还真没有在南宫洪的药食里动过手脚,此刻无非是为了保命才会如此说。更主要的是她不想看到安云受伤,她不能肯定安云可不可以同时干掉这么多人,若不能,对方趁安云激战之际再次挟持自己作为人质,那安云就只剩下被威胁的份儿了。主动权到了什么时候都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最踏实。
  对方果然被苏灿灿的话定住了动作,正迟疑着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声长啸打破了这种僵持,“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他们拿下!”
  是劲平的声音。此刻他衣襟上已染上数处鲜血,一双杀红的眼睛诏喧着他刚刚离开的战场上演的是何等激烈的恶斗。
  “她在帮主的药中动了手脚!”一个黑鹰骑道。
  劲平冷笑,他记得当日少主是如何已那女孩的性命威胁她不得对药动手脚,若她真动了手脚,那么等着她的就只有死。
  “杀了她。”劲平冷冷地发号施令。
  黑鹰骑们再不迟疑,举刀向苏灿灿砍来。
  安云早已趁机闭眼轻念诀咒,霎时间漫天黄沙飞扬而起,数数沙柱利刃般顷刻贯穿了黑鹰骑余众的心脏。沙暴之中,那些黑鹰骑甚至来不及叫喊就已经咽下了他们生命中最后一口气。
  劲平也只是险险避过了袭来的沙柱,待他睁开眼睛,四下里已经没了安云的身影。好不容易等到沙暴平息,劲平站起身,却猛得一晃,‘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没想到自己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劲平看着手掌中的血,这才明白刚刚那人是谁,连帮主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自己呢?!
  即使受了伤,他也不能休息,没有完成少主的命令没能将人带回去,但还是要赶快回到少主身边。这个时候少主身处迷魂天阵之中,还要同时应付国西厂众多高手,黑鹰骑的兄弟们也在苦战,他怎么能一个人逃开。不行,他得回去。
  劲平已经提不起内力,他只能扶着墙凭着那股子狠劲儿强撑着往回走,但毕竟内伤极重,他走了没有几步便再次吐血倒地不起了。
  安云抱着苏灿灿飞快地向北城门疾驰。
  苏灿灿抿着唇没说话,她此刻已经完全确定安云杀手的身份了,也为自己刚刚的担心暗自懊恼着。真是没事瞎操心,人家的本事那么高,自己以后跟着他自然再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憋气。
  安云似乎发觉了苏灿灿情绪不对,忙问道:“灿灿,你在生什么气?是不是嫌我去别苑晚了?”
  苏灿灿摇了摇头,不想说话。她还能嫌弃什么?他都冒死来救她了,这么好的哥哥打着灯笼都没地方找去。她只是气自己,或者说是嫌弃自己,嫌弃这么弱小的自己。她不是不渴望被保护,却也因为被保护才认识到自己的没用,她害怕自己有一天习惯了他的保护,会变得更加依赖他。这份认知让她恐慌。
  眼见着已到了城门前,这个时间还不到关城门的时候,可北城门却大门紧闭着。看来这次香四海的事件官府也参与了进来,南宫流月自然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够指示得动官府,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丹雁楠。
  苏灿灿心中冷笑,南宫流月这次估计是要元气大伤了。不过这跟她已经没有关系,眼下他们迫在眉睫的是如何破门而出。但这个问题显然也轮不到她操心了。
  一阵狂沙顷刻卷起,再睁开眼,苏灿灿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了马背之上。她怀里抱着仍然昏迷的金幼熙。她惊愕地扭头对骑坐在身后的安云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云轻声笑了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其实,我是会魔法的!”
  苏灿灿一撇嘴,扭过头再也不搭理他。什么魔法?真当她是小孩儿哄她啊?她现在大概也猜到了安云所用之术,应该是沙盟的驭沙取物吧。真是神通广大的哥哥。
  “我们去哪?”良久之后,苏灿灿问道。
  “北疆,现下只有那里最安全。”安云不假思索地答道。
  好嘛,一下子就到了那么寒冷的地方,苏灿灿暗暗叹了口气。
  夜越来越黑,气温渐渐变凉,苏灿灿有点困,身后那团温暖源源不断地向她袭来,苏灿灿将身子紧紧依偎进去,舒爽地呼出口气,轻轻闭上眼,幽幽地道:“安云,有你在身边真好。”
  安云的轻笑声,如一道愉悦的箭翎,刺入那如黑色锦幕的夜空,仿佛瞬间点亮了满天繁星。马蹄声渐渐远去,将一切喧哗甩在了瑶城。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一场大火自香四海起几乎将半条古玉大街烧成了灰烬。就在这场大火中,国西厂几乎全歼丐帮黑鹰骑,由此丐帮在武林中百年不倒的根基严重受挫。也是因此一役,在齐月国武林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面对来自朝廷的威胁,新一轮的武林大会不日即将举行。空置许久的武林盟主之位再次被提上了日程。
  

第三十八章 好不好,你只属于我
更新时间2010…12…13 23:49:54  字数:2009

 时间的沉积是最可怕的,三年或许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这不止是外貌上的税变,连内里也变得更加沉静了。
  苏灿灿背着竹制的药篓,深秋微凉的风吹起她月色袍裙的下摆,舞出一层层如海浪般旋动的褶花。三年前她们来到北疆的岳连山,落户在一处名叫瓦的村庄。瓦村离边境最大的贸易城镇兰城仅一公里,平日里这里的村民多上山打猎,靠山货换取银钱,又因庄子紧挨山林,多数村民上山开荒种着几亩薄田。
  她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安云身上还带着从冥那里得来的三万两银票,不过,宝通钱庄在这边没有设立分号也就一直没有用上。如今的生计,就靠苏灿灿开的小医馆和安云打猎维持着。金幼熙这三年一直给一户猎户帮忙,顺便学了些刺绣缝衣的手艺,常常将猎物的皮毛改良成皮衣拿到集市上去卖也能换些银钱来。
  她们三个的日子虽然清淡,却也过得平安。
  这三年苏灿灿吃得好,睡得好,身体正处于发育期,她长高了一个头,蔫黄的头发和皮肤经过药物长期的调养也渐渐有了健康的颜色和光泽,那双细长的眼睛,如今已有了如月光般冷清明亮的光泽,鼻翼丰润鼻骨直挺,原来那两片浅色的嘴唇也丰满如花,娇嫩得红润欲滴。加之她总是用那双睿智的眸子沉静地审视身边的一切,在这村里渐渐有了个绰号‘雪美人’。
  与苏灿灿的冷清沉静不同,金幼熙渐渐出落得亭亭玉立,用她自己的话说,她的容貌越来越像她的姐姐,当年她的姐姐就是因为有了这样一副美丽的皮囊才被那些坏人抓走,而爹娘也因此丧了命。所以金幼熙并不喜欢自己的容貌,尽管这容貌堪称美丽。
  苏灿灿推开自己家小院的院门,安云闻声便迎了出来。
  “你怎么还在?这个时辰幼熙早该下工了,你不去接她,万一路上出个什么状况……”
  “我更担心你。”安云没等苏灿灿说完,接过她肩上的药篓转身进了屋。
  苏灿灿暗叹了口气,三年来,只要那一天自己上山采药没有按时回来,安云都是像今天这样,非要等到自己回来才肯去干别的,估计她要是再晚回来会儿,他一定又要上山去找她了。
  苏灿灿以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安云与金幼熙之间多少也建立了些羁绊,没想到她们之间还是这样,两个人眼里没有彼此,却偏偏都有她。她还记得七天前,幼熙一个人跑去河边洗澡,苏灿灿为了找她被路边的棘草划破了手指,就为这么一件小事,安云跟金幼熙吵了整整一个晚上。一直到现在两人还是互不理睬的状况。
  “我回来时遇到了东街的张大爷,他家的小儿子喘病又犯了,我去看了看,耽误了些时候。”苏灿灿一边解释一边进了屋。
  哪知道,就是这么一句最平常的解释竟将安云浑身的寒气给勾了出来。他停下往竹床上散摆药材的手,黑着脸哼道:“以后那张三的病,你不要再去看了!”
  苏灿灿愣了下,心里有点闷堵的感觉,却耐着性子与安云讲道理:“我是医生,遇到病患怎么能见死不救?再说,他那痼疾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他那个病还不就是耗着时候慢慢熬吗?去年王婶子不也是这个病吗?”
  “那不一样。”安云的声音带着恼怒,显然他此刻很是不爽。
  “怎么不一样呢?都是一样的病——”
  “人不一样!灿灿,你是女孩儿,而且还未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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