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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部分

边荒传说-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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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雨田不是滋味的道:“你可以掌握我的深浅吗?”
燕飞没好气道:“若我能把你看通看透,你根本就没资格成为我练成剑法的对手。”
向雨田容色稍缓,道:“这两句话我比较听得入耳,坦白说,有时你说的话确令我装得满肚子窝囊气。不要怪我婆妈,天下间哪有一种练功方法,是在与相持的对手作生死决战时进行的?一个不好,就要赔掉老命。”
燕飞从容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昨晚挡你的三招,全是临时创出来的,没有你,肯定练不成这三招。”
向雨田动容道:“你不是说笑吧?”
燕飞正容道:“当然不是说笑。我必须在-夜间悟通整套剑法,而你是我速成的唯一快捷方式,明白吗?”
向雨田问道:“那明晚决战时,我该在何时收手,鸣金收兵呢?”
燕飞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你感到结果将是两败俱伤,不得不收手,否则将难全身而退的一刻,如此才能使人信服,不会怀疑。”向雨田有点恨得牙痒痒的道:“给你说得我不但心痒,更是乎痒。你只尝过我链子球的滋味,却未试过我的剑法,而使剑才是我武技的精华所在。”
燕飞笑道:“放手而为吧!如此才刺激有趣,坦白说,你我难得遇上对手,不尽兴一场,如何得住老天爷?”
向雨田摇头失笑道:“真怕收不住手,斩下你的人头,看你还如何复活?”
燕飞道:“那我只好怨自己学艺不精,你亦不用心中内疚,向明瑶讨回宝卷后,放情大笑三声,然后去好好修练你的种魔大法。”
向雨田一震道:“对!在这样的情况下杀死你,我对得住天地良心,不论明瑶说甚 也不能再影响我。”
燕飞欣然道:“垣才是最正确的态度,我们更不用约定日后该这样做或那样办,一切顺乎自然,只要你保持不杀人作风便成。”
向雨田道:“我倒另有主意,我可以藉辞修练某一种武功,告诉明瑶练成后便可杀死你,那当她日后无法奈何你时,就会央我出来对付你,如此我便暂时不用卷入你们和她的斗争里,静待和你再决雌雄的一刻。”
燕飞赞道:“聪明的家伙。”
向雨田愕然道:“这正是你爹向我说的第一句话。”
燕飞呆了来,心中百感交集。冥冥之中,像有一道命运的丝线,把他、向雨田和万俟明瑶紧缚在一起。
向雨田喟然道:“今晚的感觉真古怪,我很少当别人是朋友,但和你的关系却非常离奇,似是最亲密的人,但偏偏明晚却要与你生死相搏,但大家又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今我愈想愈胡涂,愈想愈有趣,但又有一种高度的危机感,怕玩火玩过了头。”
燕飞道:“多想无益,回去好好睡一觉?不要再来找我了,害我要不停向自己的兄弟交代。”
向雨田笑道:“其中一个要你交代的人,肯定是卓狂生。”
言罢跳了起来,拍拍背上长剑,道:“我这把家伙名『思古』,是我亲自铸造打炼的神兵利器,当年硬闯秦宫,没有人是我三合之将,希望燕兄不会令我失望吧!我已决定全力出手,因你胸有成竹,隐操胜券的言语神态,令我很不服气。”
燕飞笑道:“我成功了,我是故意激起向兄的求胜之心的。”
向雨田苦笑着去了。
第 十 章 雪中送炭  
向雨田回到小建康的旅馆,王镇恶正在大门外等候他,神情肃穆。向雨田笑道:“难怪刚才见不到王兄参加燕飞的洗尘宴,原来到了这裹来,抱歉让王兄久候了,不知有何赐教?” 
王镇恶随他往住房举步,道:“我等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咦!向兄神态看来非常轻松。” 
向雨田领着他沿廊道而行,笑道:“不论是对阵沙场,又或两人对垒,事前必须尽量放松自己,方能以最佳状态出战。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燕飞,他根本不把明晚一战放在心头。” 
王镇恶大讶道:“你真的去见过燕飞?” 
向雨田来到客房前,推门而入,道:“王兄请进来。” 
两人坐好后,向雨田点头道:“王兄说得对,燕飞的确是个难以形容的人,到现在我仍摸不清他的底子。” 王镇恶锲而不舍的问道:“向兄刚才因何事找燕飞呢?” 
向雨田终于亲身体验到燕飞向他的荒人兄弟砌辞解释的为难处,王镇恶虽然不算是兄弟,但至少是半个朋友,不能请他闭嘴了事。苦笑道:“我和燕飞是认识的,那时他有另一个名字,这算不上甚么秘密,王兄今回来找我,有甚么事呢?” 
王镇恶问道:“明晚你和燕飞的决战可以取消吗?” 
向雨田笑道:“认识归认识,但我和燕飞,一个代表秘族,一个代表荒人,为的并不是个人恩怨,决战是势在必行,王兄可以省回要说的话。” 
王镇恶道:“首先我要对向兄表明,我今次来见向兄只有善意而无用心不良的企图。事实上我们荒人对向兄亦只有好感而没有恶感,且非常佩服向兄的手段、才智和武功。但燕飞也是荒人最尊敬的人,我们实在不愿看到你们任何一方有甚么闪失。” 
向雨田哑然笑道:“王兄虽然说得客气,但骨子里却透出着要我量力和知难而退的意思。告诉我,在王兄和你的荒人兄弟心中,是否没有人想过燕飞会输呢?” 
王镇恶对向雨田的坦白大感难以招架,只好道:“荒人对燕飞的信心,并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而是他总能在最恶劣的情况下,创出令人意外的奇迹,至乎把整个局势扭转过来。在荒人心中,燕飞已非凡人,而是像神一般拥有超凡的力量。试问这样的一个人,怎会有输的可能?” 
向雨田大感兴趣的问道:“王兄你本身又有何看法?是否也认为我向雨田赢面极低,至或必败无疑?” 
王镇恶苦笑道:“我确实有受荒人对燕飞的信心感染,但仍可保持理智,就事论事。以向兄的性格作风,如果可以的话,昨晚便该不让燕飞活着回来,却义约期明晚再战,可知向兄在毅燕飞的行动上,遇上困难。” 
向雨田耸肩道:“但也可以是我已摸清楚燕飞的斤两,认为若能在荒人围观的情况下,斩杀燕飞才能得到最佳的效应,所以我没有宰掉燕飞,燕飞也没有宰掉我,暂时休战。” 
王镇恶讶道:“向兄这番话绝非由衷之言,因为要得到最佳效应,把燕飞首级高悬集内任何一处便成,何用于集内再决一生死,成功后还要躲避荒人的追击,岂是智者之选?” 向雨田摊手叹道:“给你看破了,我真的很难向你解释清楚。” 
王镇恶欣然道:“我是首次感到向兄当我是朋友,所以感到为难。我有个提议,只要向兄肯点头,我可以设法让向兄风风光光的下台,不用冒这个险,向兄不是最珍惜生命吗?人死了便一切皆空。我不是认定向兄必败无疑,这方面当然只有向兄清楚自己胜出的机会。” 
向雨田点头道:“你很够朋友,不过其中的情况异常复杂,我是不得不战,燕飞也没有别的选择。好哩!这方面工兄再不要浪费唇舌,乇兄的好意我心领了。” 
王镇恶仍不死心,问道:“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向雨田断然道:“绝对没有。” 
王镇恶失望的道:“这是何苦来哉?” 
向雨田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王镇恶奇道:“向兄为何叹气?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向雨田有感而发的道:“边荒集是个奇妙的地方,很合我的喜好,离奇的玩意到处都是,集内在一片萎靡颓废、醉生梦死的氛围中,偏又充满追求自由的活力,人人都可放手干自己所喜欢的事,只要依足规矩,便没有人干涉。我一直以为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改变我,但我刚才竟感到对你有点心软,由此我便知道自己有些儿被改变了,边荒集的感染力真厉害。” 
王镇恶道:“你仍认为我在这里是等死吗?” 
向雨田微笑道:“那就须看明晚的战果,只要燕飞真的死不了,那输的将是我们秘族和慕容垂。边荒集是个教人惊异的地方,仿佛有用之不尽的力量。我可以说的就是这么多,王兄再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王镇恶知他在下逐客令,识趣的告辞离开。 
刘裕、屠奉三和老手三人站在指挥台上,观看漆黑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 
天上洒下丝丝细雨,星月无光,老手凭他的夜航奇技,在船上没有一点灯火照明下,「奇兵号」昂然在海面靠岸满帆疾驶。 
他们离岸足有二十里许远,更远处数十点灯光时现时隐,却看不清楚是属哪类型的船只。 老手沉声道:“肯定不是渔舟,渔家也有联群结队左捕鱼的,但绝不会数十艘船一起出动,致分薄了鱼获。更不会只在船尾挂上一盏风灯,而该是灯火通明,不会如此鬼鬼祟祟。” 
刘裕道:“也不会是北府兵的战船队,因为没有隐蔽行藏的必要。唯一可能性,那就是天师军的船队。” 
屠奉三沉声道:“他们若是到长蛇岛去,就是要偷袭我们。” 
刘裕冷静的道:“依时间看,该是文清的船队引起了徐道覆的警觉,因而发现了我们的海上基地。” 
接着问老手道:“我们可否赶过他们,先一步到长蛇岛去?” 
老手傲然道:“垣个完全不成问题,依现在我们和敌人在船速上的差距,我有把握比敌人早半个时辰到达长蛇岛:问题在敌人可能不止一支船队,而是有数支之多。” 
刘裕道:“这已不在我们现时考虑的范围内,一切要靠你哩!” 
老手一声领命去了。 
屠奉三道:“我们是有点低估了徐道覆,如非刘爷你忽然心血来潮,连夜赶回长蛇岛去,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刘裕道:“或许我确实是真命天子,又或许只是我们命不该绝,不论如何,只要我们尚有一分气力,就会拼下去,直至取得最后胜利。” 
“呵!” 
纪千千醒转过来,第一个感觉是浑身舒泰,气脉畅顺,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且有点忘记了自己是谁。 
“小姐醒了!” 
纪千千心忖这个声音很熟悉,记起是风娘的声音时,有人扑往她身上,哭了起来。纪千千张开眼睛,入目是哭成泪人儿的小诗,自己仍躺在床上,风娘立在床旁,一脸关切的神色,也带着点疑惑。 
房内点亮了油灯,窗外黑沉沉的。 
纪千千搂着伏在身上泣不成声的小诗,坐起身来,讶道:“现在是甚么时候?仍未天亮吗?” 
小诗想答她,但又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痛哭,却是欢喜多于悲伤。从她哭得红肿的眼皮来看,她该曾哭过多次。 
风娘坐到床沿,轻抚小诗背脊,爱怜的道:“不要哭哩!小姐没事了,小诗姐该笑才对。” 
又答纪千千道:“这是第二夜,小姐睡了足有一日-夜,一直发着高烧,却没有病状,呼吸慢、长和细,似是练功的状况,所以我-直劝小诗姐不用忧心,也没有找大夫来看小姐。小姐现在感觉如何?” 
纪千千的回忆倒流入脑海襄,想起昏睡前那美妙的-刻,当时她在心灵内呼唤燕飞,正撑不下去时,她再次听到燕飞爱剑的呜叫声,便如那次在边荒四景之一的「萍桥危立」听到的一样,分别在今次呜音来自心灵的至深处,彷如暮鼓晨钟,震荡着她每一道经脉,融融浑浑,在她和燕飞连结起来的心灵空间内来回激荡,余音不绝。 
在剑鸣的一剎那,她的心灵与燕飞浑然合一,无需任何语言便完全彻底地掌握了燕飞的处境和状况,得知燕飞不但仍在人世,还晓得他活得比任何人部好。 
然后她便失去知觉,直至此刻。 
纪千千道:“我没事哩!” 
小诗从她怀裹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哭着道:“小姐真的没事吗?吓死小诗了。” 
纪千千心叫不炒,如慕容垂曾来看过她,凭慕容垂的精明,说不定会看出一些端的,再不会像以前般对自己全无戒心。微笑道:“我真的没事!” 
转向风娘道:“我现在感觉很好,肚子还有点饿呢。” 
风娘拍拍小诗肩头道:“小诗姐没听到吗?小姐肚子饿哩!” 
小诗慌忙起立,又再深深的看了纪千千两眼,出房去了。 
剩下纪千千和风娘两人,气氛登时异样起来。 
风娘轻轻道:“皇上前天离开荣阳,到现在仍未回来。” 
纪千千更生出心虚的感觉,晓得风娘看破她的心事,不过她的心已安定了下来,因为任风娘如何聪明,深通人情世故,也万想不到自己竞拥有与燕飞心灵相通的奇异能力,只会猜自己是在秘密练某一种奇功,日的就是要逃走。风娘这两句话,更令她生出希望,风娘似是站在她和小诗的一方,至少同情她们。 纪千千道:“风娘……我……” 
风娘微笑道:“小姐没事便好哩!不愿说的便不说吧!最好是当作没事发生。没有人知道此事,老身也不会告诉皇上。” 
纪千千感激的道:“风娘……” 
风娘阻止她说下去,道:“有些事最好是不要说出来,小姐的眼睛回复了神采,比以前更明亮,小姐再见皇上时,须留意一下。我去看看小诗姐,她一直没合过眼,我怕她会累病了。” 
说罢离开房间。 
纪千千闭上眼睛,忽然间,她心中重燃起希望的火焰,自被掳北来之后,她从未有一刻感到前路如此光明,不但因燕飞尚在人世,令她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更因风娘态度上的转变,等若雪中送炭,使她在冰天雪地的环境里仍感到温暖。 
燕飞想想也感荒谬。 
由最初他费尽唇舌,不惜泄露仙门的秘密,力图劝向雨田打消决战的念头,到刚才干方百计激起向雨田争胜之心,其中只隔了一个白昼。 
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他的心情亦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解开了不少自懂事以来便长绕心头的疑团。 
他明白向雨田,可算是向雨田的真正知己。向雨田虽然是货真价实的正宗魔门传人,且是最出类拔萃的魔门高手,但却不像谯奉先、李淑庄等魔门中人,他完全不受魔门的传承囿限,不但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理念和追求目标,还是个热爱自由的人。 
向雨田最大的优点是肯坦诚面对自己、认识自己,所以他放过高彦,因为明白杀死高彦会为他带来歉疚终生的后果。 
因他正是这样的一个人,故此直到今天,他仍感到对不起万俟明瑶。 
燕飞逼他全力出手决斗,正是要他向万俟明瑶清偿欠债,只有向雨田清楚自己已为万俟明瑶尽了最后的一分力,依然无功而还,他的心结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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