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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我的相公是诱受-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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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均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把毒转嫁到自己身上了?”

“三年前,为什么不告而别?”

“三年后,为什么不来见我?”

沈均摇了摇头,“大师兄,别问了……”

宋德抓住他双臂的手松了开来,在沈均错愕的眼神中,将他搂进怀里。

“师傅很想你,敏敏很想你。我很想你……”

“你恨我吗?”沈均感觉到宋德落在他肩上的泪,一双眼睛无措地看着前方。

那地方,空无一物。

“大师兄,对不起。”沈均苦笑着垂下眼帘。

宋德一抖,双臂收紧,沈均可以感受到他复杂的情绪。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宋德没有让周敏知道沈均地下落,他也假装自己仍不知道千缠丝的真相。

沈均仍然住在锦绣布庄。

宋德每个下午到锦绣布庄陪他,在寒毒发作的时候紧紧抱住他发抖地身子。

再疼。他都只是隐忍地咬着下唇,咬得血肉模糊,看得宋德心疼,撬开他的口,让他咬着自己的手。

他疼的时候,他抱着他,回忆他们在天一门的时候,一起上山,一起下水。一起读书。一起练武,一起捣蛋……

大多数时候。沈均是听不到的,他紧紧抓住宋德的前襟,不住抽搐,冷汗直流。

直到疼晕过去,宋德帮他清洗身体。

他说,小师弟最爱干净了,一定不能忍受一身粘腻。

他把宋府最珍贵的药材搬到锦绣布庄,如果世上真有仙芝灵丹,他愿意折寿换来,只要能延长他的寿命。

沈均虚弱地笑了笑,“大师兄,这不是延长我地痛苦吗?”

周敏临盆的那一天,宋德陪在沈均身边。

周敏抱着孩子,眼神黯了黯。

宋德以为瞒得很好,却不知道女子最是心细。

他以为她不知道沈均的事,其实在他日日往锦绣布庄跑后,她也发现了。

沈均,沈均……

周敏痛苦地闭上眼。

这就是你当初隐瞒的原因吗?

沈均的牺牲,并没有给宋家带来幸福。

两个人的愧疚,还有遗留在子玉体内的寒毒。

周敏请进天下名医,只能吊着子玉一口气。宋德用尽天下灵丹,却也留不住沈均的生命。

一面墙,两面心伤。

唐掌柜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日日长大,过了适婚年龄,却始终不嫁。

只在那一方小小地院落里,日日刺绣,常常发呆。

两年了……

为了一个必死的人,她这样守着,有意义吗?

这样的疑惑在看到他时通通消失不见。

唐芙不是江湖人,不知道千缠丝是什么样的毒。

但是她觉得。千缠丝就像入骨的爱,得不到回应,只有日日夜夜缠缠绵绵地痛,偏偏那是个太倔强太隐忍的人,痛了也不会喊,伤心也不会哭。只有咬着牙,守着自己的心。

那一天,她听说宋夫人怀孕了。

心里一阵疼痛和愤怒。

为他不值,为他心痛。

为什么不能早点遇上他,为什么不能让他爱上她?

怎么会有人舍得让他伤心,让他难过?

她想要隐瞒住这个消息,却还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口。

看着他愣住,看着他扯出一丝笑容,看着他故作欢欣。

“这样很好……我救不了子玉。希望能他们能有一个健康地孩子。”

唐芙失声痛哭。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地……”

沈均微笑地望着她,安慰道。“别哭,我没事地。”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好像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生命的边缘,拖累了宋家两年多,我也是时候走了。”

唐芙哭着说,“别走……”

“你是个好姑娘,谢谢你。”沈均淡淡地笑着。

唐芙紧紧咬着下唇,摇摇头,“我不是!”

说着冲出房门。

人在愤怒地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不理智地事。

唐芙看着床上面色潮红,不住喘息的沈均,苦笑着低下头。

“我说了,我不是个好姑娘。”

“她不该这么对你的……沈均,沈均,我喜欢你啊……”

沈均听不见声音,在模糊的意识里,一具冰凉的身体贴了上来。

唐芙解开他的衣衫,在看到那青色的寒丝时。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不痛,沈均不痛……”

沈均喘息着回应着她的吻。

结合时,她听到他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疼痛到了极致,她崩溃在他地怀里。

沈均离开的那一天,是四月四日。

不知是少年似春风,还是春风似少年。

沈均是笑着离开的。

他说,芙儿,我想看日出。

他说,芙儿。我想喝茶。

他说。芙儿,我们说会儿话吧。

唐芙颤抖着扶着他出来。颤抖地泡茶,泪流满面地听他说天一门地事。

他说,芙儿,假如那年他们没有进入长安,假如那天他们没有走进茶楼,假如那时她没有招手……

他说,芙儿,对不起……

“沈……”唐芙跪在了地上,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颤抖地抓住他冰凉的手,仿佛一缕留不住的轻烟,直上九天。

宋德怔怔地望着那人凝固在嘴角的微笑。

突然裂开的玉佩让他心里不安,匆匆赶来,却已经错过了最后一面。

“小师弟……”宋德踉跄地走到他身边,他的身上带着阳光的温度,却不是他的体温。

唐芙抱着他的右手,泪湿红妆。

“小师弟,你睁开眼,看看我,是大师兄啊……”宋德描绘着他地眉眼,好像下一刻,他就会睁开弯弯的眉眼,笑着唤他,大师兄。

其实,他已经很久不笑了,即使笑,也是淡淡的,瘦下来的脸让他的眼睛越发显得大,眼里却是一片苍然与迷茫。

其实,他很想念他的笑,想念在天一门的日子,想念他们一起学文习武,想念他们一起调皮捣蛋,想念他们一起挨骂受罚……

假如那年他们没有进入长安,假如那天他们没有走进茶楼,假如那时她没有招手……

将他冰凉的身子搂进怀里,恨不得将这身躯碾成碎末,再把碎末磨化为青烟,一丝不留地融进自己的怀中。

唐芙一双泪眼恨恨地瞪着宋德。

“你明知道地,为什么,为什么……”

“他心里的人不是周敏,是你啊!”

宋德没有回答。颤抖地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你不觉得……太迟了吗?”唐芙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不配得到他的爱!”唐芙哭喊着,怒骂着,直到最后化为低低地呜咽。

沈均,你看到了吗。你感受到了吗,他是爱你的,他爱你,可是他不配,他不配地……

沈均出山地那一天,是四月七。

周敏换上素白的衣,一个人从后门离开。

唐芙一身白衣,在斜风细雨中悲悲戚戚地走着。

沈均地坟就在青山之上,正对着繁华地丹佛城。

挽郎哭唱着悲伤的曲子。在暮春的雨中,勾起人心中所有的悲痛。

沈均,一直是他们三个人中最聪明的那个。

却也是最深情的那个。只不过福因才折,情深不寿。

那年长安一夏,她一个不坦白,他们两个不说破。

三年后,仍然是一个不坦白,两个不说破。

只是不坦白的是宋德,不说破的,是她和沈均。

她说,宋德。你天生是个商人,精于计算,总是把利益摆在第一位,你喜欢我,却也是因为我的身份娶我。

她说,我没想到,三年前你会对沈均放手,那个让你午夜梦回不能相忘地沈均。

她说,我更没想到。三年后,你仍然沉默,日日相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宋德说,敏敏,对不起,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淡淡一笑,可是你爱的是沈均。

沈均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你地感情。知道了你的感情。又怎么会不明白你的选择。

可知道了又怎么样,明白了又能如何。他那么聪明通透的人,却还是义无反顾地以情思,作茧、自缚。

她说,宋德,人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得不到和已失去。

当年长安,我是你的得不到。

而从今往后的年年月月,沈均是你追悔莫及的已失去。

我们三个,都输了……

周敏跪下,遥遥一拜。

对不起,沈均又一次,周敏忍不住设想,假如那年他们没有进入长安,假如那天他们没有走进茶楼,假如那时她没有招手……

唐芙默默跪于坟前。

直到最后,沈均也没有怪她。

沈均,你是天底下最傻的人。

宁可让天下人负你,也不愿负天下任何一人。

宋德说,你怀有身孕,不要长跪。

唐芙站了起来,看向宋德。

“你说得对,该跪地是你!”

宋德身子一晃,苦笑道:“你说得对。”

“你未婚女子却怀着沈均的孩子,将来怎么办?”

唐芙冷冷道:“不用你管!”

宋德说,“让我照顾你们吧,就当是赎罪,就当是惩罚,带着他的孩子,在我身边,日日夜夜提醒我犯下的错,负过的人。”

唐芙沉默地望着丹佛方向。

她想起沈均临终时说过的话。

他说,大师兄其实是一个多情的人,却总是将感情投入在太多的人身上,所以反而显得凉薄。他不想辜负任何人,可是最后全都辜负了。我自然知道他待我是不同的,但是他心里装着太多地人和事,我却是一个需要很多很多感情的人,我们总是不能在一起的,只是他最先选择了离开。

他比我们都理智,以为这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却没料到结局,死的是我,伤的是他。………………………………完…………………………………… 

  第二十章 任能

宋德的葬礼来了许多人,这是一场轰动全国的葬礼,特别是以丹佛为中心的方圆千里,每个地区的分店都派了人来参加葬礼,也算是见过新一任的掌权人。为了感激宋氏、宋德几十年来为丹佛所做的一切,那七天里,全城戴白。

有些人,用死亡证明了生的意义。

袁曦认识的只有南方商会的会员,人来人往,她麻木地招呼着每一个人,作为新一任的掌权人,一个在悲伤之后几乎立刻振作起来强悍女人,他们开始改变最初对这个女人的轻视。

能够威慑十三主事,说服南方商会,继任商会主席,除了宋氏的鼎力支持,也离不开她自己的努力和本事。

可是在这些沉默的赞许背后,另一种说法逐渐传遍了丹佛。

她袁曦,是天煞孤星,刑克之命。

袁曦的亲娘在她一岁半就死了,王爷是皇亲国戚,贵气逼人,所以逃过一劫。她嫁进宋家,不到一年,相公死了,公公也死了,陈国最富贵的两个人都被她克死了,这个女人命太硬了。

对于这些传言,袁曦也有耳闻,但只有一笑置之,或者当做没有听到,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做自己的事,让别人说去吧。别人想怎么说,自己又阻止不了。

谭默送来了万年和陈义的判决消息…………流放三千里。

袁曦闭上眼,默不作声。

谭默说:“对这个判决满意吗?”

袁曦地变化让他心惊。有时候甚至是他也承受不住袁曦眼里地锐利。

还记得她刚进府那段日子。负责监视她调查她地是十三。那时看着每日地报告。他都只有失笑、无语。这分明是个脑袋缺根筋。傻乎乎又不解世事地少女。

这趟回来。少爷过世。她原来那些活泼好像都慢慢沉淀了下去。蜕变为一名堪称娴静知礼地少妇。眉眼间虽常见忧愁。却仍抱有一丝乐观和希望。

可是在让她接触了生意场上地事情之后。在让她学会机谋与争斗之后。老爷地过世终于成为压垮骆驼地最后一根稻草。他现在只能看到她地疲惫、悲痛、无奈和冰冷。

几乎所有地小主事都暗地里(炫)畏(书)惧(网)这位新掌权人。丧事期间她所表现出来地杀伐决断更让他们佩服不已。可是谭默心里却觉得怜惜。

命运几乎已经把她逼到绝境了,她还能否再一次站起?

“谭叔。”袁曦睁开眼睛,“不是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吗?为什么我们宋家做了那么多善事,老天却要这么对我们?”

谭默低头道,“上天的安排,我们怎么能够窥知,唯有尽人事。但求无愧于心。”

“但求无愧于心……”袁曦默念,“就这样吧。公公的心里装不下仇恨,如果这个判决知府能够无愧无心。那我也接受判决。”

“事情查出来,他们两个人拦了老爷的马车,约了去西郊,不知是求情还是讨说法,最后起了争执,推搡间老爷就摔下了山崖。我想他们应该不是蓄意杀人,否则就不会光明正大地拦马车了。”

袁曦冷冷一笑,“不知道两家给知府塞了多少银子,真是可笑。就算是误杀,难道他们以为误杀了首富宋家地老爷,知府还敢为了点钱贪赃枉法?”

谭默叹了口气,“他们只能期盼流放路上两人能好过一些。其实若能忍一时冲动,又何必做到这一步,晚节不保。”

“背老爷回来的楚,有答谢过他吗?”

谭默犹豫片刻,答道:“我让人送去金银,他点了个头收下了。什么话也没说。”

袁曦想起那次偶遇,“他是个怪脾气的人,收下了就可以了。”

“连江公子,我也有耳闻,听说他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是个十足怪人。”

“他住在丹佛吧,听说以画出名,却又不爱画画,那他以什么为业?”袁曦奇道。“听说他父亲是楚灵大师。怎么教出这么个怪儿子?”

“楚是个怪才,过目不忘。才高八斗,曾经阅书千卷,后来就把看过的书都当了,当到只剩下几本敢收的收不起,收得起的不敢收的家传古籍了。”

“听上去生活挺窘迫的,他不缺钱吗?怎么还不把金钱放在眼里?”袁曦不解。

谭默失笑地摇摇头,“他视金钱如粪土,视书籍如粪土,什么都是经过他的手就空,我们送去地那千两银子,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酒馆赌坊里了。坊间传着楚小时一件趣事,说是他九岁时写信向父亲要钱,楚灵大师语重心长地回了他一封信,告诫他勤俭节约种种美德,他收到信,一转手就卖了个高价,气得楚灵大师再不给他写一个字。”

袁曦失笑摇头,“他倒是物尽其用,是个天生的商人。”

“也是这个理。他常说世上无贵贱,也不像一般读书人那样轻视商人,交游广阔,三教九流无所不至,喜欢他的人很多,憎恨他地人也不少。几年前和楚灵大师决裂后就来了丹佛,楚家和文家也是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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