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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玉辔红缨-第7部分

小说: 玉辔红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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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姓老者忽的灵机一动,徒地哈哈大笑道:“窗外朋友,一面竹牌未必吓住老朽,何不请进一叙。”
  一个深沉雄浑的老语声立即传出道:“闺阁妆台,男女有别,阎某例不妄入,孔老师既然不惧北斗令,阎某就在院中恭候赐教。”
  孔姓老者满头汗珠如水涌出,面色惨白,厉声喝道:“你尚未死?”
  院中传来大笑道:“死生由命,武林传闻岂能置信。”
  笑声语音宛然是北斗令阎鹏展所发,孔姓老者不禁毛骨悚然,张惶失措。
  蓦然——
  一声大喝传来,接着扬起凄厉惨嗥,继而只听阎鹏展冷冷笑道:“偷袭暗算,死不为辜。”
  就在此际,孔姓老者倏地往后窗扑去,右臂一伸,啪地震开窗门,身如箭射穿出。
  娄翠鸿自睹孔姓老者仓惶遁去,不禁如释重负,正欲掠出室外窥探阎鹏展是何长像,突发现地上北斗令符已失踪迹,神情为之一呆,纵身跃出门外,只见院落中横尸五具,俱为重手法击毙,颅骨粉碎,胸裂腑现,浆血模糊,令人不忍卒睹,但阎鹏展身影杳然。
  对面远望屋檐上忽飞起一条人影,疾逾飞鸟般展臂平掠而来,距身三丈开外,曲腰弹腿一个筋斗,身如落叶般站地,现出仪容都丽,丰神潇洒的霍文翔。
  娄翠鸿先不知是何人物,蓄势戒备,及待看清是霍文翔,不禁哦了一声道:“公子往何处去了?”
  霍文翔展齿微笑道:“那老贼急急如丧家之犬逃走,但阎老前辈穷追不舍,群邪亦闻风而逃,在下急于瞧个明白,惟悬心姑娘安危,是以中途折转。”
  娄翠鸿闻言,玉靥上泛起两朵玫瑰红晕,似嗔道:“真的么?”忽幽幽轻叹一声道:“阎鹏展老前辈一身武学震古铄今,如果他真的再出江湖,武林情势将因他为之改观,但群邪中不乏才智之士,倘发觉受愚,公子将陷入步步凶险之境。”
  霍文翔内心一惊,暗道:“此女真个聪慧。”面色镇静如恒,微笑道:“姑娘之言恕在下不解。”
  娄翠鸿淡淡一笑道:“公子大智惹愚,我是望尘莫及,甘拜下风。”
  霍文翔正色道:“在下探出群邪有对令尊不利之意,姑娘不如赶去相助,在下也要探望一位友人,可顺道偕行。”
  娄翠鸿神色微变,点点头道:“此处已非善地,无可留恋,但距天荡湖不下千里长途,中途危机四伏,尤其公子更是凶险……”
  “这就奇怪了。”霍文翔诧道:“在下与群邪并无仇怨,为何必欲置在下于死地。”
  娄翠鸿道:“公子是否为要命郎中端木长青前辈得意高足?”
  霍文翔点点头。
  娄翠鸿道:“令师与北斗阎鹏展私谊甚笃,此乃武林中尽人皆知之事,是以欲从公子身上侦出北斗,令生死之谜,尤其温焕龙访知瞽目老人踪迹,更是千手所指,这道理公子懂了吧?”
  霍文翔长长哦了—声道:“如非姑娘一言点破,在下尚在梦中,那温焕龙现在何处?”
  娄翠鸿道:“我无力解开穴道,已将温少侠交与昆仑门下……”说此,忽改颜笑道:“要走就快。”轻脆三声击掌。
  屋角僻暗之处纷纷掠出九个女婢,娄翠鸿嫣然一笑道:“你们速收拾随身紧要之物,赶往天荡湖。”
  霍文翔摇头道:“姑娘,我等必须避免形迹败露,不如改为男装,在下先行—步,途中自会相见。”说时双肩—振,穿空斜飞掠起,耳冈娄翠鸿娇呼道:“霍公子,且慢……
  他充耳不闻,身如流星奔矢,瞬眼杳失在黄叶西风中。
  朝阳未升,晨风拂面料峭生寒,衰草凝霜,叶凋枝秃,冀南道上充满秋残冬临景象,一切了无生气,仅道上泼刺刺冲过几匹快马,骑上人肩上丝穗飘扬,劲装捷服,神态栗悍意气飞扬,霍文翔紧控缰绳,挥鞭急驰,无数道上江湖人物,对他深深注目。
  云淡天远,风急雁嘶,衰草黄叶逐空漫飞,霍文翔在鞍上,只觉烦躁不安,才出江湖,就逢上如此怪异诡奇之事,心底郁郁难舒。
  突感胯下一震,坐骑扬蹄悲嘶猛又蹶了下去,警觉不妙,人已离鞍飞起,半空中发现两条黑影,捷似鬼魅窜向道旁而去,不由又惊又怒,一式“风沾扬花”斜扑而去。
  两条身影起落甚快,倏隐倏现,霍文翔急迫猛扑,不觉远离官道百数十丈,置身岗峦绵密,林荫蔽空中。
  前奔两人突回身站住,只见两人都是四旬上下年岁,目中神光充沛,腰旁凸起,似带有软兵刃,其中一人道:“尊驾可是霍少侠么?”
  霍文翔不禁—怔,身形沉桩,冷笑道:“两侠这是何意?”
  “兄弟陈耀韩广,昔年身受端木前辈救命大恩,前途凶险万分,不得已采此下策,诱少侠远离官道……”
  劲寒秋风忽送来—声明恻恻冷笑,陈耀韩广不禁面色大变。
  林中人影疾闪,掠出三人,中立者身着玄衣长衫,身矮而胖,鼻下蓄着两撇棕黄卷须,—只豆眼精芒逼射,面色阴冷如冰。
  身侧紧立着—双魁梧大汉,手中各握若寒光逼人的鬼头钢刀。
  霍文翔沉声道:“请问尊驾姓名来意?”
  那人见霍文翔略无畏惧之意,不禁一怔,森冷面上微现笑意道:“兄弟侯文宗,奉家主人景启鹤之命,邀约少快拨冗一叙。”
  霍文翔傲然一笑道:“敢是那蟠冢一怪?”
  侯文宗面色疾变道:“家主人名讳即是令师也不敢率直称呼,少侠不嫌胆子忒大了么?”
  霍文翔轻晒道:“他比佛面人屠铁少川如何?”
  侯文宗勃然变色道:“霍少侠,恕侯某要得罪了。”目光一望身侧两大汉。
  一双大汉立即会意,鬼头刀一振,寒光电奔,分刺两胁,势至中途,震腕幻出一片寒睡,带起凌厉啸空之声。
  陈耀韩广面色一变,斜身跨出两步,挽出蛟筋软鞭,一待发现霍文翔凶危时,即奋身抢救。
  霍文翔瞧出一双大汉身手不弱,身形玄奥无比地挪出两步,让过一人刀势,右手扬腕一刁,将另一人诡厉刀势逼开,蓦地五指一式“分光掠影”抓去。
  只见霍文翔手指一曲一挥,顿时腾起一声惨嗥,疾倒下一个大汉,胸前插着鬼头钢刀,鲜血汩汩溢出。
  另一大汉刀风已卷挥霍文翔胸后,但见霍文翔身躯七转,左手疾弹出一缕指风。
  指风如箭,恰弹在大汉腕脉上,大汉只感一麻,鬼头刀立时脱手飞出。
  霍文翔身手快极,一式“飞云出雁”抓住大汉肩胛,左掌迅疾雷奔印在前胸上。
  叭的一声,血喷出口,侯文宗见状大惊,他久闻端木长春武功卓绝,但却料不到霍文翔年岁轻轻就能承受乃师精湛绝艺。
  此刻,侯文宗搜地身形拔起,躲过急掠而至的大汉尸体,身躯悬空一个转折,双掌推出一股潜劲,袭向霍文翔。
  韩广急喝道:“掌力阴毒,少侠接不得。”
  话才出口,霍文翔右掌已穿胸拂迎而出。
  侯文宗嘿嘿出声冷笑道:“倒下!”
  霍文翔道:“未必!”
  掌力相接,劲风四溢,只听侯文宗低哼一声,身形平飞震出两丈开并落下,面色大变。
  要知霍文翔授艺恩师北斗令阎鹏展及要命郎中端木长春,一是武林奇人,一是江湖异士,一身武学,无不博奥精深,阎鹏展更将“星河谱”的绝学命霍文翔熟记脑中,在未取得“天龙丹”服下之前,不准妄用,更不允轻露他的武学招式,深恐为人瞧破来历,仅仗端木长春独门武学行走江湖。
  霍文翔聪明颖悟,体念其中阎鹏展的苦衷,非独其师个人恩怨,而且事关整个武林,将端木长春武学渗以阎鹏展精奇招式在内,融汇一炉,不着痕迹。
  这时,侯文宗自知讨不到好去,阴阴一笑道:“侯某方才小觑了霍少侠,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当有相见之期。”嗖地转身窜起。
  侯文宗身未落下,眼前一花,现出霍文翔冷笑道:“侯朋友,你走不了。”
  霍文翔深知若容侯文宗逃走,将为他引来一场无边危难,决心把侯文宗留下。
  侯文宗把心一横,大喝道:“姓霍的,你遭侯某畏惧你不成。”右臂疾仲一振,幻出漫空掌影。
  不料他快,霍文翔比他更快,右手一式“捕风捉影”已蹈虚切入,挥拳打实侯文宗腹上。
  只闻一声轻响,侯文宗被掌力震开丈外,平跌在地,昏死过去。
  陈耀韩广两人走向前来,抱拳笑道:“少侠神技惊人,前行虽凶险,只要应付得宜,料也无妨,兄弟本当追随少侠,聊供驱策,但有难言隐衷,暂且别过,他日若有机缘,再行拜谒。”说着一揖到地,转身疾奔如飞离去。
  就在此刻,侯文宗却重伤未真个昏迷过去,趁着他们说话时,取出一道旗花掷空撩起,空中顿时爆射如雨红焰。
  霍文翔不禁—怔,怒道:“侯朋友心术歹毒,留在人世徒然为害江湖。”一掌疾拂出—片罡劲。
  侯文宗只觉真气一泄,立即毙命。
  漫空红焰芒雨淅敛,云天遥处忽送来数声刺耳长啸。
  霍文翔知群邪将至,目光回巡,忽一鹤冲霄拔起,掠上一株苍青乔木枝密叶中掩蔽身形,约莫半盏茶时光,林中纷纷如电掠来八九条身影,为首老者正是蟠冢一怪景启鹤,相继而来的,无一不是年岁已逾六旬,面目阴冷的盖世凶邪。
  霍文翔仅认识景启鹤及孔姓老者,余外的都不识。
  群邪日睹侯文宗三具尸体,不禁面色—变,只听景启鹤道:“莫非又是北斗令阎鹏展所为么?”
  孔姓老者略一沉吟,道:“我看未必,此与北斗令行事不符,孔某发觉受愚,阎老儿倘在人世,孔某此刻那有这般消遥自在?”
  景启鹤冷笑道:“生死手孔万渊在武林中,亦是叫得响人物,岂料惧怕阎老儿如此之甚。”
  孔万渊毫不动气,哈哈大笑道:“景兄休要讽刺孔某,管窥蠡是之言,听信与否,端凭景兄,眼前情势微妙复杂已极,举一必发动全身,景兄虽素工心计,亦为必应付得宜。”
  群邪中忽走出秃额尖颔老叟,冷冷一笑道:“两位休生争执,正如孔兄所言,眼前情势复杂已极,须知我等目的端在三宝,当务之急应如何着手?”
  蟠冢一怪景启鹤鼻中哼了一声道:“愿闻庄兄高见。”
  秃额尖颔老叟道:“庄某不认为阎鹏展尚在人世,倘侯文宗真丧在阎老儿手下,早该现身了,为何不见,此人目的端在制造混乱,使我等心神不稳,首鼠两端,自乱步骤……”
  “那么此人是谁?”
  “景兄休急。”秃额尖颔老叟望了景启鹤一眼,道:“依庄某之见,我等不如在方龙灿身上追查出,但景孔两兄业已与九爪迫魂娄子明结怨,恐此事须耗费相当周折。”
  孔万渊道:“庄兄是疑心方龙灿是么?”
  秃额老叟道:“庄某生平谨慎,其中错综复杂,非片言可以解释,更不敢盲目发矢,须知差以毫厘,谬失千里……”说时,发觉群邪均露不悦之色,忙哈哈笑道:“非是庄某故意卖关子,风闻方龙灿在紫府书生虞冰住处附近岩穴中觅得一帧三宝藏址图,但为一双老怪物挟制秦丽琪抢去……”
  景启鹤道:“这事老朽等已风闻。”
  秃额老叟道:“关键就在此处,方龙灿到手藏图是否真迹,一双老怪物来历只有七海补龙秦锦寿,天魔女罗银姬夫妇知情,而秦锦寿又与方龙灿格格不入,更卑视方龙灿心性,日前方龙灿仍在沧州逡巡不前,令人高深莫测,庄某认为目下武林乱像,均系方龙灿一人而起……”
  景启鹤诧道:“庄兄是说方龙灿有诈?”
  秃额老叟面色一冷,答道:“庄某不敢妄下断言”忽地目射两道寒电,扬腕挥掌,一股寒网飚往霍文翔藏身密枝中送出。
  “叭叭”数声断折响处,坠下一片粗如儿臂树枝,落叶弥漫眼目。
  老叟喝道:“快追!”身如玄鹤飞起。
  群邪不禁一怔,均未发觉有何异状,但不暇思索,纷纷腾空而去。
  原来霍文翔在倾听群邪说话之时,忽感顶上树枝一晃,警觉有异,抬面一望,只见一条黑影掠空如飞离去,不禁双足垫劲,弹身横掠过两树,欲认明此人去迹方向。岂料惊动群邪,所幸他身法极快,若差一分,必伤在庄姓老叟手下。
  群邪离去后,霍文翔几乎吓出一身冷汗,四顾人静,不禁惘然若失,忖思那庄姓老者之言委实奇幻,与常理大相乖违,暗道:“自己初涉扛湖,难于观察入微,说不定为那老叟言中,我何不赶去沧州探明,再决定行止。”
  心意已决,遂疾飘落地,辨明方向后,衣袂飘飞而去。
  第 三 章 南儒北丐
  炊烟四起,暮色苍茫。
  沧州城南关下行人车马熙来攘往,官道大路忽驰来辆双辕套车,帘幕低垂,车辕上坐着一个虬筋栗肉赶车短装汉子,扬鞭挥空叭叭连响。
  套车距城关不过十数丈远近,车把式忽口中“哎唷”一声,缰绳一勒,行车纹风不动。
  道旁正伫立五个黑衣劲装江湖人物,十道目光注视套车一瞬不瞬。
  只听车把式高声道:“请问爷台意欲在那一家客栈投宿?”
  车内之人打了一个呵欠,道:“沧州到了么?车行颠簸,筋骨酸痛难耐,这样吧,天色还未晚,我就下车眺赏街景,随意小酌一番。”说着一掀帘帏,跨出一个衣着华丽中年商贾,取出一锭银子,笑道:“够你买酒吃了。”
  不待车把式道谢,即一摇三摆走入城关而去。
  华灯初上,沧州大街早游人如蚁,这中年商贾伫足在一家买卖鼎盛的“恒长”酒楼下,只见进出的多半是武林人物,心中一动,立即走入。
  店伙见他衣着华丽,殷勤招待,引往楼上,只见楼面已上了七成座,人声喧哗,呼芦喝雉之声不绝于耳。
  这虽年巳三十的商贾正是霍文翔改装,他目光四巡了一眼,迳住窗口—张桌面坐下,点了酒菜后,悠闲地观赏窗外景色。
  这恒长酒楼紧靠城厢,城外竟是—片不大不小的湖荡,虽无浩渺烟波,万顷湖光之胜,但辽阔,碧波粼粼,芦获翻白,萧瑟秋意中有清丽凄艳之感。
  忽耳闻一声清朗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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