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科幻未来电子书 > 死亡大奖 >

第13部分

死亡大奖-第13部分

小说: 死亡大奖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生物包括人类逐渐进化。但现代医学殚精竭虑在干的却是淡化自然淘汰的作用,
让本该死去的病人活下去,并繁衍后代。”他苦恼地说:“有时我真不知道我们
这些科学家是在行善还是在作恶。”

    即使玲玲再无心机,也听出了司伯伯的话语中的灰暗,晚上,躲过司伯伯的
目光,她悄悄对田间禾说:“司伯伯怎么了?我看他心情十分晦暗,你们是不是
有事瞒着我?”

    田间禾暗暗吃惊,只好说:“怎么可能呢?司伯伯不会,我更不会。不要胡
思乱想嘛。”

    第三天晚上,司明告诉两位客人,从明天起他要回所里上班,不能再陪他们
玩了。“噢,不是说好了要给你们检查身体吗?明天就去,然后你们自己安排游
玩的日程。”

    田间禾立即答应,祈盼着明天检查之后司伯伯会给他一个喜讯。

    晚饭后,吉中海按惯例去街上闲逛,他是单身,没什么家务,又不大喜欢打
牌下棋摸麻将之类娱乐,所以,除了看书,他就是到街上闲逛,接触三教九流的
人物。依他的经验,这种爱好对他的工作大有裨益,因为,干公安的,要求你心
中时刻装着一个“活”社会,如果你只能通过汇报、材料、报纸、电视这些媒介
来了解社会,你的嗅觉就要大打折扣了。

    现在,吉中海再次敏锐地嗅到了小城中的恐惧,这种恐惧只不过变换了一种
方式:人们不再谈论天火、自燃这些字眼,而是强迫自己忘掉它。住宅楼上到处
是哗啦啦的打麻将的声音,马路上,紧紧拥抱的少男少女象雕塑般一动不动。算
封先生们又回潮了,不知道他们是悟出了吉中海的“绝招”,还是受关铁口的薰
陶而把生死置之度处了。不过奇怪的是,他们的生意已远不如前些天红火,对命
运已逆来顺受的西柏人不再听取封先儿们的预言了。只有关铁口的生意还相当火
爆,有四五个人围着他,痴痴地听他大讲玄机。可笑的是,他的行头已变了,在
太极图、推背图之上,新添了四个大字,科学算命!

    吉中海对他的厚颜啼笑皆非,不想与他照面,悄悄地绕过去。但关铁口却不
放过他,远远地喊着:“同志哥,我来给你算一卦,不问你要卦金!”吉中海只
好走过去,“同志哥,我看你心情郁闷,诸事不顺逐。莫担心,自古道邪不压正,
鬼魅作祟终将现形。我算你10天之内就会时来运转,否极泰来。。。。。。”

    吉中海不想听他胡说八道,感念他的好心,掏出10块钱递过去,声称“不收
卦金”的关铁口欣然笑纳了。吉中海继续散步,一边无意识地念叨着:科学算命,
科学杀人。。。。。。

    他忽然收住了脚步,纷纷乱乱的思维忽然有一个定格,一个停顿,一个静音。
他想起,上次见到关铁口,听他说出“科学杀人”的见解后,他曾心旌摇摇,觉
得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之后他认真回想过,没有想起来,
工作一忙就把这事忘掉了。现在,见到关铁口,那个念头又窜入他的脑中。

    什么事情?他苦苦思索着。干了多年的公安,他知道这种直觉是最宝贵的。
常常预示着案情认识的重大进展。其实它不是什么直觉。警察在破案侦察时,会
把所有的与案情有关无关的细节都记在心里,由于信息太大,可能某些细节被暂
时忽略。但潜意识已把这些细节记录在案,潜意识会向显意识传递这些想法,当
然是隐晦的,断续的,就象黑暗中偶然闪现的信号灯光。

    什么事情?他苦苦思索着,大脑仍下意识地指挥两腿向前迈步,他走过中心
广场,走过电信局,走过百货商场。有两个熟人向他打招呼,他满面笑容地回了
一句,其实根本没看清对方是谁。前边是县医院,急诊室里灯光明亮。他想起司
先生曾在县医院坐诊过。他是在搞研究而非营利。所以看病吃药都免费,再加上
他的名气,一时间门庭若市,几十里外的病人都来找“司先生”。。。。。。

    他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出那个重要的信息是什么:病历,司明先生免费看
病的病历。

    在对四个横死者家中搜查时,他曾几次发现县医院的病历,是专为司先生用
的,上面盖着免费戳。司先生为了收集遗传病资料,曾给数千人看过病,所以这
几人都有司先生看病的病历并不奇怪。他自己,弟弟弟媳,吉玲玲等也都有这么
一本病历呢。

    但是,真的没有一点异常吗?

    不管怎么说,死亡大奖名单上的5 个人(包括玲玲)正好都在司先生那儿看
过病,这是不是一种巧合?“

    他摇摇头,想赶走自己的胡思乱想,他觉得世界上最不该怀疑的,应该就是
司明教授了。他是从奥林匹斯山下来的希克拉波底,他恂恂有长者之风,仁者之
心。而且——说到底,他会有什么作案动机?

    不要胡思乱想了,不要忘了,你曾因田间禾——天火的谐音去无端怀疑那位
青年,闹了个大笑话。

    但对司明的怀疑一旦种下,他就再也摆脱不掉。他想起,自燃事件全部是司
明来到小城之后发生的,还有,公安局的人都认识到,人体自燃如果是科学手段
所致,则它的发明者一定是位顶尖的科学家,而司明正好符合这一点。

    单凭这些片断破碎的资料就去怀疑司教授,未免太草率了。但他不由想起田
间禾最近的几个电话。田间禾说司伯伯最近心情很不好,他的很多思想是非常超
前的,锋利得让人胆寒。田间禾无心之中说了这个名词:锋利。吉中海觉得用得
很好,锋利的刀剑能杀人,过于锋利的思想也能杀人的。

    田间禾还说,司先生正在给玲玲作检查,最彻底的检查,他正祈盼着检查的
结果,吉中海不由苦笑:假如司明真有问题,那么,把玲玲送给他检查,不是把
羊羔送入虎口么!

    他又想起,从仝大星的自燃开始,一直到现在,虽然不少人都认识到“自燃”
可能是人为的,但只有两个人明确地指出“科学杀人”或“从理论上说用科学手
段使人体自燃是可行的”,这两人是:算命先生关铁口和医学科学家司明教授。

    吉中海离开县医院,向县公安局返回。他觉得浑身燥热,意识最深处在一声
接一声地报警,尽管对司明的怀疑还很零乱,很不成熟,但他的直觉已经告诉他,
这回他不会再错了,他一定要加紧追查下去。

    吉中海不是坐而论道之人。他知道单凭这些材料,根本不足以让县、市省公
司局对司明作出什么动作,那可是在国家挂着号的大人物啊。吉中海决定独自行
动。他算了算,第二天正好有北阳到北京的民航班机,于是他匆匆回到县局,留
下一个请假条,便发动摩托奔北阳而去。

    芳草公寓是北京的高级住宅区,住户大都是没有官位的高级知识分子和社会
名流。门口,衣冠楚楚的警卫认真地登记来访客人,身着制服的保安在院内巡逻。
吉中海今天是来做梁上君子的,但他并不把这套保卫程式放在心中,他知道,在
“官本位”的中国,除了对高级领导人的保卫,其它的保卫常常流于形式。吉中
海用真实姓名在门口作了登记,径直来到司明的住宅。正是中午1 点,院内几乎
无人。他在门口用手机打通了司明的电话,隔着厚重的橡木门,隐约听见门内微
弱的铃声一遍一遍响着。室内无人,正如吉中海所料,他们还在司明的研究所内,
大概正在为“玲玲”检查身体。这个念头一浮出,吉中海又是浑身燥热。可怜的
玲玲!她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说不定那位“仁爱慈祥”的司伯伯正在她体内种生
死符呢!可案情仍是毫无头绪,根本无法对司明采取任何措施!

    吉中海十分焦灼,在他对司明的怀疑中,另一个念头,一种模模糊糊的反怀
疑顽强地向上浮。司明真是凶手?这又回到那个一直困扰他的症结:他是什么作
案动机?还有,他用什么办法能使人体自燃?

    没有答案。

    司明的房门是电子锁,吉中海鼓捣了十分钟,门开了。他回头瞥瞥走廊和院
子,没有一个人影,便闪身进屋,轻轻锁上房门。与田间禾一样,他首先被屋内
那个醒目的太极图吸引住。在一个超前时代的科学家屋里醒目地悬挂着古老的太
极图,总感到有那么一股巫气或妖气。

    他的检查就是从太极图开始,他把太极图取下,仔细地检查了背面。这是一
件纯粹的木制品,没有什么异常。接下来他从书房开始检查,书房里站满了书柜,
至少有数千本书籍和光盘,根本无法逐一检查。他只能从中抽查了一些。这儿大
都是有关遗传学的专业书藉,纵然吉中海自学过遗传学,但这些书籍对他仍太深
奥了。他也检查了书桌抽屉内的笔记本和稿纸簿,仍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吉中海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孟浪了。这样仓卒的没有周密计划和重点的搜查,
本来就不能指望获得什么成果,但他仍不懈地干下去。接下来检查卧室。与客厅
和书房相比,卧室显得十分寒伧,一个简单的单人硬板床,踏板上放一双拖鞋,
墙壁上光秃秃的,只有手书的两个字:返朴。笔力遒劲,不知道是否是他的笔迹。

    他一边细心翻检着,一边侧身听着外边的动静,突然一阵急骤的电话铃声,
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十分聒耳。他来到客厅,盯着正在闪烁的电话机。是什么人
打来的?是不是他的同党?他很想拿起听一听,但最终还是谨慎占了上风,他打
消了这个主意。

    电话停响了,他正要返回卧室,发现茶几上一本笔记。因为这个位置过于显
眼,他刚才反倒没注意。虽然不指望从这本笔记中发现什么,但他仍习惯地拿起
来。笔记本中有一处折页,他首先从这儿翻开,立刻睁大眼睛,这儿有着太确凿
的犯罪证据!笔记上工工正正地记着:电话原定时间实际时间仝大星 9842345
(工厂办公室电话) 5月10号 5月15号陈廉 9033246(宅电) 9月1 号 9月9 号
李河松 9122300(宅电) 9月20号 9月12号刘元庆 9233842(隔墙拉面馆) 9月
14号 9月17号吉玲玲 9488745(宅电) 10 月12号?

    “实际时间”一栏记着正是四人的死亡时间,只有玲玲的时间栏是一个大大
的问号,而且,用红铅笔重重划了一道。

    吉中海眉头紧皱,紧张地思索着。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司明与四人自燃案有关
系,否则他怎么知道四个人的死亡的“原定时间”?但吉海想破脑瓜也想不出来,
司明为什么将如此确凿的证据放在如此显著的位置!莫非他算定吉中海要来搜查,
故意放上它以示嘲弄?还是他良心发现,打算向警方自首?

    吉玲玲名下的红色横线就象是一道血淋淋的警示。玲玲危在旦夕,不能再犹
豫了。他拨通北阳市公安局的电话,请他们速与北京市公安局联系。5 分钟后,
一个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电话中那人说,他姓李,北京市公安局刑警队的,他
马上带车到芳草住宅区门口,然后带上吉中海直接去司明研究所。那儿在四环路
之外,比较偏僻。

    这位李同志听起来很精干,吉中海觉得放心一些,他揣上笔记本,快步走到
住宅区大门口,一分钟后,一辆未带警灯的丰田面包车急速驶来,穿便衣的小李
拉开车门请他上车。从车辆和小李的便服来看,北京市公安局是相当谨慎的,他
们并未完全信服吉中海的发现。小李说话很有分寸,他说,他奉北京公安局的命
令,全力配合吉中海的工作,“不过,司先生是很有份量的科学家,对他采取正
式行动必须谨慎。”

    司明研究所是一幢漂亮的新建小楼,院门口挂着一块小小的谦逊的铜牌:遗
传病研究所。这儿的警卫不是太严,大门敞开着,丰田面包开进去时,门卫隔着
玻璃扬扬手,就让通过了。在一个女医生的指点下,两人来到二楼检查室。田间
禾和玲玲坐在旁边,忘情地拥抱着,一点不在乎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倒是一些
工作人员常常送去好奇的一瞥。

    吉中海走近侄女时,他们还没发现,仍默默地依偎在一块儿。吉中海敏锐地
发现两人的表情不大对头。他们不象是热恋中旁若无人的亲热,倒象是生离死别
之前的感伤。莫非玲玲已猜测到自己的命运?他们看见了吉中海,忙站起来,玲
玲抿抿头发,淡淡地问:“伯伯,你来了?”

    “嗯,我到东北搞外调,顺便看看老战友。”

    他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作为老战友,身旁的小李未免太年轻。但玲玲没注意
到这一点,她和田间禾只是礼节性地问小李打了招呼,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检查
室的门口。很快,门开了,司明走出来,他看见了两位不速之客,但并没有惊疑
或者惊惧。他朝两人点点头,寒暄了两句。田间禾迫不及待地问:“司先生,玲
玲。。。。。。我和玲玲的检查结果没毛病吧!”

    司明踌躇未言。田间禾的脸色刷地变白了,嘴唇微微颤抖,用目光死死地看
着司明的嘴巴。玲玲突然笑了,伸开双臂搂住田间禾的颈项,旁若无人地来了一
个长吻!她柔声说:“禾哥,有了这段爱情,我就是明天去死也值得了,司伯伯,”
她微笑着转向司明:“不必瞒我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死?”

    田间禾大惊失色,惊愕地看着玲玲。吉中海和小李互相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
眼色,悄悄做好拔枪的准备,奇怪的是司明神色自若,既未否认也未气愤,玲玲
平静地说下去:“我无意中看到了你的笔记,两天前看到的。我看到了那份确凿
的死亡名单,我特意把那一页折起,把笔记本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司伯伯,我想
你一定会安慰我,或向我解释的,可是都没有。你还是行若无事地把我带到检查
室来。司先生,请你告诉我,我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必须去死呢?”

    死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