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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杯影聊斋-第41部分

小说: 杯影聊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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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还要再冷些?这般冷已经够让人难受了。”小鲣缩了缩脖子,裹紧衣服。



这捕夔处处透着神秘,又要寒冷,又要在夜晚去捕,实在是让他有许多不解。然而他也没有力气再去询问了,风浪渐大,渔舟开始颠簸,第一次入海的小鲣,开始晕船了。



这般又行驶了三个多时辰,前方忽然传来了低沉的闷雷声,一阵阵的连绵不绝。



“这雷声怎么如此的绵长?”晕船的小鲣心中诧异,他压下心头烦闷,睁开眼睛。却发现所有的船都已经停了下来,前方隐约有一巨大的黑影,仿佛海岛的轮廓。



诸船停了会,又开始缓缓向前驶去,这次却卸了帆,用木桨轻轻划着。百余丈距离,竟划了一个多时辰。



划到岸边后,小鲣看见村人们默不做声地纷纷跳下船,繁忙而又有序把冰从船仓里搬出,搬向岸边一个小山的山顶。小鲣隐隐望见那山顶是凹下去的,如同火山口一般。



村人迅速无声地搬着冰,脸上神色俱紧张无比。小鲣看了一会,趁鲠翁不注意,也悄悄溜下船,混入人群中。



小鲣跟着村人上到山顶,发现那果然有一大洞。



他趴在洞的边缘向内张望,触目所及只见黑漆漆的一片。待眼睛渐渐适应黑暗,方隐约看清洞中卧着一只庞然大兽,这大兽睡得香熟,浑然未觉洞外穿梭忙碌的村民,连绵的低沉闷雷声原来却是它的呼噜。



“这就是夔?”小鲣好奇地打量着大兽,寻思若自己捕捉,会如何去做———这般巨大,用网显然是不可能的;若说用弓箭去射,看它皮粗肉糙的,定然也难以伤及;挖陷阱,工程浩大,仓促间难以实施……



就在小鲣胡思乱想的当口,突然有一只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小鲣回头,看见却是一个村人向他递来两个棉球。小鲣接过棉球,疑惑地按照那人指点把自己耳朵塞住。



这时只闻众人发一声喊,数百支火把忽然亮起。火光照射下,小鲣彻底看清了洞中的夔:原来是一个通体黝黑,额上有角,只有一只独腿,形状象牛却非牛的怪物。



4、



就在火把点亮的同时,村人们一同把堆积在洞口的冰块纷纷推入洞中,这些冰块刹时把夔半埋住;紧接着,另一批人泼下一桶桶冰凉的海水……



睡梦中的夔被这突然的变故惊醒,它奋力想站起来,却已经被混合着海水的冰块牢牢冻住了下半身,动弹不得,只能仰着头一声声怒吼。



夔的叫声果然惊人,震得小鲣脚步不稳五脏翻腾,险些跌下洞去。



要是没有棉球塞耳……,小鲣不敢想象,转身欲谢刚才递给自己棉球的村人,眼前一派忙碌,却没了他的踪影。



村人们继续抛冰入洞,另一些人忙碌地从海边担水浇泼,堆积起来的冰块渐渐地把夔完全冻住,只剩一条粗大的尾巴留在外面。



这时小鲣看见鲠翁上来了,身后跟着一队人,这队人都是精壮的男子,手中拎着刀斧,肩上扛着长绳。他们把绳索系在洞边,利索地滑落洞底,然后小心翼翼地向夔的尾巴靠近。



“他们要干什么?”小鲣摘下耳中棉球,好奇地问鲠翁。“取做鼓的皮。”鲠翁紧张地盯着洞内,简短地回答小鲣。



入洞取皮的人迂回靠近夔尾,其中一个人站在夔尾边,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人散开,然后他高举起斧头,用力斩下……



只闻一声凄厉的吼叫,然后伴随着数声惨呼,小鲣看见那人被高高抛出洞,越过众人头顶,落入远处的海中,眼见是活不成了。洞内一时呼啸声大作,夔尾疯狂乱扫,余下的人里,有三人躲避不及被扫中,撞到洞壁上,瞬间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余者藏在角落里和石后,方才幸免与难。



夔尾扫摆了一阵,方慢慢平息下来。洞中的人却战栗着,再也不敢上前。洞外的村人也大眼瞪小眼:这夔是冻住了,可皮怎么取?



“继续抛冰!把夔尾也冻住~!然后再取。”小鲣脑海中灵光一闪,高声大喊。



“可是已经没有冰了。”人群中有人回答。



“这可如何是好?”小鲣喃喃自语,他侧眼望去,看见鲠翁也皱着眉头,正在沉思。



这时困着夔的大冰块忽然一阵摇晃。“不好了,夔要破冰而出!”村人喧哗起来,有胆小的立刻抛下火把,转身往海边跑去。“大家不要慌乱!”佝偻着腰背的鲠翁在混乱的人群大喊,可是显然没什么作用,眨眼工夫村人逃得一干二净,只余下小鲣站在他的身傍。



鲠翁叹了口气,拣起地上遗落的一把斧头。



“鲠翁,你要亲自下去?你这把老骨头,可吃不住它一撞。”小鲣赶忙拉住他。



“谁说的?想当年取夔皮的时候,我也曾入了洞的。”鲠翁挣脱小鲣的手,拉住一根长绳,边往下滑边对小鲣说道:“你快回船去吧,你是客人,犯不着同我们一起涉险。”



小鲣本是个任侠的人,若鲠翁邀他一起下去,他或许还会犹疑,但此刻鲠翁这般说,却偏偏激发了他的义气。况且此时若要他抛下朋友先走,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把没拉住鲠翁,小鲣愣了一下,立即也攀着长绳滑入。



“你怎么也来了?若要是有丝毫差池,我如何向长老交代!”站在洞底,鲠翁气恼地抱怨小鲣。



“你既然能来我怎么不能来?”小鲣笑着回答。他跟着鲠翁,小心翼翼地接近夔尾,在上面还看不真切,此刻凑近了观看,越发的让小鲣惊讶。这夔尾粗如巨蟒,表面黑黝黝的闪着鳞光,刚才那一斧头,居然只给它造成一道小伤口。



“怎么办?”小鲣低声问鲠翁。此时先入洞的那些人也纷纷从石后探出头,却并不过来,显然是被吓怕了。



“继续砍!”鲠翁闷声道:“你躲开。”他把小鲣推到一块巨石后,挥斧用力斩了下去。斧头甫一入肉,他便一个翻滚,也滚入石后。



夔疼得尾巴又是一阵狠抽猛打,洞中落石乱如雨下,幸好二人藏得隐秘,倒也未曾受伤。



过了一会,等夔尾重新安静下来,鲠翁又悄悄站起身,蹑步走过去。但这次等他刚走到近前,小鲣忽然看见冻在冰中的夔,眼里闪过一丝利芒……



“鲠瓮,小心!”小鲣大声喊道,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拍。只见夔尾突然摆动,径直向鲠翁横扫过来,鲠翁躲避不及,顿时被扫中,打横飞出,直撞到洞壁上。



小鲣跑过去搀扶起鲠翁,却见他口角溢血,已然昏迷。



“鲠翁!鲠翁!”小鲣连喊数声,见鲠翁依然昏迷不醒,便把他放下,拣起身边的一把大斧,拿在手里。



略一犹豫,小鲣一咬牙,猫腰顺着洞壁,悄悄向另一端绕去。刚才他仔细观察了夔尾的摆动,发觉夔尾不管怎么摆,有一个地方很难以扫到,小鲣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试试。



小鲣极其缓慢地挪动身形,避开夔的眼光,一直绕到夔的另一端,再贴着它被冻住的身体,绕到它尾巴根部,然后忽然一下跨坐上去,举斧猛砍。



没有反应过来的夔。再度疼得连声嘶吼,长尾疯狂摆动。



然而这次,它怎么也扫不到跨坐在自己尾巴根部上的小鲣。小鲣双腿紧紧夹住夔尾,如同附骨之疽,任由它上下乱摆,他只一味埋头闷声挥斧猛砍。十余斧后,夔尾的尾骨被砍断,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软软拖在地上。



小鲣抓紧时机,又连斩数斧把夔尾彻底砍断。



站在断尾边,小鲣喘息着抹去飞溅一脸的鲜血。他招手喊出躲在石后的村人,吩咐他们带着夔尾和受伤的鲠翁赶快离开。



小鲣绕洞中巡视了一圈,发现再没有伤亡的村人,便扔下手中斧头,攀住一根长绳,也开始往上爬。



爬到洞壁一半时,小鲣听到身后传来坚冰裂开的一声“喀嚓”,他闻声回头,看见冻住夔的冰块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明显裂痕,晶莹剔透的冰里,夔血红色的双眼正愤恨地盯着自己。这双眼睛的愤恨是如此刻骨,令小鲣不敢多看。



5、



小鲣手忙脚乱地终于爬出洞口,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形喘一口气,就听到身后洞中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无数碎冰屑喷涌而出。



在碎冰屑的漫天飞舞下,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洞中一跃而出,然后象一朵庞大的乌云对着小鲣凌空罩下。



小鲣心头大骇,脚底一软从山顶滚落。



滚动当中,小鲣回头望见夔正落在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想要是刚才晚离开一步,此刻岂不是成了肉饼?



他不敢耽搁,不顾身上滚落时的划伤,爬起来奋力向海边跑去。



破冰而出的夔立在山顶,双目烁烁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了亡命奔逃的小鲣身上,仰天怒吼,单足跳跃着向他追来。



小鲣听到身后隆隆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更加没命地奔逃,并且特意在树木巨石间腾挪闪跃,以期甩掉夔的追逐。但不管他怎么逃,夔却似乎认定了他这个仇人,在他身后紧追不舍。一路倒树翻石,声威煞是惊人。



就当小鲣跑得筋疲力尽,在一棵树后大口大口喘气,没有力气再跑的时候,忽闻海边村人齐声高喊:“快过来!”



小鲣抬头,看见海边最大的那艘船上不知何时已经架起了一张巨弩,巨弩上搭着一支巨大的冰箭,锋利的箭尖正朝向这方。



看到这一幕,小鲣心中又萌生机,他深吸一口气,奋起余力,再度跳起来继续奔跑。



在村人的呐喊鼓气声里,小鲣渐渐跑近大船,身后的夔也越追越近。



眼看大船已经在望,连船上人焦急担心的面目仿佛都可以望见了,这时小鲣却忽然脚下一软,踩入一个浮沙坑内,重重跌倒在地。紧追其后的夔立即高高跃起,巨蹄向他无情踩下……



小鲣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6、



“后来呢?”大眼睛的青倌儿用手绢捂着嘴,好奇地问道。



“后来……”小鲣站起身,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的大雪,和雪中拢着袖子行走的路人,陷入回忆:“后来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船上的冰箭终于射了出来……”



“可怜的夔。”青倌儿幽幽叹息;她起身为小鲣又倒了一杯热酒。



“可怜?”小鲣不解转身。



“是啊。只为了取做鼓的一点皮,却害了它的性命。”



“这世上的事,俱多如此。殷王有地万顷,为了多取一郡,还不是驱千万人往矣。”



“不说这些了,我们喝酒。”



小鲣饮尽手中杯,遥望东海方向,暗希望今年那些穷苦渔民不用再捕夔。他那年归去的时候,听闻殷王还是得知夔鼓的事情,又派了人来索取。



殷王虽然已经有一鼓,却渴望再有一鼓,好置于左右军中。



左右军中俱齐时,还欠着中军呢。人的贪婪,何时才是止境啊。小鲣暗暗摇头,喟然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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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扮做了书生,却也有几分象。



推开朽败的园门,长长的野草过了膝盖,站在草丛里我四顾打量,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园子。想必以前的旧主人十分雅致,建了假山、荷池还有亭阁。只是终究都荒芜了,在时间面前。假山倾倒得象一座乱坟,荷池寂寞得成一池死水,而亭阁,只剩下几根柱子。



幸好那边的厢房还没倒塌,虽然有满屋灰尘和蛛网,清扫了还是能够住人。



放下行囊,折下门前的柳枝做扫帚。一个时辰后,我一身灰土地站在房中,满意地打量自己的杰作:窗明几净,榻上纤尘不染。虽然还有一股老房子的腐朽味道怎么也驱除不了,但居住应该不成问题了。



决定落居下来,我又走出厢房,弯腰把门前的野草拔掉。



拔草的时候,我发现厢房外的窗下,有隐约踩出的一条小径,径直通向荷池边。看着这小径,我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寒夜立窗外,其中有深意。教我捉妖的师傅常说。



书生在荒园中,应该做什么呢?读书。对,应该先读书。



一切弄妥,取出借来的四书五经,我端坐在窗下,摇头晃脑地读了起来:“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



其实这中庸之理,老子祖师爷一句话就说得清清楚楚:“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可是儒家的人,偏偏爱把它搞得复杂无比。



唉,我叹口气,耐着性子继续读下去。



2、



读了一夜的书,清早起来不禁头晕脑胀。想想那些书生们夜夜读书,真是痛苦。我揉着太阳穴,推开房门,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清晨的荒园,在露水和晨曦的辉映下,居然别有一番异样的美丽。不知名的小花,星星点缀在脚下野草间,更有早起的蝉,在树稍断续鸣叫。



这明明是一个充满勃勃生机的世界嘛,哪里有阴森森的鬼气?



不过,三人传虎,总是事出有因。这里失踪了那么多借宿的书生,也不可能是闹着玩的。而且,那窗台下通往荷池的小径,也很蹊跷。



我踱着步,在门前走来走去思索。



那么为什么我昨晚却没有遇见任何“东西”呢?是它已经走了,还是我的装扮不象?鬼物一般都有所托寄,不会轻易离开一个地方。而我的装扮,又会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对了!我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书生也,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哪有不吟诗的书生。看来,我的错误就是没有在夜晚吟诗。



3、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如果你此刻问我,我一定回答是“吟诗”。



吟了几夜的诗词,吟得口干舌燥,五内俱焚,除了招来窗外此起彼伏的蛰声,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今晚再试一次,如果它还不出现,我决定放弃。



摊开诗卷,翻到昨夜没有念完的那页,端在手中,我抑扬顿挫地又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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