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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一)-第50部分

小说: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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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那种锁,”我说,“我从没听说过类似的东西,甚至没见到这里有一把锁。” 
  “那种锁是新型的,”她说,“关于它有一些新闻报道,那不是人们买来家用的东西。它太贵了,所以不会带来什么利益。人们打算目睹在一些白痴专家的努力下,迪尔格康复中心究竟会有怎样的奇迹发生。既有趣又不可思议,不过这真的不重要。可能对那种锁感兴趣并且买得起的人才会去了解它。”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转向了艾伦:“哦,没错,是杜伊一古德症患者在发明创造,至少他们在迪尔格康复中心是这样做的。” 
  “不受控制的杜伊一古德症患者?” 
  “是的。” 
  “我以为会看到他们在编筐编篓或做些类似的工作——充其量也就是这样了。我知道其他的监护中心是什么样的。” 
  “我也知道,”她说,“我了解他们在医院里会怎样,我还清楚这里的情形又如何。”她挥手指向一幅抽象画,它就像是我曾见过的一张猎户座星云的照片:一大团彩色光影在黑暗中脱颖而出。“在这里我们能帮助他们激发自己的活力。他们能创造出美丽的或者有用的事物,甚至是无价之宝。然而,他们创造,却不毁坏。” 
  “为什么?”艾伦问道,“不可能是某种药物,否则我们会有所耳闻的。” 
  “不是药物。” 
  “那是什么?为什么其他的医院——?” 
  “艾伦,”她说,“别急。” 
  他站在那里对她皱起了眉头。 
  “你不想见你母亲吗?!” 
  “我当然想见她了!” 
  “好,跟我来吧。真相会不言自明的。” 
  她带领我们来到一条走廊,在它旁边是一间间的办公室,人们在里面或是相互交谈,或是向比阿特丽斯招手,或是在电脑前工作……任何地方都可能有他们的身影。我想知道他们之中有多少人是病情受到控制的杜伊-古德症患者,我还想知道这位老妇人在用她的秘密和我们玩什么把戏。我们经过一些保持完好的美丽房间,显然它们很少被使用。然后,在宽大沉重的门前,她挡住了我们。 
  “我们前进的途中,你们可以看任何自己喜欢的东西,”她说,“但是不要碰触。还要记住,你们将要见到的一些人在来我们这里之前就伤害过自己。他们还带有那些伤害留下的疤痕,有一些也许会很难看,但是你们不会有危险。记住这一点,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们。”她推开门,示意我们进去。 
  伤疤不会令我感到过于烦恼,残疾的身体也不会让我心烦意乱,只有自残的行为令我恐惧。那是一个人在攻击自己的手臂,仿佛它就是一只野兽;那是一个人在伤害自己的身体,然后在较长的一段时间里断断续续地受到限制措施和药物的控制,以至于他几乎没有了可以辨识的人类特征,可他仍然试图用可利用的一切刺进自己的身体。这就是十五岁时的我在那座杜伊-古德症监护中心时看到的一些事情。即使在那时,假如我没认识到自己在面对一种可以看到未来的镜子,我就可以更平静地接受那个事实了。 
  我没注意到我们已经穿过了那扇大门,我以为那个地方会引起我的注意。可是那位老妇人说了些什么,接着我就发现自己来到了里边,而大门在我们的身后关闭了。我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扶住了我的胳膊。“不用大惊小怪,”她平静地说,“对于很多人来说,那扇门就如同一堵墙。” 
  我向后退去,逃离了她的控制范围,拒绝她把手放在我身上。看在上帝的分上,握握手就够了。 
  在她看着我的时候,她的内心似乎产生了一丝警觉。这使她变得更加坦率了。不知为什么,她走向艾伦,轻轻地抚摸着他——人们有时会用这种抚慰来表达一种歉意。在那条宽敞空旷的走廊里,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由于某种原因,她要抚摸他并希望我看到。她以为自己在于什么?在她那个年龄还能调情?我瞪着她,发现自己紧紧压抑着把她从艾伦身边踢开的非理性冲动。这种强烈的冲动令我震惊不已。 
  比阿特丽斯微笑着转过身。“这边走。”她说。 
  艾伦伸手搂着我,努力让我跟在比阿特丽斯的身后。 
  “等一下。”我提出了要求,也准备好面对她的谎言——她会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假装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打算学医吗?”她问道。 
  “什么?这有什么关系—一?” 
  “学医。你也许可以救死扶伤。”她跨步前行,步子大得惊人,所以我们必须加快速度才能跟得上。她引导我们穿过一间屋子,在那里,一些人在电脑终端前忙碌着,另外一些人则用铅笔和纸在工作。如果不是有人的半边脸被毁掉了,有人只剩下一条手臂或大腿,或者有人显露出明显的疤痕,这就是很普通的一幕。但是现在他们的病情都得到了控制,他们在工作。他们很专注却不是专注于自残,没有人刺伤或划破自己的肌体。当我们穿过这间屋子,来到一间华丽的小客厅,艾伦抓住了比阿特丽斯的胳膊。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道,“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 
  她拍拍他的手,这令我难受极了。“我会告诉你的,”她说,“我会让你明白。可我希望你先见见你母亲。”他点点头,就此罢休。这令我很吃惊。 
  “坐在这儿等一下。”她对我们说。 
  成对的椅子上有舒适的软垫,我们就坐在上面——艾伦看起来相当放松。为什么那位老妇人缓和了艾伦的身心却令我感到不快?也许她令艾伦想起了他的祖母或类似的亲人,却没有对我产生同样的效果。而关于学医的胡说八道又是怎么回事呢? 
  “在我们谈论你母亲——以及你们两个——以前,我想要你们至少要经过一个工作间。”她又转向了我,“你在一家医院或是监护中心有过一次很糟糕的经历?” 
  我转向一边不再看她,也不想回忆那次经历。那个伪造的工作间还不足以提醒我吗?恐怖电影般的工作间,噩梦般的工作间。 
  “别担心,”她说,“你不必谈及细节,只需为我大致描述一下。” 
  我慢吞吞地满足了她的要求,这完全违背了我的意志,我一直都想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样做。 
  她平静地点头说道:“你的父母,严厉却又仁爱有加。他们还在世吗?” 
  “不在了。” 
  “他们都是杜伊一古德症患者吗?” 
  “是的,不过……是的。” 
  “当然了,除了参观经历给你带来的明显的不快以及它对未来的暗示,你对监护中心里的人有什么印象?”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想知道什么?她为什么想了解我的事情?她应该关心艾伦和他的母亲才对啊。 
  “你看过未受约束的发病者吗?” 
  “看过,”我低声说,“一位女性。我不知道她怎么就被放了出来。她朝我们跑过来,猛撞在我父亲身上。我父亲身材魁梧,所以他纹丝未动。那个女孩被弹了回去,摔倒在地上,接着……她开始伤害自己。她咬自己的胳膊并且……吞下了咬下来的肉,她还用另一只手上的指甲扯开那个伤口。她……我尖叫着让她停下。”我抱着自己,回忆着那个年轻的女孩鲜血淋漓地躺在我们脚下,吃自己的肉,剜自己的身体,毫不手软。“病人们努力尝试,努力挣扎着要逃脱?”
  “逃脱什么?”艾伦问道。 
  我面对着他,然而几乎没法把他看清。 
  “林恩,”她也温和地说道,“逃脱什么?” 
  我摇摇头,“他们受到的限制,疾病、监护中心、自己的身体……” 
  他看了一眼比阿特丽斯,然后对我说:“那个女孩说话了吗?” 
  “没有,她在尖叫。” 
  他不自在地从我这里转过身。 
  “这很重要吗?”他问比阿特丽斯。 
  “非常重要。”她说。 
  “那好……我们能不能在见过我母亲之后再谈论这件事?” 
  “哪次谈话都不能省略,”她又对我说道,“当你叫那女孩停下的时候,她按你说的去做了吗?” 
  “过了一会儿,一名护士发现了她。我的话已经无关紧要了。” 
  “这很重要。她听了你的话住手了吗?” 
  “是的。” 
  “根据文献记载,他们几乎不对任何人作出反应。”艾伦说。 
  “没错,”比阿特丽斯阴郁地朝他一笑,“不过,你母亲也许会对你作出反应的。” 
  “她是否……”他回头瞥了一眼那梦魇般的工作间,“她是否像这些人一样受到了控制?” 
  “是的,尽管她不总是这样。你母亲现在在做陶艺,她喜欢形状和结构,还有——” 
  “她失明了吧。”他发出的声音仿佛使这种猜疑成为了事实,比阿特丽斯的话也让我产生了同样的想法。她犹豫了一下,“是的,”她终于说道,“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打算让你们慢慢地做好心理准备。” 
  “我已经读过很多资料了。” 
  其实不然,但是我知道那个众所周知的原因是什么。他的母亲要么抠出了眼睛,要么捅瞎了自己,或者以其他的方式伤害了自己的视力。她的伤疤也许很可怕。我起身走向艾伦并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我扶住他的肩膀,他也伸出了手,并把我的手紧紧地按住。 
  “我们现在可以见她了吗?” 
  我们穿过了更多的工作间。病人们在画画、组装机械、制作木雕或石雕,甚至还有人在创作和演奏音乐。几乎没有人注意我们。此时此刻,他们展现的是病中的真实自我。不是他们忽视了我们,很明显,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几名门卫向比阿特丽斯招手问候,只有这些受控的杜伊-古德症患者表现出了应有的正常。我注意到一名拿着电锯的女性,她工作起来非常灵巧。显然,她理解自己周围的情况,精神状况也不是很差,不至于认为自己陷入了某个需要逃离的困境。迪尔格康复中心对这些病人做了哪些其他医护机构无法完成的工作?他们怎么能拒绝向外界公开这种治疗方法呢? 
  “我们在那边制作自己的饮食。”比阿特丽斯指着窗外的几间客房说,“与商用食品调配机相比,我们拥有更多的食物品种却减少了配方中的错误。普通人是不会比我们的病人更专注于工作的。” 
  我转过身面对着她:“你说什么?难道那些偏执狂的看法是正确的?难道我们真的拥有特殊的天赋?” 
  “是的,”她说,“这样的优点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我们在某一方面表现优异时人们就会这么说。他们以这种方式否认了我们应得的荣誉。” 
  “没错。可是大家偶尔也会由错误的原因得出正确的结论。”我耸耸肩,不屑于同她争论这个问题。 
  “艾伦?”她说。艾伦把目光投向了她。 
  “你母亲就在隔壁。” 
  他点点头,紧张地咽下了一口唾液。我们俩跟着她走进了那个房间。 
  内奥米·奇是个娇小的女人,她的头发仍然乌黑,手指纤细而又修长,在给黏土塑形的时候,它们显得优雅极了。她的脸却惨不忍睹。不仅仅是她的眼睛,鼻子的绝大部分和一只耳朵也不见了,其余的部分也布满了可怕的伤疤。 
  “她的双亲非常贫穷,”比阿特丽斯说,“我不知道他们对你讲了多少,艾伦,但是他们用尽了所有的钱,为的就是让你母亲呆在一个不错的地方。你知道吗,你的外婆感到十分内疚,因为她染上癌症并服用过那种药物……终于,他们把内奥米送进了一家国家认证的监护机构。你所知道的那种。有一段时间,国家为这种机构支付全部费用。像那样的机构……嗯,假如有时候病人确实很麻烦一一特别是那些不断逃跑的病人——他们就把病人关在一间空屋子里,让他们在那里结束生命。那种机构只关心如何消灭蛆虫、蟑螂和老鼠。” 
  我开始颤抖起来:“听说那种机构仍然存在。” 
  “它们,”比阿特丽斯说,“一直在一些冷漠和贪婪的人的控制下运作。”她看着艾伦,“你母亲在一家那样的机构里过了三个月,是我把她从那儿带的。后来我致力于迫使那种特殊机构关闭的工作。” 
  “你带走了她?”我问道。 
  “迪尔格那时还不存在,而我在洛杉矶和一群受到控制的杜伊-古德症患者一起工作。内奥米的父母听说了我们并请求我们把她带走。那时候,很多人都不相信我们。在我们之中,只有少数人接受过医疗培训,我们所有人都很年轻,有些理想主义,甚至有些幼稚。我们在一间漏雨的木屋里白手起家。内奥米的父母到处寻找救命稻草,我们也是一样。纯粹是出于运气,我们抓住了迪尔格这根救命稻草。我们能够向迪尔格家族证明我们自己,然后我们就接管了这个地方。” 
  “证明什么?”我问。 
  她转身看着艾伦和他的母亲。艾伦在注视着内奥米已经毁坏的面庞,注视着那些纠结脱色的疤痕组织。内奥米在塑造一位老妇人和两个孩子的形象。塑像上的老妇人布满皱纹的憔悴面庞是那样的鲜明生动一一对于一位失明的女雕塑家而言,这种刻画细节的方式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内奥米好像没有察觉到我们。她全部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她的工作上。艾伦忘记了比阿特丽斯对我们说过的话,他伸手摸了摸那张满是疤痕的脸。 
  比阿特丽斯没有阻止,内奥米似乎也没有感觉到。 
  “假如我让她注意你们,”比阿特丽斯说,“我们就会打断她的正常工作。我们必须呆在她旁边,等她来发现你们,这样她才不会受到伤害。这大约需要半个小时。” 
  “你能引起她的注意?”他问道。 
  “是的。” 
  “她能否……”艾伦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她能说话吗?” 
  “能,然而她也许不愿意说。即使她愿意,她也会说得很慢。” 
  “就这么做。唤起她的注意力。” 
  “她也许要抚摸你。”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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