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医妃-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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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九略微犹豫,蹙着眉头。
一个大男人,这么忸怩,真是前所未见。
“你的手,接触过厨具,又用过膳,方才提过食盒,适才又碰过我的鞋子,是不是该先清洗一下?”
原来是洁癖作祟,这个时候,她容易吗,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洗手探脉。)
秦挽依翻了一个白眼,她可没有耐性,直接抓起钟九的手,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搭上他的手腕。他的脉搏强健,一下一下,有力搏动。
“看你的身体,并非虚弱无力,腿上的疾病,应该不是从娘胎中带来的。”秦挽依排除胎毒的可能性,“家中可有亲人与你有相同症状?”
钟九不悦地抽回手,闷着声音回了两字:“没有。”
“父母都是健康之人?”秦挽依又确认般地问了一句。
“我的母亲,难产而死,我的父亲,若不是正常之人,何以坐稳那个位置?”钟九的眼中,第一次迸射出浓浓的复杂的情绪,不知是恨是怨还是嘲笑,此刻,他像个无情之人,哪怕世上存在着千千万万的人,此时,整个世界,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秦挽依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静静地陪着。
钟九自知失言,弯起唇角,粲然一笑,眉目清秀,像个贵公子一般。
“吓到你了吧?刚刚有些失态,你还有什么想知道?”
他的笑容,有些刺眼,甚至是碍眼,他说家里像个戏园子,天天上演着不同的戏,戏文里边的事情,若在现实中上演,该是何等残忍与悲哀。
不过,钟九是个高傲之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与怜悯,因而,她也当做没有发生过。
“如此看来,你的腿疾,应该是内因所致。”秦挽依摸着下巴,既然钟九对他敞开,那么,她自然要问个清楚,“你没懂事之前,可有发生过什么变故?”
钟九斜睨了她一眼,才道:“我三岁之时,曾经被下过毒药,虽然发现及时,没有毒发身亡,但落了病根,后来渐渐发觉双腿行走困难,韩……大夫也是束手无策,一边用药,一边针灸,然而,九岁的时候,双腿已经完全不能支撑整个身体,更别提行走了。”
谁这么丧心病狂,居然对一个婴孩下毒手,难怪提起家里,他都是带着一种嘲讽和恨意。
“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毒药导致细胞病变。”秦挽依心里已经有底,如无意外,应该是骨肿瘤,就是不知道属于哪一种,是良性还是恶性。
她卷起钟九的裤管,拉至大腿。
“你干什么?”钟九急忙阻止,环顾四周,好在附近没有人,但是,阁楼的方向,似乎有一道视线。
“当然是要检查啊,我怀疑你的双腿应该长了肿块,压迫血管或者神经,才会出现疼痛感,所以我想摸摸看,是否真有肿块,验证我的猜想。”秦挽依面无异色,想要卷起裤管,钟九又扯着要拉下,两人拉拉扯扯。
“那也得看看合不合时宜。”钟九自然没有让秦挽依得逞,这儿毕竟是外边,他又是一个注重形象之人,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让秦挽依就这么摸来摸去,看病是一回事,面子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怎么这么麻烦,命重要,不是,是腿重要还是面子重要?”秦挽依这才有了初步的诊断,想要进一步探查,被这么一阻,就像话听了一半卖关子,怎么着怎么不爽。
“这儿是路上,哪个大夫会像你一样,随处都能……”钟九说了一半,视线一凝,改口道,“小师弟。”
“我都被你看光了,现在不过让我看一下你的腿而已,又不是看你的身子,不想被我看病早说吗,不相信我的医术也无所谓,何必骗我呢?”秦挽依一阵鄙视,“那个木乃伊早已回去看韵水姐姐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真当我无知……”
忽的,秦挽依感觉背后有一丝凉风,她微微侧首,就看到一袭青衫,犹如鬼魅一般,从身侧飘然而过。
第一卷 第1卷 皇城婚劫 第199章 跟他姓
秦挽依一惊,一屁股坐到地上,未说完的话,咽在喉咙中,犹如梗骨在喉,卡的难受。【】
“他……”
韩木的身影,不疾不徐地往阁楼走去,仿佛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一样,不知他想起什么,突然驻足,传来一句没有任何起伏的话。
“我忽然想起,灵柩别苑的药不多,我先去拿点药备着,四师姐应该会用得上的。”
何必多此一举证明他自己的存在呢,何必这么多费唇舌解释在这儿的理由呢,方才她的话,全部都听进了韩木的耳中,这让她情何以堪。
果然,不能在别人背后说他的不是,以前不知道韩木的名字,如今既然知道了,竟然还木乃伊长木乃伊短,居然还被听到了,这不是找死吗?
“为了药王谷安静的日子,为了药王谷众人的安全,方才那番话,不要让庄楚楚听到。”
说完,韩木也没有理会钟九和秦挽依的表情,翩跹而过。
“关庄楚楚什么事情,我不过是喊了你一句木乃伊,说我自己无知,庄楚楚若是听到了,指不定怎么幸灾乐祸呢。”秦挽依哼了一声,韩木肯定是想报复,所以才会刺激她。
“你不妨想想,方才说了什么,不是后边一句,而是前边一句话。”钟九不忍再听下去,提醒了一句。
“前边一句?”秦挽依慢慢回想,忽然怔在那里。
空气有点凝滞,秦挽依捧着脑袋,想要钻入地缝中去,可惜,还得独自面对钟九。
她僵硬地转过头,捂着脸,视线从指缝里露出,有点无法直视钟九,她居然这么豪放地说被钟九看光了,还是当着韩木的面,这不等于她同时落了把柄在钟九与韩木的手中吗?往后她还不得被两人同时牵着鼻子走?
她方才怎么会抽了风,口无遮拦呢!
“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吧。”钟九这回居然没有嘲笑,只是笑容淡淡,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表哥表妹,不清不楚,暧昧不分,韩木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是有那么点道理,若是让庄楚楚听到她与钟九之间发生的事情,就不只是削手了。
钟九如此模样,应该是在意庄楚楚的吧。
“生气了?那个……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庄楚楚误会你什么的。”秦挽依心里虽有那么点难受,但又不是钟九强迫她,都是意外而已,还没有严重到让他负责的地步。
负责?
潜意识里,她竟然是想要让钟九负责?
“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可误会的,地上凉,起来吧,说不定韵水也醒了,赶紧回去吧,此事就当只有你知我知,小师弟那里,决计不会像三师弟一样,主动提起。”
钟九反而给她台阶下,还伸出手,似乎要扶她的意思。
望着眼前这只白皙有力的手,秦挽依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想想也是,韩木不似钟乐轩,不会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在不适合的情况下,一股脑儿都抖出去。
她愣愣地伸出撑在地上的手,突然想起什么,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白净的衣服上,顿时留下乌黑的五个手指印。
钟九的表情,有几分僵硬。
这件衣服,似乎还是钟九的,他最是无法忍受别人碰他的东西,如今碰了,居然还落得这副惨状。
她尴尬一笑,这才伸手,趁着钟九收回诚意之前,搭在钟九的手掌,借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他的手掌,带着一点温暖,让她不再陌生。
钟九放下自己的裤管,遮挡住被秦挽依掀起后露出的双腿。
秦挽依提起食盒,在背后推着轮椅。
阁楼三层窗户口,孙遥负手而立,望着两人的背影,神思复杂。
回灵柩别苑的途中,两人无话可说,秦挽依归心似箭,只想抵达之后,就能与钟九暂时分开一会儿。
然而,到了之后,只有一个房间,点着灯,她确信,那是秋韵水所在的房间,可为何庄老夫人所在的房间熄了灯,莫非是已经休息了?
“你先看看你外婆,我去探探韵水姐姐。”说完,秦挽依也不管那么多,逃也似的离开,只是,姿态并非那么优雅,而是犹如地痞流氓一样。
钟九并未阻止,径自往庄老夫人所在的房间走了几步,还未行至门口,轮椅转了个弯,顺着秦挽依的方向而去。
秦挽依走入屋里,搁下食盒,秋韵水仍旧闭目休息。
灵儿趴在秋韵水的身边,仿佛听得动静,抬起头,处于警惕状态,见是熟人,随即又躺了下去,翻了个身,睡得昏天暗地,想必也是困极。
秋韵水睡得还算安稳,没有痛苦的表情,毕竟,没有麻醉却能撑过最痛的一关,剩下的,都已经无足轻重了。
“韵水如何了?”
秦挽依才替秋韵水掖好被角,查看完伤势,正要坐下,背后忽的响起声音,她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
“反应这么大,怎么,我不能来看韵水?”钟九带着一丝调侃。
“当……然不是。”
但至少不该这么快才对,她还没有喘口气呢,就已经穷追不舍而来,是正常人多多少少不会这么快恢复如常,她恰好在正常人范围之内。
“庄老夫人如何了?睡下了吗?”秦挽依委婉地问了一句,扯开话题,看他那样,就知道没进屋看过。
“她应该是去杏林别苑陪楚楚了。”钟九道。
秦挽依一听,下意识出口:“既然是应该,你怎么如此确定?”
“外婆这一生,就生了两个孩子,舅舅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楚楚自小娇生惯养,外婆怎么可能会让楚楚吃苦。规矩是规矩,规矩规定楚楚只能呆在杏林别苑,但没有规定外婆不能到杏林别苑陪她,人之常情,无可厚非。”钟九可有可无地道,没有半点埋怨与责怪的意思。
的确是人之常情,不过,庄老夫人也算明事理之人,没有强求,一定要一个孙子。
“那你外婆除了庄楚楚这么一个孙女外,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外孙了?”
钟九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这是拐着弯想要打听我是否有兄弟姐妹?”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而且变了味一样?仿佛变成她在刺探他的私事。
“看来你对芦城城主府是真的一无所知。”钟九倒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芦城城主府真的有那么厉害吗?”秦挽依摸不着头脑,庄家似乎很有来头,孙遥都有半分谦让,不过那也得建立在庄家的人对药王谷秋毫无犯的情况下。
“也不是,那都是过去了,如今也只是一个小城的城主而已,不过有些时候放不下姿态而已。”钟九说的轻描淡写,但从下往上升,与从上往下降,就是两种极端。
“既然如此,庄老夫人应该住不惯杏林别苑的屋子吧,哪儿也算精致,但不比这儿清净,让庄老夫人住那儿,合适吗?”
秦挽依虽然不喜欢庄老夫人与庄楚楚,但毕竟庄老夫人也上了年纪,眼睛又有问题,杏林别苑来来往往不少人,万一不小心冲撞了,出了点什么事情,追根究底,还得算到她的头上。
“合不合适,都是外婆自己的选择,我无从过问。”
出乎秦挽依意料,本以为钟九会担心庄老夫人,哪知不是,这也太无所谓了一点吧。
“你别看外婆老了,但身子骨还算硬朗,怎么说,也是与外祖父镇守过城门的,而且,如果这样就将她们接回,师弟师妹那里也说不去,规矩既然定了,就不能因私而废。”
好一个大公无私,都快赶上大义灭亲了,庄楚楚痛下杀手的时候,他怎么就不能大义凛然一点,当时可是处处维护的。
“药王谷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秦挽依更不想干涉庄家的事情,扯上庄家,就绝对没有好事。
“很快,你就有权干涉这里的一切了。”钟九似是自言自语,但秦挽依却听得清清楚楚,兀自纳闷,不知道钟九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你也早已干涉这里。”
“我哪里……”
“小师弟,你来了。”钟九透过秦挽依,望向门口。
“别岔开话题,又拿木乃伊说事,他这不是才替韵水姐姐准备药……”说着说着,秦挽依忽然感觉到背后有点异常,似乎真有人在背后,她这才醒悟过来,韩木本就是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你身后呢。
秦挽依僵硬地转过身,正要道歉来着,然而,背后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一个,只有夜风在吹拂,她居然又上当了。
“你竟然……”
“方才我真的看到一个影子,不知怎么回事,你一转身,就不见了。”钟九还带着几分怀疑之色,丝毫没有欺骗人的样子,比她还无辜呢。
“扯吧扯吧,看你能胡扯出个什么世界。”秦挽依才不相信钟九的话,双手环胸,听着钟九胡编乱造。
“我何时骗过你呢,不信你可以问问小师弟……”
“这回我要是再上当,我就跟你姓。”秦挽依放出豪言,绝对不再回首。
第一卷 第1卷 皇城婚劫 第200章 吃啥醋
“钟挽依?听着至少】”不冷不热的声音,在后边响起,没有捉弄也没有玩笑之意。
“谁说……”秦挽依骤然回头,不知什么时候,韩木居然已经站在那里,还是那副不理世事的样子,可方才真的没有人,难道是她眼花了,这才转身的工夫而已?
连这么大的一个人都能看走眼,她是不是得先替自己看病才是?
“你这么咋咋呼呼,会影响四师姐休息,你们两个都出去。”韩木一进来,就宣示着自己的占有权。
“不是,我怎么就……”
秦挽依欲要反驳,哪知被韩木噎了一句:“钟挽依,有事我自然会叫你,出门左转,可以走了,不送。”
“我说……”
“依依,这儿有小师弟在,你就不用担心了,到隔壁屋里歇着,明日有的忙碌呢。”钟九适时劝说了一句,一边转动轮椅,一边携着秦挽依往外走,显得有几分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