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填房妻-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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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炊烟袅袅,饭菜做好,少妇给孩子洗了手,母女两人吃了饭。
到了晚上,烧了水,母女两人在硕大的洗澡桶里打了会儿水仗,换了干净的衣裳,少妇唱着歌谣哄女儿睡觉。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方光明,好像千万小眼睛···”
小宝贝躺在娘的怀里,一只小手摸着娘的奶奶,一只小手揉了揉眼睛,昏昏欲睡。
“娘,爹爹是不是快回来了哦,思思好像见到爹爹···”说着说着,进入梦乡。
少妇微微蹙起了眉头,小脑袋抚摸抚摸,轻柔的把衣襟内小手抽出,吹了油灯,搂着睡去。
夜空中圆月高照,繁星闪烁,整个篱笆小院看上去雾蒙蒙一片。
“嗖嗖~”一阵衣衫扑飞的声音传来。
少妇睁眼,起身为女儿掖好薄被,穿鞋出了门。
月色下,院子中矗立的白衣男子将少妇凝望。
“好久不见!”少妇先开了口。
“嗯,还好吗?”
“你不是看见了,挺好的。”
“思思还好吗?”
“也挺好的!”
一阵无语,鸟儿扑闪回巢。
“那,我就走了!”白衣男子抬脚。
少妇招手,“要么进屋喝杯茶吧!”
白衣男子驻足,怔了一下,说道,“别了,你每次都这样,但又只是喝茶,我会失望的。”
“那你走吧!”少妇扭身回屋。
白衣男子快步奔来,“要么,我还是进去喝一杯茶吧!”
少妇笑笑,没有言语。
屋内,昏黄的油灯将人照映的恍恍惚惚,温馨感让人心情放松。
两人依旧不言不语。
男子喝完了茶,少妇就给她倒,再喝完了就再倒,直到男子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才尴尬的示意别到了。
少妇收了茶壶。
男子明白再坐下去也还是个坐,他知道她不喜欢人打扰,故此来的次数不多,三年了,每次到这儿也只是喝些茶,当然这次依旧不会有下一步的进展。
他起身走到门口,说道,“月儿,思思越来越大了,你不给她找个爹也不是办法,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思思就是我白玉堂的亲生女儿。”
三年过去,从月儿曾经的大腹便便,倒现在沈思思已经两岁,他对她的心从未间断,总想着也许有一天她就会答应了。
男子步出门外,身后传来月儿的声音,“小堂子,谢谢你,可我柳月儿这一辈子只会有一个夫君!”
白玉堂闻言也未再说什么,玄飞进无边的夜色中。
柳月儿回到屋内,看着油灯下的女儿,歉意的抚摸孩子滑嫩的小脸儿。
思绪飘忽回三年前沈让坠崖的那一天。
那一刻,月儿看着沈让下坠却还毫无办法,急火攻心,脑中昏厥。
等她再次有知觉已是在两天后的一辆马车里,虽然车上垫子铺的很厚实,很软和,但车轮一不小心压倒了大石头,令车身猛烈的晃动,将她晃醒。
月儿睁开眼,身边是熟悉的温暖,契丹太子皱着深深的眉头看着她,见她醒来,他松了口气,身边放着玄月剑。
月儿翻身跳起窜出马车,车夫来不及刹住,由于几日未进食,她下地时脚软跌倒在地,腹痛难忍。
太子将月儿搀扶,“我知道你要去找他,但你现在的身体不允许,再折腾孩子就要没了。”
月儿怔住,将小腹轻轻抚摸,这是夫君的孩子,她爱这个孩子,许久后说道,“你派人送我去!”
“我已经派人搜过崖底,那里,那里只有一些野狼和残害,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月儿眼前骤然一黑向后倒去,太子接住,将她抱上马车,等她缓过劲儿,挣开太子的怀抱,“我不信,你让我去~”。
太子一声令下,马车按着原路返回,经过弯弯曲曲的山路,赶到了那个崖底。
月儿肢体无力,甩开太子的搀扶,跌跌撞撞向着石堆跑去,太子忧虑她接受不了现实,却也无法阻拦,只好紧紧跟随。
崖底风声呼呼,就像地狱里的催命曲,让人心底跟着冰凉,此时没有了野狼的踪影,散乱的石块上血渍发黑,几处稠浓的脑浆干痂,残留的白骨断裂粉碎,明显有野兽啃食的痕迹。
石头的夹缝里残留有银色战袍的一片,随着冷冽的风噗噗飘闪。
月儿浑身颤抖,扶着大石走过去,捡起那片残袍捂进胸膛,脑中断了电···
月儿七天没有睁眼,即便醒了也依旧闭着,手里紧紧的攥着那残袍,离不得胸口。
太子知道月儿一心求死,将她抱上马车时遍便了她的穴,靠渡气来为她补体力。
太子寸步不离的陪着她,没有强迫她吃饭,也没有劝她睁眼,他知道,以她的性格再去劝,只能适得其反。
太子沿途给月儿找了最好的大夫,但大都一句话,“这位夫人受到过大的刺激,急火攻心,体虚不羁,若是再不进食,怕是腹中孩儿也难以保住!”
月儿自然听到了大夫的话,还吃什么,还喝什么,夫君在那边等着我,我们一家三口盼着团圆。
第七日的晚上,月儿脑中恍恍惚惚,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婴孩儿向她爬来,一滴滴的血渍练成一道刺眼的红线,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婴孩儿扒着她的脚,小小的身子不停地滴着鲜红之色,哭得有气无力,“娘,娘,我好饿,爹爹让你给我吃饭饭,你给我吃饭饭!”
月儿心中抽痛,沈让,你是让我将咱们的孩子照顾好吗?为何你自己不托梦给我?为何不让我再看看你?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睁了眼。
一个月后,契丹与大宋的交接处,一片青山绿水的林间,盖起了一间普通的小茅屋。
月儿谢绝了契丹太子要照顾她的好意,太子也没有强求,告诉她生孩子的时候通知一声,他会找来最好的稳婆,她应承的答应。
又是一个月后,白玉堂找到了月儿,表明愿意照顾她和腹中孩子一辈子,她微笑着拒绝,只说生孩子的时候会叫他来帮忙,白玉堂点头。
再是三个月后,大龙带了小蝶和林儿寻到了这间茅屋,月儿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对他们微笑。
月儿能感觉到腹中一定是个女孩儿,便想起夫君的话,说这个孩子一定是个女儿。
那时她没反应过来夫君为什么会那么说,直到后来她才想起中国古代医学中有一种说法,若是男人爱女人爱的深,那么两人结合之后生出来的大半是女儿,但若是女人爱男人爱的深,那么生出来的大半是儿子。
而她与夫君结合之时,夫君知道她心中还留有另一个男人的影子,那样算算,夫君投入的爱是比她深,且他也定听过这种说法,所以才会告诉她的,当然,这里面包含的不是嫉妒,不是可惜,而是浓浓的爱,深入骨髓的爱。
她跟阿奴错过了,夫君再次用爱一点一滴的充盈了她的世界,让她快乐,幸福,满足。且她和夫君有了一个家,有了责任,那么不管夫君是活人也好,是幽魂也罢,她都要陪夫君一辈子的。
月儿告诉林儿,以后会有个小妹妹和他玩儿,林儿开心的拍手叫好。
大龙对月儿说,左旋翼希望她回玄月山,她没答应,若她回去,只会给玄月山带来麻烦,还有,娘在三年前也莫名其妙的消失,月儿因身怀六甲无法寻找娘,让大龙转告师父帮她寻到娘就好。
几个月后,林中昏迷了一位衣衫褴褛,满面皱纹的迷路老妇人,月儿心软,将老妇救回了茅屋。
老妇身体不好,想在月儿这里借住一阵子,养好身体寻儿子去,月儿答应。
风和日丽的一天,月儿大腹便便在林中散步,然而她怀这一胎历尽磨难和打击,胎位十分不稳,以至于宫口开的太快,等她感到阵痛想给白玉堂发信号已来不及,恰巧老妇出来摘野菜,将她扶回茅屋,帮忙接生了孩子。
月儿生产虚脱,满面憋红,汗流浃背,身上衣衫被水侵湿过一般,却没有喊过一声疼。
孩子生出来的那一刻,她彻底没了力气,夫君,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咱们的孩子。
待月儿清醒时,身上已被擦干,换了舒服的衣裳,老妇将孩子放在她的臂弯,端来米粥。
她说,“大娘,谢谢!”
老妇说,“孩子,你救了我,我现在是报答你,不用说谢!”
月儿给孩子起了名字,叫沈思思,她思念夫君。
思思满月的那一天老妇人便要离开,月儿给老妇人了一些钱银,老妇微笑的借住,走出了篱笆院。
之后的两年,大龙和小蝶带着林儿来看月儿时,林儿会在前面跑,而大龙和小蝶会手牵着手慢慢悠悠的走。
月儿知道,大龙是为了让她安心,再者大龙和小蝶二人日日相对是会生出感情,她衷心为他们高兴。
月儿也想过带着林儿一起生活,夫君不在了,她应该对林儿尽到母亲的责任,但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根本照顾不来。
又听大龙说,左旋翼很喜欢林儿,夸林儿是练就玄月派武功的奇才,将林儿当成了传世徒孙,每日架到脖子上骑马玩儿,林儿当徒孙自然比跟着她要好过。
女儿学说话,月儿还没有来得及给小宝贝儿交过‘爹’这个字,猛然一天女儿竟就喊出了‘爹’!
后来女儿会说连贯的词语,便会问娘,“娘,爹爹,爹爹寨(在),寨(在)哪儿哦?”
“爹爹是个将军,出去打仗了,打完仗就回来!”
于是小宝贝儿每天一大早就铁定会搬个小板凳儿,坐在篱笆院门口,双手撑着下巴等爹爹。
如今沈思思两岁多,月儿开始教女儿练武的基本功,她们住的地方属于大宋和契丹的交接,十分隐蔽,但不保证哪天那些人寻了来,她希望女儿从小就学会保护自己。
冬日,零下的温度,女儿扎着马步,小脸儿冻得通红,小手被冻得浮肿,哭的眼泪鼻涕横流。
月儿心疼,却绝不心软,只有完成了她的要求,才会让小宝贝儿自由玩耍。
孩子,成为我的女儿,就注定要别人辛苦,娘不能因为对你的疼爱,而让别人有伤害到你的机会。
夏意渐浓,林中郁郁葱葱,茂密苍幽。
小宝贝两岁多了,可从出生到现在,加上月子里不记事时的那位老妇人和娘,小蝶、大龙、林儿、白玉堂,一共才见过五个人。
月儿心里想着,女儿不能只在武学上学习,应该在为人处事上也历练历练。
一日艳阳高照,月儿用提前做好的假面模子稍稍易了容,收拾了几件衣裳,包裹了宝剑,背着女儿,向着树林外走去。
小宝贝在娘的背上昂着头,对树上的鸟儿“叽叽咕咕~”,树上的鸟儿便给小宝贝“吱吱喳喳~”。
“娘,小豆豆说,说让我角(早)些回乃(来),它娘要兴(生)宝宝哦,我们要做好盆(朋)友,西西(思思)回乃(来)给它们带,带礼物哦!”
女儿小脸儿上的肉肉随着每说一个字都跟着可爱的颤抖,两个小羊角辫儿扑棱扑棱。
月儿笑了,她这个女儿从出生就喜欢和大自然交流,不管是小鸟儿,蝴蝶,小兔子,都能对话,而且说的很像那么回事,她有时在想,这算是特异功能吗?
“好啊,思思先想想带什么礼物,回来不能忘哦!”
母女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这片隐匿了近三年的树林。
来到繁华的集市已经是数天后,街上人流涌动,车水马龙,小贩叫卖,川流不息。
小宝贝的眼睛都不够用,不停地东瞅西看,恨不得满脑袋都长了眼睛,小嘴张的大大,连话都顾不得说。
女儿那发现新大陆的模样让月儿心里涌出酸楚和愧疚。
月儿找了客栈,要了间上好的厢房,梳洗一番稍作休息,带着女儿下楼要了两样小菜。
月儿从女儿一岁多的时候就不再给她喂饭吃,做了一套小巧的勺子叉子,尽量让女儿力所能及自己做。
月儿给小宝贝夹了一些放到碗里,小宝贝从来没吃过外面的饭菜,鱼香肉丝和青菜蘑菇很是好看,拿着她的专属小叉子,“吸溜”吃进了一口青菜。
“娘,这菜菜,咬不动,细不细炒老了哦~”
月儿做饭都很注意新鲜度和营养,外面的小厨子只知道多放调料提味道,哪里会有她那般细心?
“思思乖,外面的饭饭和菜菜有的会很好吃,有的会不好吃,思思都要学着吃,不能太挑剔。”
“嗯!”小宝贝不再言语,继续吃。
饭后月儿带着女儿上街,捏泥人的,卖糖葫芦的,卖小香包的,都没逃过宝贝的小魔掌。
月儿告诉女儿不能看见什么都要,只能挑最喜欢的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小宝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月儿带着女儿走走停停,每日换一个地方,将热闹的县城,美丽的山川,一一欣赏和讲解。
别看小宝贝人小脑袋也不大,若是娘说过的,她一准忘不了。
就连走到客栈要房间,小宝贝都会赶在娘的前面奶声奶气的对着掌柜的吆喝。
“老板,要,要一间向好的厢房哦!”
掌柜的和店小二从没见过说话这么老成的粉雕娃娃,都本着好奇和喜爱的眼光,将小家伙打量。
小宝贝会对着一些人嘻嘻笑,也会对一些人瞪眼睛,她虽说不出道理,却能看出来有些人的眼光不怀好意。
月儿也不多说,女儿正在建立小小的人生观,亲身体会比别人说教要来的效果好。
月儿带着女儿进入大夏的地界,至于大宋和契丹,她都没打算去。
大夏境内百姓夏忙耕作,商贾勤奋经营,街边乞丐讨饭,贫民紧衣缩食,百人百样。
整条街上干净的饭馆儿没几家,月儿带着女儿找了一间看上去还算不错的牛肉面馆儿。
面馆走了几名食客,又进来了几名食客。
三名仆人拥簇着一名十来岁的锦袍小公子进了面馆,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座。
月儿眼角瞟见那小公子长得十分好看,年纪不大,但鼻梁十分笔挺,锦袍料子可是一等一的好,且小公子面上带着傲视,身边的仆人也都呼吸沉稳,很明显是练家子。
此小子非富即贵,既然跑来吃面?呵呵!
店小二将月儿要的面端上来了,小宝贝拿着小叉子叉了几根面条递倒嘴边。
“哎呀,娘,烫烫哦~”小宝贝捂着烫到的嘴角撒娇。
月儿将女儿抱进怀里,轻轻吹嘘,“没事没事,思思很勇敢的,这点儿痛痛不怕的,啊!”
说话间,小宝贝发现了异动,突然静止,她有非常好的感应力,此刻远处正有一股不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