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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侠骨风豪-第28部分

小说: 侠骨风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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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洋只觉老者身手轻灵无匹,又似存心作弄这罗泰。
  突然,罗泰及同党面色激怒,反身飞扑老者,拳掌相交,无一不是极端厉害的绝招。
  猛然,这老者发出一声长叹,眼见三人扑来,老者右手执着一黄澄澄长形铜管迅疾一扬,简内射出一蓬毒针。
  罗泰三人扑势极猛,但都未能避开老者毒针,纷纷被打中,只是仗着一身精绝的武功才窜入密林中不见。
  老者双目发出奇光,呵呵大笑道:“不开眼的贼子,这下够你们受的了吧。”
  岳洋走了过去,道:“老丈在会仙楼似有心引诱他们随来,但为何又轻易将他们放走,实在不知其故。”
  老者目注岳洋一眼,大笑道:“他们三人都有一身绝高的武功,老朽一人力甚难抗,若不是仗着一管成名暗器,老朽此刻哪有如此平安?”
  说毕又是一笑道:“老朽诱他们来此、不是要取他们性命,却是为了此物。他顺手在怀中取出一只墨绿色石盒。
  那只石盒一入岳洋眼中,便情不自禁一声惊呼。
  老叟看了岳洋一眼,微微笑道:“你认出这是何物么?”
  岳洋定了定神道:“这是方才由罗泰身旁盗取的么?老丈真个技艺卓绝,此物名‘广成二宝’,今晨还在在下手中,后递与昆仑高大侠及青城四杰,怎么又会到了他身上……”
  老叟微笑道:“原来老朽远远见此五人身形甚熟,果然是故人旧交,罗泰自诩空空神手,却遇上了老朽这贼祖宗……”又道:“广成二宝老朽并无所闻,你……”
  老者双目逼视在岳洋脸上,突问道:“少年人,你可是岳洋?”
  岳洋大惊失色,忙道:“在下姓名,但不知……”
  老叟面现喜容,大笑道:“果然是贤侄,察北牧场一别多年,贤任长得竟是这般英俊,老朽秦红,贤侄还记得吧?”
  岳洋恍然大悟,怪不得在会仙楼中听得口音甚熟,这时投身下拜道:”秦师伯,小侄无时不怀念你老人家,师伯近来可好?”
  妙手昆仑秦红双手扶起岳洋,又端详片刻,长叹一声道:“见到贤侄,老朽不由忆起令师,旷代奇才,昙花—现……”
  岳洋忙道:“家师尚在人间,师怕难道不知吗?”
  秦红不禁一怔,十分激动,忙道:“什么?苏贤弟还在人世?他现在何处,快说!”
  两人就在草地对坐,岳洋滔滔不绝地说出了此行经过。
  妙手昆仑秦红凝神静听。待岳洋说毕,沉吟良久,才沉沉叹息一声道:“苏贤弟伤心遁世,创痛太深,也难怪他,老朽料他得知双剑出世,必然北上查访及去玉钟岛附近海上寻觅弟妇等人生死下落。”说至此面色一沉,道:“贤侄,老朽有句不当之言,请不要见怪!”
  岳洋闻言心神一惊,忙道:“小侄年纪轻轻,但望师伯教诲。”
  秦红正色道:“虽然你家仇不共戴天,但那王声平至今不明下落,也许已经死去,你这般毫无线索的盲目访仇,要到何日为止?有道是师恩如山,已知令师尚在人世,你不去助他一臂之力,并探访师母等人下落,你可安心?更何况丐门长老吕用失踪与你也不无于系,你怎能置身事外?”
  岳洋听后不由惊得一身冷汗,忽起身道:“小伍知罪,如此,小侄即改途北上。”
  秦红微笑道:“这才是正理!不过事不在急,你既承诺残叟遗命,就当认真其事,再者,你友卫乘燕之死焉能不管?老朽留此助你一臂之力,你可访寻高天爽及青城四杰以便物归原主。”
  岳洋大喜,称谢不已。当下两人联袂奔返桂林城。
  两人绕道江滨,疾行如风。岳洋忽瞥见一青巾扎额汉子,步履甚是艰难模样。
  岳洋眼光锐利,一眼瞧出那是陆丘明紧随的唐武师,加快步法,紧向唐武师身后赶去,唤道:“唐老师,别来无恙!”
  唐南闻声一惊,停身转面,见是岳洋,登时面目大变,不禁退了一步,佯装笑道:“原来是岳少侠!”
  岳洋见唐南如此神情,疑云顿升,即问道:“陆老前辈现在何处?”
  唐南道:“陆大侠已远去冀北多日了,有劳动问,唐某现有要事在身,无暇相叙,你我后会有期!”双手一拱,转身即又奔去。
  岳洋叫道:“唐老师且慢!”脚一抬,身躯突平飞而出,迅疾掠过后南,落在唐南身前阻住去路。
  唐南睑色一变,喝道:“岳少侠相阻唐某,是何用意?”
  岳洋微笑道:“唐老师,你在作欺人之谈,在下闻得雪莲教主金臂人卫飞龙昨日已赶至桂林,陆丘明大侠来此多日,他为何来此,唐武师,你太把在下看作无知易欺之辈了。”他见唐南对自己避如蛇蝎,心中愈狐疑。
  这时,妙手昆仑秦红已早赶至,立在三丈远处旁观。
  只见唐南两眉上剔,勃然变色怒道:“此乃我等私事,局外之人无权过问,你未免太多事了。”
  岳洋冷冷笑道:“当然在下不便多问,在下只问佟飞虹可在陆丘明身旁?”
  唐南闻言面色突变,看了岳洋一眼,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知道,唐某也无须再瞒你。卫乘燕是死于佟飞虹手中,佟飞虹惟恐隐私被卫乘燕看到,遂杀人灭口,佟飞虹现已随陆丘明远去千里之外。”
  岳洋立时怔住,想不到卫乘燕千里迢迢寻兄,反为盟弟所害,这佟飞虹真是豺狼。想到此,不禁一腔热血沸腾,抬目望去,只见唐南也是面如死灰,身形摇摇欲倒,大惊道:“唐武师你怎么了?”两手急扶住唐南。
  唐南苦笑道:“陆丘明知道难以对抗卫飞龙,所以秘谋撤出桂林,欲瞒过卫飞龙耳目,留下唐某等三十人,撤尽能手远去三日。唐某等人周旋卫飞龙雪莲教高手,经殊死拼搏,唐某身负重伤……”接着又道:“我唐某乃昆仑叛徒,但也非己愿。方才见到本门师第高天爽等五人在追赶另三人,唐某急于在临死之际追上师弟,解释叛门原因,不料……”说到此,声音嘶哑,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身躯倒在岳洋怀中气绝而死。
  泰红一走近前,忙道:“高天爽既在面前,你我赶紧去吧。”
  岳洋道:“这尸体如何处置?”
  秦红正色道:“少不更事,无亲无故,管他做什么!”
  岳洋一怔,忙将唐南尸体弃掷江中,与秦红飞奔而去。
  山海关不远处,玄阳洞景色优美。这里地势险峻,万山环抱,群峰壁立,更有奇花怪石,古木送涛,真是游览胜地。
  这年,因为玄阳洞附近林中横尸十八,更使该洞闻名遐迩了。
  这十八人均是关内外卓著盛名的江湖能手,有人亲眼看到十八人丧命在一柄春秋神剑之下,又把持剑的一中年人剑术渲染得超凡入圣。江湖传闻本快,不久,大江南北武林中无人不知,去玄阳洞的人亦络绎不绝。玄阳洞中绝壁阁楼上,立被当地一名土著开了一个茶座,做起买卖,还着实赚了不少钱。
  阁楼一面倚绝壁而建,三面廊柱承顶,视野异常开阔,万山起伏在望,山风清冷,满耳涛韵,阁楼前两株参天古柏之外,还有多株不知名的树,树上缀满星形黄色小花,清香扑鼻,随风飘来。
  这日正是盛暑中伏首日午正,天空飘浮着缕缕白云,阳光不十分炽烈,玄阳洞更是清冷,阁楼上十数张茶座,仅有七八人占了三四张桌面,其中有江湖人物,也有寻常百姓。
  忽然有一面色淡黄、略带病容的中年文士,走近阁楼,傍着一张空座坐下,右肘支住桌面,手中一柄泥金绢面檀骨折扇摇了几摇,目光时而落向阁外,时而缓缓扫视阁中游客。
  一个五旬老头,腰系围裙,走了过来,“客官要用点什么?”
  那中年文士淡淡一笑道:“有什么好吃的,就随便送上点来吧!”
  老头称诺躬身而退。
  此刻,又有一双少年走入阁楼,神态傲慢,剑眉虎目,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在中年文士邻近一张座位相对坐下。其中一人年约二十八九,身着宝蓝色长衫,另一人在二十三四岁上下,一件长衫雪也似的白,腰中鼓囊囊地暗藏着武器。待店主老头走了过来,身穿雪白长衫少年目注老头毗牙一笑道:“喂!店主,那喧腾武林之剑劈十八家黑白两道能手出事地点,真在这片阁楼下不远吗?”说着,手指一伸,指向东面一片怪石杉林中。
  店主闻言不禁一怔,忙哈腰笑道:“您老神明,这还有假的不成,那面尚遗留下断剑血衣残迹可寻咧!”
  白衣少年一笑道:“那用到的主儿你一定知道他的住处了?”
  店主老头忙不迭连摇双手道:“您老真会说笑,老汉怎会知道?”
  白衣少年两眼一瞪,冷笑道:“你受那主儿资助,在这处开这片店,还能不知道么?”
  店主一闻此言,如受雷击,面色变得煞白,木立不能出声。
  宝蓝色长衫少年只微微笑着,不置一词地端坐。
  突然,楼内传来一阵冷笑声,道:“有本事自去找用剑的主儿,与无知的店主逞什么横?”
  白衣少年剑眉一剔,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个黑衣短装汉子,背倚着廊柱张着嘴直是阴阴冷笑,遂右掌一拍桌面,霍地立起,眼内杀机毕现,缓缓走了过去。
  顿时,这座阁楼笼罩着一片浓重肃杀气氛,白衣少年每走一步,直觉震人心弦,压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那黑衣短装汉子望也不望那白衣少年一眼,双目仰视,冷冷说道:“你不知道,大爷不妨明告于你,自十八位黑白两道高手毙命于此后,死者亲友都来此寻用剑的主儿,要他偿还血债,但都有去无回,赔上了性命,你能有多大道行,敢向他寻仇?”
  话才落音,白衣少年已逼至近前,出手如电,两指“毒龙出谷”点向黑衣汉子“心俞”穴,口中喝道:“这是你说的么?”
  黑衣汉子蓦地身形平平飞起,掉首一翻,迅疾落在白衣少年之后,嘿嘿冷笑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有种的,敢随大爷来?”两肩一振,跃出阁楼外,往那崎岖谷中落去,身形闪得两间,便无踪影。
  蓝衫少年始终端坐不动,冷眼旁观,这时才开口道:“兄弟也忒心急了些,我等既来此地,不把太阿剑得到手,哪会甘心转回?”
  中年文士一闻太阿剑之名,眉梢一阵飞动,紧紧注视着这双少年。
  白衣少年悻悻然走回座中,冷冷说道:“兄长就是为着太阿剑而来么?”
  蓝衫少年一笑道:“当然不止于此。”又压低嗓子道:“他们也该到了地头啦,我等只在此静候讯息,伸手机会还怕没有么?”
  突然,山谷中传来一声声尖锐啸音,这双少年精神一振,目光落向楼外。
  阁楼外忽然走人十数人,为首的是个胖子,目光逼射,大笑道:“如今中原武林形势已变,峨嵋焦心问鼎,连一双峨嵋小辈也自视不凡,大言欺人了。”
  一双少年心神一震,猛然别面回头,蓝衣少年也变色大喝道:“你怎知道少爷我出身峨嵋呢?”
  胖子两颊肥肉抖动了两下,纵声大笑道:“我知道的还多着咧!峨嵋如今暗中分作两派,一派潜隐社门不出,不问武林是非,另一派就是由金项上人为首,昔年遭怪手书生苏雨山屈辱,又深为各大门派所不耻,受冷落敌视,遂倒行逆施,欲乘此示武林一点颜色瞧瞧……”
  蓝衣少年勃然大怒,霍地立起,那胖子依旧笑嘻嘻地说道:“其实你们远在五百里外,一举一动我等耳目都报于我知。”说着,由怀中取出一十大信封,在一对少年眼前晃了晃。
  一双少年面色大变,白衣少年当先抢攻出手,五指迅疾如风向胖子手中信封抓了过去。
  胖子哈哈大笑,左手一弧,五指弹出,眨眼间已弹出三招,表面看平淡无奇,其实诡奥无穷。
  白衣少年只觉胖子攻来手法玄妙无穷,指风竟罩住自己攻去的路子,无能破解,这样一来,顿失先机,不禁大惊。
  胖子见好就收,哈哈笑喝了声:“走!”
  十几条人影纷纷翻出阁楼之外,休看胖子身躯粗笨,竟是异常利落。
  白衣少年激动气愤地道:“花起,怎么我们囊中之物会到他们手中?”
  蓝衣少年喝道:“稍时再说,我们追去!”
  此时,阁楼上还有两三江湖人物也匆匆立起,然后走去。阁楼内只留下两个平常游客及那个中年文土。
  这中年文士表面上表现冷漠,但心内十分激动,想道:“武林沧桑变化无穷,五年来人事日非。想不到峨嵋栖云老禅师金顶上人心胸狭隘如此,不知己非,反变本加厉。”又想:“不知那用太阿剑的是谁?定是玉钟岛劫后余生之人,说不定传言属实,她们并没有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双少年身形又现身,跃上楼中,只是个个满面懊丧之色。
  他们尚未落座,阁楼下突传来哈哈大笑声道:“峨嵋小辈,依我之劝,不如速返峨嵋,寄语栖云金顶两个老秃驴,勿生妄念,闭门参禅,今日武林仍不是他们可以涉足……”语声未了,一双少年大喝一声,疾翻下楼而去。
  中年文士亦自身形一晃不见。
  一双少年落足一块巨石之上,只见两三丈开外一株凌云挺秀古松下正立着那个胖子,咧着大口,眼中凶光四射。
  蓝衣少年冷笑道:“还少爷书信来,不然,绝不与你们干休。”
  胖子笑道:“那书信并无用处,牺云老秃驴命你们面交七指头陀投在我方,书信他已过目,用火烧了。我已将书信代交本人,你不谢我,还张牙舞爪做什么?”
  蓝衣少年不禁一怔,继又道:“书信之外还有两只峨嵋令符,你偷去又有何用?”
  胖子大笑道:“自己随身紧藏之物,被人取去还不察觉,那时取你等性命易如反掌,所以饶恕你等,为的是留下性命好带口信归报峨嵋。我罗胖子待知你们,你们此来之人无一幸免。”
  白衣少年大怒,右手向腰间一伸,抽出一条银亮长鞭,厉声喝道:“胖鬼,少爷并不是什么好欺的,你要不交还书信令符,此处将是你毙命之处。”
  胖子面目一沉,似罩上一层浓霜,冷冷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小鬼也太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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