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有理-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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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斌轻咳了起来，声音沙哑，“我，我，不，不明白你说的话！”
“你不明白？”陶彦又加深了一道力量，王斌的脸都已经开始变颜色了。
“讨厌鬼！”仇枚赶快上前来阻止，“你这样会出事的！”
“放心，我有数。”略一松手，王斌低头大口大口喘着气，“你这是……违法的！”
“违法？”陶彦一挑眉，刚松开的身体再一次被钳住，“你觉得我在乎吗？”
“你们放开他！”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陶彦和仇枚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厉天宏抚着胸口大喘着气，手上还有一道被绳子勒红的痕迹。
“你来做什么？”王斌狠狠瞪了他一眼，但他也知道为时已晚。
陶彦松开王斌，静静的看着厉天宏，此时的厉天宏已逐渐平复下来，他向屋内走了两步，“人是我杀的，与我哥无关。”
“哦？”陶彦眼眉一挑，“那说说吧！”
“第一个死的叫宋娜，我是去茶馆喝茶的时候认识的，王晓妃在茶馆卖唱的那个女孩，聊了几次天，舞厅的舞女赵妙妙，俞婷、石姗这些人都是我杀的，还有你也差点被我杀死，不对，还有，今晚还有一个，叫周妤。”
“今晚？”仇枚惊呼？看来他们还是来晚了，又消失了一个无辜的生命。怎么会这样，他们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能够挽救些什么，可是一切都没有改变，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很是愤怒，“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们？”
“她们都要离开我？我没有办法，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厉天宏很委屈的说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把人命当成什么？七条人命啊！七条人命啊！”
“你们不要再刺激他了。”王斌一把拉过厉天宏，不停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此时仇枚才注意到厉天宏的双眼开始泛红，眼神开始飘忽，她仿佛意识到什么，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没事了，没事了，睡吧，等睡醒了妮妮就回来了，别想了，睡吧！”王斌像哄孩子一样，厉天宏竟渐渐闭上了眼睛，听话的睡去。
“还是我来告诉你们是怎么回事吧！”
“洗耳恭听！”陶彦说道。
“他原名叫王鑫，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厉天宏什么的都是他为了掩人耳目的名字，他是我娘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当时父亲忙于做生意，整天不着家，娘忍受不了就……”说着，说着，王斌将脸埋在了手里。
“后来，父亲知道了，他不能容忍这个儿子，恶狠狠的说要处置掉，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旧情难忘，总之为了保住这个孩子，我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爹是爱我娘的，他在我娘临死前答应她不会杀掉这个孩子，但是他面对不了，所以他便把小鑫关进了地牢，终日不见天日的地方，像对待畜生一样对待他，只有辛姨悄悄的去照顾他，你们可以想象那种环境吗？后来，爹也死了，他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我，那时我一下傻了，突然之间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小鑫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永远都忘不了，娘临死前说的，‘他是你的弟弟。’我把小鑫接出来好好照顾，但是性格什么的已经无法在改变了。小鑫很聪明的，他什么事都知道，也许是辛姨给他说的，总之他明白为什么爹会这样对他，他特别恨娘，特别痛恨别人的背叛。”四周很安静，只余王斌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妮妮？”仇枚一瞎子就想到了，顺口问了出来。
王斌瞟了她一眼，无声的点了点头，“杨妮妮，是我们邻居家的孩子，那个时候，小鑫几乎和任何人都不说话，但是妮妮是个例外，妮妮长相可爱、性格又很活泼，她会和小鑫去玩，时间久了，妮妮就成了小鑫的心灵的依靠。然而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预测的。”
“发生什么事了？”不知不觉仇枚已经被带进了王鑫的经历中。
“小鑫和妮妮应该有过什么生死约定，但是妮妮违约了，她喜欢上了别的男人。”王斌缓缓讲道。
“小鑫受不了这种残酷的现实，所以就……”仇枚试探的问着，心太软的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会被别人悲惨的身世感动，变脸也会变的很快，她想起了当时王鑫深情对她说别离开的样子，心里特别堵得上，老天爷是何其残忍呢？
王斌摇了摇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第十八章 凶手的故事（上）
更新时间2012…4…8 23：10：36 字数：2008
王斌想了想，才讲出了事情的原委：“那个男的不是真的喜欢妮妮，他是有目的的。”
“他留过洋，带回了很多洋人的玩意，他信奉什么教，据说是一种信仰，他接近妮妮，完全是因为妮妮的生日是六月初六，他们那个教说什么教主的女儿就是六月初六出生的，所以他把妮妮带去参加了那个教，没想到妮妮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说着，王斌竟哽咽了起来，这让仇枚有些惊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后来呢？”尽管她不想打扰面前这个有些悲伤的男人没，但是依旧忍不住问道。
“后来？没有后来了。”王斌的声音有些嘶哑，“警察发现了妮妮的尸体，心脏被人挖走了。”
“什么？”仇枚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身体不寒而栗。
“当时，王鑫听了以后一会儿和傻子一样，一会儿又和疯子一样。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封闭内向的人，后来更加的自闭，三天不吃不喝不睡，失魂落魄的不似人，三天后，仿佛想通了一样，他变得正常，我一度认为他没有事了，谁成想那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什么意思？什么开始？”
“只是表面正常罢了！”王斌痛苦的说道，眉头紧锁似不愿回忆那些往事一样。
“当时王鑫其实已经出现了问题，只不过我没有发现罢了，那几天他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只是每天都往外跑，我以为他到外面去散心，也就没在意，直到后来，有一天他兴冲冲的跑回来告诉我，他有办法让妮妮活过来，我才意识到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王斌双手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继续说道，“为了查清楚妮妮的事情，王鑫也加入了那个他们，如果我当时就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同意他这样做的。”
王斌心情很是低落，“那一段时间，他每天早出晚归的把所有的身心都投入到了里面，我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什么，又究竟相信了什么，他人渐渐开朗了起来，但有时候研究起什么教义他又会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天。他告诉我，妮妮是恶魔之子，拥有无尽的力量，所以妮妮不是死了，而是转生了，他说他要去找他，听得我是毛骨悚然。”
“他很少睡觉，问他，他就说睡不着，他好像被什么附身一样，睡的时间越来越少。再后来他变得很奇怪，安静的时候就像温顺的兔子，烦躁的时候又像一头狮子，谁都拦不住。担心他有病，就带他去了医院，但是很多医生对此束手无策，怎么查都查不出问题，但是在王鑫身上的表现却越来越厉害。”
“都表现在哪些方面？”
“他整宿整宿的不睡觉，越睡不着越烦躁不安，一旦焦躁起来，他就去研究教义，之后就更睡不着觉了。我实在很担心他的身体，所以千方百计的想劝他，但是他说他很快就可以找到妮妮，找不到她他就睡不着。我对此很是无可奈何。”王斌双手一摊，扶额摇了摇头，“后来有一次，我发现他居然睡着了，那个场景至今都印在我的脑海里，简直太诡异而恐怖了。”
“怎么讲？”
“那天我下班按照惯例去他房间看他，还没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当时我吓坏了，以为他出了事，赶快就跑了进去，却看见，他满脸是血的趴在书桌。当时我怕极了，以为他遭遇了不不幸，直到走近了才发现，血不是他的，而他竟然在血泊中睡得香甜。桌子的一侧是一只死了的黑猫。”
“黑猫？”仇枚不自觉惊呼了出来，果然有些古怪。
“黑猫的双目中间插了一把匕首，面目全非，四个猫爪子被划了一个十字定在桌子上，令人十分作呕。”
想想都觉得恶心，仇枚听到王斌讲这些，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残忍。”
“当时我也这么觉得，我实在不能想象王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上前拼命的想要摇醒他，没成想，他迷迷糊糊说的第一句话是，‘妮妮，你不要走，我终于看见你了。’当时，我的那个心啊！痛的都扭曲了。”
“我曾私下找人调查过，好像这是一种宗教的祭祀仪式，只要这样做了，就能唤回已经逝去的人的灵魂。”王斌轻轻抚摸着王鑫的额头，“他太爱妮妮了，以至于神志不清，为此而疯狂，也许是太累了，他发现一旦做了祭祀以后，他不仅可以和妮妮说话，还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于是他开始热衷于动物祭祀。”
“每个星期，他都会拿小猫、小狗什么的做祭祀，我想阻止却阻止不了他，但是一直都是以猫狗作为祭祀对象，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拿人来祭品。”王斌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第一个女人死的时候，我有察觉，但是我觉得事情大概就是个巧合，碰巧伤口什么的都是一样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于是有了第二个事件，我看见报纸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事情怎么可能每次都这么巧，我开始留意王鑫，我发现他去了密室，于是跟着他去了密室，在那里我看见了被绑着的赵妙妙，我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王鑫做的，可是有什么办法，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啊！我总不能见死不救，把他送给警局啊！”
听到这里，仇枚义愤填膺的一跺脚，“你弟弟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那些花季的少女就这么不值钱？”
“不是，可是我又不是慈善家，我所能顾的只有自己亲人而已！你懂不懂。你没经历过这个，你根本就不懂。”
“于是你就开始做你弟弟的副手？帮他抓人杀人？”陶彦这话说的讽刺味极重，惹得仇枚都想给他鼓掌欢迎了。
第十九章 凶手的故事（下）
更新时间2012…4…10 23：10：53 字数：2057
“没有，我没有！”王斌急切的否认着，“我阻止过，但是……”
停了停，王斌又恢复了正常，“我真的有尝试着去阻止他，可是我阻止不了。当时看见赵妙妙的时候，我赶忙上前去救她，可绳子解了一半的时候，王鑫出现了，那个时候的他就像一个嗜杀的恶魔，双眼血红，我喊他，他不理我，他好像已经没有了神智，变得很是可怕，而且厉害无比，只一拳就将我打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赵妙妙已经死了。”
“第二天，王鑫和没事人一样出现在我面前，他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像杀人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当时我就迷惑了，他的表情特别的真诚和无辜，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王斌冷笑了一声，“是啊，任谁能想到想通这些事情呢？于是我开始慢慢观察他，寸步不离的盯着他，后来我发现，一到晚上，他就像被恶魔附身一样，化身另一个人。”
“人格分裂？”仇枚诧异的问道。
“呃？”王斌奇怪的打量了仇枚一眼，“呃！这个说法……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当他变身的时候，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凶狠残忍，都不像是个人。”
王斌突然将手放在脖子上揉搓了两下，说道，“李妍死了以后，我知道事情不能再任他这样发展下去，所以就把我看到的事给王鑫说了，他也很吃惊，以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以为自己睡着了，没想到会有另一个人存在，他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于是他让我把他绑起来，王鑫虽然有些孤僻，但生性是很善良的，他也不想乱杀无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把他绑了，他依然有办法逃脱。第二天，我绑的更结实了，结果没想到，他不止逃脱了，更这样消失不见了，我到处找他，几乎找遍了整个上海滩，都没有找到他，直到石姗的失踪，才让我发现了一点眉目，但是很可惜依旧没来得及，石姗和俞婷还是死了。而且我发现……”
王斌突然表现出一种惊慌的样子，“王鑫那个凶残的性格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以前只不过是几个小时，现在有时候长达十几个小时都是由那个凶残人格主导。”
“怎么会这样？”仇枚也担心了起来，一方面想到王鑫也算是受害者，她有些同情他，但另一方面，如果王鑫彻底变成了那个暴力的人，那还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将面临危险，有些时候像这样的人是防不胜防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王斌摇着头，沉痛的说道，然后他深深叹了口气，“那天你们来我家，辛姨立刻给我打了电话。”
“辛姨？”
“辛姨自小看着王鑫长大，对他是特别的宠溺和宽容，她曾经发现了王鑫的不一样，所以才迫切的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解决。从那天以后我就知道，事情再也蛮不下去了，我知道今天又到了一个特别的日子，所以才在这里等你们。”
王斌说话的时候，陶彦只是安静在一旁听着，偶尔抬头看看一脸苦涩的王斌再没有其他的任何表情。
“之前你说你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王鑫？”待王斌讲完，陶彦才开始发问。
“嗯！怎么了？”
“他的这几所房子是你给他的？”
“嗯！”王斌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会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陶彦眼睛微眯，等待着王斌的答案。
王斌闭眼深深叹了口气，“王鑫失踪以后，我第一个就去了他的那两所房子，但并没有看到有人住过的痕迹，父亲一共留下了四座房子，彼此相互对称。每一所都有地道或石室，是为了以防战乱而建的，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利用这些地方。”
“这样啊！”陶彦听完以后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转而问道，“你知道王鑫多长时间会杀一个人吗？”
“大概是七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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