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机遇等12部短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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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是他的妻子。正因为如此,我真怕你会杀了他。当然手枪没有上子弹。它是剧院的财产。哦,乔治,你生气了吗?”
“我是你第一个——呃——尝试这项试验的人吗?”
“哦,不。有——我想想——九个半!”
“谁是那半个?”乔治好奇地问道。
“宾戈。”玛丽冷冷答道。
“他们当中没有人想到像骡子一样去踢吗?”
“不——他们没有。一些人想要发脾气,一些人立即咆哮起来,可他们都被赶到楼上,然后被捆起来,把嘴堵上。随后,当然,我总是设法把我的绑绳松开,像书中那样——然后把他们解开,随后一起逃走——发现这所屋子是空的。”
“没有人想到骡子的把戏或是其它什么吗?”
“没有。”
“如果这样的话,”乔治优雅地说,“我原谅你。”
“谢谢你,乔治。”玛丽温顺地说。
“事实上,”乔治说,“惟一的问题是:我们现在去哪儿?
无论如何,我不敢肯定是兰贝斯宫,还是伦敦民事律师公会。”
“你在说些什么?”
“证书。我想是指一种特别的证书。你过于喜欢与一个男人订婚,随即让另一个男人来娶你了。”
“我可没有让你娶我!”
“你说过,在海德公园之角。若我求婚就不会选在那个地方,可在这种事上,人人都有自己的痹好。”
“我可没有做这种事。我只是开玩笑地问,你是否愿意娶我?并不是当真的。”
“如果我去询问律师,我敢肯定他会说这是真正的求婚。另外,我也知道,你的确想嫁给我。”
“不。”
“失败了九次半还不?想象一下与一个能把你从险境中解救出来的男人共度一生会有怎样的安全感。”
如此的雄辩使玛丽有些招架不住,然而,她坚定地说道:“我不会嫁给任何人,除非他跪着向我爬过来。”
乔治看着她。她真可爱。但乔治还具有骡子除了踢腿以外的其它特征。他也一样坚定地说道:“跪在女人面前有失体面。我决不会这么做。”
玛丽露出诱人的惆怅:“真遗憾。”
他们开车返回伦敦。乔治坚定而又沉默。玛丽的脸被帽子的边缘遮盖着。当他们通过海德公园之角的时候,她柔声低语道:“你不能跪在我面前吗?”
乔治坚定地说:“不。”
他感到自己像是一个超人。她对于他的态度越发敬重。
但不幸的是,他开始怀疑她自己是否也有骡子一般的倾向。
他突然把车停下。
“我去一下。”他说。
他跳出车外,返身回到刚才他们经过的一辆卖水果的手推车旁边,随后立即返回,动作之迅速令赶来质问他们为什么把车停下的警察都望尘莫及。
乔治继续开车,一边把一个苹果扔到玛丽膝上。
“吃点水果,”他说,“有象征意义的。”
“象征意义?”
“是的。原先是夏娃给亚当苹果,如今是亚当给夏娃苹果。明白了吗?”
“是的。”玛丽满腹狐疑。
“我该把你送到哪儿?”乔治郑重其事地问道。
“请送我回家。”
他把车开到格罗夫诺广常他的脸上依旧全然无动于衷。他跳出车外,走到她跟前帮她下车。她最后一次恳求。
“亲爱的乔治——不行吗?只是为了让我开心?”
“不行。”乔治说。
就在这时,这事发生了。他脚下一滑,试图恢复平衡,可没有成功。他跪在她面前的泥土上。玛丽欢快地尖叫一声,拍起了双手。
“亲爱的乔治!现在我愿意嫁给你。你可以直接开车去兰贝斯宫与坎特伯雷大主教安排这件事。”
“我不是有意这么做的。”乔治火爆地说,“这是一个——呃——一块香蕉皮。”他把罪魁祸首擎在手中申辩道。
“别介意。”玛丽说道,“这事发生了。如果将来我们吵架,你奚落是我向你求婚,我就可以反驳,是你跪在地上求我嫁给你的。都是因为那块该受福佑的香蕉皮!你刚才是要说这是块该受福佑的香蕉皮吗?”
“差不多。”乔治说道。
那天下午五点半,有人通知利德贝特先生他的外甥前来拜望。
“上门来负荆请罪,”利德贝特先生自言自语道,“我敢说自己对这个孩子有些过分,但这也是为了他好。”
他于是下达命令,允许乔治进来。
乔治步履轻快地走进屋来。
“舅舅,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他说,“今天早上你对我大不公平了。我想知道,如果在我这个年龄,您被亲友抛弃,是否也可以走到大街上,在十一点十五分到五点三十分的时间里获得一份一年两万的收入。这正是我所做的!”
“孩子,你疯了。”
“没有,是聪明才智!我将娶一位年轻、富有、漂亮的上流社会女子为妻。另外,为了我,她还抛弃了一位公爵。”
“娶一位富有的女子?这可真是让我预料不到。”
“说得对。如果不是——非常幸运地——她来问我,我一辈子也不敢去问她。她后来又畏缩,但我使她改变了主意。舅舅,你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做到的吗?是一项明智的两个便士的花费与抓住金色的机遇。”
“什么两便士?”利德贝特先生问道,他一听到钱立刻就来了兴致。
“一只香蕉——手推车上落下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到那只香蕉。什么地方可以领到结婚证?是兰贝斯宫还是伦敦民事律师公会?”
事故
“……告诉你——这是同一个女人——毫无疑问!”
海多克船长盯着朋友急切、激动的面孔叹了一口气。他真希望埃文斯别这么肯定,别这么兴高采烈,在海上生涯中,这位老船长已经学会不去插手与已无关的事。但是,他的朋友埃文斯,一位先前的伦敦警察厅刑事调查部官员,生活哲学则全然不同,他早期的格言是“依照收到的情报行事”,而他对此又进行了改进,以至于自己去找出需要的信息。埃文斯曾是一个思维敏捷,头脑清醒的警督,因而理所当然地获得了本应属于自己的提升。即使他现在已经退休,并在梦想中的乡间村落定居下来,他的职业本能依旧活跃。
“我通常不会忘记一个人的面容。”他自负地重申道,“安东尼夫人——是的,这正是安东尼夫人。当你提到梅罗迪恩夫人时,我马上就知道是她。”
海多克船长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梅罗迪恩一家是他除了埃文斯以外最亲近的邻居,把梅罗迪恩夫人与一起先前轰动一时事件的女主角等同起来使他感到困扰。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轻声说道。
“九年了。”埃文斯说道,准确一如既往,“九年零三个月。你还记得那个案子吗?”
“隐约记得。”
“安东尼最终被证明是个砷化物服用者。”埃文斯说道,“所以他们把她放了。”
“嗯,他们难道不该这么做吗?”
“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这是他们根据证据所能作出的惟一裁决。这绝对是正确的。”
“这就对了,”海多克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多事。”
“谁在多事?”
“我想是你。”
“根本不是。”
“那件事已经结束了。”船长总结道,“如果梅罗迪恩夫人生活中曾一度不幸由于谋杀受审,而又最终被无罪释放的话——”“通常,人们不认为无罪获释是件不幸的事。”埃文斯插话道。
“你知道我说话的意思。”海多克船长生气地说,“如果这位可怜的女士已经结束了她的痛苦经历,我们没有必要旧事重提,对吗?”
埃文斯没有吭气。
“算了,埃文斯。这位女士是无辜的——你刚才还这么说。”
“我并没有说她是无辜的。我只说她被无罪释放。”
“这是一码事。”
“并不总是这样。”
海多克船长刚才还在他的椅子侧背上磕打烟斗,这时却停了下来。他坐直了身子,脸上流露出警觉的表情。
“喂——喂——喂,”他说道,“事情的确就是这样,不是吗?你不认为她是无辜的吗?”
“我并没有这么说。我只是——不知道。安东尼有服用砷化物的习惯,而他的妻子则为他搞到砷化物。一天,由于疏忽,他服用了过量的砷化物。这究竟是他,还是他的妻子的过错?没人知道。而陪审团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又合乎时宜地推定她无罪。这是完全正确的,我无可挑剔。只是像从前一样,我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海多克船长又一次将注意力转移到烟斗上。
“嗯,”他舒心地说道,“这不关我们的事。”
“我可不敢这么肯定——”
“但是的确——”
“听我说。这个梅罗迪恩——今天傍晚还在他的实验室里摆弄实验——你记得——”“当然。他提到了马什试砷法。说你精通这个——这是你的本行——然后就格格地笑。如果他当时想一下就不会那么说——”埃文斯打断了他。
“你是说,如果他当时知道的话就不会那么说。他们结婚有多久了——你告诉我是六年?我敢打赌他根本不知道妻子就是曾经臭名昭著的安东尼夫人。”
“而且,当然他也不会从我这里知道。”海多克船长绷着脸说道。
埃文斯没有理会,而是接着说:
“你刚才打断了我。在马什试砷实验之后,梅罗迪恩在试管里加热一种物质。他将金属状残渣溶于水中,随后加入硝酸银使之沉淀。这是氯酸盐测试。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实验。”
“但我碰巧从一本放在桌上的翻开的书中读到这样的论述:硫酸分解氯酸盐时会释放出CL4O2。如果加热,会发生剧烈的爆炸;所以混合物应该保存在凉爽之处,并且少量使用。”海多克盯着他的朋友。
“嗯,这又怎么样?”
“是的。干我们这行也作实验——谋杀实验。得把事实累积起来——权衡它们,当你考虑到证人的偏见与普遍的不准确之后,就分析残渣。但是,还有另外一类谋杀实验——它相当精确,但却极其——危险!谋杀犯很少会满足于一起犯罪。如果有时间而又不受怀疑的话,他会接着干下去的。你抓了一个人——他究竟是否谋杀了他的妻子呢?也许这件案子里他看上去不像是有罪。看一看他的过去一~如果你发现他有过好几个妻子——而且我们假设她们都死了——死得相当蹊跷,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时你就明白了!你知道,我不是从法律的角度来讲。我讲的是一种道义逻辑上的可能性。一旦明白了以后,你就可以去查找证据。”
“随后呢?”
“我就要谈到这一点。如果有过去可以探究这还好办。
可假设你抓住的是一个初犯呢:那么从这个测试中你将一无所获。但是假设囚犯被无罪释放——更名改姓重新开始生活。这个谋杀犯是否会重新犯罪?”
“这想法真可怕!”
“你还能说这不关我们的事吗?”
“是的,我还这么想。梅罗迪恩夫人完全是个无辜的女人,你没有理由把她想象成其他的什么人。”
这位前任警督沉默了片刻。随后他缓缓说道:“我告诉过你,我们曾调查她的过去,但一无所获。也并非完全如此。她有过一个继父。十八岁时,她喜欢上了某个男子——而她的继父运用他的权威将他们拆散。一次,她与继父沿着悬崖上一段相当危险的地段散步。事故发生了——她的继父走得距离边缘太近——它塌了下去,他从悬崖上摔了下去而丧命。”
“你不会认为——”
“这是一起事故。事故!安东尼服用砷化物过度也是一起事故。如果不是有人透露还有另外一个男人——顺便说一句,他溜走了——她根本就不会受到审判。看起来即使陪审团满意了,她也不会满意。告诉你,海多克,什么地方只要她出现,恐怕就会有另外一起——事故!”
老船长耸了耸肩。
“那件事距今九年了。现在怎么还会发生另外一起你所说的‘事故’呢?”
“我没有说现在。我是说某一天,如果必要的动机出现的话。”
海多克船长耸耸肩:“哦,我不知道你如何能防范这一点。”
“我也不知道。”埃文斯沉思着说。
“我最好还是别插手。”海多克船长说,“插手别人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什么好结果。”
但是,这条建议不对这位前警督的口味。他很有耐心,更有决心。与他的朋友分手之后,他信步朝村子里走去,心里还在盘算着他的行动能否成功。
在邮局里面买邮票时,他碰巧遇到了他要找的对象:乔治。梅罗迪恩。这位前化学教授身材矮小,看上去犹如在梦中。他态度温和友善,总是心不在焉。他认出了对方,和蔼地与他打招呼,一边俯身去拾由于感到意外而掉落在地上的信件。埃文斯也弯下腰来。他的动作比对方更为迅速,首先拿到了这些信。他一边道歉,一边把信递还给它们的主人。这时,他飞快地瞥了一眼那些信件。最上面那封信的地址重新唤起了他的疑心。那上面是一家著名保险公司的名字。
一瞬间,他下定了决心。纯朴的乔治。梅罗迪恩根本没有意识到接下来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在和这位前警督一起在村子里散步了。他也许更说不清楚的是不知怎的,话题就转到了人寿保险上。
埃文斯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梅罗迪恩自己主动说,为了妻子的利益,他刚刚投保人寿险,随后询问埃文斯对于这家公司看法如何。
“我作过一些很不明智的投资,”他解释说,“所以我的收入减少了。如果将来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妻子会很落魄。这项保险会解决问题的。”
“她不反对这个主意吗?”埃文斯漫不经心地问道,“有些女士反对,这你知道。感觉不吉利——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