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恐怖悬拟电子书 > 新聊斋 >

第28部分

新聊斋-第28部分

小说: 新聊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昏懵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陆遐龄喜出望外地发现自己完好无损。再一看榻边的棺材,果然盖子掀在一边,里面空空如也。 
  不好!炸尸了——匆匆把主人沈先生拉到房中,陆遐龄结结巴巴地说完昨夜的可怕遭遇,还来不及劝沈先生赶紧想办法驱妖除怪,沈先生已经笑得趴到了地下:“……对不起……对不起……” 
  见陆遐龄一脸的迷蒙,沈先生勉强忍住了笑:“那是我家老父,生性达观,常说人生自古谁无死,自从七十岁以后便自制了一具寿棺,每晚以棺为床,以为预作演习之意。因为他平时睡得早,昨天您来时他已经安寝,所以也没和先生明言,让您受惊了!”说完又拉着陆遐龄上前细看,原来棺盖是用黑漆绵纱制成,异常轻巧透气。 
  随即走进门来的白须老者,果然正是昨天的“悍鬼”, 日光下有影有形,的确是一个大活人,陆遐龄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骇怕之情,不由也失笑起来——原来是虚惊一场! 


真假龙图 
   
  “鬼……鬼啊——” 
  远游三年归来的徐四刚走到村口,仅仅是和在道旁农田里劳作的邻人打了声招呼而已,对方却吓得扔下锄头连滚带爬地逃走了,留下莫名其妙的徐四呆在了当场。 
  而接下来的遭遇更是让徐四恍如梦中,先是十几个精壮的乡人拿着一张绳网扑过来把他结结实实包裹得如同一个粽子般,接着便有五六桶粪水夹头夹脑地将他淋了个透,里面还掺杂着的不知什么动物的鲜血和内脏,薰天的腥臭味让徐四险些背过气去。眼看着又有人持着锋利的桃木桩子向自己捅来,徐四终于意识到了处境的不妙而狂叫起来:“……我是人……我是人……不是鬼……” 
  与其说是徐四的话让村人们住了手,不如说是他眼下这副可怖的模样和凄厉的叫声,让本来就惴惴不安心存恐惧的人们有所顾忌,一时不敢靠近罢了。见众人的眼睛里仍然有着疑惧的神情,徐四连忙点明了关键所在:“看!看!影子!我有影子!” 
  果然,正午火辣辣的阳光下,徐四的脚下有一团小小的,但是浓黑异常的影子,和其它人的影子一般无二。再反复检查过他的皮肤、眼睛、手脚……后发现的确肌肤温热形状正常,人们终于相信徐四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呜——我的大黑——”没等徐四开口,一旁村长家的小儿子倒是先哭了起来:“赔我的大黑……” 
  “嘿嘿……这个……”看众人一脸尴尬的神情,徐四想起方才淋在自己身上那腥臭莫名的液体来,敢情是杀了村长家那条看门的大黑狗,刨制出来的辟邪法宝。 
  “你们这是搞什么呀!”等众人七手八脚解开绳网,徐四很自然地埋怨了起来:“好端端地把我当成鬼。” 
  “……” 
  见没有任何人回答,心急着回家沐洗更衣的徐四也不及多想便往家中走去。 
  “徐四兄弟,慢一点……”这一次是村长拦住了他,陪着笑脸非要让徐四先到自己家去坐一坐。 
  预感不妥的徐四很快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原来他出门三年不回,家中果然出了大事。村人传言他其实早已被妻子陈氏和东村的王监生合谋害死,所谓外出经商只不过是奸夫淫妇放出来的烟雾弹。偏偏后来又从某个废弃的枯井里打捞出一具无名的男子腐尸,这下自然坐实了人们的怀疑,很快便由官府出面,将陈氏和王监生捉到了公堂之上。两个人起初虽然大叫冤枉,但经过严刑拷问也都不得不招认了,经过批文回转,早已将他们处斩在了狱中。那具腐尸则由陈四本家兄弟领回安葬。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徐四一出现,大家就把他当成了鬼怪的缘故。 
  听完村长的话,徐四几乎晕了过去——陈氏和王监生有奸倒是不假,不过此事他早有所知,只因那王监生平日里馈赠陈氏财物甚多,徐四生性贪小,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并不过问。三年前徐四离家外出,也是王监生嫌他在家碍眼,故意让陈氏撺掇他外出经商,又经由陈氏之手给了他丰厚的本钱。徐四银钱落袋,二话不说收拾起行囊便上了路,哪想三年不归,竟然会引发如此惨祸。 
  “当时办案的是县令陈清波大人,听说他到井边勘案的时候还有旋风从井里吹出,那王监生上下打点花了无数银子,可陈大人为官清正不畏强势,非要为屈死之人伸冤,一手经办了此案。现在老百姓都称他为包龙图再世,把这件事演成了戏本沿村弹唱呢,谁……谁知道竟是冤案……” 
  大恸不止的徐四不久就到省城的臬司府去控告了此案,一直以包龙图自命的陈清波虽然万般委屈,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先入为主,没有察清事实就以刑讯逼供制告了这起错案,最后以故勘平人致死而抵罪削职。 
  据说直到今天那一带还流传着这样的歌谣: 
  瞎说奸夫害本夫 
  真龙图变假龙图 
  寄言人世司民者 
  莫恃官清胆气粗 


鬼媒 
   
  吹吹打打地把一对新人送入洞房,忙碌了大半天的邻居、朋友、亲戚……还来不及坐下喝口水,就听到洞房里鸡飞狗跳地闹了起来。 
  这可是怎么说的,新婚双方都是互相见过面的,无论年龄、外貌、性情都十分相衬,彼此对这门婚事也很满意,怎么才入洞房就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听声音,分明两个人都拔高了嗓子在大喊大叫互相咒骂,人们来不及多想,纷纷赶了过去。 
  果然洞房之中两个新人正在怒吼连连,一个猛力地抽着自己的耳刮子,另一个却是以头撞墙,弄得额角鲜血痕漓,十分可怖。 
  “……不要脸,好女不从二夫,你竟然改嫁他人……”粗哑的嗓音,出自新娘子张氏之口。 
  “……没良心的……薄情汉……呜呜,我饶不了你……”而在一边扭扭捏捏作娇嗲之声的,却是新郎倌陈桥。 
  这诡异的一幕看得大家目瞪口呆,老半天才缓过神来,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张氏和陈桥均是二婚,两个人各自丧偶又恰好都是七年,一个因为家中贫乏日食不周而改嫁,一个因为前妻遗下幼子无人照看而再娶。看眼下这情景,分明是两个人死去的元配阴魂不散,因为愤恨对方不忠而跑来捣乱。 
  任凭众人如何劝解,两个鬼魂始终吵闹不休,眼看着张氏的脸被自己打成了肿茄子,而陈桥的头也肿得如同麦斗一般,大家一拥而上拉的拉拽的拽。被鬼魂附体的两个人力大无比,众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总算是把他们摁到了地上。 
  可总不能这样摁着一辈子吧?还是给他们二人牵线的秦媒婆,平时一张嘴说得死人也几乎能重活过来,此刻便开始用她的如簧巧舌开始给两个鬼魂大灌迷汤:“啊呀二位,既然你们一个索妻,一个索夫,依我看不如你们二位互配一对吧,大家阴间阳间都不寂寞……” 
  听到秦媒婆的大胆言论,众人以为两个鬼魂一定会齐声怒斥,谁知本来喋喋不休的鬼魂却一下子静了下来,一会就听陈桥嘴里传出了女鬼扭扭捏捏的声音:“……其实我也有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张先生是否看得上我……” 
  (众人昏倒!) 
   既然一方有意,那么在秦媒婆的手里怎么可能会有保不成功的媒呢?在她的游说鼓动下,本来没有这个念头的张鬼(张氏前夫之鬼)也不由动心了,很快两团黑影就从张氏和陈桥身上抽离出来,渐渐飘到了一处:“虽然我们是鬼,不过也要明媒正娶,聘媒行礼都不能少……” 
  这倒是好办,反正现成的锣鼓音乐,合欢酒席都在,无非是另外用红纸剪一套纸人纸马作为舆从送嫁罢了。送走了这对鬼新人(其实是瘟神),张氏和陈桥终于太太平平地入了洞房,嗣后两人也平安到老,再也没有生出事端来。 
  不过经此一役,秦媒婆可真是出了大名,现在四乡八邻的人都知道——别说是人,连鬼的媒,她都一样能做呢!

孝道 
   
  十多匹上好的江南缂丝,在日光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将缂丝那难以描绘的绮丽色泽完全呈现在了人们的眼前。 
  “哗——”不等众人充分表示惊讶,随着一只只箱笼的打开,汪以炘从里面陆续取出了精美的银器、润泽的珍珠、甚至还有南方难得一见的狐裘…… 
  “太花费了……”虽然儿子的这份孝心令汪老太太十分受用,可几十年养成的节俭习惯仍然让她忍不住开口责备:“不过是做个整寿而已……” 
  “母亲,还有呢!”面对老母的轻声责备,汪以炘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这一次取出来的是各色的江南名点、还有来自西域的珍稀水果……桩桩件件都看得来宾眼花缭乱赞不绝口:“汪老太太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一个孝顺的儿子……”更有不少人暗暗下了决心,回去定要把这一切都形容给家里的小辈,让他们瞧瞧人家儿子是怎么孝敬母亲的——虽然汪以炘的举动在这些同样节俭惯了的老人们看来,某种程度上也几乎无异于是败家子了。 
  汪老太太的六十大寿便在人们无比艳羡的眼神中愉快地过去了。 
  送走宾客,再服侍母亲上床安歇后,汪以炘刚踏进自己的房门,就有一个软枕迎面飞来,幸亏他早有防备,侧一侧身子躲了过去。 
  “要死了!”嗔骂着的是他的妻子宜珍:“孝敬老娘也不是这么个孝敬法,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也难怪宜珍生气,今晚的这些寿礼几乎花掉了五百多金,汪家虽然不穷,可这样的花销也难免让人有点吃不消。 
  “将来你就会明白的……”对于妻子的唠叨,汪以炘只是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话:“这才只是开始呢……” 
  果然打从这儿起,汪以炘每天花在老母亲身上的钱简直如流水一般,不但一日三餐鸡鸭鱼肉珍馐罗列,四时应季的水果时时更换,又隔三岔五地请来裁缝为老母亲定制新衣,从绸缎到皮草一应俱全。至于各式各样的首饰更是不计其数,甚至还购买了全套的红木家具给老母亲换上…… 
  对于汪以炘的这种举动,有夸奖他孝顺的,有说他失心疯的,总之汪以炘对此一概听而不闻,不顾母亲的唠叨反对(汪母:孝顺我是喜欢的,可也不能乱花钱啊)和妻子的怒目相向(宜珍: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始终如流水价般在母亲身上花销着重金。 
  只是在这样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奢靡的供奉中,本来身体甚为健壮的汪母却日益地衰弱下去,很快就卧床不起了。奇怪的是汪以炘却并不曾延医诊视,只是继续着他的挥霍——开始重金准备母亲的后事——金丝楠木的棺材、全套的纸人纸马、一块价值六百多金的向阳吉穴……而在百忙之中他还时不时地穿梭于母亲的病榻之前,神情异常焦虑,却又拒绝了亲戚朋友们请医生的提议…… 
  终于在所有人都认定汪以炘脑子进水了的情况下,汪母咽下最后一口气,寿终正寝了。而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汪以炘只是简简单单地操办了母亲的后事。这种前后截然不同的做派,更是让人看得满头雾水。最后还是汪以炘自己在母亲灵前流着泪向妻子说出在心中隐藏了几年的秘密: 
  “……是死去的老友林某曾经托梦给我,说他现在职司本县东面的土地神庙,无意中知道我母亲因为前生罪孽,故此今世份当雷击……他说这是命中注定的恶劫,无法儴解,唯一的办法只有让我极尽孝养之道,凡是母亲平日一饮一馔、一帐一衣都要务求加倍浪费,让她命中禄数尽快耗尽,抢在雷击之前得到善终……” 
  原来如此!听到汪以炘的这通解释,人们还是半信半疑,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不过一年多后,果然在某日大暴雨中,无数的天雷环绕在汪家良久,最后忽然转移了地方,将县东头的土地庙击成了一片废墟。
╭⌒╮¤      ‘  


鬼屋 
   
  槐家镇西头的马家闹鬼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到入夜,不是场院空地上瓦石横飞,就是有啾啾的鬼声从四处角落里隐约传来。更为糟糕的是,隔上三五日便会有一场无名火起,尽管烧掉的只是些不值钱的粮仓柴房,但也弄得马家人焦头烂额不得安生。 
  马家为此也曾请了不少和尚、道士、法师……设坛祷禳,却丝毫不起作用,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卖掉了祖居已有三代的老宅,另迁新居。 
  临搬走的那一日,马家老太爷老泪纵横——如果不是考虑到孙辈们年纪幼小经不起惊吓,他自己这把老骨头真是恨不能死在这里。 
  马家走了,厄运降临在了这所居宅的新主人头上……鬼火、鬼哭、飞沙走石……很快因为招架不住恶鬼没日没夜的嬲闹,这套宅院便被再一次转卖……只不过短短两年时间,经过数十次转手,这套上佳的青石大屋尽管价钱已经跌到了几乎和白给一样,也无人再敢问津。 
  最后还是同镇的一位老儒蒋业生不信邪,硬是不顾家人的反对买下了它。说也怪,自从他住进去以后,这套房子倒是再也没有闹过鬼。镇上的人在羡慕之余也都猜测,大概是他平时积善行德,所以鬼怪才不敢相挠吧。 
  鬼没有再来,不过人倒是来了。某天清早,六七个人围在马宅——当然现在应该是蒋宅——门口,撸袖子抡胳膊的,口里嚷嚷个没完: 
  “……说好了让我们装鬼,把别人吓跑了,你要给我们二百金的,现在居然敢赖帐……哼,打量我们是好欺负的吗……” 
  此时正有不少晨练的人在门口经过,见到这种情形自然而然地围了上来。仅仅一柱香的光景,人们就已经从这几个一望而知绝非善类的人口中探听到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蒋业生早就觊觎马家这套房子多日,只是马家三代祖居于此,绝无转卖之理,何况就算是马家肯卖,那一大笔银子蒋业生也力有不逮。所以他就想出了这个恶毒的法子,买通一群无赖装神弄鬼,两年多下来吓跑了几任房主,终于让蒋业生用极低廉的价钱得到了这套房子。 
  没想到这群无赖也不是好相与的,见蒋业生捡了这样一个大便宜,便坐地起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