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厨娘很悠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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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刘临风啧啧唏嘘,以往,他只看得见女人的风情万种,哪里知道,女人落到了这个地步,也就和男人没什么区别了,一样的蓬头垢面,面黄肌肉,一样的凄厉骇人,如同地狱里的恶鬼,哪里还有温柔似水,小鸟依人可言。
“刘公子,女囚夏乔木在此。”女老头一指坐在角落里,披头散发的女子道。
“你们对她用刑了?!”刘临风见乔木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眉眼横起道。
“没、没,因为明府尚未判决,所以、所以……”女牢头在刘临风的目光下,颤巍巍的竟是没了声。
“滚一边去。”刘临风怒喝。
“是、是,老妇这就滚。”
“等等,把门给我打开。”
“是、是。”
这是一个大牢房,里头除了乔木,还有十多个女囚,见刘临风走了进来,她们都退缩到了墙角。
一双双隐藏在长发下的眼睛爆发着希冀贪婪的光芒,好像,刘临风是一块大肥肉,她们虎视眈眈,随时都能扑上去。
然而,她们却还有半丝理智,知道眼前这个穿着打扮讲究的男人不是她们惹得起的,就像新进来的那个女人,头脸有伤,却目光如狼,刚被投进来就摔伤了她们的女老大。
“夏乔木,你装死啊,没瞧见我进来看你吗,喂,说句话,证明你还活着。”刘临风蹲下身,挑起乔木的下巴,与她对视。
入目,便是她狼狈的颜,目光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的希望。
刘临风不悦,这不是他认识的夏乔木。
“竟是你第一个来看我的。”乔木张开干裂的嘴唇,望着刘临风,淡笑。
“怎么,你想谁第一个来看你,于子归?”刘临风撇嘴。“瞧你这小模样,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发生了何事,说说吧,一会儿就跟了我走,这地方哪里是娇嫩女儿家呆的。”
“暂时不想走。”乔木干哑道。
“嘿!”刘临风被她气笑了。
“这又不是金銮殿,你倒是享受上了。不担心你爹啊。”
“被衙差带走时,我看过他,虽伤的重了些,可不致命,像我们这种草根,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死不了。”
“草根?”刘临风诧异。
“没钱没权,在社会底层苟延残喘,可又像杂草一样,生命力顽强,有时候还能自娱自乐,总之,虽然享受不到荣华富贵,但,活的还不赖。”乔木轻松的道。
刘临风半明白的点点头,扒拉开乔木的头发,与她对视,生气道:“这地方,又脏又臭,你真要呆下去?不是,你呆在这里干什么,是对谁不满吗,还是想要砸烂了你那肉粥摊子的人给你认错,我看你也不笨,怎么这会儿却如此不识好歹。”
乔木拍下他的爪子,嘴角斜起,目光涣散,轻声道:“这里安静,我需要想清楚一些事情,沉淀一下自己。”
“这里安静?!”耳边充斥着女囚犯尖锐吵杂的叫声,刘临风顿觉哭笑不得,“你脑袋被打坏了吧。”
“是的,很安静。”乔木脑袋歪在木栏上,轻声道:“在这里,我知道,我是幸运的,我没有被自己的夫君诬陷与人通奸要坐牢两年,家产被他人霸占;没有被自己的夫君日日殴打,却因为逼急了的一次反抗,把人打伤而要流徙数年;没有因为家穷,夫君逼迫自己卖淫,而自己不从将人误杀而被判了死刑;没有……”
随着乔木轻声细语的诉说,牢房里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少顷,低泣声起,一个连着一个,不过一会儿,此处就成了一座哭城。
刘临风烦躁的跳脚,点着乔木的脑袋道:“你要说什么?”
“你听,她们都哭了,有的默然落泪,有的小声低泣,有的嚎啕大哭,可在我听来,却只觉得心静,脑袋是从未有过的清晰。我和她们一样,是这个朝代下的女人,便是唐律,也限定了,男尊女卑。就像你,对我,也限于逗弄,一件好玩的器具,对吗?”
“本就是如此。”刘临风眉头打结,不甚明白她为什么要在律法上纠缠。
眉眼怒横,揪扯起乔木的两腮,道:“没良心的小东西,不记得我在船上说过的话吗,我既认了你这个妹妹就是一诺千金,你此时说什么‘逗弄’‘器具’的,是想气死我吗!”
乔木慢慢蜷缩起自己娇小的身子,噌噌他的温热的手掌道:“明明知道,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竟还要对我好吗,为什么,我可不觉得自己的容貌倾城绝色,让你一见了我就心魂俱失,算算,我们相视不过一天一夜罢了。”
刘临风心尖微颤,大掌摸摸她的头,没好气道:“对你好,我自愿,你接着就是,我总不会害你。何况,对你这妮子我也图谋不了什么,你倒是先担心上了,没心没肺的东西,算我多管闲事,我走就是。”
抽回大掌,起身要走。
“别走。”乔木反手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小脑袋枕在上头,瓮声道。
“不走作甚,我在你眼里不是图谋不轨的人吗,不如你的于大郎,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我这个第一个来看你的,还招人厌烦,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哼!”刘临风撇嘴。
“别生气、别生气,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罪好吗。”乔木紧紧抱着他的胳膊,细声软语。
刘临风软了心肠,不嫌脏的在她身边坐下,道:“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跟我说说,作甚跟自己过不去,要呆在这等又脏又臭的地方。”
“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乔木埋下头,似真似假的呜呜咽咽一通,惹得刘临风揉乱她的头发,呵呵直乐。
乔木噌去眼角的湿润,若无其事道:“我所有的心血,一夕之间都碎了呢。”
“那有什么,不过是小打小闹的,碎了就碎了,你不是要给我赚大钱,我明日就去找房子,买下来,给你折腾。”
“谢谢。其实呢,我也不是很心疼,只是你想啊,那本是我发财致富的起点,我自己觉着十拿九稳,可是,转眼间就化为乌有,那些人砸碎的不是锅碗瓢盆,而是我的信念。我的信念,轰然崩塌。就像……当有一日,你突然发现,你赖以生存的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突然都不适应这个世界了,混乱的就像失忆,当你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变了,而只有你在原地茫然、无助、恐慌……”
刘临风只听了个半懂,但那不妨碍他鸡同鸭讲,道:“小妮子就是小妮子,不过是一次的失败你就心灰意冷了吗,我不是告诉你了,我会给你买一座酒楼,由着你折腾,好了好了,咱们快走吧,我都要被熏臭了,啧啧,这到底是个什么味儿,真真难闻。”
乔木被他逗笑了,阴霾随风散去,拍拍裙子站起身,皱皱小鼻子道:“难闻。”
“是吧,快走、快走,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刘临风嫌弃的撇嘴,拉着乔木就钻出来牢笼。
徒留身后,一片喊冤哭泣声。
乔木没有回头,却竖直耳朵,只是把那些哭泣的声音牢牢的刻印在心头,时刻的提醒着自己。
沧海桑田,人事陡变,她是唐朝的夏乔木,不是现代的夏乔木,更不是顾七锦护在羽翼下的夏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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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对县令的称呼
☆、脱贫致富奔小康 第032章 乱折腾
出了县衙牢房,外头就是旭日东升,暖风习习,燕穿柳叶。
“小姑奶奶,你又整什么幺蛾子,快走啊,你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臭。”刘临风捏着鼻子嫌恶道。
微抬头望向波光粼粼的河面,乔木微扬唇感叹道:“走出这道门,我就远离了黑暗,奔向了光明,从地狱里走出来,才能让我知道,活着是多么的不容易,我应该珍惜。”
缓缓的张开手,又慢慢的握紧,低喃道:“没了那个男人,我的日子还要过,他,无关紧要、无关紧要……”
碎碎的念叨,那些话更像是特意的提醒自己。
“你在咕哝些什么,走、走,我带你去我的园子逛逛,你父亲也在那里养伤呢。”刘临风也不管乔木的感受,拉着她就风风火火的奔向远处一辆镶银雕花的香车。
“慢些。”乔木无力挣脱,只得道:“我现下浑身无力,你照顾着些我啊。”
“这好办。”刘临风把他的宝贝扇子往脖颈后头一插,抄起袖子就要抱她,乔木连忙躲开,心内好笑,这刘三郎该是平日里调戏惯了小娘子们吧,动手动脚的,竟是一点也不顾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现代人呢。
“我一个人对付那么些壮汉,又是饿了一夜的肚子,早就四肢酸软了,你让我慢慢走过去吧,不然,我若是晕了,你就有得麻烦了。”
此番,他也意识到是自己唐突,嘴上却道:“我不嫌弃你浑身酸臭就不错了,你还不让我抱。”
“没力气和你耍嘴皮子,你待我吃饱喝足再和你理论。”乔木轻笑道。
此时,耳边传来轻微的马车轱辘声,乔木不知怎的就想回过头去看,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入目,是一辆灰青色罩布的普通马车,车帘被一个黑衣大汉掀起,里头坐了一个一身云纹白衣的男子,因着车帘的高度和车内昏暗的光线,乔木并未看清里头那人的脸,让她略惊的是,她在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看她。
不期然的目光相撞,那一双蔚蓝的眼睛让乔木再次想起他——顾七锦。
一些记忆猛然浮现在眼前,初遇时,自己的狼狈,他的高贵,相处时,她在他的怀里,放松着身心由着他亲吻抚摸,分手时,自己的没心没肺,他的暴怒,明明就不在乎的,她在乎谁呢,她是个很自私的人,谁也不能在她心上留下痕迹。
可是顾七锦……顾七锦……
十年相处,她与他之间,就算没有爱情也有感情,便是养一只小猫小狗,养育十年,十年陪伴,猛然离去也会伤心吧。
更何况,顾七锦……顾七锦……他于她是不同的。
想要剥离,犹如撕肉挖骨。
痛,不期而至,寒彻骨髓。
真的不会再见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他在现代,她在大唐,八辈子也打不着了吧……
“安山,走吧。”车上人淡淡道。
“哦,原来那小妮子上头有人啊,早知道我就不麻烦公子了,嘿嘿。”大汉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放下车帘,坐上马车,挥起马鞭,径自从乔木身边驶过。
毫无预警的,乔木推开刘临风,踉跄追了上去。
“夏乔木,你做什么?!”刘临风眼瞅着她要倒,哎呦一声,忙追上去。
天旋地转间,落入一个香气腻人的怀抱,乔木知道他是谁,猛然回神,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瞧着他们那马车真好看。”
刘临风被她气死了,戳着她的脑门道:“好看个鸟,再好看有本公子的好看吗!”
一把撩起她抱在怀里,快走几步,不甚温柔的塞进马车里,自己也跳上去,催促着世仆刘安道:“走,去静园。”
☆、脱贫致富奔小康 第033章 肚皮上的黑纹
昨日于子归被上官翠羽骗回府里,又加之他那母亲也搀和进来,一直拉着他的手向他哭诉他父亲的花心,不得已,他只得耐心陪着,家里兄弟姐妹众多,父亲又是个狠心的,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母亲的不易,因此,对这个母亲,他的耐性不是一般的好,除非他母亲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否则他都不会轻易违背她。
至于军府上来提药的人,非是都尉亲自来,他不亲自去也无碍的。
如是,他便没再回去,一夜好眠,到了第二日天蒙蒙亮时,他按时起床,在两个大丫头的伺候下去药行坐镇。
上官翠羽也没再拦他,结果她已经知道,且很是满意。
瞅着于子归刚出了大门,她主仆二人便从花树后走了出来。
“六娘子,您怎不高兴?”侍婢春雪察言观色道。
上官翠玉蹙眉深思,半响道:“春雪你说,若这事被抖落出来,倒霉的会是谁?”
春雪一惊,连忙捂住了嘴,可到底不是第一次做这等缺德事,镇定道:“六娘子,那咱们怎么办。”
上官翠羽早已想好对策,笑道:“表哥那人最容不得别人欺骗他,与其等着被表哥责难,还不如咱们自己去请罪来的好。”
“可是,六娘子,咱们不说,夫人不说,大郎君也不会知道那事是咱们干的吧,咱们为何还要去自打嘴巴。”
“笨丫头,依着表哥的性子,既是他开了口要庇护那夏家,自然要保他们一个万无一失的,可你瞧,夏家父女才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一天就遭此大难,表哥定然心生愧疚,定会给夏家父女一个交待,咱们昨日花钱请的那些人很快就能被查到,那番客不是说他的兄弟还被抓进县衙去了吗,那些混混,没一个是英雄,稍微一打就能把你供出来,咱们主仆两个一个也跑不了。”
“那怎么办呀,六娘子,你不会抛下奴婢吧。”这春雪也是个聪明的,知道,在这一场和夫人的博弈中,只有自己是那个能随时被牺牲掉的,因此白了脸蛋。
“春雪就是多心,你我相依为命,在这于府相依为命,我哪里能舍了你去。”上官翠羽握了握春雪的手,抚慰道。
“多谢娘子。”春雪这才安下心来,想着自己对娘子还是很有用的,便把那小心思收了起来。
惭愧道:“都是奴婢不好,若是奴婢再谨慎些,不亲自出面就好了。”
“不关你的事。”上官翠羽冷掀嘴角道。
“从那个叫夏乔木的村女找上门来我就看上她了,在府里我和姑母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好有什么动作,他母子感情好如铁桶,我也只能‘为了姑母’让他母子的感情越来越好。可是,那个夏乔木就不同了,表哥合该喜欢上人家,姑母合该去破坏,春雪你说是不是。”
上官翠羽若无其事的摸了摸包子头上的碧玉花坠,又道:“再有半年我也要及笄了。”
“娘子,奴婢蠢笨,不甚明白。”春雪迷惑道。
上官翠羽笑了笑,道:“咱们走,去药行找表哥去,趁着他还未到县衙之前把事情的‘真相’告之。”
于子归到了药行,和掌柜的们打了招呼就要上去盘账,可总觉得门口少了点什么,抬头望天,这时候已是不早,疑惑她父女怎还没到,脱口问了一句,那掌柜也不隐瞒,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至于夫人给的暗示,他也似有若无的指向了几句。
对于看着人被打而不上去帮忙这事,这掌柜是一个劲儿的道歉,把所有过错都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