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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血羽檄-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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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发动横闩,使这铁门的动作,变得一气呵成。
  如果没有他发出暗器,则余泰乾在一击之后,沿可以极快的身法打门缝闪出,即使不然,也能及时扳住铁门,不让他们关上以及锁上,现大功告成,果然一如曾老所言、把余泰乾锁在牢内。
  曾老三拉了阿烈一把,道:“你受伤了没有?”
  阿烈道:“我没事。”
  曾老三道:
  “那么快点过去对付那两个小子,这边不要紧,我也逃不出的地方,天下决无逃得之人了。”
  他们一齐迅快奔出去这时那个丑汉早巳押程玄道进入左边的通道内,因此曾老三、阿烈两从跃出之时,没人瞧见。
  当他们向左边入口行去时,招世隐和卓云程都闪出来,曾老三吩咐他们堵住出路并且说道:
  “我们或会放一个出来,你们出其不意加以袭击,较易得手。”
  他不等卓、招二人回答,便拉了阿烈进去,只见第一间的铁门打开著一个青衣丑汉部在门边,另一个不见影踪,不问可知,必是押了程玄道进入牢内。
  曾老三和阿烈的动作虽然十分迅快,但一点声音也没有,所以一直迫近到牢门,在门边的丑汉,仍未发末觉。
  曾老三向阿烈比一个手势,阿烈立时扑上去,张臂便抱,此举自然是利用他全身刀枪不入的长处,可把敌人活擒,然而倘若曾老三施展点穴功夫。把对方点倒,岂不是更妙?
  阿烈怀着一丝疑念,出手抱去,已下子把那青衣丑汉抱个正关,但当他用力箍紧对方以前,胸口已中了敌人一记肘锤。假如不是金刚不坏之身,这一记很难吃得消,而且受过严格武功训练之人,也会自然而然的闪开,不让对方击中,这么一来,当然也就不能抱住对方了。
  那青衣丑汉骇然而叫,顿时惊动了牢内之人
  这间水牢内还没有水,入门处有一道台阶,大约有七八级,而程玄道和另一个青衣丑汉,就在底下。
  在当中有一根两尺见方粗大石柱,住上嵌有铁环等物,一望而知,可供锁禁囚犯之用。
  这时程玄道尚未被锁上去,那个青衣大汉回头望见门口情景,反应迟缓,真出乎阿烈们意料之外,原来他既不如何吃惊,也不试行逃走,反而一把抱住程玄道,自己转到程玄道后面。
  换言之,他已用程玄道做盾牌,使来人无法使用暗器袭击自己。
  与此同时,这青衣丑汉还拔出一把光芒闪闪的短刀,锋刃压勒在程玄道咽喉间,他只要一用力,便可把程玄道的咽喉割断。
  阿烈大吃—惊,道:“曾老师别忙。”
  曾老三道:
  “我当然不忙,这牛鼻子老道又不是我的朋友。”
  那个青衣丑汉厉声道:
  “光棍眼中不揉沙子,你们分明是来营救这老道的,再说上一万句诈语,也没有用处、现在快给老子滚蛋!”
  曾老三冷冷道:
  “不见得吧,你老子我也是被害人之一,你竟认不出来了?换句话说,我决不可能是专门来营救这老道之人,对不对?”
  那青衣丑汉虽然心中承认他这话不假,但事至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了,厉声喝道:“让开道路!”
  曾老三道:
  “让开道路?岂有这么便宜之事?你放了这老道,我们或可饶你—死。”
  青衣大汉一咬牙,目射凶光,推着程真人往台阶上走.看他的形状势色,分明决意一拼,假如阿烈等人不让路的话,他就先杀死程玄道。
  阿烈大吃一惊,抱著手中之人往后退,曾老三迟疑一下,也随他退后。
  门口已无拦阻,那青衣大汉横了心,出得门外,只见阿烈和曾老三都在通道里面,而不是在出口这一边。
  他先看一看出口处没有敌人,这才倒退着移动,面对曾老三他们,仍然紧抱程玄道,以作屏障。
  这样子退出去的话,外面埋伏的招、卓二人,固然可以加以暗算,但程玄道的喉管仍然有被割断的危险。
  阿烈正急之时,耳中已听到曾老三的话声。
  突然间,他手中的青衣丑汉挣脱了,阿烈边忙把他扭住,两人一齐跌倒在地上,曾老三一时顾不了正在退出通道之人,急急帮忙阿烈,制服这个挣脱的,他们既无暇理会,那丑汉急于逃生,丢掉程玄道,转身疾逃。
  那知方跑到门口,左右两面都有人影出现,迅急袭到。
  这个青衣丑汉只哎了半声,便被招世隐叉住喉咙,招家的鹰抓绝技,何等厉害,力道一发,那厮颈骨已断,当场死亡。
  招世隐随即奔上去抱起程玄道,只见他双目茫然,神智不清。不知是何缘故,但没有受到刀割咽喉之厄,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那边厢的曾老三已经骈指点中那个丑汉的死穴,顿时死掉,阿烈为之一怔,心想:
  “这个人真毒辣,随手伤人性命。”
  但这刻不是争论的时候,他跳起来道:
  “好险!幸亏你教我松手,让这厮挣脱。”
  曾老三道:
  “这是人性中的弱点了,那厮一见咱们忙于对付这人,便赶快逃命,这法子百发百中,你不信以后再试一试便知道了。”
  他们定到程玄道身边,阿烈还在寻思刚才之事,问道:
  “那么你早就料定必有这种挟持威胁之事,才叫我出手抱住那厮,是也不是?”
  曾老三道:
  “当然啦!以方看见有人在咱们手中、纵是冷酷无情之辈,也自然而然的不曾伤害咱们之人,免得咱们报复,这也是人性的必然反应。”
  他看了看程玄道,道:
  “他是被两路夹攻,才变成如此,一是被人点了穴。二是中了某种毒药。”阿烈道:
  “可有解救之法么?”
  曾老三翻开程玄道的眼皮,望了一下,道:
  “解法很简单,只要高手破去穴道禁制就行了,但这一门点穴手法,我未见过,只知是‘大臣’、‘章门’两穴已经闭塞,血气不通。”
  阿烈茫然道:
  “何以解开了穴道禁制,程真人便可以没事呢?”
  曾老三道:
  “问得好,这是因为那毒药厉害而不强烈,作用缓慢,所以目下只令程真人脑筋错眩不清而已,须得相当长久的时间,方能致人于死,以程真人的功力造诣,一旦恢复原状,体内抗力自生,不须多久,就可恢复清醒,其时他略运玄功,即可把毒力消灭,最不济也可以把毒力逼聚在一处,徐觅解救之法。”
  他已准备要走,阿烈沉吟一下,道:“你往那儿去?”
  曾老三道:“我去瞧瞧那厮是谁?”
  阿烈道:“他叫余泰乾,是此宫供奉之一。”
  曾老三道:“奇怪?你知道的事真不少。”
  阿烈跟着他走入右边的牢房通道,在第一间牢门外停步,曾老三扬手丢了一件物事进去顿时满地火光飞散飘舞,热气烤炙,声势甚是惊人。
  余泰乾躲在一角,见隙即行,看起来犹如在火海中从容出没,可称奇观,曾老三嘿嘿而笑,道:
  “老余,这是我曾老三的见面礼而已,假如我要你受伤,你立时体无完肤,我要你死,你就活不成,这话你信也不信?”
  牢房内的余泰乾从他这一番平板乏味,令人厌恶的话声,已肯定当真是大名鼎鼎的鬼厌神憎在说话、当下道: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曾者三道:
  “信的话,取下蒙面巾,让我瞧一瞧,我曾老三虽然不放你,但却也不加害你,如果不信,嘿!嘿!我便要恭喜你了。”
  余泰乾和阿烈都茫然不解,余泰乾问道:
  “何事值得你恭喜?”
  曾老三道:
  “你其时骨肉皆成焦灰。谁也认不出你的面目,得逐你不露庐山之态,这还不值得恭喜么?”
  此人天生罗嗦爱缠,没有相干的话,也能找出一大堆来,余泰乾听着他的话声,心中就直作呕,烦厌之极。
  他摇摇头道:
  “我还不想死,只不知你有何保证,当真不伤我?”
  曾老三道:
  “大丈夫一诺千金,咱们江湖之人讲究的就是‘信用’两个字,以我曾老三的名头,难道还不够?”
  他本是一句“人格担保”就可以说完的话,偏他有这么多罗咳,而他最要命的正是他的话声,极为可厌。
  余泰乾一定是怕他继续刺刺不休的说下去,忙道:
  “好!君子一言,快马—鞭,你老兄请看吧!”
  他取下面罩,曾老三定睛一看,哎了一声,道:“原来是你。”
  余泰乾道:
  “你老兄如果替兄弟保守秘密,此恩此德,决不敢忘。”
  曾老三道:
  “此是后话,眼前还得设法逃出这龙潭虎穴,假如你不是认为我逃不出的话,决计不会如此爽快,把真面目给我瞧的。”
  余泰乾听到此处,双手已捂住了耳朵。
  但曾老三仍然侃侃而言,道:
  “我如果答应保守秘密,你可肯指点迷津么?时不我予,你最好快点回答我,否则我就转身走了。”
  阿烈噗嗤一笑,道:
  “曾老师,这话可不是等如白说么?他正是要你快点走啊!再说人家捂住耳朵,你还说话作什?”
  曾老三道:“我以内力迫出声音,他就算用千斤大石塞住耳朵,也无法听不见。”
  阿烈道:“原来如此,那么你走呢还是不走?”
  曾老三道:“他要不要冒这个险,就看他的了。”
  余泰乾道:“恕我不能指点路径。”
  曾老三道:
  “那么我若逃得出去我便把你投入极乐教之事,在江湖上宣扬,你不陷么?”
  余泰乾苦笑一声,道:
  “那我又有什么法子?假如我指点你逃路,回头就活不成了。”
  曾老三道:“你的意思说极乐教主会取你性命,是也不是?”
  余泰乾道:“是的。”
  他虽然听到了对方的话声,就感到胃里难过,很想作呕。但又不能不听,甚至不能不回答,这是莫大的痛苦。曾老三突然道:“喂!你到底是谁?”
  余泰乾道:“怎么啦!你不是知道了么?”
  曾老三道:“刚才我看了你的尊容,分明是峨媚派的‘分金手俞一峰’对不对?”
  余泰乾道:“是与不是,我也不知道。”
  曾者三刺刺道:
  “别耍滑头,在我曾老三面前。你还差得远呢,你可知道我和俞一峰很熟么?”
  余泰乾道:
  “你既是找话说,那就说个够本吧!”
  曾老三道:
  “嘿!嘿!你以为我是诈你,其实这却是真话,俞一峰早就晓得我有迫人听我说话的本事,所以他也有一套抵抗我的功夫,而你却傻里傻气地捂住耳朵,我一看就知你是冒牌货了。”
  他得意洋洋地望了阿烈一眼,又道:
  “你们早就防到有时被迫揭开面罩这一着,因此,你们在头罩内,另有一付面具,找一个知名之士的面貌做替死鬼,这计策果然很高,因为你们只晃那么已下,实是不易看出是假,可惜你竟碰上我,拆穿了诡计。”
  阿烈碰他一下,低声道:“咱们不可耽搁太久。”
  曾老三道:“奇怪?你敢和我在—起么?”
  阿烈连忙敬谢不敏,道:
  “不!我们得分头走路才行,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那么我先走一步啦!”
  曾老三道:
  “好吧!我烧死这家伙之后,自行寻路逃遁,你不必担心我。”
  阿烈忖道:
  “鬼才担心你的生死呢,但假如极乐教捉住你这个怪物,我和阿菁的来历就泄漏了,所以才希望你逃得掉。”
  他突然一怔,又想道:
  “我何以这么傻呢?人家已猜出曾老三与我是一路,那么他就算这回逃走了,极乐教之人不久还是可以找到他,询出我和阿菁的来历的。”
  他们的对话,牢房的余泰乾当然听见了。因此,当曾老三再向他威胁之时,他就乖乖的取下头罩,露出另一副面目了。
  阿烈本是站在曾老三稍后一点的地方,所以只能从空隙间匆匆瞥了一眼,由于牢房内光线暗淡,他又不是贴住门上方格瞧入去,是以换了任何人,也无法看得见牢内人的真面目。
  但阿烈的目力能透去穿雾,黑夜中亦有如白日,是以一瞥之下,实在已瞧得一清二楚。
  他却故意道:“怎么样,他拿下面罩了没有?”
  曾老三道:“还没有,他一定嫌自己活得太久,想被我烧死。”
  阿烈心中冷笑一声,说道:
  “既然如此,我先走一步,将来咱们有机会碰头的话,你再告诉我不迟。”
  当下迅即出去,暗忖:
  “曾老三居然不肯讲出实话。可见得他认出那余泰乾是谁。正因此故,他必能善用把柄,使对方不敢向他下手。”
  他到得久边,但见只有招世隐抱扶着程真人,卓云程已不知去向。
  招世隐见他出来,现出焦急之态,道:
  “卓云程走了,他会不会是奸细?”
  阿烈道:“不会吧!”
  底下的话尚未说出来,曾老三忽然出现,向他们低声道:
  “你们还不快点走?”
  阿烈的反应不知如何这么敏锐迅快,心想:
  “我明白了,他亦是施展疑兵之计,就像卓云程那般。假如这老厌物被极东教捉住,他就说已留下密函在我手上,只要过了约定时间,不见他来相会,就拆开密函,旋而把那余泰乾的真身份,公诸天下。”
  但他没有拆穿对方的心思,帮忙招世隐把程真人背起,迅快奔出去。曾老三果然送到门外,这也是阿烈意料中事,因为写—封密函,必须有一段时间才行。
  阿烈带头奔去,不一会已到了最后面那座楼房。
  当他们穿院过屋之时,竟不见任何敌人的踪影。现在他们已处身在后楼的一个房间内,从后窗出去,越过一片花圃和灌木丛的篱笆,便已逃出乙木宫了。
  招世隐在窗边一望,道:
  “好机会,外面也没有敌人踪迹。”
  阿烈一手扯住他,露出深思的表情,缓缓道:
  “早先我进来时,那屋宇内时时可见到人迹,可知道乙木宫中,人手还不算少。但咱们在那边闹最一阵,虽说可能不曾惊动对方,然而也可能已被敌人得知。”
  招世隐笑一笑。道:
  “当然不是全无可能,但假如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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