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九转萧-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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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辉道:“在下不知道。”
紫蔽坛主道:“我是想问问你,师傅颁给你的密柬中,究竟有些什么事?同时我将在明
日一早出外有事,最少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回来,在我离谷的这段时间中,你千万不可轻举妄
动。”
白少辉已从怀中取出那份密柬,递了过去,笑道:“姑娘不用再替在下耽心了,我也奉
派出谷去了。”
紫薇坛主看了密柬,依然递还给白少辉,抬头道:“你是不是真要依柬行事?”
白少辉道:“目前只好如此。
紫蔽坛主点点头,问道:“方才秋云来了,有什么事吗?”
白少辉暗暗吃了一惊,问道:“姑娘看到秋云了么?”
紫薇坛主道:“不错,我看到她匆匆忙忙的一路朝紫蔽坛奔来,没有到我那里去,自然
是到这里来的了。”
白少辉想起紫蔽坛主曾有是不会背叛师傅的,但一定暗助自己完成救出王立文等人心愿
之言。自己对她也毋须隐瞒,这就把花小王姐姐假扮金鹰堂主的事,一字不漏说了一遍。
紫薇坛主听的身躯陡震,吃惊道:“这会是什么人呢?她们居然能瞒过谷姑婆耳目,潜
入百花谷来?”
她不待白少辉开口,攒攒眉,接着说道:“百花谷果然已有敌方的人,深入卧底,唉,
我纵然知道了,但此事有你牵连在内,我又不能向师傅报告,真是愧对师恩……”
说到这里,一双妙目,瞟了白少辉一眼,一颗头渐渐低了下去。
白少辉不知自己该如何说好,只好不说,两人沉默有顷。
紫薇坛主才抬头问道:“那花小玉的姐姐,曾说在天亮之前,送还百花符令么?现在已
经快四更了。”
白少辉点点头,紫蔽坛主沉吟道:“她们有你百花符令,自可安然出去,当然也可以凭
符令再进入谷来,但此人送还你符令之后,又如何呢?那时既不能出去,而且一旦事发后,
谷中势必到处搜索,那能隐藏得下来?”
白少辉道:“这里进出之人,都要凭百花符令吗?”
紫蔽坛主道:“百花符令是宫中最高的信符了,一般人进出,另有凭证。”
白少辉道:“谷外还有守护的人么?”
紫薇坛主道:“那是谷姑婆,师傅手下四个姑婆中武功最强的一个。”
白少辉问道:“这四个姑婆身份都很高么?”
紫微笑坛主斜睨了他一眼,低笑道:“你不用套问,我也会告诉你的,这四位姑婆,原
是当年伺候师傅的贴身使女,如今各人都掌管着谷中一件重要之事。
柴姑婆专管无忧散,龙姑婆专门训练本谷花女,你都见过了,谷姑婆负责守护本谷出入
通路。
还有一位铁姑婆,派在外面,她是负责考核本谷人员功过的人,你此番出去,遇上左手
使剑的老婆婆,要特别留意,不可开罪了她。”
白少辉又道:“在下还想请教姑娘,清心庵,师姑姑是谁?”紫薇坛主道:“师姑姑是
师傅的师妹,她老人家终年茹素,不问谷中之事……”
只听一阵当当云板之声,从东首传来!
紫薇坛主脸色一变,急急说道:不好,这是金鹰堂发出的警号,四师妹已经醒了,警号
一响,百花谷所有的人,全已各就本位,我必须立即离去,你千万不可外出……”
话声一落,人已迅速掠到门口,轻轻拉开木门,侧身闪了出去。云板之声,还在连续不
断的传来!接着远处又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哨音,左右房中的花女们,敢情也全体出动了,一
阵轻快的沙沙脚步声,由近而远!
白少辉送走紫蔽坛主,心中不禁暗暗着急,听紫蔽坛主的口气,百花谷此刻已经进入了
全面警戒之中。
百花符令这时候还没送来,只伯无法送到自己这里来了!
此事一经追究,很快就可查出毛病在百花符令之上——假扮秋云骗取“无忧散”解药的
是百花符令,那假扮金鹰堂主,率了王立文等人出谷去的,也是百花符令。
百花符令是今天才颁赐给自己的,自然很快就会查到自己头上来,好在花小玉姐妹和王
立文等人此时已经去远。
好在此事丝毫牵累不到紫蔽坛主,纵然查到自己头上,自己又何惧之有?想到这里,但
觉豪气顿生,伸手取过竹萧,轻轻抚拭了一下,佩到身边,心中低低说道:“九转箫啊,今
天可全仗你硬闯一阵了!
事到临头,他倒反镇静下来,侧耳一听,此刻云板已停,四外一片沉寂,听不到半点人
声,好似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这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白少辉虽然艺高胆大,但掌心也禁不住沁出汗来,时间渐渐过去,但听一阵杂沓的脚步
声,逐渐走近,及门而止,人数好像不少!要来的终于来了!
白少辉忍不住摸了摸腰间竹萧,霍然站了起来,但在一瞬之间,他暗暗告诉自己:“千
万沉住气,且看看来的是谁?再作道理。”
此时门外已经响起紫薇坛主森冷的声音,说道:“月仙,去请白护法起来。”
接着只听门上有人叩了两下,一个使女的声音,叫道:“白护法,快请起来。”
白少辉假装从睡梦中惊醒,答应一声,然后点起烛火,一手拿着烛台,慢吞吞的开了房
门!
这一开门,果然不出启己所料,事态相当严重。
门外除了左首紫袍佩剑的紫蔽坛主,和两名使女之外,右首是面罩寒霜的金鹰堂主,带
着四名玄衣佩剑使女,稍后是桃花如面的湘云姑娘,她依然带着娇笑,站在那里,她身后也
跟着两名小丫环,手上掌着有浣花宫字样的纱灯。
四外可不对了,金影幢幢,少说也有十几名身穿金色劲装的金鹰卫士,一个个手仗长
剑,凛然卓立!
“阵仗不小,看来是奉命拿自己来的了!”白少辉暗暗运功戒备,脸上故意微现不安,
急忙躬下身去道:“属下参见坛主。”
紫薇坛主目光朝自少辉投了一个讯问的眼色,摆手道:“白护法不用多礼。短短几个
字,她说来竟是十分吃力,显然内心甚是沉重。
话声一落,立即回身朝湘云抬了抬手道:“使者请进。”
湘云欠身道:“两位坛主请先。”
紫薇坛主道:“使者奉有夫人金令,自然使者请先了。”
金鹰堂主冷声道:“理该使者请先,这也不用客气了。”
湘云再次朝两人欠了欠身,娇滴滴笑道:“两位坛主,恕我有僭了。”
莲步轻移,款款朝门口走来。
白少辉开出门去,原是当门而立,此时一见湘云走来,就后退了一步,侧身相让。
门外山风正劲,他这一移步,陡觉一阵轻风,扑面而来,手上烛火,顿时熄灭,心头方
是一怔!
只听紫薇坛主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道:“少侠千万忍耐,此时不可轻举妄
动!”
她是怕白少辉铤而走险,才出声警告。
白少辉手上烛火虽熄,但湘云后身,紧跟着两名手提纱灯的小丫环,只不过室内暗得一
暗。
等湘云跨进房内,两名小鬟也已跟着走入,一左一右在门内站定,接着紫薇坛主、金鹰
堂主也相继走入。
湘云奉有夫人金令,自然以她为主,只见她跨进房中,只走了三步,就站定身子。
只见她举手掠掠鬓发,两道秋水般目光,投注到白少辉脸上,未言失笑,徐徐说道:
“白护法,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么?”
白少辉道:“使者奉有夫人金令而来。”
湘云道:“夫人颁给你的密柬,你可曾拆阅?”
白少辉道:“属下已经拆阅了。”
湘云春花似的脸上,笑容渐渐敛去,说道:“夫人随柬附赐百花符令一面,准你便宜行
事,你知道百花符令的用处么?”
白少辉暗暗忖道:“此女可恶的很,谷中明明出了事故,她却绝口不提,反兜着圈子套
问自己。”
心念转动,故意答道:“属下不知百花符令有何用处,正想请示。”
湘云突然冷哼一声,沉下脸来,说道:“百花符令,乃是浣花宫最高信物,你纵然事前
不知,但夫人在密柬中附赐与你,即此一点,可见此符何等重要?白护法居然把它随手放
置?须知失落符令,按律就得处死……”
她说到“随手放置”,随着话声,纤纤玉手,朝白少辉身后,那张吃饭的方桌上指了一
指。“随手放置”这四个字,钻到白少辉耳中,不禁心头大疑,忍不住朝桌上瞧去。
这一瞧,可把白少辉给楞住了,饭桌上,不是端端正正放着一块百花符令,还是什么?
真的在天亮前送来了,这是什么时候?什么人放在桌上的呢?一以目前的情形来说,湘云是
第一个跨进房来的人,但她进房之后,只走了三步,便站停下来,此刻距离那张饭桌,少说
也还有一丈来远。
紫蔽坛主、金鹰掌主只跟在湘云身后,自然比湘云又远了一步。当然不可能是这时候送
进来的,那么自己房中,紫薇坛主走后,就没有人进来过。
不错,大概是紫薇坛主留下的,自己方才没去注意桌上。
她不是曾说过一定会帮助自己达成搭救王立文等人的心愿,原来花小玉姐妹,也是她支
使出来的,她故意不让自己知道。
想到这里,心头一阵感激,不觉偷偷朝紫蔽坛主望去。
紫薇坛主脸上,虽然蒙着面具,但她那双秋水般眼神,在这刹那之间,方才的焦虑之
色,业已一扫而空,流露出喜慰的光芒。
四目交投,白少辉暗暗说道:“是她,一定是她。”
这一段话,说来较长,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湘云口气一顿,回身朝两位坛主说道:
“两位坛主,婢子之意,白护法不谙本谷禁律,事处初犯,是否不予惩罚?”
紫薇坛主冷然道:“此事自然全凭使者处置。”
这话等于同意了。
湘云道:“白护法还不快快收起,今后可得小心。”
白少辉暗暗舒了口气,连忙恭身应“是”,过去收起符令。
湘云转过身去,欠身道:“两位坛主,我们也可以走了。”
紫蔽坛主、金鹰堂主、湘云相继出屋,两名挑灯使女替他随手掩上了房门,一行人的脚
步声,逐渐远去。
一声虚惊,总算过去了,百花谷今晚搜索奸细,可能闹得天翻地覆,但白少辉却因百花
符令及时送回,此刻就坦然解衣就寝。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之后,堪堪盥洗完毕,门上起了剥落之声。
白少辉开出门去,只见伺候湘云的小丫环绿珠站在门口,瞧到白少辉欠身道:“我家姑
娘已经准备好了舟船,特地打发小婢前来,请白护法收拾收拾,一同上路了。”
白少辉道:“使者也要出谷会么?”
绿珠嫣然笑道:“我家姑娘是临时奉夫人之命,出谷办事去的。”
白少辉心中暗暗哼了一声:“湘云奉命出谷办事,又来邀自己同行,用意很明显,她们
还是放心不下自己,才命她监视自己行动来的。”
心念转动,一面淡淡笑道:“在下孓然一身,毋须收拾,咱们这就走吧!”
绿珠转身道:“小婢带路。”
两人一路疾行,片刻工夫,已到了泊船之处。
绿珠脚下一停,朝船上躬身道:“白护法来了。”
她话声方落,绿玉已从舱中奔出,躬身道:“姑娘清白护法上船。”
白少辉举步跨上小船,只见湘云已在舱内起身相迎,含笑道:“白相公请到舱里坐。”
她今天穿了一套浅蓝衣裙,胸绣大红牡丹,外罩紫色披风,蛾眉淡扫,越显得风姿绰
约,清丽动人!
白少辉连忙拱手道:“属下奉召而来,有劳使者久候了。”
湘云脸带娇笑,抬目朝两婢道:“吩咐他们,可以开船了。”白少辉进入舱中,但见中
间一张小桌上,已然沏好了两盏茗茶。
湘云目光一转,柔声道:“白相公请用茶,这是贱妾吩咐他们替你沏的香茗。”
白少辉受宠若惊,拱手道:“使者这般相待,属下如何敢当?”湘云美目流盼,嫣然一
笑,道:“白相公文采风流,怎的也拘泥起来,贱妾邀你同行,并非公事,何况到了船上,
贱妾是主,相公是客,还是这般使者的称呼,岂不俗气。
其实你奉命出去,也是使者的身份咯!”
白少辉心中暗暗忖道:“她今天忽然笑靥相迎,不知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自己可得小
心。”一在整容一面说道:“属下投效夫人,为时甚浅,虽不知谷中规章,但职有尊卑,礼
不可废,使者……”
湘云没待他说完,嗤的笑道:“不用说啦,贱妾方才已经声明在先,我奉邀白相公同
行,并非公事。”
白少辉暗道:“你明明是监视我来的,说的真好听。”
湘云朝他笑了笑,问道:“白相公大概还不知道浣花宫使者是什么身份吧!”
白少辉道:“属下确实不知。”
湘云白了他一眼,佯嗔道:“看你又是属下。”
兀自取过茶碗,轻轻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浣花宫使者的身分,和坛主、护法不同,
因为坛主、护法是经常的职务,使者则是临时派的,凡持有百花符令的人,都是使者。
譬如你白相公,虽是青鸾坛护法,但这次奉有夫人密令,自然也是使者。”
她语气一顿,接着又道:“譬如昨晚,我奉了夫人特命,查验所有奉命出谷,持有百花
符令的人,包括紫薇坛主和白翎坛主在内,因此同样是使者名义,昨晚查验百花符令的使
者,身份和权力,就提高了,但等查验完毕,回去覆命,这特殊身份,也就随之消失。
今天我又奉命,出去当然也是使者,使这和昨晚的使者不同,目前,我们之间,身份相
等,所以你不能再以属下相称了。”
白少辉道:“原来如此。”
湘云嗯了一声,螓首微抬,说道:“白相公此次奉有夫人密命,本来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船只,但贱妾自从在迎春坊和相公一席清谈,心仪相公文采风流,俊逸不群。
可喜相公蒙夫人恩典,恢复神志,奉派出谷,贱妾也正好有事出去,才奉邀相公同行,
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