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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东方玉珍珠令-第140部分

小说: 东方玉珍珠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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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手,随着出发。
  古北口亦称虎北口,是长城出关要道,左右山势连绵,长城高下弯环,势若长蛇,
关门凿山而过,宽仅容车,至为险峻。
  因为它是热河、京都之间的南北交通孔道,每天往来的车马行人。贩夫走卒,不知
有多少。这已是傍晚时分,夕阳衔山,飞鸟还巢,许多骡队骆驼,也纷纷赶着进关的时
候:一阵急促的鸾铃、马蹄之声,从古北口朝关外驰去。马上汉子,像有急事一股,不
住的控马飞驰,马蹄踢起的乌沙,在大路上滚滚飞扬,害得路旁赶着进关的人,几乎同
时咳呛,咒骂不已。马上的壮汉自然没去理会这些,依然马不停蹄地急赶,一口气奔驰
出十几里路。一过拉海沟(地名),马上那人立即从怀中取出一面三角小旗,朝右首山坡
间一片松林连扬几扬,口中喝道:“大家注意,来了。”话声未已,已经一夹马腹,纵
马直驰过去。
  约莫过了盏茶工夫,远处蹄声得得,果然有两匹骏马,一前一后朝这边过来。前面
是一匹紫骝马,稍后是一匹青鬃马,都是骏马,但跑得并不快,显然马上两人骑术并不
高明。马跑得虽慢,总比人走路要快,不大工夫,就已快到林前。这回看清楚了,前面
紫骋马上,是一位锦衣相公,看去不过二十来岁,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身后拖着
一条乌油油的长辫,好一副俊俏风流模样。稍后的青鬃马上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书僮,
也生得面目清秀,好一副伶俐模样。这主仆两人,一眼就看得出是京城里的富贵公子,
赶着进关去的。但就在这两人两骑,蹄声得得,快到松初前面之际,林中忽然响起下一
声尖锐的哨声!哨声方起,但见从林中像飞鸟一般,跃出七八个蒙面大汉,手中执着明
晃晃的钢刀,一下分散开来,把两匹马围在中间。
  锦衣相公早已吓得脸色发白,坐在马上,几乎要跌下马来,上下牙齿在打战,抖索
着道:“你……你……们这……这是干……干……什么?”为首的蒙面汉子大声晚道:
“少废话,快下来,大爷们要财不要命,要命的就留上金银财宝,大爷还可刀下留情,
放你们活着进关去。”
  锦衣公子没命的应“是”,抱着马头,连翻带滚,跨下马鞍,怎奈双脚发软,没站
的稳,一交跌倒地上。
  稍后的俊俏书僮,也畏畏缩缩地爬下了马鞍,挨到公子身边,伸手去扶,一面颤抖
道:“公子爷,这可怎么办?”
  他也吓得双腿发软,双手搀扶着公子,但哪能扶得起来?主仆两人,接在一起,抖
作一团。一名蒙面汉子手握钢刀,虎视耽耽地看着两人。为首的蒙面汉于早已从马鞍上
取下包裹,打了开来,包裹中除了衣衫,另外还有一个布包,里面是黄澄澄的五十两赤
金。
  那汉子脸上略有喜色,但瞬即冷冷的嘿了一声道:“皇城帝都那里出来的富贵公子,
身边只带这些金子?叫咱们兄弟如何分法?”
  监视着主仆两人的蒙面汉子已经走了过去,钢刀一指,喝道:“快说,身上还有没
有?”锦衣公子一看来势不对,急忙叫道:“青儿,快……快把你身……身上的银……
银子拿出来。”俊俏书僮牙齿打战,抖索着从怀里摸出几张金叶子和一些碎银子,一起
放到地上,说道:“都……都在这……这里了。”监视他们的蒙面汉子狞笑道:“只有
这些?”
  俊俏书僮吓黄了脸,说道:“真……真的没有了……”蒙面汉子霍地跨上一步,手
中雪亮钢刀作势晃了晃,一下架在锦衣相公脖子上,冷冷喝道:“要命就快说,还有放
在哪里?”
  锦衣相公给钢刀这么往肩头一搁,一个人早已软软的瘫痪在地上,骇得脸无人色,
口中有气无力地叫道:“大……爷……饶命……”俊俏书僮爬在地上,连连叩头道:
“诸位大……大爷,公……公于是回……回京里去的,带……带出来的,都……都在路
上……花了,真……真的只有这些了……”为首蒙面汉子狞厉地笑道:“看来你们不见
棺材不流泪,大爷……”锦衣相公又急又怕,没命地叫道:“饶……命,饶命……”就
在此时,但听“叮”的一声,架在锦衣相公颈上的钢刀,突然一震,跳了起来,那汉子
口中“啊”声未已,钢刀已经脱手震飞出去。紧接着但听有人冷哼—声,说道:“大胆
强徒,居然敢在京钱附近,拦路抢劫?”
  锦衣相公坐在地上的人,目中不由得飞闪过一丝异采!这时天色已经微见黄昏,几
个蒙面强盗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方自一怔,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去,但见从古北口来的大
路上,不知何时,负手站着一个紫脸汉子。只要看他风尘满脸,身上穿的一件蓝布长衫,
已经洗得快要发白,定然是个十分落魄的人。
  为首蒙面汉于厉声喝道:“朋友是哪一道上的人?”蓝衫汉于傲然道:“我不是哪
一条道上的人。”
  为首蒙面汉子瞅了蓝衫汉子一眼,冷冷地道:“光棍不挡财路,朋友不像是本地人,
我劝你少管闲事,快给我滚吧!”蓝衫汉子朗笑一声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我看不惯
你们恃强凌弱,拦路打劫。”为首的蒙面汉子大笑一声,道:“好小于,也不睁亮招于
瞧瞧,你大概没听说过古北口七雄吧?”左手一挥,立时有两个蒙面汉子抡刀扑了过去。
  锦衣相公看的大吃一惊,急叫道:“你们不可杀人?”蓝衣汉子微晒道:“你们只
上来两个,只怕不成。”在他说话之时,两个蒙面汉子已扑到他身前,一言不发,抡刀
就砍,两柄雪亮的钢刀,划起两道慑人寒锋,一左一右夹击劈到。
  蓝衫汉子连正眼也没望他们一眼,身子不闪不避,直等刀锋及身,才右手一探,抓
住右首那人的执刀手腕朝左带去。右首那人根本连看也没看清楚,连刀带人,朝左冲去,
钢刀横推,“当”的一声,正好架住了左首那人劈来的刀势。两人全被蓝衫汉子这一招
震得虎口生痛右臂发麻,几乎抓不住刀,各自后退了两步。这两人第一招上就吃了大亏,
自然不肯甘心,口中同声暴喝,再次抡刀飞扑,夹击过来。
  蓝衫汉子冷喝道:“不知进退的东西。”身形一个飞旋,右足横扫而出。这一下,
快得口同电闪,两个蒙面汉子还未近身,就被扫到,但听“砰”“砰”两声,两条人影,
就像皮球一般,被踢得飞出去一丈开外。背脊落地,一下摔在山石之上,还骨碌碌的滚
了一阵,头虽没有摔破,全身骨头,就像砸散了一般,口中直喊着“哎哟”,就是爬不
起来。
  为首的蒙面汉子看得又惊又怒,手中钢刀一紧,厉喝道:“大家一起上,剁了这小
于。”五个蒙面汉子刹那间一齐围了上夫,刀光在日渐昏暗下来的暝色之下,依然熠熠
生寒。锦衣相公和俊俏书僮都已站了起来,脸上已无半点惊惧之色!
  这回主仆两人看得清清楚楚,五个蒙面汉子就像五条饿虎,一声吆喝,以扑羊之势,
朝蓝衫汉于抡刀猛砍!蓝衫汉子气度从容,双手开阖之间,右手已经拍在抢先扑到的那
个为首蒙面汉子左肩之上,为首那人闷哼一声,整个人就离地飞起,“叭达”一声,摔
出数丈之外。左手一把抓住另一个人的脉门,举刀朝第三个扑来的人刀上磕去,但听
“当”的一声,第三个人钢刀立时脱手飞出,五指一松,被扣住手腕的汉汉子,一个狗
吃屎,朝地上跌扑下去!他只不过右手一拍,左手一抓,一松,就解决了三个,再一旋
身,右手顶肘,撞在第四个人的肋下。那人也是一声闷哼,跌跌撞撞地倒退了七八步,
痛得弯下腰去。左手一抖,袖角迎着第五个人的钢刀卷去,这下更绝,钢刀劈砍之势,
何等凶猛?但不知怎的,竟被他一记“流云飞袖”卷个正着,钢刀居然“呼”的一声,
化作一道白光,飞上三丈多高,直向林中落去,执刀的人,被震得虎口流血,急急往后
跃退。
  这一段话,作者要分开来说,就觉得时间稍长,但事实上,蓝衫汉子只不过挥手之
间的事。在锦衣相公主仆看去,五个强盗声势汹汹围住了蓝衫汉子抡刀猛扑,但只一扑
即散。
  蓝衫汉子也并不追击,只是负手而立,朗笑一声道:“古北口七雄,原来也不过如
此,今日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再敢作杀人越货的勾当,给我碰上了,就没这般便宜
了。”
  那为首蒙面汉子爬起身来,一言不发,朝六个弟兄挥了挥手,大家抬起钢刀,没精
打采的跟着他们老大就走。俊俏书僮一看强盗逃走,不待吩咐,就去收拾散乱在地上的
金银衣物。
  锦衣相公长长的松了口气,急步朝蓝衫汉子迎了上去,作了个长揖道:“兄弟途遇
强盗,幸蒙兄台仗义相救,活命大恩,不敢言谢,请受兄弟一拜。”
  蓝衫汉子连忙还礼道:“公子言重,这班亡命之徒,胆敢在京畿附近劫掠行旅,实
在是胆大妄为已极。在下既然遇上,惩暴除恶,正是我辈江湖人的本色,些许微劳,何
足挂齿?谅他们铩羽而去,不敢再来。公子前途珍重,在下还得赶路,告辞了。”说完,
拱拱手,转身欲走。
  锦衣相公慌忙叫道:“兄台请留步。”
  监衫汉子脚下一停道:“公子还有什么见教?”锦衣相公含笑道:“兄台行侠仗义,
实乃古人所谓游侠之流亚也。兄弟少读太史公《游侠列传》,尝窃慕其人,但以为当今
之世,不可能有这样的入,今天遇上兄台,真是三生有幸。此时天色已黑,兄弟已不能
进关,前面不远,就是鞍匠屯,兄台就是急于赶路,也得找着宿头。兄弟意欲邀兄台小
饮数杯,也聊表仰慕之忱,不知兄台肯折节下交否?”口中说着,一双精莹目光之中,
满是希冀之色。
  蓝衫汉子看他说得诚恳,不觉淡然一笑道:“公子这般说法,在下如何敢当?在下
就是要赶去鞍匠屯投宿的,公子盛情见邀,在下若是再要推辞,那就不通人情了。”
  锦衣相公大喜过望道:“兄台不弃,这太好了。”他望望蓝衫汉子,又道:“咱们
萍水相逢,撇开兄台救命之恩不说,总算有缘,兄台这公子的称呼兄弟无论如何不敢当,
俏蒙不弃,咱们就兄弟论交,不知兄台意下如何?”蓝衫汉子道:“在下江湖草莽之人,
如何……”锦衣相公不待他说下去,就拦着道:“兄弟傅格非,兄台不嫌弃的话,就叫
格非好了,不知兄台大名?如何称呼?”
  蓝衫汉子道:“在下林子清。”
  傅格非喜道:“原来是林兄,天色已暗,咱们快走了。”林子清道:“博兄请上马
吧!”傅格非哪肯上马,笑道:“这里离鞍匠屯不远,小弟难得遇上林兄,咱们还是边
谈边走吧!”
  —面回头朝俊俏书僮吩咐道:“青儿,你带着牲口,先赶去屯上,要万安栈腾出两
间清净房间,准备几样下酒的好菜,今晚我要和林兄痛痛快快的喝几杯。”
  俊俏书僮一连答应了两声“是”,就翻身上马,骑着青鬃马,牵着紫骡马,当先朝
大路上驰去。傅格非却陪同林子清边谈边走,沿着大路缓缓行去。林子清但觉这位少年
公子不但举止斯文,谈吐清秀,书也读得不少,学问极为渊博,倒也谈得十分投机。到
了鞍匠屯,已是上灯时候。
  小街上店铺都已关上了门,只有几盏疏疏落落的昏黄灯火夜晚风中晃曳,那是万安
栈和一家茶馆。这里虽是一个小小镇集,因它正好在古北口和滦平之间,许多赶不上路
的行旅客商就在屯上歇脚。因此这条小街上倒也生意兴隆,着实热闹。
  晚上大家落了店,就去泡泡茶馆,当然还有赌和女人。万安栈有普通客房,也有两
三间清净的上房,那是备过路的达官贵人临时休息之用。前面临街是饭店,规模虽不甚
大,也有七八张桌子。今晚,万安栈的三间上房,全给傅公子包了。
  俊俏书僮和一名伙计就站在饭店门口,一眼瞧到公子随着林子清走来,立即赶上几
步,躬身道:“回公子,小的已把房间定好,酒菜也已准备好了,就请公子入席。”伙
计立即迎了上来,连连躬腰道:“二位公子爷请。”傅格非侧身道:“林兄请。”林子
清略为谦让,两人一齐跨进店堂,但见只有几张桌上,疏朗朗坐着四五个食客。中间一
张方桌上,早已放好两副杯筷。伙计和青儿领着两人入席。
  鞍匠屯的饭店,白天打尖的人多,晚上难得有贵介公于宴客,自然奉承周到,两人
才一坐下,就有店伙送面巾、送茶水,忙个不停。
  傅格非取起茶盅,喝了口茶,一面抬头笑道:“林兄此次出关,不知是到哪里去
的。”林子清也举起茶盘,喝了口茶,道:“热河。”傅格非又道:“林兄去热河有何
公干?”林子清道:“在下有一位世叔,在热河开设镊局,专走关外诸省,在下浪迹江
湖,一事无成,才想去他镖局看看。”傅格非看了他一眼,脸上不禁流露出惋惜之色。
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道:“以林兄一身所学、去投效镖局,岂不埋没人
才?”林子清淡然一笑道:“在下一个江湖人,只有在江湖上谋出路,除了干镖局这一
行。还有什么可以于的?”
  傅格非道:“小弟和林兄,虽是萍水相逢,但一见如故,兄弟论交、林兄如愿意到
京都去,小弟或可效劳。”林子清微微摇头,笑道:“傅兄盛情,在下十分感激。京都
富贵繁华之地,对在丫这样的江湖人,未必适合。”说到这里,三名店伙,已经陆续送
上酒菜。青儿取过酒壶,替两人面前斟满了酒。
  傅格非举杯道:“林兄救命大恩,小弟不敢言报,这杯水酒,是小弟敬林兄的,也
是庆贺咱们萍水订交,小弟先干了。”说完一饮而干。
  林子清和他对于了—杯,说道:“咱们既已订交,博兄再说救命之恩的话,那就俗
气了。”
  傅格非爽朗—笑道:“林兄说的是,小弟该罚。”青儿替两人斟满了酒,他果然举
杯又干了一杯,抬眼问道:“林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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