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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万千宠爱-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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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宁忙一把将她扶起,“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些客套话。”
  她让花破月重新坐下,道,“既然是你的托付我自然会尽力,只是怎么才是对她好?”她直视于她,“我是个自私的,没法子让陛下去她那里,惟一可以做的是不让她受其他妃子欺负,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要的么?你能不能再劝一劝她,如果能出宫去,她看一看再广阔的天地,或许能有新的生活。”
  “谈何容易,”花破月思及花弄影眼中的坚决,“她恐怕,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留在皇宫。”
  ※※※
  这夜东聿衡叫沈宁到了乾坤宫,沈宁在安泰堂见了他,中规中矩地行了礼,见他正翻阅典籍,微微一笑让人退下,自个儿三两步跑到他身边殷勤地为他捶肩,“陛下累了罢,我来帮你捶捶肩。”
  东聿衡勾了勾唇,侧了侧脖子让她使点劲。
  于是沈宁又是捶又是捏地伺候了好一会儿,东聿衡才慵懒地开口,“行了,无事献殷勤,又想做什么?”
  “我想学刺绣。”沈宁也不含糊。
  “刺绣?”皇帝拉长了声音,“爱妃……你?”
  “怎么,不行么?”
  “不行。”谁知他真个一口回绝。
  “为什么?”沈宁不服气地挑眉。
  “不行就是不行。”
  沈宁不干,拉着他的手用力摇啊摇,存心搅得他看不了书。
  “唉,刺绣不比弹琴,要是指头上扎上一个个窟窿眼儿,有你好受。”
  沈宁这才明白他话中意思,白日的烦恼全都成了泡沫,她咧嘴而笑,偏头在他脸上胡亲一通进行口水洗礼。
  “做什么发疯?”东聿衡笑斥道。
  “我高兴嘛。”沈宁傻笑。
  二人好笑地相视一会,东聿衡侧了头,道:“找些其他的玩儿,嗯?”
  沈宁这会儿心里头甜得跟蜜似的,差点想一口答应他,但她还是抵御住了糖衣炮弹,软软地道:“我保证我会很小心的。”
  东聿衡稀奇了,“你怎么就想着要学刺绣了?”
  “忽然觉得好玩……你就答应了我罢。”沈宁又摇晃起他的胳膊。
  皇帝被人她缠得没办法,只得说道:“沈婕妤一手好绣工,正巧她在你宫里头住着,你就跟她请教请教罢了。“谅她也跟学书法似的没甚耐心。
  沈宁说道:“我曾在云州时,便知道游知州的夫人刺绣十分了得,一直想讨教来着,现下既然她也在长阳,不如就让我叫她进宫来请教一二罢。”
  皇帝闻言挑了挑眉,看向她似笑非笑,“朕说你怎么好端端地要学刺绣。”
  “我怎么了?”沈宁无辜地问。
  皇帝伸手在她脸蛋上掐了一把,“从来就不知道安份点儿。”
  “陛下这是同意了?我明天就让她进宫来。”沈宁笑嘻嘻地道。
  东聿衡道:“朕倒要看看你又玩什么花样。”
  隔日,游童氏被召进天底下最尊贵女人所居住的后宫,一路上战战兢兢,见到已贵为宝睿贵妃的沈宁更是忐忑,膝盖一软就想下跪。
  沈宁微笑着双手将她扶着,“嫂子何需多礼。”
  “娘娘……”游童氏看着似与云州之时有些不一样的沈宁,想到曾还想让她做丈夫小妾,如今她却成了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不免有些汗颜。
  “嫂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沈宁一如往夕轻笑问道。
  “妾身惶恐,妾身一切安好,多谢娘娘挂记。”
  沈宁点点头,拉了她进了起居殿,让她一并坐在榻上,游童氏推辞再三,终是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琉璃为游夫人看茶,游童氏也起身谢过,沈宁道:“嫂子到我这里为何这般拘谨?云州之时,我受游大人与嫂子万般照顾,还不曾报答恩德,嫂子这般不是生分了么?”
  游夫人这才再次坐下。
  “我看嫂子脸色不佳,是否因游大人一事?”
  游夫人闻言,眼眶顿时红了,“请娘娘看在往日情分上,救救我家老爷。”
  “嫂子切莫担心,是什么事儿你一并说来给我听一听。”
  游夫人忙点头,紧抓着帕子将来龙去脉又说一遍,而后抹了抹眼角道:“老爷已被抓两日,妾身想去大牢探望竟也是不准,妾身心焦如焚,着实求救无门,才厚颜请了花大小姐求于娘娘。”
  正巧这时奉命去牢中探望的张公公回来了,“娘娘,游大人在牢中暂且无恙,只是大人体弱有些咳嗽,奴才已将娘娘交待的衣裳什物交与游大人,也嘱咐了狱卒好生照料。”
  游夫人的心一上一下,好不难受。
  沈宁问道:“你可是问了游大人?”
  “奴才照您交待的问了,游大人道确有此事,只是次日找了两个同僚商议,两个同僚给他出主意,让他去找监察御史说明此事,谁知还不及他寻得监察御史大人,在官署中办完公务,正欲回府却不知被谁人自后蒙了口鼻,次日醒来,他就身处在娼院里头,不多时便有官兵来将他带走了。”
  “游大人可还曾得罪了什么人?”
  张公公摇摇头,“游大人说,他自到长阳,一直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埋首在翰林院编书,着实不曾与他人过多往来。”
  这时守在外头的翠喜小碎步走了进来,“娘娘,沈婕妤过来请安了。”
  沈宁闻言,让张公公暂且退下,让人请了沈湄进来。
  “娘娘,妾身是否先行告退?”游夫人问道。
  “不必,我叫嫂子进来,是请你教我刺绣的,沈婕妤也是刺绣的好手,你们还可以切磋切磋。”
  沈宁这话虽说得冠冕堂皇,只是一下午下来,她拿着绣花针,几乎一柱香才动一针,游夫人与沈湄一个荷包都绣好了,她的绣板上却只绣了五针。
  让她绣个花,不如让她死一回来得快。这才是沈宁的真实心声。
  游童氏在春禧宫坐了一下午,心却逐渐冰凉,她见沈宁与沈湄和乐融融,心道沈宁如今认祖归宗,终究已是沈家人,况且沈家势力雄厚,沈宁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了老爷得罪靠山的娘家。她恐怕是……求错人了。
  可是天大地大,她却再没其他人可求。难道,老爷他……
  快下钱粮之际,沈宁让张公公把游夫人送回去。她见游夫人眼中遮不住的失望,便执了她的手塞给她一样东西,说道:“嫂子,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好抛头露面,回去先派人将韩震找到,向他说明原委,求他替你出面。张公公已然问了那两个同僚的名字,待路上让他告知于你,你全都告诉韩震,让他带着这东西去找监察御史,为游大人伸冤。”
  游童氏本跌入谷底,闻言竟是如同天籁。她忙下跪磕头道:“谢谢娘娘、谢谢娘娘,娘娘大恩大家德,妾身永世铭记!”
  沈宁没想到她一下使劲将她挣开,跪下就磕头,连忙俯身将她扶起,“嫂子言重了,游大人的品性,你我再清楚不过,我又怎么能让好人白白受了冤屈?”
  “娘娘,可是那周智毅……”游童氏心里感激不已,可记起礼部郎中的身份,她又有丝犹豫。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又隔两日,东聿衡在早朝上听闻黄陵不出七日即可返朝,心中已是喜悦,又听闻金帮首领被官府擒杀,一众头领弟子被擒,更是喜上眉梢。
  只是此时监察御史董寅初出列呈上奏折,弹劾礼部祠祭清吏司郎中周智毅主持惠妃出殡伤及良民,且畏惧伏法,伙同翰林院监生严瑶陷害游知渊入狱。说罢,还呈了严瑶供词一份。
  皇帝闻言发怒,当即下旨彻查此事。
  朝中人心浮动。众人皆知周智毅是沈家长子正妻的内弟,有了这层关系,沈家恐怕也难逃干系。然而沈泰的嫡女,又正是如今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宝睿贵妃,不知圣上又如何处置此事?
  莫非,这后宫又要变了?
  表面大怒的东聿衡却是在心头无奈,那妇人,又胡作非为了。
  皇后得知此事时表情淡淡,绿翘与她耳语两句,她才真正惊讶起来,“此话当真?”
  绿翘道:“娘娘,贵妃娘娘召了游夫人进宫这事儿是真真儿的。”她顿一顿,又道,“这游知渊曾当过云州知州,正是贵妃娘娘身处云州之时,想来是有些渊源。”
  “只是这再有渊源……”也不能为了他向娘家人动刀子。孟雅再次困惑了,这宝睿贵妃,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
  东聿衡来到春禧宫,向沈宁张开了手,“拿来给朕瞧瞧。”
  “瞧什么?”沈宁一脸无辜。
  “瞧你学刺绣学得如何了,这几日了也该有成果了罢?”东聿衡挑眉。
  沈宁不想他说起这茬,嘿嘿傻笑两声,自个儿蹭蹭跑到起居殿,拿了一张绣帕摆到东聿衡面前,是一幅花开并蒂图,虽不精致倒也规整。东聿衡挑眉只看一眼,随手将帕子扔了,“欺君。”
  沈宁没了法子,只得将藏在袖里的绣帕拿出来,东聿衡一把拿过,研究了半晌,才缓缓道:“……这是你绣的?”他只见上头用黑线扎了一个圈,再没其他。这难道也叫刺绣?身上穿着堪称杰作的龙袍的皇帝拧眉,十分不能理解。
  一旁的宫女们都忍不住偷笑。
  “是呀,你看这个圆,是不是挺圆的?”沈宁还厚着脸皮凑上来道。
  皇帝偏头直直地盯着她瞅,沈宁顶了一会,实在顶不住了,她让闲杂人等退下,哭丧着脸道:“我的陛下,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饶了我罢。”
  东聿衡冷哼一声,“现在才对朕说实话,朕看你是愈发能耐了。”
  “这不是怕你不信,所以才让他们先找证据。”
  “结果找着了,就让董寅初上奏了?”
  “嘿嘿。”沈宁再次傻笑。
  “这会儿还装傻充愣。”
  “这不是以行动表示支持么?”沈宁扬唇揽了他的胳膊。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可不想她这宠妃的头衔让沈家及其关系人有作威作福的理由。
  “你就非得这么横冲直撞?”然而她能这么做他是打心眼里满意的。
  “有你……我不是更张狂了么?”沈宁媚眼一挑,带了些挑逗意味。
  “哦?”东聿衡勾唇,声音也低了一分,“朕还得跟在你屁股后头替你收拾?宝睿贵妃果真是天大的颜面。”
  “那是自然,”沈宁掂脚,在他耳垂上轻咬一口,温热的呼吸在他耳边萦绕,“臣妾也会以身相许的……”
  “怎么个以身相许法?”躁热缓缓升了上来,大手抚上她纤细的娇躯上下游移,皇帝期待着她的新鲜花样。
  沈宁轻轻一笑,对他耳语两句,狼眼瞬间绿了,皇帝沉沉笑了两声将她打横抱起步入弥漫香气的大床,虎躯压下的同时深深吻住了她,“爱妃,朕的可人儿……”
  翌日,沈二夫人求见,沈宁已料到她会来,不惊不讶地请了娘亲入宫。
  沈张氏只觉事关重大,也不赘言,忧心忡忡地向沈宁说了官府查办周智毅之事,而后说道:“周
  五是你大伯娘的幼弟,一出世就没了母亲,是你大伯娘教养大的,因此她对这个幼弟十分关心。好容易看他有了出息,不料又生出这种事来!嫂子一听他出了事,当场就晕了过去。”
  沈夫人看一眼沈宁,略带小心地问道:“娘娘,你看是否看在大伯娘的面儿上,向陛下求个情,通融通融?”

  ☆、99

  沈宁叹一口气,说道:“娘,旁的小事儿还成,可他不仅纵下伤民,还为了一己之私诬陷了朝廷命官,很是胆大妄为。”
  沈湄也在一旁听着,闻言轻蹙秀眉,“娘娘,只怕沈家也有不长进的也跟着胡闹,况且娘娘如今深受隆恩,恐怕有眼红的故意跟咱们沈家过不去。”
  沈夫人道:“婕妤娘娘说得在理。”
  “放心,家中有祖父与父亲在,这些事还不足以影响沈家根基。”
  “可是娘娘……”见沈宁不愿帮忙,沈张氏有些焦急,“你如今身居高位,求情于上也不过一两句话的事,为何不做了这顺水人情,何苦招来你大伯伯娘误解?”
  “正是如此我才更不能说。我如今幸受宠爱,就怕亲戚因我之故放肆胡为,在外头闯下祸来,只靠宝睿贵妃的名号消灾解难。”
  “那是万万不敢的。”沈张氏连连摆手。
  “我看那周智毅就有点这意思,他一个小小的礼部郎中,怎敢对随意诬陷朝廷大臣?怕靠的就是沈家这棵大树。”沈宁顿了一顿,“您放心,周智毅罪不至死,他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这对他未尝不是件好事。”
  “那周五妾也见过,大伯娘对他娇养得很,怕是连牢狱之灾都受不住。”沈湄道。
  “只当是磨练他罢,玉不琢,不成器。况且树大了,总得修修树枝。”沈宁看向沈二夫人,“娘,您就把这话儿说给祖父与父亲听罢。”
  沈张氏没能说通沈宁,失望地回了沈府,沈泰与沈昭都等着她的消息,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将沈宁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
  沈昭头一个跳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从来是不顾沈家的!”
  沈泰喝道:“休得胡言!”
  沈昭气愤难平,“爹,这里又没外人,您为何还不让我出出气?那娘娘,怕是从未把自己当过沈家人,胳膊肘都是朝外拐的。”
  “你怎能这样说你妹妹!”沈张氏惊讶道。
  “娘,您有所不知,我已打探到,这几日贵妃召进宫的命妇,正是那游知渊的夫人,怕是娘娘顾念云州旧情,故而情深意重出手相助。”沈昭不无嘲讽地道。
  “真有此事?”沈张氏惊呼一声。
  沈泰默不作声,默认了沈昭的说法。
  “这娘娘自诈死之日起就从未想过沈家,诈死一事让圣上迁怒于沈家她也不顾,任凭我如何劝也要留在云州,好容易想通了回了宫又马上把六妹妹赶走了,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儿?我看这贵妃娘娘,往后也是指望不上的。”
  “昭儿,你说,是不是咱们未经娘娘应允,就擅自送了画像去,惹娘娘恼了?”
  “爹,沈家能出皇子妃,对贵妃与沈家都百利而无一害,皇后娘娘亲自派人来取画像,何乐不为?”
  此时沈太傅派人来唤沈泰沈昭,三人打住了话题。
  父子俩到了沈太傅院子,却见长子沈悉早已候在父亲身边,一见他们过来便焦急地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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