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星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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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都很信任现代科技,当然不会怀疑科学家们振振有词地解释和分析。但天文学家们隐瞒一个秘密:科罗得受不明作用力的影响,现代科技水平尚不能解释它的运行轨迹,如果不抵近观察,也无法准确预测它未来的行为。
对于人类来说,宇宙还存在太多无法解释的奥秘。
譬如说眼前的海王星吧,它的两颗卫星“海卫一”、“海卫二”就始终让天文学家困惑不已,个头和科罗得差不多的海卫一令人惊讶之处有两点:一是它的轨道偏心率为零,即它绕海王星运行的轨道是正圆的,在卫星中相当罕见;二是它逆向运动,也就是说它绕海王星的运动方向与其它多数卫星绕各自行星的运行方向刚好相反,在太阳系的卫星中也不多见。
海卫二的特点则是轨道偏心率特别大,远远超过了其它所有的行星和卫星,高达0。75,它离海王星的平均距离约556万公里,近海点139万公里,远海点973万公里。
轨道偏心率和运行方向如此“奇特”的两颗卫星竟同时处在海王星的卫星系统内,着实让天文学家们恼火,自1846年发现海卫一到如今,近两百年天文学家获得的成果是:所有关于海王星卫星系统形成和演化的理论、解释,都可以轻易被驳倒。
“探索者”号空间站发现“科罗得”后,美国宇航局的科学家利用超巨型计算机根据“探索者”传回的信息演示科罗得未来的运行轨迹,计算机竟给出了迥然相异的万余种结果——因为初始条件的微小差异,最终能导出完全不同的结局!
科学家们最担心的趋势是科罗得侵入太阳系内层,即类地行星圈。科罗得的个头太大,甭说撞击地球,就是擦点边,也将给地球生态圈造成灾难性地破坏。
“普罗米修斯”计划肩负着异常重大的责任,要求的测量精度必须达到微米级,在科罗得越过海王星的轨道后,必须给出它在太阳系精确的运行轨迹。
可现在,“雅典娜”号已经无法及时就位了,原有的数学模型不能满足精度要求,需要预以调整。
从理论上说,阿城以其强大的计算能力,足够独立完成这项任务,但现代计算机硬件及系统软件的设计越来越复杂,存在的BUG(虫子)也越来越多,对一般用户倒也察觉不出来。而本次观测就不同了,它几乎是要求把计算机的设计能力发挥到极限,不容忽视BUG的影响,四点观测不仅仅是抓住科罗得的需要,更是测量精度的要求。
“雅典娜”的缺席,将迫使我们建立更多的方程,观测更多的变量。好在科罗得最大概率是从我的观测区域穿过,如果从“雅典娜”的区域经过,其它三个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控制误差。
不过这不值得高兴,因为科罗得从我的区域经过,只意味着科罗得是下决心要闯入太阳系大闹一番了。
第四节
(四)
我是个喜欢泡图书馆的人,高中学业紧张,不便于去,大学就好多了,学校图书馆丰富的馆藏图书让我大开眼界,也兴奋不已,如鱼得水,每天晚上总是等到管理员来赶人时,我才恋恋不舍地将手中的书送回书架。我比较爱好探求天体的奥秘,幸好本校有类似嗜好的人不多,我可以从容地看完一本又一本。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先把书架草草浏览一遍,立刻超级敏感地发现有新书:《宇宙最初5分钟》!我满怀喜悦地正待将它从书架上取下来,然后找个位子坐下来慢慢品尝。不料有只手先到了,在我期盼的目光中残忍地将书取走。
我愤愤然扭头一扫,是位女同胞,也罢,好男不与女斗,应该表示一下骑士风度。我向后略略缩身,意思是请对方过去,我好挑别的书。噢,那人却没动,你不走我走!我转身准备去别的地方找书。
“你是……星缘吧?”那个女同胞开口了。我一愣,她认识我!我忙回头一瞅,是个挺漂亮的小妞,但我不认识。正迷茫间,她见我一脸糊里糊涂的样子,有些诧异地说:“你不会不认识我吧?!我们是一个班的呀!我是林雅雯,刚来时,你不是帮我拎箱子来着……”
“哦?”我这才明白过来。虽然我们是一个班的,但大学一年级上的都是基础课,全在大教室里授课,五、六个班一起上,我一门心思又净在这些课外闲书中,老实说尽管过了两个多月,除了室友都认识外,认得的其他同学不到一半。而且林雅雯的变化特别大,原先罩在军帽中的头发披了下来,做了个精巧而时髦的发型,穿一身淡红色的牛仔服,显得青春亮丽、活泼可爱,肌肤也白皙多了,一点也看不出是山里来的土包子。
“你变得完全让人认不出来了。”我顶不好意思地有些讪讪地说,脸上禁不住地发烧。不管怎样,一个班的同学居然不认识,传出去可不是一件光彩事儿。
“是吗?”林雅雯咭咭地一笑,“我的变化这么大?”
我看她并不在意我没认出她来的这个令人尴尬的事实,心中也轻松下来,笑嘻嘻地说:“你刚来时的打扮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仿佛三十年前的人穿过时空隧道一样。”
“在我们那儿,可是最时髦的打扮。”
“也是,说不定哪年风向大变,又会流行那种风情呢。哎,你现在穿的牛仔服是借别人的吧?”
“是啊,我同寝室的几位姐妹对我可好了,不仅借衣服给我,还买了不少脂呀粉的帮我打扮。”
“你应该谢谢她们,不然的话,到哪儿别人都会把你当大熊猫看了。”我说得高兴,不知不觉嗓门上了一个台阶。图书馆的管理员寻声找过来,严厉地对我说:“这位同学,请安静些!不要影响大家看书。”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对管理员致歉,待她转过身,不由龇牙咧嘴地冲她的背影做了个怪脸。然后悄声对雅雯说:“我们先看书,待会儿出去说。”
快到阅览室关灯时间了,在管理员不耐烦地催促声下,我和雅雯意犹未尽地出了图书馆,心里颇为不情愿。这时候外面已经是熙熙攘攘,各教学楼的椅子哗啦啦地响成一片,大门不断吐出莘莘学子,人群中不少一对对的情侣亲密地搂在一起,旁若无人般喁喁私语。略透凉意的秋风不时卷几片半青不黄的梧桐叶下来,从人们的头顶上轻悠悠地飘过。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似乎把闷在肚子里的气全吐出来了:“话在肚子里憋着可真难受哇。”
“是吗?”雅雯瞅了我一眼,加快脚步,以跟上我的步子,我平常走路总是很快的。
“刚才在图书馆,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却得憋着不能说,真不舒服。”
雅雯莞然一笑,没吱声。
“你对天文也感兴趣?”这问题我一直憋着呢。
“是的!”雅雯仰脸望着天上的繁星,“小时候,母亲经常给我讲天上星星的故事,我的好奇心又大,总爱刨根问底,母亲答不上来,就告诉我世界上有的地方专门研究天上的星星,让我好好学习,长大了,去这样的地方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也一样!小时候,我们那山沟沟里生活条件比较简陋,大部分人家没有电视,也没有电扇,夏天都搬竹床在外面过夜。恩,那时大气污染很少,也没有什么‘光害’。所以,躺在竹床上看星星特别明亮,特别亲近,仿佛一伸手就可触摸到……那时真让人怀念啊,每天晚上大人们都要讲故事,有神话,有传说,还有专吓小孩的鬼故事……听得我又怕又想听。
“我爸爸、妈妈文化程度都不高,但代代相传的故事,都能通过他们的口生动、形象、精彩地演绎出来。记得有一天晚上妈妈给我们小孩子们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末了她一指天上那乳白色、带状的东西对我们说:“喏,那就是银河,左边的那颗星就是织女星,右边的那颗就是牛郎星,在他一左一右的两颗小星星就是他正挑着的孩子。每年七月七日晚上夜半无人时,王母娘娘都会让喜鹊搭鹊桥,让他们一家团圆……’
“当时我才七、八岁吧,特别当真。那一年的农历七月七日夜,我当真就一个人守在附近的一个葡萄架下,听了一晚上,看了一晚上。当然,我既没有听见牛郎、织女一家说悄悄话,更没有看见那两颗星星聚在一起。第二天早晨,气急败坏的我顾不得天才蒙蒙亮,爸爸妈妈还在被窝里熟睡着,小脸蛋涨得通红地跑回家,三两下摇醒我妈妈后愤愤不平地说:“妈,你骗人!他们昨晚没在一起!’我妈妈当然是莫名其妙,问:“谁和谁没在一起?’我说:“牛郎和织女啊,昨晚一整晚上他们都没有在一起!而且一步、半步也没有靠近!’
“我妈妈瞠目结舌,无言以对,最后把包袱往旁边一甩:“我也不晓得了,问你爸爸去!’
“我爸爸不知道前因后果,在迷迷糊糊中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值得万分庆幸的是,过了大约十来天,爸爸给我买回了一套《十万个为什么》。我当时喜欢得都快疯了,笑得一整天都没合拢嘴!我最爱看的当然是天文卷,什么是行星,什么是恒星,为什么恒星会眨眼,行星不会眨眼,等等这些东西我现在还记得。
“上高中后,离县图书馆比较近,我就经常去借书,像《宇宙的起源》、《地球外有生命吗?》、《太阳系的起源》、《恒星、行星和星系》……一本本的大部头的书往家里搬,弄得妈妈都有些慌了,一个劲在我耳边说:“我说娃呀,你先别管天上的事行不行!考大学要紧,星星在天上呆着是不会跑的,你如果上不了大学,星星又不会给你发工资。’”
雅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听得哧哧直笑,笑到后来她叹了一口气,说:“你看了这么多的好书,真是好福气。”然后,她抬头看了看天,又歪头满面艳羡地看着我:“我们那儿偏,没有图书室,家里没钱也买不起书,连课本都是别人捐赠的。有一回,我随父母到城里赶集,在垃圾堆里翻出了一本科普读物,书名叫《天空的星星》。书很脏,有封面,却没有封底,还少了最后几页,但我依然又惊又喜地拿回家当宝贝。七、八年了,一直是我最珍爱的东西,现在还藏在箱子里呢。”
“现在可好了,图书馆里天文方面的书多着呢。”
雅雯一扬手,“就是!看到图书馆有这么多好书,真是开心。”
我们一起畅怀大笑,惹得四周的学生纷纷向我们行注目礼。
雅雯和我会心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仰头张开手臂,似乎要把这无垠的夜空拥抱进怀里,“想想也觉得好笑,记得第一次从书上知道,我们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正以每小时十万八千公里的速度随着地球围绕太阳高速运动,而且同时以每小时九十万公里的速度随着太阳系围绕银河系高速狂奔……天啦,真是不可思议!因为惊人高速运动着的我,在日日夜夜、分分秒秒里,本人却无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感觉。”
“我也是!记得小时候把《十万个为什么》一拿到手,我立即翻开天文卷观看,结果很快就惊奇万分地发现,原来牛郎星离我们有15。67光年远,织女星离我们有26。92光年远,两者相距在12光年以上!牛郎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所看到的都是12年前的织女。这么长的时间里,那个织女小姐对他变心了没有,他可真是很难知道了。若是想打一个无线电报去问她,最快也得24年后才能收到回电(无线电波的速度和光波的速度相等)。还有,每月七月初七他们并不会走近,织女还比牛郎亮六倍、重一倍、体积大四倍!天,这一对夫妻可真是够不般配的了!”
我和雅雯再次相视大笑,旁若无人。
我平素不爱与人交谈,父亲常说我惜语如金,因为我向觉得与人谈话是一件很劳心神的事儿。今天却不同,就像蓄久的洪水般滔滔不绝非常自然地倾泄出来了,直到在楼梯口分了手,我感觉自己仍然语犹未尽。
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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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周末最后一节课总是令人兴奋的,高三的苦熬已经让同学们许久享受不到休息日的快乐。大学一年级的课程并不紧张,对很多人来说,休息日第一次完全属于自己,更何况班长在课前说有些票要分配,都是好东西,要求大家都晚走一步。班长在关键点卖了个关子,没说是什么票,给了大家一个期盼。
下课后,许多男同学毫不客气地围了上去,看上去,如果班长有半点虚言,就要被撕成碎片的架势。班长没想到有这种场面,一时间手足无措,只知道喊“别急、别急”。有些消息灵通的同学说是有球票,结果围上去的男同学更多,我们寝室里的老二、老三、老四更是积极(按年龄排定的座次),特别是老二,身材高大矫建,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扒开人堆挤了进去,挤不进去的同学急得在外面大声呐喊:“公开、透明,反对暗箱操作!”
为数不多的女同学只有在外面等。
“别卖关子了,班长,不就是有球票吗?快拿出来!”
果然,班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四、五张票来,“是球赛的票!”男同学一阵欢呼,几位体壮的同学欲用蛮力抢夺,班长把票举得高高的,“不要抢,不要抢,抽签、抽签!”
几位女同学听说是球票,没了兴致,收拾书包准备走了,班长余光瞅见,忙又喊:“女同学不要走,还有好东西,是时装表演的票。”班长又从西服内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来。
这下女孩子们也是一阵欢呼,但就是人多票少,“抽签,抽签!”
一时间教室里热闹非凡,幸运儿们举着票欢呼而去,没抽着的只有一声叹息,收拾好书本,准备各自散去。
“还有票!”班长又嚷嚷开了,散在教室里的人们呼啦又围了上来,果然班长变魔术一样,又从西服外口袋里摸出了两张票,“这是国内著名天文学家——突变宇宙的演变讲座,来来准备抽签。”
“耶——”围上来的同学发出了一阵失望的叹息,纷纷散去,把班长一个人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