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颠覆之神 (末世迷踪 第二部)作者:[美] 蒂姆·莱希 杰里·詹金斯-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很欢迎公开性的原则。”卡帕斯亚说,“联合国拥有一家由世界共同体公司主办的报纸,有什么不对吗?”
“你不以个人的名义拥有这家报纸吗?”
“这不过是措辞上的差异而已。如果联合国拥有它比我个人拥有它更合适,那我可以捐款,或者买下它捐给联合国。”
“但是这样一来,《论坛》就成了机构的报纸,一份为增进联合国的利益而创办的系统报纸。”
“这样它就变得合法了。”
“但是,它也因此失去了新闻的独立性,因而也不具有了活力。”
“这就看你怎么干了。”
“你是认真在谈这个问题吗?你会允许你自己的报纸批评你吗?同联合国展开论辩。”
“我欢迎报纸有这样的责任感。我的动机是纯正的,我的目标是和平,而我的听众是全世界的人。”
巴克沮丧地转向史蒂夫·普兰克。他完全知道,普兰克已经处于卡帕斯亚的魔力的控制之下。“史蒂夫,你是他的新闻顾问!告诉他,这样一份报纸不会有信誉!人们不会看重它的。”
“开始,其他新闻媒体可能不会看重它。”史蒂夫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要不了多久,世界共同体公司就会拥有全部其他的新闻媒体。”
“这样,通过垄断新闻出版业,你也就消失了行业竞争,民众也就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卡帕斯亚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如果我的动机不是理想主义的,这里或许还有些问题,可是,当我们朝着和平、和谐和统一迈进时,控制全球的新闻出版界有什么不对吗?”
“思想自由的权力何在?”巴克反问道,“发表不同意见的论坛何在?民众的舆论监督何在?”
“民众的舆论,”史蒂夫说,“在要求秘书长为他们谋求更大的幸福。”
巴克被击败了,他认识到这一点。他不可能指望罗森茨韦格博士理解新闻界的行业道德,可是像史蒂夫·普兰克这样的资深记者居然也赞同这样一份为仁慈的独裁者唱赞歌的报纸,还有什么希望呢?
“我简直不能想象自己会加入到这样一份报纸中去。”
“我就喜欢这样的人!”卡帕斯亚高兴地说。普兰克和罗森茨韦格也点点头,露出了笑意。“想一想吧,认真思索一番。我会叫它变得足够合理,甚至对你来说完全可以接受,这样,我就不会遭到你的拒绝了。我需要报纸,我就去得到它;我需要你来经营它,因而我也要得到你。给你自由,巴克,完全的自由。一旦你发现我侵犯了你的权力,你可以提出辞职,而且还可以领到全薪。”
对厄尔·哈利戴的信任表示了感谢,并保证暂时不作决定——尽管雷福德简直不能想象他会接受这份职务,他来到候机大厅空旷一端的付费电话旁。厄尔的秘书弗朗蒂已经查明,泛大陆航空公司的人名单中没有琼·加菲尔德。叫詹姆斯·朗的至少有六人中四人是替旅客提行李的运夫,另两名是中层职员,没有一位在达拉斯,没有一位担任考官,也没有一位拥有自己的秘书。①
【①詹姆斯·朗,即前面匿名电话中提到的那个吉姆·朗。吉姆是詹姆斯的简称。】
“你想,谁会给你栽赃呢?”厄尔曾问道。
“我想象不出。”
弗朗蒂的报告说,早上的电话是从纽约打来的,但要查明电话号码,那要花几个钟头的时间。猛然间,雷福德意识到这里会是谁了。他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干,但是,只有哈蒂·德拉姆才会耍这类花招。只有她才可能接近航空公司中知道这天早上他在哪儿,在干什么的人。那张提到空军一号的便条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打电话给查询台,查到联合国的电话号码,找到总机后询问了管理部门,最后他终于找到了哈蒂,而这已经是第四个电话了。
“我是雷福德·斯蒂尔。”他直截了当地说。
“噢,你好,斯蒂尔机长。”她的语调如此欢快,以至于他不禁感到有点儿畏缩。
“我投降。”雷福德说,“不论你在干什么,你胜利了。”
“我不明白你的话。”
“得啦,哈蒂,别装聋作哑了。”
“噢!我的便条!我只觉得它好玩,因为,有一天我同航空公司的一位朋友谈天,她提到我的老朋友今天早上要到达拉斯去参加757的驾驶资格考试,我就事先留了一张便条到那里去等你,不是挺好玩吗?我可觉得是最有意思的事了。”
“是的,挺有趣。可这是什么意思?”
“便条吗?噢,没什么别的意思。你当然看得懂的,不是吗?每一个人都知道,新的空军一号是一架757,不是吗?”
“是的,那么,为什么还要提醒我呢?”
“这只是个玩笑,雷福德。我是在开你的玩笑,好像你去考757的驾驶资格,就是要成为总统的新一任飞行员。你没有得到它吗?”
这可能吗?她怎么会如此天真无邪?她怎么可能去开如此乏味的玩笑,而恰巧他又如此幸运地被选中为总统的飞行员?他想问她是怎么知道他会得到这一职位的,但是,如果她对此事一无所知的话,他肯定不想告诉她。“我得到了。很不错。那个匿名电话又是怎么回事?”
“匿名电话?”
“别浪费我的时间,哈蒂。你是惟一知道我在哪儿和我在干什么的人。我回来之后就受到伪造的指控,说我进行宗教骚扰。”
“噢,你说的是什么!”她笑了,“我只是猜想而已。你遇到了一个考官,对吧?”
“是的,但是,我并没有——”
“你一定会向他兜售你的那一套论调,对吗?”
“没有。”
“好啦,雷福德。你向我兜售那套玩意儿,向你的女儿,向卡梅伦·威廉斯,向厄尔·哈利戴,向自那以后同你工作的每一个人兜售那套玩意儿,对吗?难道你就没有向考官宣讲你的教义?没关系,你赢了!还有什么叫我吃惊的招数吗?别这样想。不过,翘首以待吧。”
雷福德设法相信她的话。卡帕斯亚肯定知道白宫的招聘。哈蒂的便条,白宫的招聘,以及她的几乎透露其中奥秘的小玩笑,真是过于巧合了,很难解释为她为什么搞这些蹩脚的恶作剧。当雷福德走向车库的时候,他的心境实在不佳。他只希望切丽此时的心情能够好些。如果她也不开心,那么他们两个只好在晚上开会之前各自平静一下心情了。
钱姆·罗森茨韦格用有些变形的手拍了拍巴克的膝盖。“我极力主张你接受这个职位。如果你不干,会有人干的,但那只会把报纸办糟的。”
巴克不想和钱姆辩论这个问题。“谢谢你,”他说,“我还有许多事情要考虑。”不过,接受这个职务肯定不是他打算考虑的。他多么渴望首先和切丽谈谈这些,其次是与布鲁斯和雷福德谈谈。
当哈蒂·德拉姆进来打断他们的谈话,走到桌旁小声与卡帕斯亚交谈时,史蒂夫开始与巴克耳语。不过所幸的是巴克有一手过人的本领,能够甄别出什么是值得的,什么可以不听。此时他意识到,偷听哈蒂与尼古拉的交谈比听史蒂夫的耳语更值得。他将身体倾向史蒂夫,装出一副在听的样子。
巴克知道,史蒂夫在极力说服他接受这个职位,并保证说是史蒂夫本人一手促成此事的。史蒂夫还说,作为一名记者,这件事乍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他们面临的是一个新世界,如此等等。于是巴克点着头,并继续用眼睛看着对方,但是他的耳朵却在倾听哈蒂·德拉姆与卡帕斯亚的谈话。“我刚收到从‘目标’打来的电话。”她说。
“是吗?情况怎么样?”
“他没用多少时间就猜到了。”
“那么,空军一号呢?”
“我想,他还不知道。”
“干得好。另一位呢?”
“还没有回音。”
“谢谢你,亲爱的。”
什么“目标”?听起来有些不祥。巴克估量,接下来的话恐怕与卡帕斯亚下午乘总统专机飞往华盛顿的事有关。
卡帕斯亚将注意力转回到客人身上。“至少,巴克,将这件事与关心你的人谈谈。如果说金钱不是你的目的,如果你还有其他有待完成的理想,那么你现在就坐在了方向盘后面。你处在卖方的市场上。我是买方,我会得到我需要的人的。”
“你使得我要拒绝你了,仅仅为了证明我是买不到的。”
“正像我多次说过的那样,这只是由于你恰好适合这职位。不要只为了证明一个小小的论点,就打错了主意,与一生的良机失之交臂。”
巴克有些困惑不解。他的一侧,是他十分钦佩并共事多年的朋友,一位讲原则的记者;另一侧,是他爱如父亲的长者,一位杰出的科学家——这位长者在许多方面过于天真,因而成了十足的陪衬,成了末世棋局中的人质。门外,是大失踪那天他在飞机上结识的朋友,他把她介绍给了尼古拉·卡帕斯亚,如今他们两个如鱼得水,足以证明他们的关系发展到怎样的地步。
而与他对面而坐的,正是卡帕斯亚。这个人脸上的微笑潇洒得足能使人丧失警惕。在巴克这天下午接触的四个人当中,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卡帕斯亚。他也知道,最不能让他信任的也正是这个卡帕斯亚。事到如今,才恳求史蒂夫猛醒过来,警告他已经陷入了怎样的泥潭,是不是为时已晚?将哈蒂从他的一次愚蠢的介绍中挽救回来,是不是也太晚了,钱姆是不是太热衷于地域性政治的可行性,已经很难服从整体的理性与真理?
倘若他向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位袒露心迹,这是否意味着他就再也没法对卡帕斯亚隐瞒实情了?此时,巴克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芝加哥。他的公寓他刚住进去,他几乎对它还不熟悉。他的几位朋友也是刚刚结交的,但是,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他们更值得信赖了。布鲁斯会听他倾述自己的心里话,会为他研究分析,会为他祈祷和提出劝告。雷福德也具有科学的、分析的和实用主义的头脑,他会提出建议,但不会强迫巴克去接受。
然而,巴克此时最思念的是切丽。这是不是上帝的旨意?是不是上帝特意在他与卡帕斯亚对面而坐,最易受到伤害的时候令她的形象出现在他心中?巴克与这个女人还相识不深。女人?她几乎还是个孩子。然而,她似乎……怎么说呢?成熟?不仅仅是成熟,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当她听他说话时,她的眼神是如此专注。她理解他,与他产生共鸣,甚至用不着多说一句话,她就可以向他提出建议,给他反馈。
同她在一起,他感到惬意,感到安全。他只触摸过她两次,一次是从她的嘴唇上抹去一块巧克力饼的污迹,另一次就是昨天早上在教堂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而眼下,仅仅两个小时的飞机旅程,就使他感到一种不可遏止的要去拥抱她的欲求。
他当然不能这样做。他们刚刚相识,他不想把她吓跑。不过他内心却憧憬着这样的一天,他们熟悉得可以两手相牵,或者彼此挨得更近。他想象着他们坐在一起的情景,两个人仅仅为彼此的相聚而欢欣,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他的两臂亲切地拥抱着她。
巴克由衷的感到,眼下的他是如此孤独。眼前这一切真令他发狂。
雷福德感到切丽很可怜。他决定不将白天发生的一切告诉她。事情实在来得太蹊跷,而且,她自己也渡过了颇不寻常的一天。她在他的怀里抽抽搭搭地哭着。雷福德注意到,那支巨大的花束还七支八翘地丢在垃圾箱内。
“这些花弄得我更伤心了,爸爸。至少,我的反应告诉我——我对巴克是这么在意。”
“这听起来有点儿像你在给自己做心理分析。”雷福德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儿后悔。
“这不是什么心理分析。这是因为我是女人,不是吗?”
“对不起,我真不该这么说。”
“我坐在这儿伤心地哭着,我的全部反应都是情绪化的,对吗?别忘了,爸爸,系主任的课我修了五个学期,那不是情感型的,那是分析型的。我爱你超过了爱妈妈,记得吗?”
“我可不知道。这是由于咱们现在处的状况,咱们被留了下来。”
“是的,我很高兴咱们两个可以相依为命,至少在你称我是个典型的女人之前如此。”
“我从没说过这话。”
“你就是这样想的。”
“现在你也成了一个心理分析者。”
“是啊,我成了热心的算命先生。”
“我投降。”雷福德说。
“噢,别泄气,爸爸。别这么快就缴枪。没有人喜欢这么快就认输的人。”
上了回程的飞机,巴克在头等舱里再一次享受到特殊待遇。他感到不便的是他没法“咯咯”地笑出来。《论坛》报的社长!在今后的若干年中,倘若人类不沦于卡帕斯亚的魔掌,基督也就不会重临。巴克感到,在一个金钱再无用武之地的时代中,他已经得了头彩。
吃过晚饭,巴克安顿下来,望着舱窗外一轮落日。由于惦念着某个人而归心似箭,这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能够在今晚的会议之前与她见上一面吗?如果交通不是过于拥挤,他还是有时间照着他希望的方式同她谈一谈。
巴克不想把谈话弄得非同一般,以至于把切丽吓跑。但是,他想为自己前两日的含糊态度向她道歉。他不想草率行事。谁知道呢,也许切丽对他毫无兴趣。他可以肯定一点,只要有一分希望,他就不会放弃。或许,他该在飞机上给她打个电话。
“布鲁斯今天给我提供了一个职位。”切丽说。
“你在开玩笑。”雷福德说,“干什么?”
“正好适合我。学习、研究,准备资料和上课。”
“在那儿?教什么?”
“在教堂。他想培养一些牧师。”
“一个有报酬的职位吗?”
“是的,专职的。我可以在家里工作,也可以在教堂工作。他会给我分配任务,并帮我补习一些课程。他知道我在这方面还不熟悉,他答应慢慢教我。我今后要教导的人,有许多是教堂里的职员和主日学校里的学生。”
“教什么课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