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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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没办法给她个好脸色看着了。
汪永庄的脸色不好看,但汪韩氏不给就是不给,手里紧紧拿着放粮房间的钥匙,扭过头不看他。
汪永庄只得去找汪永昭,汪永昭去了汪韩氏那一趟,拿了钥匙取了粮。
汪永庄带着粮走后,昨夜一夜未睡,此时连头发都没梳的汪韩氏披头散发地坐在堂屋里哭着,“我活着还有个什么劲,现在连亲生的儿子都不听我的话了,孙子也没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汪永昭没理会她,只是坐去了他那间小书房,看着满屋子挤得满满的书好半会,这才提脚准备出门。
刚踏出书房,照顾表妹的丫环小草就忙走过来朝他福了一福,“大公子,表小姐醒了,她想要见你得很……”
汪永昭看都没看她一眼,从她身边大步走开,往后门那边走去。
有人敲了门,咚咚两声,张小碗想了想,还是去开了门。
一开门,跟她所预料的没错,是汪永昭。
“大公子。”张小碗朝他福了个礼,并没有退后,她堵住门看着汪永昭,让他在门边说他的来意。
汪永昭见她不动,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见张小碗半末退步,才缓缓地开了口,“今日你们母子收了东西就住前头去吧,你们的房间已经命人收拾好了。”
张小碗听得朝他再一福,“不敢。”
她这礼福得很快,用态度拒绝了汪永照的提议。
汪永昭见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再多言,转身就走。
张小碗看着他的背影皱眉,不知其深意。
她转身关上门,就看到小老虎瞪着眼睛问她道,“他来干什么?要抢咱家的粮?”
张小碗摇了摇头,“尚不知,但……”
小老虎眼睛此时睁得更大了。
“怕是来者不善,”张小碗思索着他们娘俩上午见的那从那家抬出去的棺材,再想想昨晚听见的那哭声,大概也猜出是什么事了。
让那婆子哭得那般撕心裂肺,怕是孩子没了?
而那棺材是成年人的,是不是那生孩子的妇人也是跟着去了?
要是如此,这人一死,他就来了?那么……
张小碗心头一惊,拉了小老虎进了屋,跟他说道,“他们家的孩儿怕是没了,你是他们家的独孙,他们要是来接你,你要去跟他们过吗?”
“哈,”小老虎连思索都不带思索地冷笑出声,“来接我?怕是想要我们家的东西才是正经,我们家请人打井,挖窖,这么大的功夫动静,他们家的人哪不清楚?我都看到那老不死的都往我家方向看过好几次,这时他们哪会来接我,怕只是来抢东西的,娘,你不要信他们!”
说话间,小老虎的拳头又握了起来,脸上的愤慨,眼里的怒火,这些属于大人的神情这时全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刻,就算是亲手照顾他长大的张小碗也愣了,她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儿子,在只有不到七岁的年纪里,竟懂得了如此之多。
这岁月哪只是只会催人老,它也能把一个小孩儿催得早熟得不像个孩子啊……
张小碗的心又钝痛了起来,她无言地把孩子抱到了怀里,亲了亲他的头发,才哑着声音说了话,“你啊,不要长得这么快。”
她的心啊,都快疼死了。
小老虎担心汪家的人来抢吃的,当下就想间张小碗把地窖里的那些粮给转移一些出去到山洞里。
但其实地窖里的粮不多,因地窖挖得深,到底下时已经是潮湿一片,张小碗往里藏的肉干多,但会受潮的稻谷却放得少,现如今地窖里只放了五袋糙谷和一些她做好的干白菜,干萝卜条在里头。
更多的粮,她藏在了深山里的山洞里头,那都是晚上她咬牙一个人背进去的,一次两袋,一次将近一百五十斤,她是拿了绳子把袋子绑住了身体,中途歇气都不敢歇足半柱香,才一鼓作气背进去的,为此,她肩上扛袋时,压住肩头而形成的那些瘀伤痕迹如今都还没散。
那些糙粮,足够他们母子俩吃上两年,但人一多,也吃不得多久,所以,那些粮张小碗对谁都没那个舍得的心,这年月不知什么时候才过去,那个是他们娘俩活命的根本。
张小碗跟小老虎解释了一翻,跟他说了这时要是再把粮藏到山洞去,怕打草惊蛇,山洞那个地方恐会被人知道。
而且,她也跟小老虎说了,他们家动静这么大,那汪大郎又给了他们一些银钱,她又经常进出山间,地窖里要是没有些东西,怕是谁都不会信的。
“那就让他们来抢?”汪怀善觉得他的肝都要气炸了。
“怎会?”张小碗顺着他的毛摸,微笑着跟他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这时,叶片子村里共用的水井,那井眼已经不太冒水了,要是去得晚了的人家就会挑不到水,汪家这几天事多,家中的男仆去挑水时已是午时,这时哪挑得到什么水?只得空桶去空桶回。
当天晚上仆人来报,说是熬粥的水都没了,汪韩氏一咬牙,对管家的说,“老闻,你去后头那户人家去挑点回来。”
管家的去后面敲了门,门被那小公子打开,这长得跟大公子一样的小公子一看到他,眼往他的空担子一扫,就朝他张开了五个手指,“井是我家费了大钱打的,你去做工的人家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你们要往我家挑水也可以,也不多要你的,五个铜板一担。”
、77
那管家听后;只得回家禀报;不过这次他没去找夫人;而是找了汪永昭。
汪永昭听了略一思索;叫来了汪永安,给了他五个铜板,吩咐他;“去后院挑水。”
“这钱?”汪永安不解。
汪永昭竟笑了一笑;“那小儿要五铜钱一担。”
汪永安看着着他大哥,汪永昭敛了笑,脸色恢复了平时的冷漠,“他是小儿;现只能随得了他荒唐;你是他小叔,你把这钱当成是给他玩耍的钱罢。”
汪永安领会了他的意思,因又是算是他第一次去见那侄儿,又知他箭法好,还特地去自己房中找了两支箭,当是见面礼。
他还知小男孩儿个个都喜(。。net…提供下载)欢上过战场的英雄,他已经备好了好几句吹嘘自己的话,好好吹捧自己一翻,去讨那男孩儿喜(。。net…提供下载)欢,但那门一被敲开,那小儿先是看着他的担子,然后看着他的脸就是问:“可是带钱来了?”
汪永安看着跟他大哥如出一辙,连板着脸都一样的脸,只得把钱交了,摸摸鼻子挑水去了。
水井里的水其实不多,挑完一担后,汪怀善朝水底望去,不甘不愿地对汪永安说,“我们家的水也不多了,真是便宜你们家了。”
说完快快地挥着手,满脸的不痛快,“快走快走,看着你我就恼火得紧。”
这时他说着就跑到了门边,把他家的大门拉开了。
如此迫不及待送人的样子,汪永安准备好要说的话也无从出口,只得挑着担子走,他一走到门边,汪怀善就势就要关门,于是汪永安就这么像是被人赶了出去似地走了,连揣在腰带上的那两支箭都没来得及送出去。
汪永安一走,汪怀善就跑进了屋,对他正在搓麻绳的娘不高兴地说,“他们家来人了,是那天晚上跟那个男人坐在一桌的一个人。”
“许是他的弟弟。”张小碗手中的动作没停下,淡笑着回复他道,“那一桌子除了他的父亲,另外的大概全是他的弟弟。”
“是吗?”汪怀善哼了哼鼻子,把钱放到桌上,“娘你可收好了。”
张小碗看了钱一眼,笑着对他道,“你出的主意,这钱你自己拿着,日后用得上了就自己拿着用。”
“不要,娘帮我收着。”汪怀善想都没想就摇了头。
“你自己收着,要钱用了,就可以不问娘了。”张小碗笑着答他。
汪怀善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过麻条分成了一小股一小股,这时还是摇头道,“我的钱都是你的,我要用钱自会找你要,你帮我收着就好。”
张小碗见他不感兴趣,只得暂时打消心中的主意。
她是愿意养成儿子掌管金钱的能力的,这对他以后好,但现下他还在她身边,对她有所依赖,这也是好的。
她也愿意他还想依赖她,这样说明在他的心里,她还是能保护他的。
张小碗这时因心中想的事连看了儿子好几眼,被汪怀善察觉,立马问着他脸上带笑的娘,“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我们家当家的长大了,能挣钱养家了……”张小碗笑着道,“娘多看他两眼,不成吗?”
这话说得小老虎颇有点羞涩,他抿着嘴红了脸,过了一会,把手中的麻绳搓成后,他自认为自己战胜了心中羞赧,特别大方地一扬他那高傲的小下巴,“看就看吧,随得了你看。”
说完,那脸却是全红了。
张小碗不禁笑出了声,有些忍不住地伸手抱过他的头,在他的发顶亲了一下。
汪怀善的长发被他娘挽得高高的,用蓝色的发带系在上面,于是他穿着张小碗改良过的同色小武夫装从树上跳下来时,人与那敏捷的动作都漂亮得紧,看傻了底下的他那一群小兄弟。
这时汪怀善只抓得了一只鸟,但与他玩耍的兄弟却有得近七个,其中两个手里还牵着家里的小妹妹来了。
一行人共十人,一只小鸟就算分都分不得多少,汪怀善想了想,一扬手,“这个少了,我们再去找点,跟我来。”
说着就又事一票小孩去了山上,他连着在山上带着小孩们找了一个上午,这时太阳烈得已经在外面呆不下去了,他才找到了一只不大不小的野鸡射中。
汪怀善也没多废时辰,他把野鸡连毛都没褪,派人去那河边找了泥巴,糊住了鸡毛,连同那鸟也是同等待遇,随后塞到柴火堆中烤了。
而这没经过处理,烤出来的鸡一股子腥味,但分到这群小孩手里,不到一会就全被他们吃了下去,连骨头都是嚼碎了咽下去的。
汪怀善把那只鸡一人分了一点,一群人都只顾着手中的那点肉了,谁也没注意到他一口也没留给自己,不过汪怀善的小兄弟们没注意,他自己也没在意,分完看了他们吃完,就对着他这群晒得黑得发亮的兄弟们说,“太阳太大了,你们先回去,隔个几天了,我再来找你们玩。”
其中一个长得高一点的这时开了口,“怀善,我下次也可以带我妹子来吗?”
汪怀善摇头,“不得,不得,人太多了,待我想办法能找到更多的吃的再带吧。”
说着抬头眯着眼睛看了下天,随即说道,“时辰不早了,我得回了,你们也回吧。”
随便他就背着他的弓箭跟飞也似地跑下了山,引来身后一片小孩的伸颈探看。
汪怀善一着家,身上的衣裳全被汗湿了,他娘给他打了一盆水来拭,汪怀善伸高着手让他娘忙着,嘴里说着他一上午干了啥。
张小碗听完笑着点头,夸奖他道,“你做得很对,下次要是寻的食多,也可让家中有弟弟妹妹的人多分着一点拿回家,也无须他们带人来。”
“这也不行,也有贪嘴的,会瞒着吃了。”上半身擦好了,汪怀善放下手臂小大人似地摇头道。
说到这,他细细地想了想,又说道,“下次也许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怕是会找不到吃的了,能吃的都被找光了,想来我也带他们玩不了几次了。”
“你尽心了就好,他们也知的。”
“许是吧。”汪怀善感叹般地叹了口气。
张小碗洗了帕子,又把他的发带拆了,打算给他洗头。
汪怀善看到此,乖乖把头低下,由他娘轻柔地把一瓢一瓢的水淋过他的头发,感觉到她的手指穿梭在他的头皮间时,他不禁快乐地翘起了嘴角,同时欢快满意地挪了挪屁股,嘴里哼着他娘教的歌谣调子来了。
这厢母慈子顺,这时他们家的门边,提了水桶过来的汪永昭听着那哼着欢快的调子,那冷脸上的眉毛不禁往上挑了一挑,他停了要敲门的手,待那歌声停下,那妇人带笑的声音响起后,他又欲提手,却又听得里面的那妇人轻轻柔柔地带着笑在说,“你可不要调皮了,快让娘把头发擦干一些。”
“不要呢,娘,这样可舒服得紧,水一会儿就干了。”
“擦干一些些吧,”那妇人的口气似更柔和了,那声音里一片安抚哄劝的柔意,“要是着了湿气,日后怕是会头疼,不好得很,你让娘帮你擦上一会,可行?”
那顽劣小童似是听了劝,随后,汪永昭正要再抬手敲门之际,又听得那小儿一阵嘻笑声,就又听那小儿笑道,“娘,你可是最喜(。。net…提供下载)欢你的小老虎了?”
“嗯,可不是,最喜(。。net…提供下载)欢。”那妇人的口气像是真是喜爱他至极了一般笑着回答,因没看到人,此时汪永昭着实没法想象这妇人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
对着他时,这妇人就算有礼,但那漠然又坚决的神情,就像她举臂射箭时那样硬气,那直视着他的眼睛就像箭头一样带着冰冷的锐气,似乎只要欺压她,她就能即刻拼死反击一般。
她是如此粗鄙坚硬,连上百斤的石头也搬得起的粗俗女人,汪永昭没想成,私下里,她还有如此婉约柔和的一面,那声音柔得就像三月春天里,那带着雾气流动的潺潺溪水声……
门边传来了敲门声,张小碗替小老虎梳发的手一停,她抬起了脸看向了大门那边的方向,脸上柔和的笑意消失了近乎一大半,被漠然的平静神情取代。
因当时砌房要省材料钱,他们的房子盖得不大,大门离正房不过二十步之遥,而离这时他们所呆的阴凉角落,不过是十步之遥。
门外要是有脚步声,这个位置是听得清楚的。
张小碗的耳力是经过锻炼炼出来的,她自知要是普通的人走到她家门边,她是觉察得出的。
而自敲门声起之前,她并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
谁能把步子放到这么轻?想来也只有汪家的大公子与他的那几个会武的兄弟了。
“娘……”见张小碗的手一顿,小老虎开了口,抬头向她问道,“谁来了?”
“许是前院的人,”张小碗神色已全然恢复了平静,她依旧不紧不慢地替小老虎梳平了头发,“你去里面穿件衣裳,就放在你床上那套,娘先去开门。”
“哦。”小老虎看看自己,还有点偏白的小身板,觉得是要把衣裳穿好了才能好好与那汪家的人打仗,于是不待张小碗再多说,就一个跃步就奔进了他的房间穿衣裳去了。
张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