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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阿瑟·克拉克中短篇科幻小说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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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一次我们又错了。这最后一件武器实在离奇得使人不敢置信,它的名字叫什么指数场,使人吃不准它究竟是干什么的,也说明不了它的潜在威力。这是诺登手下的数学家们在对空间性质进行一系列纯属理论性研究时偶然发现的,当初谁也不曾想到这个发现会具有战争的现实意义。

看来很难向门外汉说清指数场的作用,不过我们大家在学校的数学课上恐怕多少学过指数函数,对这种函数的图像在坐标平面上的急剧上升还留有印象。那么按照专家们的解释:指数场能“产生一种特殊的(即指数)空间状态,使普通(即线性)空间里的有限距离在这个伪空间内迅速增长成无限的距离”。诺登曾给出一个比喻,使我们中间多数人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就是说假定有块平坦的橡胶圆膜,它代表普通空间的一个区域。然后把圆膜中心点拉向无穷远,而让圆膜的四周仍保持不变,于是圆膜的“半径”就将是无限的了。这正是指数场发生对周围空间所产生的效应。大家只要回想在初中数学中所学到的指数曲线急剧向上递升的情况,就能明白这种武器为什么要取这个名称了。

不妨举个实例,假定我们有艘装有指数场发生器的战舰已被敌船团团围住,那时只要启动这个发生器,所有敌方的船只就都会觉得,这艘战船以及位于直径另一边的船只都突然消失,但是位于包围圈周围的一切依然不变,而是去中心的路程所需的时间成为无限大。离中心越近,空间的“比例”也越来越大。

这真是神奇无比,难以想像,但对我们极为有利。装上这种发生器的飞船对敌人来说已成为无法捉摸,像是处于宇宙的另一端。当然,反过来说,除非关掉发生器,否则我方舰只也无法还击,不过这依然有莫大的好处,不仅对于防御也是为了进攻,因为装有发生器的飞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在敌人心脏地带,从而进行突击。

这一次的新武器看来没有什么缺陷。毋庸讳言,在做出决定以前我们考虑了各种可能的反对意见,幸好它的装置还算简单,也不需要大量操作人员和保养。经过若干次的讨论,我们决定将它投入生产,因为时不我待,战争对我们越来越糟。现在我们几乎损失了所有曾占领的地盘,敌人的武装力量已对我们的太阳系本土发动过多次袭击。

这时提出一个战略上的问题:需要争取时间,以便重新装配战舰以及制订新的战术。在使用指数场作战时需要事先测定敌人的位置,确定航向和距离以便截击他们,然后根据计算结果,设置定时开关。如果计算精确,那么在发生器一旦停止时,我们的飞船就将突然位于敌人中间,肯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造成对方的极度混乱,并可使我方飞船在必要时撤离。

第一次的演习取得令人满意的效果,发生器的装置非常管用。接下来又进行多次模拟攻击,乘务员们已习惯了这种新技术。我参加了这次试验性的飞行,指数场发生器打开后给我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我们周围的飞船变得越来越小,就像是在一个急剧膨胀的肥皂膜上似的,它们转眼间全都不见,甚至连星星也是如此——只有银河还依稀在望,像条模糊的光带。事实上我们这个伪空间的虚半径并非无穷大,而是约为数十万个光年,所以最远的星系与我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显著增加,尽管那些邻近的星辰已近乎消失不见。但这次演习还是提前结束了,因为操作上仍有不少次要的技术麻烦存在,特别是在通讯联系方面实在让人烦恼。不过这不太重要,我们打算在返回基地后再行解决。

正在这时,敌人已然打算要对要塞伊通行星进行一次决定性的攻击,这颗行星位于太阳系的边缘,所以我们的舰队不得不离开基地火速投入战斗,上述的检查修理也没来得及进行。

敌人必定以为我们掌握了什么隐身的秘术,起码他们在感觉上是这样的。我们的战船竟然突然消失,一会儿又能给他们以毁灭性的打击。不过胜利只是暂时的,接着就出现了某些令人困惑费解的事情。

当问题出现时,我正在旗舰“赫卡尼亚号”上坐镇指挥。我们彼此各自作为独立战斗单位,并为每艘战船都分配了目标。我船的搜索定位器在指定区域内观察到敌舰的群体,于是军官在极其精确地测定距离后,输入了程序并打开了发生器。

指数场应当在我们通过敌方舰队中心时被中止,但结果大出意外,我们竟然出现在离敌人数英里之远的普通空间处,当我们发现敌人时,他们也同样发现了我们。于是我们只好撤退,再次重新尝试。这次可好,仍旧离开他们不远,甚至让他们首先发现了我们!

显然,这里一定出现了什么严重故障,所以我们首先打破通讯上的沉默,想和舰队里的其它战船进行接触,看看他们是否也经历过类似的麻烦。但结果石沉大海,杳无回音——这简直不可思议,因为通讯设备是完好的。我们只得从最坏处去考虑,尽管有些荒唐,就是说我方的其它船只已全部覆灭。

我不想再描述后来这批溃不成军的舰队如何各自狼狈归来的情景。实际上我们的伤亡并不算严重,不过战船都已丧失了作战功能。所有的舰只都无法互通音讯,它们测距装备也全部出了奇怪的差错。看来指数场就是这一切故障的根源,因为这些情况在使用发生器以后越来越明显。

现在即使我们弄明了原因也已为时过晚,即使诺登大丢面子,可是这和战争失利相比又能算得上什么?原来指数场发生器在一定半径内会使空间产生畸变,在这人为的伪空间内,中心附近的实际距离误差越来越大,我们本来以为当发生器关上后一切就能恢复正常。可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要想完全一模一样地恢复成原来的空间状态是不可能的。指数场发生器反复开开关关,就等于把这艘载有发生器的飞船时而拉长又时而缩短,这里存在一个滞后效应的问题,飞船上的一切物体的原始状态都已无法精确复原。在启动指数场时,船上的每种电子仪器都已受到影响,种种变形和不对称在累积以后,尽管造成的总误差还不到百分之一,可是这已足够了。这至少意味着测距的精度和通讯仪器内的调谐状态全都出了偏差,一艘单船是发现不出这种偏差的——只有当它和其它仪器比较或进行相互联系时才能发现出了岔子。

后来造成无比混乱的后果使人无法形容。没有一艘战船的任何元件能替换到另一艘战船上去使用,连一枚螺丝或螺母也无法互换,所有零件的尺寸全都变了样,修理工作也根本不可能进行。其实只要有时间,这些困难我们都能克服,但是敌人的上千艘飞船业已发起猛攻,他们所用的武器看来要比我们的落后上百年。而我们气势宏伟、巍峨壮观的战舰却被自己的科学弄得焦头烂额,只得苦苦支撑直至被击毁或者投降。装上指数场发生器的战船倒是仍能不受伤害,不过作为战斗单位,它们已无济于事。每次只有在敌人攻击时逃之夭夭,它们的设施所受到的永久性畸变不断在增加,一个月以内也全部报销了。

以上就是我们的真实记录,我没作任何夸张或失实,也绝对不企图博取最高法庭法官的同情。我的声明,如前所述,纯粹是为了反驳那些对我手下军官的诽谤,也打算弄清谁才是造成我们失败的真正责任者。

最后,我请求把我的声明看成是一份极为诚恳的请求,我这种请求的理由十分充分,希望最高法庭一定要予以满足。

尊敬的法官们当然知道,目前我们居住的条件以及日夜的监视对我们所造成的种种生活上的不便。不过我对此并不抱怨,而且我也不埋怨设施方面的匮乏,尽管这些对于囚禁双人的牢房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我严正声明,今后我可不再对我的行动负责,假如当局依然继续强令把我和诺登教授——这位可憎的前科研中心的负责人——关押在同一间牢房里的话!

远方的朋友

由于食品短缺,地方政府通过一项禁止生小孩的法律。很久以前人们就意识到随着地球人口的日益膨胀。终有一天会有人没饭吃,而这一天终于在这儿降临了。

塞德和安妮在山背后有个农场,那天政府发言人在传达这个法律时他们没能听到,后来还是一位邻居告诉他们的。

“这项法律对于已经出世的小孩是没关系的,”邻居莱西告诉他们,“同样,以后十一个月内出生的小孩也没问题。但此后就必须停止生育。”

莱西讲得有点神秘兮兮,好像他们自己就是那么制订法律的政府。他已上了年纪,一直是单身,靠打猎,做生意谋生。

“要是人们无视法律而继续生孩子,他们怎么办呢?”塞德问。莱西事实上也想不起来了,这件事与他没直接关系,他也没认真去听。而且,当时政府在宣布这项法律时他还在村庄晒谷场的人群后边进行一项浣熊皮的交易。但在回答塞德提出的问题时他毫不犹豫地说:“当然除掉他们。这是法律的法律。”

“不,不”安妮说。

“他们会那样干的。莱西说:“就像当年执行清教徒法律杀小猪那样。”“那样太残忍了”。塞德说。

“这是没办法的。”莱西说,“否则没有人能填饱肚子。政府发言人说,因为一般的谈话没有像设想的那样奏效。人们不肯尽职,所以现在只好采取这个措施。”

“永远不能生小孩吗?”安妮问,“如果他们真的那样做以后就不会再有人了。”

“不是永远。”莱西说:“他没有说‘永远’,他说十年,因十年之后,随着事态的发展人口又会回到平衡状态。”

塞德用鞋子在他们小屋面前的泥地上画字样。他说:“安妮和我还有孩子,我们当然盼望在法律实施之前生一个。”

莱西斜了安妮一眼,见她正在低头看她丈夫用鞋子画的那些字样。

“好吧”,莱西轻蔑地咧嘴一笑,“你最好马上动手。”

不管塞德和安妮怎样努力,在法律规定的期限内他们没有孩子,也许是因为他们太努力了。一个月过去了,然后是一年。但一年半之后正当非法时间,安妮意识到她怀孕了。她没有告诉塞德,但一段时间之后塞德便注意到了。

“我们怎么办呢?”她问。“咳,我们不能去自首,”塞德说:“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他们一旦发现就会把他带走的。”

“他们不会发现的。”他说:“我们与大多数村庄的距离够远的了,如果真有人来我们就不让他们见到。”

“让我来对付他们吧。”她丈夫说。

婴儿偏偏选了一个下暴风雨的日子出生了。因为没有接生婆,安妮经历了非常艰难的时刻,但没过多久婴儿就被藏进了塞德制作的摇篮里。而安妮也终于盖着许多东西睡着了。塞德很不自然地为他那可怜的小儿子哼歌。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塞德跳了起来,差点弄倒摇篮,婴儿哭着醒了。他连忙哄他。但敲门声不停。直到婴儿再安静下来。他在摇篮前面拉上帘子再走到门边。

“谁呀?”他说着打开一条门缝凝视着外面漆黑的雨夜。

“我”莱西的声音。

“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想我要什么?我想进来躲雨。”说着,他就推门。

塞德拦住了。

“你不应该下雨天出来。”塞德想,不知莱西听到婴儿的哭声没有。

“这是什么话,塞德?”他又推门了。“让我进去。我全身都湿透了。”

“不”寒德说:“走开。”他关上门,闩上闩,又拦上门栅。

他听到莱西叫喊、发誓的声音。但过了会儿,又恢复平静了。

一阵闪电使塞德转向窗口,作看到了印在窗上的男人的身形。然后又见那人跑着冲过空地,他消失在树林里了。

塞德回到了摇篮旁边。盯着熟睡的婴儿。弯下身,笨拙地用毯子的一端裹起他,说:“儿子,那个莱西要给我们惹麻烦了。”

塞德在玉米地边干着什么。天很热,他摘下帽子擦了擦脸和脖子。

莱西从树林间缓步而来,他腰间皮带上挂着几张皮子,肩上搭着一只麻袋。

“玉米长得怎样?”他问。

“长得很好。”塞德回答说。

给我挑些好的。看到人家富裕我很高兴。”

“我们勉强混日子。”

“安妮和……怎样?”

塞德严厉地看了他一眼。

“她很好。”

“还有那个呢?”

“那个什么?”塞德问。“你究竟要打听什么,莱西?”

莱西笑笑,没有看塞德。顺手拿起一棒塞德刚采下的玉米,剥开壳底,闻了闻。

“这玉米很好,”他说,“我每天要半打,还要两个萝卜,几个西红柿。人的粮食中需要新鲜的蔬菜。”

塞德眯了眯了眼睛,“你说得很对,”他说。“我想我们能收很多。你能给我们什么呢?我们也许想吃点兔肉。”

“莱西拍打一下那竖在田边的夯。说:“我没想过我必须给你东西作为交易。”

“那不是交易。”

“不是?”莱西问:“对吗?”

“老兄,有话你就大声讲吧。”

莱西把那棒玉米的苞片推上,放进麻袋,又拿了另一棒。

“住手。”寒德说。

“我听到镇上传说,”莱西拿了六根玉米棒子慢慢地说,“那儿已开始实行给告发非法婴儿的人发赏金。”

他定定地盯着塞德看他反应如何。寒德尽量地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曾因猎到一只恶狼得过一笔赏金,”莱西说:“那让我手头宽裕了一阵子,当然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在小孩身上得到一笔赏金。”

“现在,把萝卜和西红柿给我。”莱西说。

人口计划中心主任在向小组委员会代表会议作报告时说:“城市地区配合工作搞得很好,农村地区的进步总的来说也令人满意,不服从法律的没比我们预计的多。我们正在采取措施确保以后的情况更好。”

“什么样的措施呢?”委员会主席问:有人传说举报宽限期后生的小孩有赏金。”

“那是假的,”那位主任说:“完全不正确。酬劳那些为找出非法小孩而提供信息的人,倒是确有其事。但这根本不是赏金。”

“对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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