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混混-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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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中,小混掌势大开大合,一举留下另外三名青衣大汉兴起另一波混战。
此时,原本犹在远处的前山之战,在桑君无与固擂他们有意无意的移转之下,逐渐与小混他们的战圈漫成一片。
混乱之中,桑君无提高嗓门,唤声道:“小混帮主,你可安好?”
“安啦!”
小混身形飞闪如电,每一游走,仅是抛掌如刃,攻势狠厉,丝毫不像个刚才破功的人,更不像个曾经当场吐血的伤者。
黑袍老人与之动手,越战越惊心。
他想起了小混先前的话语,不免真要怀疑,莫非,自己真的会见不到明天的朝阳?
高手过招。重的是位气神一体的贯注和凝聚。
如今,黑袍老人心神忐忑。动手之间把式便见微骼地涣散。
小混精明胜鬼,对手破绽已年,他岂有不知之理。
“他妈咪的熊!”小混在心里得意偷笑:“兵法有云,所谓攻心为上,古人果然城不欲我也。奶奶的,少爷我这下子可算是真正的稳赚不赔喽!不枉费我如此精心地设计和卖力的演出啦!”
小混意念飞闪如电,攻势亦随之一波紧过一波。
如今,他既已有必胜的把握,当下断然决定,今晚这出好戏,也差不多到了该落幕的时候!
于是,蓦地一声长啸。
小混浮升的身形,在这声震天长啸中再次诡异急旋而起。
“天上地下,唯我独狂!”
这混混打算要表现自己非凡的气势,故意运足功力,扯起他那声不惊人死不罢休的大喉咙神功,死命嘶吼。
这一吼,果还真是叫得一些功力较差的人心头猛跳,出招间随之散乱。
黑袍老人冷冷一哼:“未成熟的功夫,也想卖弄第二回?真是可笑。”
他手中银网诡异族甩,挥撒而出,罩向半空中小棍已加速飞转的身形。
但是,小混并未如黑施老人预期地施展出那把古怪又眩目的狂妄招式。
随着小混急旋的身子,他四周用起呼啸的旋流,凝聚成一股直径三尺有余的龙卷旋风。
“这是什么功夫?”
黑袍老人皱眉地嘀咕着,龙卷旋风已倏乎扫至,将他挥洒的攻势化消无形。
黑施老人心头微跳,正拟收拍换式时,党警觉自己的脚步浮动,他虽极力施展定身功夫,却仍然抵挡不住阵阵发自漩涡中心的强烈吸力,终于脚下不稳地被拉人这道人为的龙卷旋风中,盲乱飞转。
黑袍老人大惊之下,立即功贯银网将之扰卷成柬,猛力朝漩涡中心,小混那模糊难辨的身影急射过去。
而他自己也随着这脱射的劲力,勉强投身脱离龙卷风的威力范围。饶是如此,脱开旋风中的地,却仍不免晕海海地直打着转儿。
正在此际,黑袍老人原先脱手射出的银网在随着旋风急旋数圈之后,竟被小混借力使力,来势比去势飞快地突然朝黑袍老人当胸射至。
黑袍老人晕然中,目光瞥闪,惊觉自家的兵刃措手不及地突袭而来,忙不迭大喝出声,脚下急蹬,猛朝后急掠退去。
但是,他快,银网更快。
只听得砰地一声闷响。
银网如棍根,正中黑袍老人胸口,将他撞得仰面飞跃,同时喷溅出一口腥红赤艳的鲜血,漫天飞洒开来。
小混一如前次,虽然能够施展这威力无穷的龙卷功,却是无法利快地加以控制。
因此,小混收势落地之后,自己也像个螺陀似地颠倒乱转。
不过,尽管这混混也被自己的龙卷动转得头昏眼花,他仍是不忘在打转的同时,出口消遣道:“奶奶的,老小子,我看你现在还笑不笑得出来?你既然聪明得知道,未成熟的武学不适合再卖弄一次,怎么会笨得以为少爷我还有兴起再来一次?唉,你这个人也未免太容易被我玩弄了吧!”
小混只顾老嘲弄黑抱老人。没注意到自己正一路转向敌方的阵营里。
那些原本只敢躲在一旁呐喊助威的次等角色,眼见小混昏头昏脑地自己送上门来还以为这下子有便宜可捡,居然吆喝着朝小混一涌而上,准备来个乱刀分尸,将小混剁成肉酱。
犹自昏头转向不辨敌我的小混,突遭这些人劈柴砍瓜似的一阵追杀。身上果真血痕立见,又添数道伤口。
惨痛的刺激,可让小混立刻自混饨中清醒。
“哼,你们这些菜鸟也敢追杀我?”闪挪中,小混破口大骂道:“辣块妈妈的不开花,你家少爷我是何等人物,凭你们也配跟我动刀动枪。你们真他奶奶的,全是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小混高亢的咒骂,穿透叫砍喊杀的发乱人声,明摆着通知小刀他们,他真能混,而且依然健在。
狂人帮众将兵既然听见这混混还有力气骂人,当然知道他现在一定好得不得了。
根本无来操心这混混的安危。于是,他们只得加把劲收拾自己的对手,连探问小混一声的力气也省下了。
只是,桑君无在混战中瞥见小混身陷重围,不免担心。
他未及深思,何以狂人帮其余众将们无人理会小混的处境?莫非,他们不知道小混安危堪虞。
当下,他提高嗓门紧急下令道:“铁血儿郎,全力救援小混帮主。”
轰喏声中。铁血堂所属果真人人不顾自己安危,丢下原本接战的对手,个个奋不顾身地冲向小混而去。
这堂堂北地黑道之上,第一大帮的纪律之严谨,果非一般乌合之众所能比拟。
但是——
“不要过来呀!”
小混非但不感激他们的效命,反而气急败坏地大吼道:“你们一来,准定要倒大自霉啦!”
比小混吼声还快的是一轮自这混混彻底突兀激射而出的乌黯光球。
桑君无豁然醒悟,自己这一声令下,正好将自己手下儿郎送上小混发动攻击的路线,这不仅仅是破坏小混伤敌大计,更要命的是他等于叫自己的儿郎赶到小混手上送死。
旋风的黝黯光球,发出鸣鸣的低鸣,宛若来自地狱的凄凉幽魂,正准备大肆噬血擒魂。
而这轮光球所经之处,凡是阻于道的一切障碍,无不惨遭拦腰斩断的命运。
自然,一些原本急急追杀着小混的人手、火腿和各式兵刃,在光球旅经的刹那。
齐齐喷飞溅洒。
惨嚎与鲜血同时入空。
残肢与断刃等。四下抛坠。
眼看着这团索命断魂的光球已经斩尽敌人,就要噬及最先前往救援小混的铁血儿郎。
“惨哉!”
桑君元和小刀等人同声发出悲观的喟叹。
“杀得好,哈哈……”黑袍老人与其所属,幸灾乐获地尖声集笑。
忽地,一抹既快又急的流星,咻然拽上飞旋的乌光。
当然一声,震人心弦的脆响声中、流虹和乌光同时折射,免去铁血堂众儿郎断腿丧命之危。
饶是如此,有些冲得较快离这索命光轮仅止一线之隔的劲衣大汉们,早已吓软了腿,扑通能倒于地。
“那是什么兵刃?难道是……”
受创的黑袍老人手持胸口,追摄着一黑一白两道光彩的目光一闪,若有所思地发出微噫声。
他抑住伤势,腾身想阻那道奇特的流虹。_
小刀拍腕旋刀,拦下这名黑袍老人,晒然调侃道“老小子,你看到什么好东西?
告诉我一声,别急着走嘛!”
那边,腾挪闪移中的小混,早在流光折向的同时,身形诡异地一缩一弹,完全违反惯性地改变自己镖射的方尚,巧得不能再巧地迎上两道剑光。
众人尚不及看清这能令嘿袍老人倍感惊疑的神兵利器。究竟长得是什么模样?
小混已经长臂如鹏,左右一抄,轻松地收回兵刃,纳入怀中。
这时,原本领兵绕由前山杀回此地的铁血堂大堂领固擂,刚刚击毙他的对手,得已抽身掠向小混。
“小混帮主!”固擂沉稳探问道:“你是否无恙?”
小混故意叹口气道:“我叫得那么大声,当然表示我依然健在嘛,现在,我卖命演出所设下的阴谋被破坏了,就算身体无恙,心里也很不爽呀!”
固擂尴尬一窘,还来不及替自家帮主说上两句好话,小混突然唉呀,不妙地叫了一声。
固擂只觉得眼前一花,眨眨眼,发现小混的身影已失。
原来,适才小刀硬插一手,虽是阻拦住黑袍老人夺剑的企图,但相反地也令小混费了一大把劲才将之分开的黑袍双胞老者有机会再度联手合击。
如此一来,小刀反倒使自己陷入的压力较增,逐渐挥洒不开的窘境中。
小混一看不妙,可没时间再与固擂闲扯打屁。
他施展大幻挪移,身形一闪,硬生生切入战圈。
凭着多年来出生入死所培养出的无上改势这混混根本无需思考,立即本能地联合小刀发动抢攻。
小混甫入战圈,立刻对准已受重创的黑袍老人狠杀猛砍,打算先废掉这个比较阴险的老家伙再说。
“老小子啊!”小混动手之际,犹自挪渝地叫笑道:“咱们可是签过生死契约的呢,你干嘛不乖一点,别到处乱跑,让我好好杀了人,可不可以嘛,呵呵……”
他乱七八糟的哇啦着,连自己都觉得荒唐地咯咯失笑。
然而,这混混在此战况激烈性命堪忧的生死关头,竟还像玩儿似的又叫又笑地发起疯来,任是如何一个阴险深沉的对手见着,也再难保持不为所动的心情。
更甭提眼前这个心高气傲的黑袍老者,先是上当于前,又受创于后,心中那股愤恨恼怒早已流畅于胸。
此刻,再被小混如此疯疯颠颠的德性不断刺激,这黑袍老人终于压抑不住气怒攻心,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失了心神般地狂啸连连,激动不已。
小混但见对方失去心性也似地咆哮不休,犹自摇头晃脑地摆出一副不胜惋惜的德性,做状唏嘘道:“完了,完了,这个人真地是气疯了,唉……”
忽然间,人影猝闪,黑抱老人尖啸入云地以异乎寻常的速度猛朝小混当头罩去。
小刀不免惊心一窒,闪掠中提声警示道:“小心,有变……”
便在小刀警告出口的同时,半空之中,猝然间爆开了一团乌光琉灿,蓬射飞溅的凄厉寒芒。
寒芒破空,带起刺人耳膜尖厉锐啸,仿佛千万个甫自地狱冲出的冤魂在哭号。
与尖啸声同时映现的是一片漫天铺地的光影,时而如箭般细窄激射,时而若经天长虹般纵跨天际,有的光影幻成了弯月般的弦光,翩翩纷坠,有的光影竟又如烈阳般的浑圆而眩目。
这充斥于空的各式光影,是霸道的,是暴烈的,更是诡异而旅荡着死亡般的酷厉气息。
当在场之人的眼眸,犹自化眩地追蹑着这诡异的寒芒异彩之际。
“绝杀!”
随着小混这冷静得不带丝毫情感的幽幽语声,一阵如糜般的人肉血雨倾然朝四面八方蓬溅抛洒开来。
只在这一刹那之间,疯狂扑击的黑袍老人竟被小混这招例无完整的绝招凌迟成末,甚至不及发出任何临终前的哀号。
“老二呀!”
持叉的黑袍老人见状,扯肝裂胆地凄厉嘶吼着。
他撇开小刀,冲向小混,厉吼道:“曾能混,我要你偿命。”
这黑袍老人激动的面容不住地抽搐着,持叉的双手似是杂乱无章法般的狂乱挥舞着。
小混咯咯一笑。
他本待出言调戏,但骤见对方带血的目光中神情有异,不觉地心头一跳,灵光乍现下,失声大叫:”老小子放毒,快躲。”
狂吼声中,小混猛在蹬地倒掠,完全不顾自己空门大露,一手拉着小妮子一手拖着哈赤急急远避十丈以外。
几乎就在同时,一股微带腐阴的异味随风飘散开来。
混战中的双方,惊闻有毒,立刻放弃厮杀,忙不迭退避开来,远离状若疯狂的黑袍老人。
但是,敌我两方仍有不少功力较差,或未有警觉之人,来不及走避,这些人只要稍稍吸入了异味,立即窒息般地捏着自己的喉头,面色泛黑,口吐白沫。倒地闷嗥,不一刻即抽搐而亡。
“可恶!”
小混瞪目如铃,眼睁睁看着这些无辜的人中毒暴毙。
他挥手吼道:“快撤出林外。”
这时,只除了黑袍老人所属的青衣人物,对于这蚀心腐骨散依然无动于衷之外,便是原为进犯铁血堂而来的霹雳堡人马与其同路人,也全都魂飞魄散地朝山下退去。
刹那间,方才还挤杀激烈的崖边战场,这时只剩下狂人帮的五个人,孤伶伶地和黑袍老人他们遥相对峙。
此时,阴沉沉的天际已逐渐露出一抹鱼肚也似的黯淡惨白。
冷冽的山风呼呼地吹掠林间,仿佛正在为这满地的死尸做着告别的哀叹。
凝重的死寂飘荡在犹自昏暗的流林里。
小混面无表情地瞪着面色狰狞邪恶的黑袍老人。
老人阴冷的语声道:“曾能混,别以为你这回知机认出蚀心腐骨散,就能躲得开老夫下一次的施毒,你再张狂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小混依然面无表情地瞪着对方。
他平静地道:“哈赤,护着小妮子退出这片树林。”
小妮子本想反驳,但是小混平静逾常的语声中有着一股不容抗争的威仪存在。
这种不言而喻的威仪,是小混素来甚少显露的一面,却也是在每回显露的时候,有着绝对权威的一面。
尽管这妮子平时发泼使刁惯了,但若真是遇着小混如此难得正经的时候,她终究是驯服于小混如此罕见的威仪之下。
于是,“你们自己要小心。”
这妮子亦是难得温柔地关照一句,便与哈赤默然掠出林外。
黑袍老人冷冷一笑:“如此传香措玉有何必要?就算那丫头逃得过眼前不死,她依然躲不开老夫稍后的追杀。”.
“稍后?”丁仔忍不住惯声嘲弄道:“你这阴险歹毒的老小子马上就要被废在当场,你还会有稍后吗?真是痴人说梦话。”
小混以同情的眼光望着黑袍老人,施施然道:“马上要死的人,难免会有幻想出现,这是非常值得同情的事。不过……”
这混混难得正经的形象,维持不到二句话的时间。
他马上又故意轻挑地啧舌道:“同情归同情,该死还是该死。老小子啊,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