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楼主_力-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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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发威,认出那是蒙面大侠所骑母马,同时,瞥见那根铁锤正往崖上飞起,方才对敌的贼党,正在惊惶却步,取出暗器,待往上打。
原来那贼正是陶有泉,武功比唐信高得多,力气又大,一见敌人空手逃来,刚举手中锤朝前打去,李强忽然闪开纵起,一下打空。惟恐同党周盛挡他不住,正待转身急追,心念才动,眼前倏地一花,头上风生,知有敌人暗算,只顾闪身躲避,一个长大索套已由半崖上斜射下来,一下把锤头套住。喊声“不好”,忙往回夺,不料对方力气大得惊人,猛觉手勒生疼,虎口皆裂,身于还往前晃了两晃,几乎跌倒,锤已脱手而起,朝上飞去。后面四人也自赶到,内中两个正是为首新聘来的武师韩奎、马天龙,同了两个新约来的同党,见状大惊。抬头一看,半崖腰上立着一个白衣短装的蒙面大汉,一手拿着一根茶杯粗细,纯钢软鞭,寒光闪闪,映日生辉;一手拿着一根套索,只一抖,便将铁锤取到手内,套索也被挽起,挂向腰间,哈哈笑道:“无知狗贼,每次大闹桃源庄均我七星子所为。我知你们想要寻我,特来领教。如今你们归路已断,必须分个高下存亡。
是好的,我去前面森林外等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想溜回去,白送性命,还要丢人。”
四贼见蒙面大汉身材神情均和李强差不多,如都戴上面具,直似一人,化身为二,后来这个,因是蒙面短装,软鞭之外,胸前皮带还插有好些飞刀,独立崖腰,一脚踏在山石之上,地方甚厌,离地好几丈高,大声说笑,声如洪钟,震得山鸣谷应,更显威武。
内中韩奎原打得一手好暗器,刚取在手想往上打,又觉相隔大高,敌人决非易与。方一迟疑,忽听前面怒吼,一看周盛,已被李强将棍磕飞,斫去一条腿,晕倒地上,从容走来,朝上挥手,满面喜容。看出二人一党,都是那么厉害,心中一急,冷不防扬手连珠三镖,朝上打去。蒙面人哈哈笑道:“叫你到前面分个强存弱亡,偏不听话,这是你破铜烂铁惹出来的,就这样杀你,当我居高临下,占你便宜,且叫你尝点味道,包你不伤皮肉。”说时,先用新夺去的铁锤往外微挡,丁玱连声,三镖齐被打落;随将手中锤反手往隔崖抛去。那锤虽非实心,也有三十多斤分量,吃这一甩,日光之下,宛如一团带柄明月,飞起十来丈,朝崖那面坠去。跟着,手往腰间一按,再往外一甩,一道寒光,比电还快,飞射下来,韩奎还未看清,沙的一声,腰间镖囊的皮带立被打中割断,当啷一响,连镖一齐坠地。腰间又似被什东西微微擦过,皮肉一毫未伤。这一惊,真非小可,知道厉害,难于力敌,呆得一呆,大声喝道:“朋友不必如此。我们无仇无怨,只为受人礼聘,情出不已,请你下来,当面赐教,无不遵命,暂勿动手如何?”
话未说完,忽听马嘶,回头一看,山口回路上立着一匹高大自马,正朝自己怒啸发威,方想马往前走,怎会又在身后出现?马尚如此厉害,何况骑马的人。再一细看,马鬃甚长,根根蓬起,比前马还要凶猛;同时,对面去路也有马嘶,目光到处,李强已在前面持刀立定,似看热闹神气,满面惊喜之容。身后不远,也立着两马,一花一白,前逃的马也在其内。暗忖:“敌人哪里寻来这类烈马龙驹。”情知凶多吉少。因在江湖上跑了多年,颇有名头,心胆虽寒,表面却不露出。话刚说完,忽听上面笑应得一个“好”
字,一条长大人影已如大鹏飞堕,立在面前。四贼党见此情势,越发惊慌。内中马天龙正是方才壮汉,人最机警,因听狗子说起以前仇怨,早知双方多年仇恨,但因土豪财势太大,不敢公然明斗,来去都是蒙面。如今真面目被人识破,已是势不两立之局。看出三同党神情惊慌,心中有气,暗骂你们这些脓包,敌人分明是想灭口,前面必还伏有能手,除却硬拼,或者还有一线生机,何必丢脸,受人欺侮,仍难活命。抢前说道:“朋友不必欺人太甚,如蒙放手,两罢于戈。我们四人哪怕路断,也要游水过去,决不再回秦家。否则,我们平日享受奢华,杀人又多,就死你们手内,也是值得。便照你说,觅地一拼也好。”
说时,一面朝三同党暗使眼色,准备分头逃走,仗着各人轻功,只有一人逃回庄去,便有复仇之望。主意打好,冷不防假装行礼,把头一低,两肩一耸,背后暗藏的低头飞蝗弩,首先连珠飞出,朝蒙面人脸上打去。下余三同党原被敌人震住,及听马天龙这等说法,久在江湖的人,自然一点就透,想起敌人必不容他活命,全部犯了凶心,又急又怒,本在暗中准备,一见发难,两个齐朝蒙面人进攻,内中一个胆子较小的,自恃腿快,心又奸滑,乘着众人兵刃暗器一涌齐上,连手也未交,冷不防,一纵两三丈朝前逃去,口中大喝:“三位姑且支持一会,我去喊来援兵,不怕这两个狗贼飞上天去。”边说边往前飞逃。忽见那匹白马兀立地上,头上马鬃,已半倒下,昂着一个头,注定前面,长尾微微摆动,神态安详,看去十分威猛。前面并无敌人出现,心想一匹野马,能奈我何?
只要没有敌人埋伏,一出山口,便可无事。
那贼凶狡残忍,前作强盗时,向例不留活口,如是平日,早已就势下手,把马杀死;这时,因是心慌意乱,急于逃命,看出这类野马灵巧凶猛,有了唐信前车之鉴,知道厉害,打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意。见马拦在路的中心,偏头注视,目射凶光,越发不肯招惹,身子一偏,刚由马侧纵将过去,这一临近,更觉那马又高又长,四条瘦腿硬如铁,更比前见那马还要猛恶。百忙中,瞥见那刚倒下去的马鬃忽又蓬起,根根倒竖,身子似未见动,心中微惊,正恐用腿来踢,把手中刀握紧,正待防备。心念才动,猛觉左膀奇痛欲断,身子也被抓了回来,大惊回顾,一条有膀已被那马一口咬住,痛不可当。
惊悸忘魂中右手负痛,刀已落地,身已凌空而起,慌不迭手脚并用,左手一拳,用全力去打马眼,双脚一登,待朝马头踢去。耳听前面大声呼喝,一下打空,右膀一松,人已吃马咬住膀臂,猛力往外一甩,飞将出去。
那贼轻功颇好,做梦也没想到马有如此厉害神速,率性拼跌一跤也罢,无如惊慌太甚,又正舞动手脚,用力不均,右膀更痛得要断,这一甩,势更猛急,人和抛球一般正往回路翻滚下去。同时瞥见敌人大喝赶来,心更发慌,知道被人擒住休想活命,只顾打算落地逃走,也没看清地形,咬紧牙关,用足平生之力,就空中一个风卷落叶之势一个翻滚,再把双足一蹬,鲤鱼打挺,想要倒退回来,落地就跑,不料百忙中乱了方向,逃生心切,用力又猛,一下斜窜出去,正撞在大树之上,把头打闷,“嗳呀”一声急叫,跌地晕死。
原来所见敌人正是李强,因见那贼轻巧敏捷,动作如飞,知道那马拦住去路,决不放过,既恐马为所伤,又恐被其逃走惹出事来,同时,又见蒙面人已和三贼打在一起,忙即大喝赶去。刚一举步,耳听身后大喝:“弟妹尚在前面,这类鼠贼决非我马对手,你只旁观,等弟妹来后一同回去便了。”李强仍不放心,仍往前赶,目光到处,瞥见贼党由马旁经过时,马先未动,猛一掉头,咬紧贼的膀臂,把头一昂,抛起一两丈高下。
那贼略一翻滚,凌空身子一挺,误撞在大树之上,倒地不动。那马从容走上,举起前蹄,朝胸前猛踏了一下,那贼当时口喷鲜血,一动不动,知不能活。
回顾三贼,一照面,便被蒙面人用软鞭打死了一个,只那暗放冷箭的,双手分持单刀拐,正在拼斗,身上也受了伤,仗着武功颇好,暂时还能相持,另一个忽然飞身纵起,往前逃去,暗付前面便是森林,此贼不知地理,岂非送死?何况还有大白二花拦住去路。
正想把放冷箭的贼除去再追,谁知那贼正是新教师韩奎,看出敌人厉害,凶多吉少,本意对方只恐泄漏机密,并无仇怨,正打算巧言脱身,等到脱险,赶回庄内和狗子商计停当,大举报仇。不料马天龙人虽凶横阴险,无恶不作,人却较有骨气,乍见李强还在轻视,后便看出厉害,知对方不肯放过,冷不防暗放冷箭。这类低头飞蝗连珠弩最是阴毒,箭上并有毒药,一发九枝,敌人虽然手急眼快,打落多半,脸上也中了两枝全都撞落,若无其事;韩奎见状,不禁大惊,暗忖:“敌人面具何物所制,如此坚韧,对面弩箭竟打不中。”连忙拔刀助战,心中叫不迭的苦。
晃眼之间,马天龙已被鞭梢扫中,擦去一块皮肉,鲜血直流;另一同党,也是想用铁弹子暗算,吃敌人一鞭将弹打回,欲逃无及,反击之力又猛,一下打中面门鼻梁,面骨打碎一洞,鲜血四溅,倒地身死。又见前逃同党为马所杀,既恨马天龙自恃毒弩,轻举妄动,同党纷纷伤亡,再打下去,万无生理,再说好话,已无用处,心想此时只有逃命,不能再顾义气。前路有李强和马在彼,敌人还有埋伏,万逃不脱;后面虽有两马阻路,毕竟畜生,凭自己这一身软硬功夫,也闯得过。口外虽是森林和山,路径不熟,比当时送死终强得多,何况林中昏黑,容易隐藏。只要把人保住,就有复仇之望。心念一动,冷不防纵身便往山内逃去,迎头瞥见二马目注自己,同声怒啸发威,似要暴起来扑,暗骂:“该死孽畜,也敢欺人。为防仇敌怀恨,暂时先不伤你,早晚不将你这几个孽畜杀死,誓不为人!”心中寻思,不觉跑近,离马只有数尺,看出两马虎视眈眈,一触即发,想起方才同党为马所杀,心中一动,本想取镖戒备,一摸身旁镖囊已被仇敌飞刀斩落,心中发慌,呆得一呆,二花性较猛烈,已当先把头一昂,冲将过来。
韩奎原有一身好武功,只为连遭惨败,怯敌心慌,又见两马并肩对立,神态威猛,把路拦住,无法过去,想起同党被咬之事,更是胆寒,不敢冒失硬冲;及见花马双目炯炯,凶光对射,迎面冲来,道路也空出了大半边,猛触灵机,故意声东击西,朝二花身右一闪。两马先见母马把人咬住敌人膀臂,一甩就死,均想学样;不料这一个本领要大得多,人又机警,满拟敌人必由身旁纵过,照样咬他一口,再往外甩,一见到了面前,忽然停住,二花首先沉不住气,急功先上,大白见状也想急功,相继抢上。二花见韩奎忽往右闪,张口就咬,没想到是个虚势,头刚拨转,张口想咬,敌人忽似转风车一般,到了马的右边,二花骤出不意,忙把头又拨转;后面大白也自赶到。两马先后相差不过一丈,来势神速,马的动作又极轻快灵活,经此一来,韩奎正闪在两马的中间。大自一声怒啸,刚由后面冲到,韩奎已闪到二花身旁,本还想就势砍他一刀;一见白马冲来,不敢怠慢,把手中刀一挥,就势腾身而起,竟由二花身上飞越过去,动作绝快。共只转眼间事,二花把头由右而左刚急转过来,敌人已由身上越过。大自瞥见敌人舞动刀光飞起,忙往上窜,前腿正往上抬,一下扑空;正赶二花回头,不知敌人越身而过,大白起势又猛,一下落在二花身上,两马略一慌乱,韩奎已落地上,见此厉害,哪里还敢再作伤马之想,一纵两三丈,飞步往前急窜。两马瞥见敌人逃走,同时转身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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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回 暗林中的猩人
韩奎正逃之间,一听身后马蹄飞驰之声,越发惊惶,一面亡命逃窜。一面查看前途形势。望见前面,左崖似较倾斜,更有好些藤草灌木,心想:“这畜生飞驰如电,多快脚程也被追上,不如攀上崖顶,再打逃走隐藏主意。”正在盘算,听出蹄声忽止,回头一看,马天龙卧在地上,似已送命;蒙面敌人,已骑白马朝山口来路驰去,李强却由后追来,将两骑唤住,口说手比,不知何意。正在边逃边往后看,忽听马蹄又响,回顾李强骑马追来,花马空身在后,随同飞驰,来势绝快,相隔也只二三十丈之遥。再往前一看,不由又叫起苦来,原来只顾回看身后,忘了攀援崖顶,那一带低斜的山崖已早越过,相隔出口已近,两崖齐往内凹,寸草不生,形势更加险恶,如何援上?回身再往原处,定被追上,更是不敢,只得拼命狂奔,晃眼逃出山口,到了森林左近。回顾人马尚未追到,想要入林,又有先人之见,知道林中幽秘凶险,多藏毒蛇猛兽,以前入林的人极少生还,人地生疏,如何冒此奇险;并且相隔不远易被迫上,不如乘敌人未到以前觅地藏起,比较稳妥。
韩奎主意打定,发现林旁两边坡崖均有洞穴,内有两个大的洞口,好似有人打扫,甚是清洁。到后一看,里面还堆有羊吃的草,想起敌人放羊之事,心中一惊,不敢冒失入内,忙又退出,另觅小洞藏起。偷觑外面,一人二马也自赶到坡前,李强下马把手连指,花马便去谷口立定不动,似在防人逃走;白马便去森林左近飞驰了一转,跑将回来,朝着李强摇了摇头,目视对面崖坡,连啸了几声。因白马回时,不住四外昂首闻嗅,心疑藏处已被发现,正自愁急;跟着,又见一个白衣少女手持兵器和一小包,腰间插着和蒙面人同样的飞刀手箭。到了坡前,李强立时迎上,低声笑语了几句,便去对面大洞之中。方想此非善地,早晚必被发现,还是森林黑暗,容易隐藏,但恐被马发现,闻出气味。
正打不起主意,李强已全身披挂而出,也是蒙面,所用兵刃暗器,全都一样,只多了一件黑缎子的披风,年纪较轻,肤色没有那么黑中透紫,比较苍老,才知这两个都是蒙面敌人,因其貌相身材、举止神情大半相同,人马往来如飞,神出鬼没,不可捉摸,使人疑神疑鬼,以为一人分身为二,往往同时出现;加以庄中藏有内应,虚实皆知,越发显得神秘。自己只能逃出,便可立功报仇,不过仇敌只此两三人,已如此厉害,同党不知还有多少。凭庄中那班饭桶教师休想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