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断肠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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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抹幽灵,一溜魔鬼的瞳光,倏闪倏幻。忽进忽退,又是歹毒,又是奇诡;更快捷得无可言喻,分明他只挥出一链,却是数十链的融合,分明光芒闪跃在右,链身的攻击却实际向左,非但勾异奇离,而且残酷无比,每一下子全是致人命的,每一下子俱是索人魄的!
突然,官采白发竖立,银眉轩动,他的缅刀化为千流万股,暴泻齐涌,金色手斧也长虹般飞旋而出,右斧柄的细链连缀下做着快速又隼利的翻斩回砍,顿时银链与金灿灿的光华流闪交映,灿亮眩耀,威势之猛,震人心旌!
君惟明白袍飞扬,闪电也似侧身旋转,在敌人的刀光斧影中间刻不容发的移挪穿掠,他的全身都叫对方兵刃所泛出的光芒映照得莹亮晶灿了,于是,在一刹里,君惟明极其罕异的蓦然将手中“银绞链”直戮敌人小腹,却在链端点出的瞬息以左手倏托右腕,“锌”声轻颈,“银绞链”简直快得不能用任何词句形容的暴笞对方头脸!
当君惟明的“银绞链”抖成直戮向官采小腹之际,官采的缅刀已飞卷而回,横拦腹前,但是,官采却料不到那根可诅咒的银链竞又突然移转了方向,移转的速度又快到这等地步,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那根银绞链像是原本便未曾意图攻击自己的小腹部位一样——。
事情的发生是如此快法,当官采回刀戮空,他的第二个意志尚未及转起,君惟明的“银绞链”已猛然抽在他的脸颈之上,这一抽之力,将他整个人完全带起,重重扯翻向一列调零的盆花之后!
连看也不及多看一眼,君惟明飞身立起,出了花园,前面是几幢小巧的精舍,精舍四周全有树木围绕,环境十分清幽,君惟明知道,这几幢精舍原是专供一般“司事”级的弟兄居住的,“司事”级的人,在“铁卫府”的地位相当于普通江湖帮会中的头目,当然,如今童刚用这几幢房子作什么用则不得而知了……
现在,君惟明晓得他的位置是在“魂楼”与“巧楼”之间,换句话说,他已接近到“铁卫府”的前端了!
闪身掠进一幢精舍旁的树木暗影中,君惟明正移目四顾,一声低嘘已经悄悄传来,嗯,金尤摩等三个人早就隐伏在那里等待着了。
君惟明迅速凑近,小声道;
“这里有麻烦么?”摇摇头,金尤摩道:
“静得出鬼来,娘的,只怕他们业已将好手调到前面或是分守四周墙底了!”君惟明低沉的道:
“很有可能。”舔舔嘴唇,金尤摩又道:
“那姓官的,公子将他打退了么?”君惟明道:
“这人本来的确强悍,但光凭他一个人想对付我还不够,方才,我已经赏了他一链——相当不轻!”金尤穆吁了口气,忽道:
“公子,你那柄宝贝‘天禅杖’未曾携来?”君惟明笑道:
“没有,我嫌带着碍事。”金尤摩吃吃低笑,道:
“你也够狂了,公子,这等场面你却连趁手的家伙全不带!”君推明轻轻的,道:
“有这几样已经够了,今夜到底是来陪的,用不着大明大亮的干,我那‘天掸杖’一动,声音可以传出老远,不方便。”
断肠花第四十五章 大隐于朝
第四十五章 大隐于朝
这时,旁边的曹敦力突然有些惊慌地道:
“不好,公子,罗昆老弟已经晕过去了!”
君惟明与金尤摩立即探视,可不是么,罗昆已面如金纸,吐气如丝,瘫痪在曹敦力怀中动也不动了……
急急用手试了试罗昆的鼻息,君惟明觉出罗昆的鼻息已十分微弱,金尤摩也仔细查看了一遍,沉重地道:
“公子,罗老弟左肩挨了一剑,伤处深可见骨,背后也挨了一剑,毫不比肩上的伤口轻,本来他应该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一定是流血过多,加上这一阵折腾奔劳,脱力过甚才至于此……”君惟明焦灼的道:
“假如我们还须经过一阵奔劳,你看他可以支持得住么?”金尤摩摇头道:
“不行,如若不马上替他止血医治,让他好生休息,俺看他这条命只怕就要保不住了!”君惟明着急的道:
“此时何时,此地何地?又到那里去替他止血治疗,觅处休息?金兄,这是不可能的事呀!”一边,曹敦力又惊道:
“老天,罗老弟这一身里外衣衫全叫血给湿透了,难怪他方才衰弱至此,一步一喘!”金尤摩低促的道:
“如今强敌环伺,伏兵重重,公子,无论俺们能否将罗老弟背负突围,也不能让他再受折腾了,否则,他体内的血势必流尽不可!”顿了顿,金尤摩又道:
“俺看,公子你不会舍下罗老弟吧?”君惟明凛然道:
“我宁可战死于此,也不能抛舍罗昆!”金尤摩连连点头:
“既是如此,俺们今夜使无法突围离此了,为罗老弟的生命着想,第一步使须要找个安全地方先替他止血治伤!”曹敦力惶恐的道:
“但是,此处不啻龙潭虎穴,避之唯恐不及,四面八方全是敌方的人马,我们又到那里隐藏?”目注君惟明,金尤摩道:
“公子可想得出来!”沉吟半晌,君惟明始徐缓的道:
“别的地方没有,‘铁卫府’中所有的秘密复室或隐穴地窖,那些背叛我的人全知道……只有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五幢精舍或可一试!”金尤摩忙道:
“安全么?”君惟明苦笑道:
“谁也不敢说,这五幢精舍原是本府以前的‘司事’级兄弟居住的,从左边第一幢算起,到最后的那一幢,也就是第五幢,我记得其中有一间偏房是空着无人居住的,昔日那间偏房里全堆集着杂物,只是不知如今改变了没有……目前也仅有这一个地方可以试试了……”金尤摩低促的道:
“那么,俺们这就去吧?夜长梦多……”咬咬嘴唇,君惟明道:
“你不去,金兄,你独自先行突围返回‘入黑台’,将这里的情形转告我们的人,以免他们忧虑悬挂,做出计划以外的事情来!”怔了怔,金尤摩急道:
“这怎么行?俺怎可抛下你们独自出险,俺看还是老曹走一遭吧!”君惟明低沉的道:
“舍你莫属,金兄,曹敦力的功夫不足以突出重围,且他也搞不清楚我们大队隐藏的确实地点,我自己更有责任在这里照护我的弟兄,而此地的环境情势我比较熟悉,应付起来也方便得多,金兄,你先行离此并不是抛舍我们,反是帮助我们,避免我们其他的人因为不明真象而贸然行动,徒增伤亡使整个策略发生变化,金兄,烦你走一趟!”无可奈何的,金尤摩只好点头道:
“公子既如此说,俺便尊令行动了,不过,可要俺回去再调集好手回来接应你们脱险?”君惟明平静的道:
“不,我们自己设法出去!”金尤摩呐呐的道:
“但是……这未免太吃亏了……”微微一笑,君惟明道:
“不要紧,你回去之后,只要将今夜的情形告诉他们,在山庄里静候我们消息,千万记住不能擅自行动!”金尤摩额首道:
“俺走了,公子?”君惟明恳切的道:
“多留心,金兄,从哪里来,也从那里走!”点点头,金尤摩露齿笑道:
“俺晓得,夜行人的老规矩!”
双拳一抱,金尤摩捷如狡豹般窜掠向夜暗之中,他刚一离开,君惟明即招呼曹敦力背起昏迷不醒的罗昆,小心翼翼的潜行向第五幢精舍那边。
这幢精舍与其他四幢的建筑形式不同,三房一厅加上两小间下房,全为红砖砌造,雅致小巧,房舍旁边种接着半圈高大的龙柏,技叶浓密,葱葱郁郁,看上去就把房屋的四周全掩遮得黑黝黝的了……
来在精舍的后面,君惟明首先飞跃到他所知道的那间堆集杂物的偏房后窃上,凑近自窗缝中往里一看,他立即面露喜色,轻轻伸手推窗,嗯,那扇窗竟没有下闩,君惟明略微一推便应手启开。
倒窜回来,君报明朝伏在树上的曹敦力道:
“真是老天助我,曹敦力,那间房子里还是原样,没有变动,仍然堆集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曹敦力忙道:
“好极了,公子,我们这就进去吧?”伸手自曹敦力臂弯中接过罗昆,君惟明谨慎的四周查视了一遍,压低了嗓音道:
“窗口离地七尺,宽窄只能供一人穿越,曹敦力,你上去,罗昆由我背上去!”
点点头,曹敦力吸了口气,暴弹而起,准确无比的穿窗跃进,君惟明等到曹敦力进去了,他自己却不马上跟入,抱起罗昆,他朝相反的方向飞射而出,射出五丈,又笔宜拔空八丈有奇,然后,擦过高大的龙柏梢端,由上而下,快得有如流星横空般毫无一点声息的越窗飞入!
房中黑沉沉的光度十分晦踏,全堆满了一些破烂桌椅家俱,以及一捆捆的旧衣陈裳,另外还有些毁坏了的刀矛弓矢散置着,简宜和个破烂市场差不多,整个房间充满了霉气腐味,就连那一丝从隔室门缝中透进来的光亮,也显得如此晕沉与阴暗了……
曹敦力早就躲在一张缺了腿的古旧八仙桌之后,君惟明担负着罗昆有如四两棉花般落了进来,方待觅寻曹敦力的踪迹,这位倒了边的“大飞帮”堂主,已低促的唬了两声。
跃到曹敦力身边,君惟明不禁莞尔,敢情曹敦力已经将一捆破旧的衣裳扯开摊平,铺设成一层厚软的底垫子。轻轻将罗昆放躺上去之后,君惟明才始悄然吁了口气,他低声道:
“外面那间房子有动静么?”曹敦力有些紧张的道:
“好像有人在那里,方才我似是听到几声咳嗽……”
君惟明正想说什么,一抬头,又激箭似的飞跃而起,他迅速将启开的窗户闭拢,再次翻身回来。曹敦力钦服的道:
“公子,还是你行事慎密,临危不乱,这些小事你全一点也不疏忽!”君惟明淡淡一笑,道:
“不要轻视一点点蛛丝马迹的细节,那也足以破坏整个大举,就像星星之火,亦可以燎原!一连连点头,曹敦力又道:
“下—步,公子,我们干什么?”君惟明细声道:
“你懂得医道么?”曹敦力迟疑的道:
“皮毛而已,不太内行。”君惟明笑了笑,道:
“我也略有钻研,却不算精湛,不过,好在罗昆伤得单纯,原因明显,相信我和你两个人一凑合,该可以给他医治了!”曹敦力苦着脸道:
“但是,我们全没有金创药……”君惟明平静的道:
“放心,‘铁卫府’里多的是!”曹敦力怔了征,道:
“去硬夺?”君惟明吃吃一笑,道:
“这就须要技巧了,至于如何行事,尚待视当时情形而定。如今你在这里照应罗昆,我去设法找药!”曹敦力慌忙道,
“可千万小心啊,现在‘铁卫府’里一定闹翻了天,包管重兵四布。高手齐出,主公可丝毫大意不得!”君惟明道:
“你歇着吧,我自会慎重?”
说着,他蹑足来到门边贴耳门上仔细倾听,半晌,他微微用力推门,在一声轻微的“依呀”磨擦声中,这扇门扉已然启开一半!
迅速闪出,君惟明同时将门掩上,嗯,这是一间卧房,两张床相对平摆,一只桌数椅加上一只衣柜简单明了,现在,一盏玻璃灯高悬着,青烁炼的光芒照耀下,整个房间冥无一人!
略一沉吟,他立即拉开衣柜搜寻,衣柜里除了几条衣衫挂着之外并无他物,君惟明又到两张床上查看,同样失望了,他匆匆定到房门侧耳听了听外面动静,然后,再次推门而出!
外面是一间小厅,陈设平凡无奇,君惟明四处一看,又拉开几只桌上抽斗查视,也全没有他所须要的金创药,他正在沉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小厅之外已有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与谈话声移近。
一抹微笑浮上君惟明唇角,他闪电般隐到一张竹屏之后,须臾间,厅门已被推开,有两个人的声音一边交谈着一并进入。
两仁兄大约在外面累得不轻,其中一个一进来便重重坐向一张大圈椅上,长长吐了口气,另一位却拿起桌上茶壶,对着嘴便“咕噜”灌了个饱,坐在椅中的那个,有气无力的道:
“今晚上可真是热闹了,搞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咱们的童大爷却偏偏又不在府里,七师兄你说是不是巧?”被称为七师兄的人也一屁股坐了下来,沉重的道:
“这些全不管了,最叫我心惊肉跳的是他们竟然传说今晚来这里大开杀戒的人就是‘魔尊’君惟明自己!老天,这不是活见鬼么?”另一位仲怔片刻,忧虑的道:
“虽说这有点玄,但是,传出这话的却是‘大飞帮’帮主刁忌,七师兄,我看他恐怕不会乱讲吧?”那七师兄叹息着道:
“难说,按理呢,刁忌这等身份的人物决不会胡扯蛋的,不过也说不定他是打得晕头涨脑看花了眼,或者今晚混进来的几个对头有人冒充君惟明,谁都知道,姓君的魔头,早就死了,如今只怕连骨头也化啦!”坐在这边的仁兄低咳了一声,道:
“我看哪,七师兄,童刚接掌‘铁卫府’的事不大对,这里面必定有鬼!”急忙“唬”了一声,那七师兄压着嗓门道:
“你小点声行不?谁也不是睁眼瞎子,那个不知其中有鬼?否则,童刚如果真是为了替君惟明继承大业,真的要替君惟明报仇追凶,就算君惟明没有死,他们也正该高兴才对,你没见目前各地警讯频传,谣言四起,童刚便首先忧心钟仲,魂不守舍了?而假设童刚确是如此讲义气,君惟明便活着回采,也一定不会对付童刚的啊,他连感激都会来不及呢……”另一位哼了哼,不满的道:
“老实说,七师兄,我个人对姓童的颇为不满,他表面上撑着仁义大旗,背地里却连人家的妻妹也一并接收了,这里面,还不晓得有多少文章,我看哪,君惟明是不是被他害的都不敢说!”那七师兄沉默了一下,低声道:
“既然本派大掌门允了童刚要求,率领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