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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柳残阳铁血侠情传-第7部分

小说: 柳残阳铁血侠情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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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童宗义!

  “嗷一—”

  辛大脑袋张开两臂,往后猛退,窄利的剑锋自他肥厚多脂的小腹滑出,鲜血聚成一小股往外急喷,他连连打着转子,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呼噜声,手上的竹节钢鞭却早抛落了……童宗义也在那突来的—剑下翻身相避。

  跃立起来,敖楚戈急切地问:“李姑娘,伤得怎么样?”人已坐在地下,李映霞的对面便是那四仰八叉,凸目裂嘴死在那里的青脸瘦汉,这汉子的胸口,尚有血水浸出。而李映霞左边腰肋间的“虎牙锥”,却仍插在肉里,她痛得连连抽搐,汗水盈额,只这片刻,业已脸色灰白,嘴唇干裂……。

  敖楚戈大声又道:“你还能支持么?李姑娘,再忍—‘忍,我马上就送你去医治一—。

  透了口气,李映霞呻吟着道:“我,我……站不起来……痛……痛死我了……”敖楚戈忙道:“屏息镇静,李姑娘,不要动弹,我这就过来招呼你。”

  冷森地一笑传了过来,童宗义站在六尺之外:“姓敖的,你永远也别想送这贱人去就医!”敖楚戈左手虎口震裂,血渍淋漓,他抛了抛手臂,似笑非笑地移目巡视周遭,然后,他才说道:“你还是先替你自己担点心吧!童宗义,你难道就没想想,你等一会以什么方法来逃命?”童宗义的面颊肌肉微微痉挛,他恨声道:“如果我死,你也不会独存!”

  敖楚戈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你还硬要咬根驴鸟当萧吹,这不仅可笑,更实在太过荒唐了一一我问你,你究竟凭什么不叫我‘独存’?”童宗义暴庚地道:“我誓与你拼战至死!”

  敖楚戈冷笑道:“看看这遍地的死骸,任哪—具也都是受你挟磨过的手下,这全是我杀的,童宗义,你又何常阻止得了?连你手下的命你也无能保住,却来奢言伤我,你若非疯癫,便是狂悖了!”童宗义紧了紧手中刀;大吼道:“敖楚戈,放马过来。”

  哈哈一笑,敖楚戈道:“本事不大。声势倒还不小,姓童的,只剩下你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省省力气,为你自己留点逃命的本钱吧!大呼大叫,你算叱喝给谁听的!”

  双目中凶光闪闪,透着血红,童宗义酷历地道:“你听着,我便无能和你拼个死活,我也会候机格杀李映霞那妮子;就算找不到机会,我也竭尽所能,纠缠着你,直拖到李映霞流血伤重到死!”

  敖楚戈冷冷地道:“姓童的,你非但疯狂,更且混帐透顶。

  李映霞本人与你一无仇二无怨,你却居心如此险毒,定要置她于死地,这简直是没有人性,卑鄙到了极处!”

  狂笑如泣,童宗义嘶哑地叫:“我杀不了她老子,杀她也是一样。若攀不倒你,又何妨拖着她一同上道?敖楚戈,好好歹歹,我必得找个人替我垫棺材底!”敖楚戈沉缓地道:“只怕你办不到!”

  童宗义粗横倔强地道:“我们会看见的一一会看见我是否办得到!皍 2”敖楚戈冷冷地道:“你已疯了,而我却是清醒的。童宗义,你自己无法察觉你现在的癫痴,我看得却很清楚,你是多么可怜,可悲,又可耻!”

  怪叫着,童宗义一跃上前,一刀倏沉蓦斜,暴削敖楚戈!

  钢棒倏至,硬架刀刃,敖楚戈的“无双剑”一颤弹出,飞点对方咽喉!

  猛然侧转,童宗义瞬息间便使出了狂风暴雨也似九十一刀!敖楚戈的钢棒在手上淬然抡起一个飞旋的大圈,激荡回绕如涡的黯影中,他的“无双剑”居中闪射,又同时幻成千百光束蓬散!

  童宗义拼命挥刀抵挡,身形腾挪穿舞,一片叮当声混杂着一片粗重喘息声,蓦地,他扑身前俯,双手握刀笔直狠刺!

  不进不退,敖楚戈手上的“无双剑”倒翻而下,倏成两柄交叉,那么准,那么快,“锵”的响便把童宗义刺进来的刀锋卡按于地!

  狂叱着,童宗义单掌飞挥,用力拔刀——但他的刀却像生了根一样牢牢卡在敖楚戈的双剑之中!

  身形下动,敖楚戈待到敌人掌势来近,方始笑出了声,左手的钢棒闪电也似一捣而出!

  钢棒比人的手臂要长,而且去势更快,当童宗义的掌力尚未沾实的一刹那前,他整个人已“吭”的一声,硬被敖楚戈的钢棒打翻出去!“哇”的吐了一大口鲜血,童宗义挣扎着爬几步,又“哇”的吐了一口血,猛然仆倒。

  敖楚戈笑吟吟地道:“这一棒,我打得极有分寸,仅是打成你内伤,却不想打死你。否则,我可以一家伙将你五脏六腑全捣成一团血浆!你安心运气调息,可保不死,如果硬是妄动使力,那就是寿星公吃砒霜,嫌命长了!”

  艰辛地半撑起身子,童宗义血污满脸,气息微弱:“我……我决不领……情……”敖楚戈道:“不须,不须。”

  噎了一口气,童宗义吃力地道:“我……先告诉你……姓敖的……我只要……不死……你今生……今世……便永无宁日……我会……想……尽方法……找到你……报仇……雪恨耸耸肩,敖楚戈道:“那是你的事。我不杀你,就不在乎你会来找我报仇。不过,我下一次遇着你,我这棒子打下去就不一定知道轻重了。”

  脸色灰青,童宗义咬牙强撑:“今日……不死……必来……索命。”

  半转过身,敖楚戈一笑道:“那随你意,你阁下多保重啦,我们就此别过。将来青山绿水,且待遇上了再说。”

  童宗义呛咳着叫:“我忘……不了……你……我知……全是你……的……的事……”笑笑,敖楚戈挥挥手,正待移步,来路上,却突然尘头大起,一阵蹄声急剧如擂鼓般迅速移近。

  抬眼向来路尘起处看了看,敖楚戈自言自语地道:“娘的,这又是什么英雄好汉?”他走过去,站在李映霞身旁,意思是等待来骑奔过之后,再搀扶李映霞上马前往就医。

  就像两团旋风一样卷了过来,呢,是两匹高大神骏的枣红马,马上骑士,一个是身着紫衫的长脸黑髯老者,另一个穿着灰衫,是位剑眉星目形态俊逸的书生,两人两骑,一看即知俱为武林同源。

  他们也像老远便注意到这边的情景了,不待来近,业已放缓了坐骑的奔速,四只眼睛,炯然扫视,两人的而容上并没有显露着太多的惊异之色,好像他们也经多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一样;双骑缓行于路侧通过,两入望了卓立不动的敖楚戈一眼,毫无任何反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但是,就当他们快要通过这修罗屠场的一瞬前,那年轻书生的目光却无意间落到了在地下半撑着身的童宗义脸上,那人初是一怔,随即侧首驻马凝视,突然间,他又是惊异又是激动的失声大叫起来:“大师兄,快看——这不是童宗义童老大么?”前行的黑髯老者闻声之下,立即猛带缰绳,他的坐骑轻嘶半声,一个人立转了回来;敖楚戈卓立不动,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

  于是,黑髯老者缓缓抛锗。缓缓落地,他先向形色狼狈又血污遗体的童宗义看了看,然后,开始上下打量着敖楚戈。

  年轻书生已过去将童宗义扶坐起来,一面匆匆为童宗义检视伤处,一边惊叫道:“大师兄,童老大伤得不轻哩!”黑髯老者没有回答,一双炯炯有神的利眼却注定了敖楚戈,好一会,他才以一种深沉的语声道:“童兄之伤,可是阁下所为?”敖楚戈侵吞吞地道:“不错。”

  黑髯老者冷峻地道:“为什么?”

  敖楚戈耸耸肩道:“问他自己吧!”

  脸色微变,黑髯老者道:“你好放肆!”

  敖楚戈夷然不屈地道:“我这样若为‘放肆’,那你就算是髯张了。”

  黑髯老者怒道:“狂夫,你以为我收拾不得你么?”敖楚戈微微欠身道:“欢迎指教。”

  猛一进步,黑髯老者的右手倏探腰问,寒芒闪处,一对尺长、姆指粗的银色尖锐铁笔已然亮了出来。

  打眼一看,敖楚戈自己心中有数,他吃吃笑道:“河北‘银笔门’的朋友,真是久仰了。”

  黑髯者者咆哮道:“是又如何!”

  敖楚戈冷然道:“如何?豆腐青菜,上不了大桌面。”

  黑髯老者勃然大怒,连垫三步,双笔分扬,就在他准备动手的二刹那,后面已传来童宗义那虚弱乏力的叫声:“住手……管兄住手。”

  身形暴旋又退了回去,姓管的那位黑髯老者大声地叫道:“童兄且请歇息,容我管硕来替你报仇雪恨!”

  童宗义提着气叫:“等一等……管兄,等一等……”管硕俸俸收手,来到童宗义的身边,他愤恨地道:“童兄,幸亏我与师弟恰巧路经此地,遇见了你,否则,那狂徒将你伤到此步田地,岂非明摆着是要你受尽痛苦而死?”敖楚戈淡淡地道:“我这入做事,一向爽快,从不拖泥带水,若我要姓童的死,何须让他‘受尽痛苦’?生与死的界线极其短促。其中过程莫非一刀而已。”

  管硕吼道:“你不要狂,你做的这种好事,我即将叫你也自食其果。”

  敖楚戈不以为意地道:“管老大爷,你在道上的风头不大,然而口气倒是不校”面颊的肌肉往上紧抽,管硕咬牙道:“你这猖狂跋扈,目中无人的小辈,“银笔门”自来礼贤下士;谦恭克己,但今天,我说不得也要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一挺胸,敖楚戈指点着遍地尸体道:“这些,都是曾经想给我“教训”的,但管老太爷,你睁大眼瞧瞧,他们还有哪一个仍能剩下口气?全都死透死绝啦!如果阁下有兴与这干死鬼为伍,我可以保证不令阁下失望就是。”

  扶着童宗义的年轻书生遂双目如焰,扬声厉叫:“好一个双手血腥,杀人如麻的凶恶狂夫,童老大的伤,这满地狼藉的尸体,全是一笔笔的血债,我们今天必要找你索龋”敖楚戈一笑道:“真是怪事,我与二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二位却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老找着我想拼死拼活的,硬往这汪子混水里插足。我实在搞不明白,是二位骨头痒了要松动松动,还是看我这块肉好吃,硬想上来咬一口过过瘾?”年轻书生暴烈地道:“童老大对我们“银笔门”有数次仗义相助之恩,替我们化解了不少与江湖同道间所结的交葛,就凭了这些,我们师兄弟就得为童老大出力效命。”

  口里“喷”了几声,敖楚戈道:“童宗义,这二位对你还真够意思,虽然招子不亮,略嫌鲁莽了点,但感恩图报的一番心意却不可抹煞,他们对你这么好,你就救他俩一次,别让他俩朝我刀口子上撞了。”

  咬着牙,嘘了嘘气,童宗义吃力地道:“二位……千万别冲动……二位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我实在不忍二位为了我有所失闪……二位……让他去吧……”管硕强硬地道:“不行!童兄,我师兄弟怎能眼看着你受人伤害至此,而袖手不管?任这厮是三头六臂,我师兄弟好歹也要替你出这口气。”

  摇着头,童宗义呛咳着道:“不……且慢……二位请听我说……”这言尚未已,扶着他的那位年轻书生,将他的坐姿一正,突然间跃身而起,凌空一个跟斗翻出,抖手间,双笔如电,银芒闪闪,暴射敖楚戈。

  站着不动,敖楚戈的钢棒微颤之下,一点而出,时间、部位,拿捏得如此之准,只这一棒挥点,已将那年轻书生“呼”地逼退六尺。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年轻的书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上这一招,满以为即使不能奏功,至少,也可以收到震敌之效。哪知才一行动,就教对方给碰了回来,刹那间,一张俊脸胀得通红,几乎硬是下不了台。

  笑笑,敖楚戈道:“小伙子,你呢,人还生得蛮秀气,但并不是人生秀气,武功也就定是上乘的了,多学着点,别再出丑卖乖。绣花枕头如不扯破,总还可以包着那堆烂草,如果,非要戳上个洞不可,就未免透着败絮其中的不堪瞧了。”

  年轻书生狂吼一声,身形急进,双笔点飞穿刺,来势更为凌厉。

  敖楚戈仍然原地不动,钢棒挑截挥舞,来去如电,因为棒身的闪动太快,看上去那么坚硬的棒子,便似乎呈现着波纹样的颤抖了。

  年轻书生腾跃攻扑,银笔指戳,带起点点寒星冷流,但是,却就是攻不破人家那看似随意挥洒施展的钢棒子——敖楚戈不像是在对阵,惩般的优游自得,倒似自个儿在练功了。

  明眼人二看即知,双方的本事,差得太远了。

  尖叱着,年轻书生双笔暴洒星点如雨,在眩目流灿的芒点交织中,他蓦然全身猛拳,弹伸淬泄而下。

  “银笔门”的不传绝技:“群星落殒”。

  敖楚戈居然不挡不闪,他的钢棒反而立时撤举斜扬——就好像在掏诚欢迎对方这招“群星落殒”撞入自家门户中一般。

  管硕手抚长髯,面现得意之色,微微冷笑。

  童宗义却形色大变,呻吟般呼叫:“不好……”变化是那么快,敖楚戈的钢棒甫才斜扬,不知什么时候,他用了什么手法,钢棒仍然是那样的形势,在原来的部位,但他的右手中,已多了一对合拼的利剑——这对合拼的利剑出现得太突兀,以致令人觉得仿佛是由他手掌中冒出来似的了。

  现在,年轻书生已扑至敖楚戈头顶。

  敖楚戈头也不抬,双目平视,“无双剑”微微分叉,狂风般暴旋,一阵呼啸的风与光回绕,在冰寒晶莹的冷电成旋涡中,剑刃入鞘,年轻书生却尖叫着,歪歪斜斜的滚扑地下。

  在年轻书生滚扑下来的瞬息,管硕狂叫着冲上,双掌翻飞,照面之间便是九招十三式。

  敖楚戈单膝点地,左手钢棒一旋而上,两端棒头急旋,形成一团黑光隐隐的卷风,他在对方往侧里闪让之际,右手暴出暴收,冷芒淬射又敛,只听管硕骇叫有如裂帛,没命的朝后跃退。

  此刻;方才看见有一缕丝絮碎织,轻轻的空中飘落。

  管硕整个人僵立在那里,脸上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他的双目圆睁,嘴巴半张,两颊的肌肉完全往上吊挤着,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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