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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珍珠令-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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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唐门……”

年纪较小的咭的笑道:“你不用多说,好好给我站着。”

就在此时,东首厢房门帘掀处,闪出两个手执单刀的黑衣劲装汉子。

西首厢房同样的门帘一掀,也闪出两个手执单刀的黑衣劲装汉子。这四个黑衣人身手颇为矫捷,闪入堂屋,人影倏然一分,刀尖远远地指着两个青拎相公,已把他们围在中间。

年纪较小的目光一溜,披披嘴道:“你们这要干什么?”

站在他对面的一个黑衣汉子狞笑道:“龟儿子,这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自己找死,可怨不得老子。”

年纪较小的道:“我们是找知机子来的,谁找死人?”

那汉子道:“老于是说你们两个龟儿子死定了。”

年纪较大的似已不耐,一双星目,隐射寒光,冷峻地道:“兄弟,别和他们噜嗦,这些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他们打发了就是。”

年纪较小的点点头道:“二哥说得是。”抬手之间,但听“锵”的一声,从身边抽出一支两尺七八寸长的宝剑,那年纪较大的也在此时从身边掣出长剑。

方才发话那黑衣汉子轻蔑地大笑道:“这两个小龟儿子。还是会家子。”

知机子站在边上,说道:“他们是四川唐门的子弟。”

年纪较大的叱道:“你敢多嘴,本公子先劈了你。”

他冷峻目光跟着一扫,长剑指点着四个黑衣汉子,说道:“你们哪一个先来领死?”

方才那黑衣汉子道:“你们四川唐门,和咱们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但你们硬要闯到这里来多事。既然进来了,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独生儿子,也不能放过。”说到这里,单刀一晃,另外两个黑衣汉子一声不作,朝年纪较大的身前扑来。那说话的黑衣汉子和另一个汉子也同时单刀一举,欺身直进,朝年纪较小的扑来。他们四个人,正好两个对付一个。年纪较大的手持长剑,站着没动,两个黑衣汉子一个欺到他右侧,单刀疾发,削向他持剑右臂。一个欺到面前,单刀递出的招式,却是十分平实,刀光一闪,直探心腹。

年纪较大的仍然没动,直等对方两把单刀,快要沾身,他才发出一声冷笑,突地后退半步,抖腕发剑,划出一道森冷的剑光。但听“当当”两声,封开了两人的刀势,回腕一剑,横扫而出。那两个黑衣汉子一身武功,却也不是弱手,身形轻轻一闪,便自避开一剑,随又举刀还击。两人联手,双刀如风,着着指向年纪较大相公的要害。年纪较大的手中一柄长剑,施展开来,十分了得,剑光如匹练镣绕,幻起重重剑影,没有几招工夫,以把两个黑衣汉子的刀招压了下去。两个黑衣汉子联手合击,以他们平日搏斗的经验,竭力配合施展,依然无法占得半点优势。

这对另外两个黑衣汉子也己和年纪较小的动上了手,而且已经占了上风。年纪较小的是一柄短剑,他功力较浅,对付一个,还差不多,要他以一敌二,就显得力不从心,十儿招下来,渐渐落了下风,短剑左封右架,剑势支绌,现出败象,心头又气又急,大声道:

“你们两个该死的东西,真要惹火了我,就要你们的命了。”

他左首黑衣汉子大笑道:“好个龟儿子,你少冒大气。”

单刀一紧,刷刷两刀,斜劈过来。年纪较小的急忙举剑封架,被逼得连退两步。那黑衣汉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手中单刀一晃,迈步直欺过来,喝道:“龟儿子,你现在明白了……”话声未落,张口“啊”了一声,突然翻身往后倒去。另一个黑衣汉子,眼看同伴无缘无故地往后倒去,心头不由大吃一惊,一个失闪,被年纪较小的剑锋划过,割破了肩头衣衫,虽末受伤,却已气馁,双足一顿,往后跃退。

年纪较小的左手一指,喝道:“你也休想逃走。”从他袖底,射出一支细小短剑。

那黑衣汉子要待躲闪,已是不及,但觉执刀右腕,一阵剧痛,单刀“当”的一声落到地上,身子晃了两晃,也跟着倒了下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和年纤较大的动手的两个黑衣汉子,两人联手,本来就占不得半点上风。此时瞧到两个同伴中了人家暗器心头难免慌张,吃年纪较大的相公一剑,刺中右首那人的左肋。那汉子怪叫一声,夺门逃出,另一个更不敢恋斗,双足一顿,窜入西首厢房中。

四个贼人,两个直挺挺地躺在地下,两个逃走,只有知机子依然呆若木鸡,站在那里,这时苦着脸道:“两位相公,贼人死的死,逃的逃,两位饶了老朽吧!”

年纪较小的冷哼了一声道:“贼人,难道你不是贼人一党?”

知机子道:“这是天大的冤枉,老朽知机子……”

年纪较小的披披嘴,截住他话头,问道:“你不是说知机子不在么?”

知机子叹了口气道:“相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朽方才说知机子不在,就是暗示二位,快点离开此地,因为老朽受了他们四个贼人胁迫,不好和二位明说。”他本来就生相猥琐,这时哭丧着脸,更是一副可怜相。。

年纪较小的冷笑一声道:“我表哥他们呢?”

知机子连连陪笑道:“在,在,他们三位,只是中了迷香,相公饶了老朽,我立时去取解药。”

年纪较大的收起长剑,从身边取出一粒解药,递了过去,冷声说道:“你起下青芒针,把这颗解药吞下就好。”

知机于左手接过解药,连声追谢,起下右手背和腿弯上的青芒针,迅速把药丸纳入口中。年纪较大的望望地上两个黑衣汉子,回头问道:“兄弟,你袖箭上淬过毒,这两人还有救么?”

年纪较小的哇的笑道:“这是我舅舅给我的袖珍连弩,今天还是第一次用,舅舅说过,只要半个时辰没有解药,就会毒发身死。”

年纪较大的道:“你有没有解药?这两个人要留活口。”

年纪较小的道:“有,解药在我革囊里。”

知机子听了两人的话,不由目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服下青芒针解药,这时手足已能活动,连忙伸手一指道:“二位公子,请随老朽来,令友就在东厢封室之内,老朽这就去取解药。”举步定到来厢卧室门口,掀起帘布。

他这一掀帘布,果见地上躺着三个人,正是万人俊、许家骅和祝靖。

年纪较小的挥挥手道:“你解药放在哪里?快去取来。”

知机子陪笑道:“解药就在老朽房内,老朽这就去取。”说着很快朝东厢后房走去。年纪较小的已从身边革囊取出“袖珍连弩”解药,走到两个黑衣汉子身边,伸手取下袖箭,给他们在伤口上敷好。

然后手指疾落,点了他们穴道,忽然口中轻“咦”一声,道:“这两个人怎么死了?”

年纪较大的道:“你不是说要半个时辰,才会毒发身死么?”

年纪较小的道:“是呵,但他们……”话未说完,忽然又是一声轻“咦”,说道:“二哥,这是不是你的青芒针?”

“我的青芒针?”年纪较大的道:“在哪里?”他话才问出口,已经看到两个黑衣汉子的胸口上,每人都端端正正插着一支青莹莹的锈花针儿。那正是“青芒针”,“青芒针”有一寸来长,但插在两人胸口,只露出一点针屁股。唐门“青芒针”,毒量虽轻,但刺中心窝,就是毒量再轻,也一样会死人。

年纪较大的突然双眉一挑,怒声道:“好个贼子,咱们上了他的当了。”

年纪较小的道:“二哥是说……”

年纪较大的道:“知机子,他明明是贼人一党。”

年纪较小的道:“是他用起下来的‘青芒针’杀了他们?”

年纪较大的的道:“这还用说?”

年纪较小的道:“他为什么要杀他们呢?莫非是怕他们说出什么来,才杀人灭口?”

年纪较大的点头道:“说对了,算你聪明。”

年纪较小的得意一笑,道:“上个月,我和表哥-路上,就看到好几次杀人灭口的事……”

年纪较大的嗤的笑道:“瞧你,开口就是表哥、表哥的,一天总得提上几遍,是不是很想他?”

年纪较小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啐道:“难道你不想他?你比我还想得厉害呢?”

年纪较大的也把脸涨红了,口中“喀”了一声道:“谁像你整天地放在嘴上?”

年纪较小的道:“我放在嘴上不要紧,谁像你放在心上,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他……”

年纪较大的飞身扑了过来,气道:“小鬼头,你乱嚼舌根,看我饶不了你。”

年纪较小的慌忙跃了开去,双手护胸,口中连声说道:“二哥。

好了,好了,小弟下次不敢了,我们快进去瞧瞧,别让知机子跑了。”

年纪较大的道:“他早就跑了。”

年纪较小的转身走进东厢,说道:“那怎么办?这三个人中了迷香,没有解药,如何是好?”

年纪较大的跟着走人,说道:“他说进来取药,只是想趁机逃走而已,我们当时也没想到,中了迷香,根本不需要什么解药。”

年纪较小的奇道:“不需要解药,那么他们怎么会醒?”

年纪较大的笑了笑道:“用凉水朝他们脸上一泼就好。”

年纪较小的咭的笑道:“这么简单?”

年纪较大的道:“不信你就试试。”

年纪较小的目光一溜,从案头取过一杯“神水”,朝三人脸上泼去。说也奇怪,凉水泼到三人脸上,三人顿觉神志一清,口中“啊”了一声,各自睁开眼来,翻身坐起。

万人俊当先一跃而起,朝两人拱拱手道:“是两位兄台,出手救了在下三人?”

年纪较小的笑了笑道:“难道还会是知机子救醒你们不成?”

许家骅流目四顾,问道:“不知知机子那老贼哪里去了?

年纪较大的道:“知机子已经逃跑了。”

年纪较小的走到祝殖前面,笑道:“表哥,你不认识小弟了么?”

祝靖听他叫自己“表哥”,不觉微微一怔,望着年纪较小的,抱拳问道:“兄台如何称呼?”

年纪较小的咭的轻笑道:“表兄真的健忘,这也难怪,咱们虽是表亲,但只见过一次面,也许表兄真的想不起来了,不知雅琴表姐可好?”

祝靖脸上骤然一红,惊奇地道:“你……”

年纪较小的抢先说道:“小弟凌君平。”忽然一把拉着祝靖的胳臂,往边上走了两步,才附着她耳朵,细声道:“表姐,我是如苹呀!”

原来她竟是方如苹,祝靖是她表姐,自然就是祝雅琴了。

祝雅琴(祝靖)又是一怔,迅快转过胳来,一双星目盯在方如苹的脸上,道:“你是……”

方如苹轻声道:“我脸上易了容。”

祝雅琴听她的声音,果然是方如苹,急忙低声嘱咐道:“你不许说穿。”

方如苹低笑道:“彼此彼此。”

祝雅琴握住她的纤手,直追;“表弟,这位是谁?快给愚兄引见引见。”

方如苹低低说道:“她是四川唐门的二小姐唐文卿。”一面伸手指着那年纪较大的道:“这是小弟二哥唐文庆,文章的文,庆贺的庆。”

祝雅琴慌忙拱手道:“原来是唐兄,兄弟久仰了。”

唐文卿含笑道:“兄弟也久闻祝兄大名。”接着祝雅琴又替万人俊、许家骅两人,互相引介,大家又说了些寒喧话。

万人俊道:“不知唐兄、凌兄两位,怎会找到这里来的?”

方如苹笑道:“这事说来凑巧,小弟和唐兄路过桐城,看到表哥一个人在路旁进食,神色匆忙,朝北赶路,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就暗中踉了下来。”

祝雅琴道:“对了,我方才依稀听到马嘶声,大概就是你们上山来了,啊,表弟,你们和知机子动了手么?”

方如苹道:“岂但动手,外面还死了两个贼党呢。”当下就把方才之事,详细述说了一遍。

许家骅道:“可惜这两个贼人死了,不然,从他们口中,也许可问出贼党的情形来。”

祝雅琴道:“所以知机子老贼才要杀他们灭口。”

许家骅道:“老贼走得匆忙,他房中也许留下什么东西,待兄弟进去瞧瞧。”说完,一手仗剑,朝后面一间房中走去。

万人俊道:“不错,咱们正谈仔细搜一下才对。”话声甫落,突听门口响起一阵“扑“扑”之声。

万人俊为人机警,脚下一停,伸手朝几人打了个手式,要大家站着别动,然后轻轻掀起布帘,往外瞧去。但见一只灰色信鸽,已在茅屋前面停下来,心头不禁一动,急忙一晃身,轻快地走了出去。

那只灰鸽似是久经训练,见到生人,立即展翅飞起。

万人俊哪肯容它飞走?俯身拾起一颗山石,抖手朝灰鸽打去,身形也跟着腾空纵起,飞掠出去,伸手接住了坠鸽。

祝雅琴跟着走出,问道:“万兄,那是什么?”

万人俊双手捧着鸽子,回身走过来说道:“是一只信鸽。”

这时唐文卿、方如苹、许家骅也相继走出来。万人俊问道:“许兄可曾发现什么吗?”

许家骅摇摇头道:“没有,老贼房里,除了几件衣衫,什么也没有。”

万人俊已从鸽子脚上,取下缚着的一截竹管,随手倒出-个纸卷,打了开来,只见上面写着:“迅即调查安庆码头兴隆茶楼江老大来历,此人与劫持假扮祝文华之逃婢案有关,切切毋误,鄢。”

祝雅琴看到“假扮祝文华”字祥,心中暗暗纳罕,忖道:“不知道是什么人假冒自己父亲?”

万人俊随手把字条递给大家看,同时说道:“逃婢案?这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江湖上好像事情愈来愈多了。”

方如苹却突然跳了起来,摇着唐文卿玉臂,喜形于色道:“二哥,表哥有了下落了,咱们快到安庆去。”

祝雅琴奇道:“表弟,你说什么?你表哥是谁?”

方如苹脸上一阵红晕,望望唐文卿,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慢慢再告诉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快到安庆去。”

视雅琴看了万人俊、许家骅两人一眼,问道:“万兄,许兄,去不去安庆?”

万人俊道:“兄弟和许兄要找的是黑龙会贼党,照这字条看来,这逃婢案既和黑龙会有关,咱们自然也非去不可。”

祝雅琴喜道:“那么我们仍然是一路了。”

她这一脸喜色,看在方如苹眼里,心中暗暗一动,忖道:“看来表姊对万人俊钟了情。”女孩儿家的心事,自然只有女孩儿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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