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虹金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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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帮个小忙,小弟初涉人事,闻得江湖鬼蜮,步步均须设防,仗着姊姊威名远播,弟弟也好有所恃之,姊姊你看可好不好?”
南宫姑娘见小侠说话,俊目瞧定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希冀、哀求的眼光,满面稚气,不禁又怜又爱,说道:“瞧,你这油嘴……像姊姊不答应你不行似的,好!姊姊答应你了。”
继又说:“诸、赵二位去了半天大概也要转回了,我俩不如去至店外看看”说着一伸手拉定小侠一同步出店外。
南宫姑娘这时毫无忸怩作态,一路谈笑风生有相见恨晚之感,小侠先见姑娘过於大方,反而有些靦腆,但不久二人话愈说愈投机,即恢复常态,比肩情话喁喁,如胶似漆,真个两小无猜,只羨鸳鸯不羨仙。
继虹长挥双凶铩羽逃东海天罡初试多臂泣泪走西彊南宫姑娘与岳文骧正在比肩情话,指点烟岚,忽见诸子坤、赵君玄两人匆匆走来。
一见他们两人,诸子坤即说道:“岳老弟、南宫姑娘,果然尤天贵落足蜈蚣帮内,身膺天蜈香主,执掌八闽廿五舵生杀大权,贫道等一离店门不出两、三里,发觉蜈蚣帮已满布暗桩,一经走近,即从丛草乱石堆内,射出飞蝗石,霎时胡哨声起,此和彼应,是我气他不过,掌劈剑诛,一连挑破数处暗卡,擒获一名掌管暗卡头目,盘问详情,那匪徒执意不肯说出,贫道施出“分筋错骨”手法,那名匪徒挡受不住,只得从实招出详情,原来尤天贵自知不合,违反帮规,窃取皇贡,故寄身蜈蚣帮靠为护符,又极力推荐一批江湖怪杰,牛鬼蛇神之流,以壮声威,现其帮内高手如云“天南四霸”从粤北召回,系为粤抚藩库内,一夜之间失窃赈济库银两百万有关,适才“天南四霸”旗花传警,一时即布下暗桩数十里,组织之严密,较之敝帮并不为差,稍停必有人来带引拜山,我等四人前去,虽未必惧他,似过形单薄,此行大是可虑。
”说完瞧定岳文骧。 岳文骧还未即答话,忽听身前大树上有人朗声大笑道:“牛鼻子,你把自己估量得太低了,凭你们金鹰帮内三堂主,威震关中,名动黄河南北,蜈蚣帮不过是江湖中跳梁小丑,惧他则甚?我这老不死还没有把他们看在眼内,倒想闯闯你们所说的龙潭虎穴。”
说完“嗖”的一声,晃似投林飞鸟,苍鹰出谷般地跃下一位老者,长得乾瘦如柴,乱发蓬松,黑白相间,玻ё乓欢孕⊙郏龊现渚庥猩瘢碜爬恫脊涌悖Т倏祝嘧乓凰牛布湎底乓惶跎吡廴肀蓿袂樯跏前涟丁
原来此老就是武林双奇之一“齐鲁怪乞”尚维三,行事乖僻异常,从不与人预闻,多半独断独行,又加倨傲狂放,虽名重江湖,但极少知交,就有也寥寥可数。
诸子坤一见是他,即呵呵大笑:“我说是何人?原来是你这老怪物,路上戏耍“南天四霸”的想别就是你这老儿。”
尚维三“呸”的一声说:“甚么“南天四霸”几个鼠贼而已。”
诸子坤即向尚维三引见岳小侠,尚维三随声“哼”了一句,神情甚是冷漠,小侠心里好生不痛快,暗想:“这等狂人能耐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即向诸子坤说道:“诸道长,先前你我有点杞人忧天,踟蹰不前,现幸得尚老前辈从天而降,如尚老前辈所说蜈蚣帮跳梁小丑之辈,凭尚老前辈之绝世武学,怕不扰他个天翻地覆,星消云散,那才怪。”
尚维三一听,即知小侠说话明是尊崇暗实讥讽,无奈捉不到人家一点错处,只得气在心里。
诸子坤见情形弄僵,赶忙把话题移开哈哈一笑道:“老怪物,我等且饮酒去,一醉解千愁,管他蜈蚣帮、蝎子帮则甚?”说时一把拉着“齐鲁怪乞”进入酒店。
赵君玄跟在身后微笑暗想:“这老怪物今天走眼了,休看别人年轻,武学也许比你高明十倍,拜山时必有得你好看的。”
南宫姑娘也与小侠把臂慢步,轻声细语的步入店中。
移时,只闻响箭啸腾,旗花声扬,蹄声“得得”似有十数骑赶到,一会工夫在树丛转出五人,为首的是一身量高大,满头白发,鹰鼻虎口,颔下银髯飘拂,精神矍铄老者,身后随定“天南四霸”牵着四骑骏马而来。
老者近前即拱手哈哈大笑道:“金鹰帮名震武林,威扬四海,今得亲范,幸何如之?老朽翁伯海,江湖匪号“三首神鹰”忝膺金蜈香主,奉敝帮主之命来此迓请,诸堂主,此两位何人?可否替老朽先介?”
说时双眼右顾尚、岳两人。
诸子坤微笑施礼答道:“翁香主,昔年单人掌劈君山水寇十八名,遐迩威震,贫道等心仪神往,今日一见,果然不虚,此位是“齐鲁怪乞”尚维三,还有此位是岳小侠文骧。
”
翁伯海忙又一一见礼,后又扬声大笑道:“今日何幸得会五位高人,天色不早,敝帮主还在立等,老朽引路,诸位请吧。”
说罢转身一挥手“天南四霸”牵过四匹马来请诸、赵四人骑上,小侠也翻上乌云神骏,十人一行,鱼贯而出。
走出官道约有五里,即转入左边岔道入山,羊肠鸟境,甚是崎岖难行,一路之上,但见怪石嶙峋,荒草蔓径,涧泉潺潺,松杉遮天,沿途暗桩密如星罗棋布,吆喝口令不绝如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关卡之严密,五人也心惊不已,行行复行行,至一岔道,两山对峙,山璧光秃,如同刀削,猿猴难攀,相隔仅有一线,只在午时能见天日,谷道只可容一人一骑,真是一夫挡关,万夫莫敌的天险。
翁伯海回首笑道:“此地因地势奇特,名为一线天,出入之道,尽经由此径,别无他途,前面不远,即为敝帮总舵所在。”
一出谷道,眼前豁然开朗,但见峰环水抱,中有数十顷空地,房屋栉比鳞次,四方均建碉楼,深沟高垒,布局之严,诸子坤等人相互颇感钦佩。
众人一行,来近庄前,翁伯海燃着旗火,冲霄而起,霎时“轰隆”三声炮响,庄前转出数十人来,为首一人面如重枣,怪髯掩口,红光满面的老人,即见他呵呵大笑道:“老朽因帮中事务繁冗,不克亲身迎迓,失礼之至,请勿见罪。”
诸子坤拱手笑道:“齐帮主好说,诸子坤等久仰盛名,今以南游之便,专程瞻仰,特来求教,望勿以鲁莽责怪是幸。”
齐云生闻后又呵呵大笑道:“好说,好说,请至内面宽坐,特备菲酌,并为诸堂主等引见几位江湖朋友,也好让他们瞻仰瞻仰。”
诸子坤也不推辞,众人相偕进入大厅落座。
翁伯海为齐云生一一介绍,齐云生连称:“幸会,幸会。”
齐云生也将自己这面十数人为诸子坤等逐一介绍,尤天贵始终没有见面,最令人注目的西域番僧“多臂罗汉”摩诃萨及“东海双凶”。番僧生得高大魁梧,好似一尊金刚巨神,肥耳大脸,蒜鼻狮口,两只虎目凶光毕露,穿着一身赤火红僧袍,行动起来红云飘拂,极为闪目,身后斜搭一柄赤铜天王铲,摩诃萨九十二路阴阳夺魂天王铲法,及琵琶掌驰名川康一带,性如烈火,一言不合即下毒手,又淫凶无比,造下杀孽不少,奇怪的番僧久住西域,从未莅临中原,看来蜈蚣帮野心不小,意存独霸江湖,远在万里外的魔头,均礼请邀来。
“东海双凶”是一对同父异母兄弟,老大滕雷,老二滕云。
滕雷年约五旬上下,滕云也年将四旬,因为同父,貌相颇为相像,黑黝地脸膛,钩鼻鹰嘴,目光阴沉,滕云似比较清秀,均身着一袭紫色长袍。
此三人在今日武林群邪中极具盛名,尤其双凶“蚩尤阴风点穴掌”卅六手毒辣已极,一经点中周身痠缩,若不及时解救,轻则一身武功尽废,重则三日而亡,端的厉害。当下“齐鲁怪乞”及诸、赵二人暗暗心惊不已,姑娘与小侠却是漠然视之。
霎时酒宴摆下,众人入席端坐,山珍海味,胪列错陈,主人劝饮,殷殷谈笑尽欢,番僧在席上不声不语,只将一双邪目,色玻Р'的瞧定姑娘,小侠怒在心里,暗思如何设法惩戒之计?
齐云生起身立起,擎杯笑道:“金鹰帮威震黄河南北九省,敝帮乌合之众自愧不及,老朽三年前因事北上秦皇岛,闻得贵帮侯帮主亦在其间,託人容介,不料侯帮主是日西返,缘悭一面,憾怅良深,今承诸、赵、南宫姑娘三位堂主光降敝帮曷胜荣幸,但三位千里南下来意究竟如何?可否为齐云生一说?”
诸子坤听说,即知齐云生老奸巨猾,明知故问,即答道:“既承下问,贫道焉敢相瞒?敝帮龙门舵主尤天贵,劫恃皇贡,叛帮潜逃,风闻逃入贵帮,现时清廷大怒,严限追获,故贫道南下追踪,祈将尤天贵交与贫道等北返销案,俾全武林道义,齐帮主意下如何?”
齐云生扬声大笑,向诸子坤道:“尤天贵果然落在敝帮,窃取皇贡之事亦有所闻。尤天贵如今身任敝帮天蜈香主,权高望重,素少过失,今将其交出,老朽何以服众?江湖传闻亦将贻笑在下,老悖无能惧伯贵帮,再尤香主已在数日前有事八闽,下月初方可回山,不如八月中秋,三位再请光临,四人当面,自作了断,未知好否?”
诸子坤久闻齐云生笑里藏刀,奸狡如狐,明明尤天贵在山,却说外出,中秋之约,定有毒计,但既然来了,岂可示弱?遂慨然应声道:“齐帮主既订下中秋之约,敢不如命,贫道等就此告辞。
”
“慢来!”
一声轰天雷响声出自番僧口中,只见摩诃萨歪着一张血盆大口狞笑道:“贫僧西域南来中原,即为景仰中原高人,闻得金鹰帮内,卧虎藏龙,三位既是内三堂主,必为绝世英才,拣日不如撞日,何妨就此酒醉饭饱之际,藉武为兴,免得贫僧如入宝山空手而回咧。”
诸子坤听番僧说出这番话来,居心狠毒,即心下盘算一番,如何全身而退?正待答话,哪知“齐鲁怪乞”尚维三一声怪笑答道:“人称蜈蚣内龙蛇杂处,狐鬼混淆,今日一见,果然不错,我这老不死的既然来了,就不想全身回去,倒要见识见识蜈蚣帮龙潭虎穴。”说罢怪眼一翻,即要动手。
齐云生听说也未动气,微微含笑,番僧气得哇哇大叫,忽见齐云生身旁闪出一人,向齐云生施礼道:“帮主可否传令命我龙炎吾,向尚老师讨教?”
齐云生微笑答道:“龙舵主,尚老师功力绝世,可要小心应付,但过手印证,彼此点到为止。”
众人相率离坐,步至厅外场中,但见尚、龙二人相对而立,龙炎吾拱手道:“尚老师,请赐招。”
尚维三知龙炎吾早年在江湖横行,劫掠奸杀,无法无天,人称“粉面狼”后以犯案太多,无处藏身,潜逃无踪,不意落在蜈蚣帮内,即存下与良除害之意,微笑作答:“俗语说强龙不压主,还是龙舵主先请。”
龙炎吾见尚维三不架不势,昂然屹立,轻敌至此,心中极感不快,微微一“哼”即左手一扬,右掌“丹凤朝阳”攻来,尚维三意闲之至视若无睹,龙炎吾右掌带起一片劲风将袭到时,尚维三突吸胸缩腹,前足一动,如风飘柳絮般地飘出一丈左右,全不像大敌当前,端然微笑,旁若无人。
龙炎吾哪受得了这种难堪?忽地纵身怪笑,宛如荒山狼嘷,难听之极,狼面红赤如火,怒喝:“尚老儿,休要张狂。”说罢即施出师传武功“紫阳生死掌”施展得风卷残云,呼呼怒吼,招招狠毒,致人与死。
尚维三一见,心想:“这猴儿还有点门道,可惜紫阳掌法精髓尽失,不知在谁那儿偷学来的?”
当下尚维三用太极掌法应敌,虽然龙炎吾急攻如同骤雨一般,但他似若无其事,轻拂淡举,从容应付。
换到廿招上,龙炎吾看在眼内,气在心上,怒极举平生之力双招连发“斑豹舒爪”“怪蟒围腰”攻取上、中两盘,狠毒无比。
尚维三见他这样,心想:“你自己找死。”左掌一翻,以“霸王举鼎”拨去“斑豹舒爪”身形一走坎离,躲过“怪蟒围腰”再右掌急骈,一招“疾雷奔电”直向龙炎吾左肩劈下,快速如风。
龙炎吾以为尚维三有晓地通天之能,也无法挡过这两招并发,连环猛攻,哪知会者不难,对方轻描淡写般解开两记毒招,又见掌风劈来,不由大惊!急忙以“双手翻云”抵挡
,怎知尚维三此招下了九成功力,哪得能够!“喀嚓”声响,双手齐肘处骨断筋折,胸前被掌风扫及,眼前一黑,一声闷哼倒地死了过去。
蜈蚣帮众一见愕然惊呼,群情翕然,均说“齐鲁神乞”尚维三过於辣手,只有齐云生不动声色,从容指点手下抬开龙炎吾屍体。
诸子坤暗怪老化子怎么就迳下毒手!一点退步却不留,要想今日平安离开这蜈蚣帮,只怕难上青天了。且不道他这里暗中为难,却见“东海双凶”老大滕雷,微一摇晃,闪入场中,皮笑肉不笑,阴森森地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龙舵主之死只怪他投师不高,举艺不精,怨得谁来?滕某不知自量,还要向尚老师讨教几招绝世武学。
”
“齐鲁怪乞”尚维三见滕雷当面叫阵,指定对手自己,虽知“东海双凶”有名辣手,但他本身也是武林有数人物,说不上气馁,怯场不出,於是哈哈大笑缓步走出说道:“滕老大,你我均是客位,你只说说我们怎样较量?久闻“东海双凶”以卅六路蚩尤阴风点穴掌驰名寰宇,我这老不死的倒要见识见识,你我还是比掌?还是动兵刃?”
膝雷眼皮微睁,轻“哼”一声说:“尚老儿,动手过招,生死论高低,谈不上“主客”二字,否则龙舵主怎会丧生你手?这样吧!我滕老大平身没用过兵刃,你用与否?悉听尊便,你今天只要能逃出我滕某卅六路蚩尤掌,这次可饶你不死,以后见面就难说了。”
尚维三怪眼一翻说道:“我这老不死的还没说打发你,你就知你一定准行,好,魔崽子看招吧。”说着,右掌已出“呼”的一声,袭向滕雷面孔,左掌五指骈戟,一招“玄鸟划沙”疾取滕雷右臂,两掌并发,势若闪电,尚维三打算快攻,截下他的右臂再说,至不济也可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