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引剑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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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颏留山羊胡子的老者!此人当然就是赛华陀之名的横山逸士了!
只见他身上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蓝布长袍,连下摆扭扣都没扣上,一脚跨出厢房,就很
快的掩上房门,生似怕人瞧到他房中秘密一般。这也难怪,他精擅医道,房中自然放着不能
让外人偷觑的家传秘方和秘制丹药。
他掩上了门,才慢条斯理的抬了抬下巴,一手捻着山羊胡子,缓步行来,目光略微朝两
人一转,瘦削脸上绽出一丝笑容,拱了拱手,笑道:“老朽正在练制一些药丸,有劳两位久
候了,不知那一位是丁大侠?”
两人同时站起,丁之江还礼道:“在下丁之江,这是义弟韦宗方,慕名而来,打扰老丈
清修,实在冒昧得很。”
横山逸士忙道:“好说,好说,两位快快请坐。”他自己也在下首一把椅子上坐下,接
着说道:“丁大侠难得到上饶来,宠临寒舍,必有赐教。”
丁之江道:“老丈岐黄之术,名满武林,在下兄弟正有一事请教。”
横山逸士目光在两人脸上打了个转,道:“不敢,老朽只略通医道,丁大侠有什么疑
难,老朽知无不言。”
丁之江指指韦宗方道:“在下这位兄弟,极可能被人暗下了剧毒,想请老丈瞧瞧。”
横山逸士吃惊道:“不知是什么剧毒?”
丁之江道:“老丈可曾听过江湖上有一种“十日散”的毒药么?”
横山逸士身躯微微一震,诧异的道:“十日散,老朽从没听到过这个名称?哦,哦,韦
少侠身上,不知有何感觉?”
丁之江代答道:“据说“十日散”无色无臭,中毒之人一无感觉,但十日之后,就无药
可救了。”
横山逸士目光闪动问道:“有这等事?韦少侠如何会中毒的,可不可说给老朽听听?”
韦宗方道:“在下两日前,受人之托,代捎一个口信,那人曾在在下掌心写了几个
字……”
横山逸士道:“这人是谁?”
韦宗方道:“他叫毒孩儿。”
横山逸士摇摇头道:“毒孩儿,老朽没听说过。”
丁之江道:“这毒孩儿似是毒沙峡的人。”
横山逸士又是一震,忙道:“韦少侠这就中了毒么?”
韦宗方道:“他托在下捎口信给报恩寺方丈,在下是听老方丈说的。”
横山逸士张目道:“老方丈说了什么?”
韦宗方道:“据老方丈说,五日之前,也有人托他一件事,曾在他掌心写了几个字,后
来那人临走时告诉他已中了“十日散”之毒,因此推想在下也极可能被毒孩儿暗中下了毒
药,才嘱在下前来,请教老丈。”
横山逸士笑了笑,道:“这真是闻所未闻之事!”说到这里,一手捻着山羊胡子,口中
“唔”了一声,点点头道:“照这情形说来,韦少侠是可能中毒,也可能没有中毒了?”
丁之江接口道:“正是如此。”
横山逸士又“哈”了一声,道:“韦少侠先让老朽切切脉再说。”
韦宗方伸过手去,横山逸士右手三个手指头落在他腕脉之上,缓缓地闭上双目,过了有
一盏热茶时光,才微微睁目道:“换过手腕。”
韦宗方依言换了一只手。
横山逸士又闭起眼睛,专心一意的切起脉来,但他瘦削的脸上,却渐渐露出一片严肃。
又过了一盏热茶时光,突然睁目道:“张口,让老朽瞧瞧舌苔。”
韦宗方依言张大了口,横山逸士右手伸出一个食指,轻轻压着韦宗方舌头,凝目瞧了一
会。又翻起韦宗方的眼皮,瞧了瞧,放下右手,闭目向天,一声不作。
丁之江问道:“老丈,韦兄弟可曾中了毒么?”
横山逸士长长吁了口气,目光缓缓转向丁之江道:“老朽细查韦少侠脉象,果然中了奇
毒,只是此种奇毒,似是潜伏内腑,在毒性未发之前,老朽也说不出来……”
韦宗方道:“在下曾听老方丈说过,这种毒药,最少也要过了五日,才会稍微觉得有
异。”
横山逸士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那你最好过了五日再来。”
丁之江道:“老丈是说目前还无法用药么?”
横山逸士道:“老朽医道,虽然不敢自诩高明,但也治疗过不少疑难杂症,但这等既已
中毒,似又潜伏不发,深藏内腑的奇毒,老朽却还是第一次是遇上,用药之道,贵在对症,
老朽还不知毒性如何,自然无法用药了。”
他话声一落,朝丁之江瞧一眼,似乎张口欲言,但却没有说出。
丁之江道:“老丈有话但请明说。”
横山逸士道:“老朽觉得丁大侠一身武功大非寻常,眼中神光,似乎不应昏而不清,而
且准头也略带灰黯,照说是中毒之象,丁大侠可有什么感觉吗?”
这真是惊人之言,丁之江自问并没和人接触过,再试一运气,也丝毫不觉得有异;但横
山逸士精干疗伤治毒,江湖上素负盛名,说出来的话,自然必有所本。心中微微一怔,抬目
道:“在下并无感觉,老丈……”
横山逸士一手摸着山羊胡子,徐徐说道:“老朽如果没有看走眼的话,丁大侠所中的
毒,毒性发作的较快……。”
他一边说话,一边伸过手去,翻动了一下丁之江的眼眶,续道:“不错。”
毒性已经渗入血液,不出六位个时辰,就会发作,这种剧毒,倒是江湖上常见的……”
话声未落,一个女子娇脆的声音传了进来,道:“先生在家么?”
横山逸士皱皱眉,自言自语的道:“又有人找我来了。”提高声音道:“什么人,进来
吧!”
竹篱木门被人砰然推开,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女很快冲了进来,目光朝三人一转,急
急问道:“那一位是先生?快给我看病。”
这少女蓬着一头黄发,面色焦黄,还长着一脸麻子,奇丑无比,但她身材,却生得十分
苗条,说话声音,也娇脆悦耳,和她这付尊容,简直是大不相称!
韦宗方一瞥之下,只觉那奇丑少女,自己好像在那里见过?
横山逸士两道目光缓缓朝奇丑少女投去,口中徐声道:“老朽就是,姑娘是什么病?”
那奇丑少女道:“我……是中了人家剧毒。”
丁之江因横山逸士说自己中毒之象,如今听奇丑少女说出她也是中了人家剧毒,不禁暗
暗一怔,忖道:“不知她又是怎样中的毒?”
横山逸士道:“姑娘坐下来,老朽替你切切脉看。”
那奇丑少女依言在一张木桌边上坐下,一手靠着桌子,仰起手腕,等待横山逸士切脉。
横山逸士缓缓伸出三个指头,朝她脉上按去!
那奇丑少女仰着的手腕,突然翻起,一记“赤手缚龙”,朝横山逸士右腕抓去!
两人相距不过数尺,横山逸士怎么也未料到奇丑少女会突施袭击,反腕抓来,要想闪避
都嫌不及,右腕脉穴一紧,已被奇丑少女扣住。
这一下,当真事起仓猝,连坐在边上的丁之江和韦宗方也不及抢救,但两人却不约而同
霍地站起身来。
奇丑少女动作奇快,左手一把扣住横山逸士右腕,右手扬起,已然点上了横山逸士的
“期门”穴,目光一抬,朝两人冷笑道:“你们真当他是横山逸士吗?”
丁之江、韦宗方听得方自一怔。
那奇丑少女更不打话,右手一拉,却把横山逸士的一把山羊胡子扯了下来,再往他脸上
轻轻一掀,随手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韦宗方举目瞧去,只见这假冒横山逸士的人,看去不过三十出头,生得面型瘦削,此刻
瞪着一双鼠目,已是面无人色。
“嘶……”突然三缕疾劲的蓝影,从屋后射出,朝奇丑少女身后袭来!
那是三支淬过剧毒的细小暗器,来势如电,轻微的嘶风之声,才一入耳,已然品字形射
到奇丑少女身后,一取“凤眼”,左右各取“凤尾”,不但势劲力急,而且认穴奇准!
丁之江敢情不愿多事,明明看到了,却依然袖手旁观,视若无见。
韦宗方瞧得一惊,不由脱口叫道:“姑娘小心!”
其实不用他喊,奇丑少女早察觉了。只听她口中轻哼一声,连头也没回,举起手上的人
皮面具,朝后挥去,同时还侧过脸来,朝韦宗方笑了笑!
莫看她面貌生得奇丑无比,但这一笑,厚厚嘴唇皮里却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的贝齿。射到
她身后的三支淬毒暗器,经她轻轻一拂,突然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丁之江脸色似乎微微一变。
韦宗方也呆得一呆,暗暗忖道:“这是什么手法?既不见她伸手去接,三枚暗器不知消
失到那里去?”
奇丑少女冷冷一笑,道:“你们既是找横山逸士来的,还不快去把他放了,呆在这里作
甚?”
丁之江道:“姑娘不是也找横山逸士来的么?”
奇丑少女回眼哼道:“我已经擒住了一个,叫你们……”
“呃……”就在她回头说话略一分神之际,只听那假冒横山逸士的汉子,突然“呃”了
一声,身躯往后倒去!
这自然是那个偷袭奇丑少女的人,怕同伴泄漏了机密,才暗中出手,杀以灭口。
“好贼子!”奇丑少女娇叱一声,双脚一顿,身形朝屋后掠去。在她扑起之时,回头怒
声道:“你们再不去救人,只怕连横山逸士都要遭人暗算了……”
丁之江敢情也突然想到了这一着,不待奇丑少女说完,双肩一晃,迅速朝左厢扑去。
韦宗方急忙跟着进去。
这左厢房想是横山逸士的卧室了,靠壁处放着一张木床,四面壁架上,尽是大大小小的
各式药瓶。
丁之江已经接近床前,举手掀开棉被,果见躺欧着一个山羊胡子的老者。
此人当然是如假包换的横山逸士了。瞧他清癯瘦削的脸型,和额下一把花白山羊胡子,
和假扮他的人,倒也却有几分相似!
韦宗方轻声问道:“丁大哥,他怎么了?”
丁之江道:“他只是被人点了穴道。”
说着,伸出手拍开横山逸士被掣穴道。
横山逸士双目一睁,舒展了一下手足,才缓缓从床上坐起。
韦宗方瞧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对襟夹衣,和一条扎脚夹裤,不由想起假冒他的人,穿的那
件极不合身的长袍,正是从他身上剥下来的,难怪连下摆钮扣,都没扣好。
丁之江也不觉一怔,暗想:“原来名满江湖的横山逸士,竟然是个不会武功的人!”
横山逸士跨下木床,朝两人拱拱手道:“老朽多蒙援手,两位想来就是丁大侠、韦少侠
了?”
丁之江抱拳还礼道:“原来老丈都听到了?”
横山逸士道:“老朽穴道受掣,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诸位方才说的话,却是都听到
了。”
丁之江道:“老丈可知这人是何来历?”
横山逸士道:“他们说是奉命而来,要老朽跟他们去,老朽不肯答应,正好丁大侠赶来
了,他们怕老朽出声,出手点了穴道,老朽也不知他们是何来历?”
丁之江听他口气,似是不愿多说,这就拱手道:“我们还是到外面坐吧!”
三人退出厢房,这几句话的工夫,那奇丑少女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倒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业已浑身发黑,他身上好像已经被人搜过了,连射在肩头的暗
器,也已被人起下取走,只剩一个小小创口,还在淌着黑血。
丁之江暗暗哼了一声,忖道:“这丑丫头,好快的手脚,不知又是什么路数?”
横山逸士俯下身去,仔细察看着尸体伤口,吃惊道:“见血封喉,好烈性的毒药暗
器!”
韦宗方目光一瞥,忽然瞧到桌上多了一个小小磁瓶,过去一瞧,桌面上还有字迹,写
着:“瓶中解药,留赠两位。”
字迹纤秀,极似“金刚指”一类功夫写的,入木三分,指间宛然,笔划极匀,敢情就是
奇丑少女所留。
横山逸士取起磁瓶,瞧了瞧道:“这是那位姑娘留下的了?两位莫非被人做了手脚?”
丁之江想起方才那假冒横山逸士的人,曾用指头探看韦宗方的舌苔,又翻着自己眼眶,
不由暗叫了声:“惭愧,自己在是在江湖上闯荡多年,连人家暗做手脚,还一无所觉。”这
就说道:“韦兄弟,你先请老丈看看,是否中了“十日散”之毒?”
横山逸土道:“老朽从没听说过“十日散”之名,是否中毒,要切过脉才会知道。”
于是他又替韦宗方切了左右两手腕脉,这情形,倒和方才假冒的人一模一样,也是闭着
双目凝神不语,过了约有盏茶光景,睁开眼睛,口中低低说道:“奇怪呀!奇怪!”
韦宗方听他连说两声“奇怪”,心中也觉奇怪,正待讯问。
横山逸士突然目光炯炯,盯在韦宗方脸上,百露惊奇,说道:“韦少侠方才确是无意之
中吞服了一种毒药,但却被你体内另一种极强的解毒药力,化解无遗……”
韦宗方张了张口,又想问话。
横山逸士又道:“据老朽从脉象上察看,韦少侠两日之间,已经中过两次罕见奇毒,第
一次当在两日前,由左掌心手厥阴“劳宫”穴渗入心包络,这是一种性道极缓,奇毒无比的
毒药……”
丁之江道:“那是“十日散”无疑了。”
横山逸士又道:“另一种奇毒,却是由右掌手少阴“神门”穴循臂而上……”
丁之江听到这里,不由大笑道:“老丈脉理精通,在下佩服已极,韦兄弟昨晚确实被
“蓝家毒针”刺中右掌。”
“蓝家毒针?”横山逸士听到“蓝家毒针”也似乎吃了一惊,但立即点点头道:“不
错,除了“蓝家毒针”,确实找不出再毒的东西了。”
语气一顿,接着又对韦宗方道:“韦少侠所中的这两种奇毒,只要遇上一种,也是必死
无疑,但韦少侠却服了令人难以直信的解毒奇药。唉!老朽也素以精通医理,善解剧毒自
负,想不到临老之际,竟会遇上这等配合神奇的解毒药物。不但把韦少侠体内剧毒,悉数化
解,而且这种解毒药性留在血液之中,至少可保持一个短时期,不受毒物侵袭。哈哈,韦少
侠,误服下去的毒药要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