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怒刀之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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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刀叹了口气,道:“还有许正、杨雄。”
她脸色剧变,道:“杨雄没死?”
宋一刀干了杯酒,并未答话。
她喃喃道:“这……怎么可能?那天我明明见你一刀捅死了他,难道……”
宋一刀释声道:“那只是一个替死鬼……”
于是他便把杨雄当夜找了一个门下弟子,化妆成他的模样,逃过劫数的事仔细的叙述——遍。
许久……许久……。
她问道:“二位叔叔现在里头了?”
宋一刀点点头,断然道:“我亲眼所见。”
她又问道:“你是怕莫神通找到他们?”
宋一刀点点头。
她“卟滋”一声笑了出来,口中说道:“你很呆,你更傻,就跟白痴一样。”
她顿了顿,接着道:“莫神通若是发觉他们的藏之处,把他们给宰了,你坐在此地又待如何?”
“我……”宋一刀支吾了一会儿,答不出个屁来。
她说的没错,搞不好莫神通早已杀了许正,只是他并未发觉罢了。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于培欣吟沉道:“其实你根本不必为他们担心。”
宋一刀不解的道:“为什么?”
她答道:“因为你不了解许叔叔的为人,他无论做任何事,一定会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而这条后路别人休想捉摸的到,搞不好他此刻已经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大碗酒大块肉吃喝起来,只有你这个呆子还在这儿替他瞎操心。”她又强调道。
宋一刀苦笑道:“或许我真是个傻子。”
她望了望宋一刀,动容道:“你并不傻,你只是处处替别人设想,而却不为你自己想想的一个男人。”
宋—刀长叹了口气,强笑道:“咱们别谈这些事,谈谈你的事。”
“我的事?”
她皱眉道:“我的什么事?”
宋一为不答反问道:“你最近好吗?”
她耸然道:“好的不得了,而且我们还干了件大事。”
宋—刀不解道:“什么大事?”她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咱们只是踏平了鬼岛。”
赫然……
一股不祥的预兆涌上宋一刀的心头,他迟疑了很久,叹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件事你们做错了。”
他不等于培欣答话,接着道:“你们掀了她的底,只会止她永无休止的报复,近月来各大门派的祸事,想必也是她所为。”
她不以为然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单凭你我区区数人之力就想跟她抗衡,这无异是以卵击石。”
宋一刀淡淡道:“你错了,各大门派也不见得会为了此事而联合起来,你想法太天真了。”
她顿了顿,问道:“此话怎讲?”
宋一刀答道:“各大门派平日勾心斗角,早已是众所皆知的事,如今来个隔山观虎斗岂不更适切?”
“这……”她支吾了一会儿,呐呐道:“照你此一说,这件事咱们真的做错了。”
宋一刀点点头并未答话。
许久……许久……
他干了杯酒,缓缓道:“或许我能处理这件事。”
“你?”她满脸疑惑的望着宋一刀,继续道:“你别傻了,无敌铁金钢可不是这么好当的,一个玩不好铁定回姥姥家。”
宋一刀强笑道:“那可很难说。凡事总有意外产生。”
她正色道:“那你准备如何对付她?”
宋一刀迟疑了一会儿,道:“只要让我跟她有个四尺的距离,或许我能一刀劈死她。”
她摇摇头,断然道:“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八尺之地乃是练武之人的大忌,更何况你想缩短一半的距离。”
宋一刀苦笑道:“所以我才说‘或许’,我并没有说一刀定能捅死她。”
她乾了杯酒,突然道:“我不许你去!要去咱们两个人一块儿去。”
宋一刀暗自一颤,却面不改色道:“我就这么一个人死不足惜,你就不同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可是身系丐帮十万徒子徒孙的前途于一身,不值得矣!”
她默然半晌,随及幽幽道:“你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
“这……”宋一刀的心似在抽搐,似在滴血,然而他却狠下心道:“是的,我的确是这么认为。”
她的眼眶中忽然充满一股淡淡的雾气,眼皮也逐渐朦胧起来。
许久……许久……
她喃喃道:“你的意思我懂,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她说话的同时一颗心似乎已被撕成粉碎,随着徐徐的微风渐渐散去。
宋一刀何尝不是强忍心中的创痛,他安慰道:“欣儿,能够认识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安慰,我希望你能了解。”
她强自的笑了笑,嫣然道:“来……咱们喝酒,这会儿又不是生离死别,谈这些事干嘛!”
于是他们二人不停的喝着,算算已有近四十坛之多。
当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不醉那才是怪事。
现在他两人已经醉了。
不仅是醉,而是烂醉。
“砰……”的一声。
二人默契极佳,不约而同的趴在桌上,沉睡而去。
店东忽地精光四射缓缓走来,一手挟起——个往地窖行去。
地窖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他抬‘了抬脚,角落边上的墙壁忽地缓缓打开,里头赫然见着一间暗房。
才一踏入房间,即有股淡淡的幽香直冲脑门,想必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
他小心翼翼的将他两人摆在床上,盖上棉被之后即缓缓地走了出去,墙壁才又缓缓关起。
他两人似乎睡得很沉,因为屋里鼾声大作,一强一弱此起彼落互相呼应着。
尤其是宋一刀。
他似乎真的很累,因为近半个月来,他为了监视许家的动静,未曾好好地阁上眼,只靠着调息打坐,闭目养神还有酒。
所以这会儿他可是睡得既香又甜,即使是天塌了下来他也一定不会醒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顶的木板夹缝忽的射人几许微弱的阳光,于培欣首先幽幽转醒,望见一旁熟睡的宋一刀禁不住的笑了笑。
她下床之后,拐了个小弯,一间小小的浴室已入眼底,她缓缓的褪去衣衫便洗将起来。
一阵轻轻的流水声惊醒沉睡中的宋一刀,他满脸疑惑的望了望四周,唯一能肯定的是,这是一间女人的闺房。
当下即刻下床,寻找水声的来源。
赫然……
他见着一个完美无暇的胴体,上头挂着一张绝色的面容,他暗自一颤,歉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于培欣似乎毫不在意,她望了望宋一刀,嫣然道:“一块来洗嘛!看你一身的酒味,像是泡在酒缸里似的。”
“我……”宋一刀支吾了一会儿,鼓起勇气的道:“好吧!”
他弯手弯脚的脱下衣裳,赤裸裸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她拿着水勺将水淋在他的身上,又从旁边拿了个瓷瓶,倒在他的胸前,温柔的替他洗将起来。
“你从来没跟女孩洗过澡?”她问道。
宋—刀答道:“有……不过十三岁之后就没有了。”
她耸了耸肩,淡笑道:“难怪你会那么拘谨。”
宋十刀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都不在意?”
她摇摇头,并未答话。
宋一刀又问道:“为什么?”
她脸颊嫣红,呐呐道:“因为你是我一生中第一个男人,对我而言没有对你隐瞒的必要。”
宋一刀实在不愿意听到如此敏感的话题,于是他道:“对了,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会在此地?”
她答道:“这里就是酒馆的地窖,也是我的房间。”
宋一刀皱眉道:“你认识店东?”
她点点头,道:“他也是丐帮的一份子,我当然认识。”
她走到宋一刀的身后替他洗着背,继续道:“全国各地几乎都有丐帮的店铺,而我每到一个地方就必须要有我打尖歇脚的场所,只不过这些房间我都不喜欢。”。
宋一刀想了想,应声道:“你的命真好!”
她突然抱着宋一刀,柔声道:“其实你比我更好。”
“哦!”
宋一刀皱了皱眉,接着道:“此话怎讲?”
她轻声道:“你是第一个我亲手为他洗澡的男人,也是第一个令我感觉自己真是个女人的男人……”
她说了一大堆,随即又正色道:“你已经在我身上创造出太多的‘第一次’,所以你的命比我还好。”
宋一刀斗然间转身抱着她,久久答不出个屁。
她突然扬起头,送上香唇,刹那间他两人双唇紧靠,就这么的吻将起来。
许久……许久……
她轻轻推开宋一刀,疑声道:“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宋一刀的内心忽地剧烈的交战起来,他痛苦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要逼我……”
她耸了耸肩,强笑道:“好,我不逼你,只要你觉得问心无愧,我也没话可说了。”
话落,她拿了块布将宋一刀的身体抹干之后,故作慈祥道:“乖宝宝洗完澡啦!自个儿去穿上衣服。”
宋一刀简直哭笑不得,但他就是喜欢她这副俏皮的模样,似乎从她的脸上就能够得到无穷的欢笑。
他穿上衣裳之后,即呆呆的坐在床沿边。
没多久于培欣也缓缓的走了出来,宋一刀见着她之后,问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她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已过了午时吧?”
宋一刀摸了摸肚子,皱眉道:“难怪我感觉肚子饿。”
她疑声道:“你几天没吃了?”
“三天:”宋一刀答道。
她凝结道:“我真搞不过你,什么时候养成这种习惯的。”
“小时候。”
宋一刀低声道:“那时我跟老爸不知走了多少地方,餐风露宿,有的时候为了逃避他们的追杀,两个人躲在阴暗的水沟旁,一待就是两三天,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正色道:“既然那已是过去的往事,你又何必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宋一刀不以为然道:“每个人都有其惰性,尤其是当他生活过得舒适的时候,我不想养成这种惰性,所以我必须随时让自己处于一种饥饿的状态,才能激发自己的意志。”
她满脸疑虑的望着宋一刀,肃然道:“我到今天才发现你有病,而且不是普通的病也!”
宋一刀笑了笑,坚定道:“随你怎么想,也随你怎么说,我……还是我,谁也改变不了我,谁也动摇不了我的意志,因为天底下只有一个宋一刀。”
她耸了耸肩,无奈道:“既然你这么坚定,我也不想改变你一些什么。”
她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我希望你能多为自己想想。”
宋一刀感激道:“谢谢你,我会的。”
她拉看宋——刀的手,俏皮道:“别再说教了,咱们先填饱肚子,有什么事将来再说。”
话声一落,她踹了踹床柱,墙壁迳自打开,他两人走出之后才又关了起来。
二人走出地窖,拐了个弯便来到前厅。
酒馆的生意一如往昔的清淡。
“没有半桌客人。”
宋一刀坐定之后,疑声道:“这种生意如何维持?”
于培欣笑了笑,正色道,“这只是一个幌子,至于赚不赚银子那是另外一回事。”
宋一刀自语道:“我还真会选地方,竞选到你的地盘上。”
她应声道:“所谓‘孙悟空即使会七十二变’但也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
话落,她忽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着头默默无语。
还是店东送上饭菜才解除她的困境,当下指了指菜肴,动容道:“你多吃点,否则下一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吃。”
其实这句话她根本不用说。
因为他大约花了一刻的时间,已然的吃了八碗之多。
他吃得很快,很急,似乎深恐别人跟他抢着吃一般。
于培欣只吃了一口即摆下碗筷,盯着宋一刀猛瞧。
她只听他说过,却从未见过他的这副吃相,这会儿她可看得傻眼了。
宋一刀抹了抹那张油嘴,发觉她正满脸惊讶的望着自己,他不解的道:“你怎么啦?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顿了一会儿,支吾道:“没……没什么?”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说你吃饭的时候很性格。”她又接着问道。
宋—刀想了想,道:“有……不是跟我一块儿长大的朱小苹,不过以后她就没讲了,因为她已经看得麻木。”
她应声道:“这我完全相信,你还不是普通的性格。”
宋一刀动容道:“其实一个男人吃饭的时候,就要有男人的样子,哪像女人?”
“女人怎么样?”
宋一刀答道:“女人都细嚼慢咽,全然一副淑女的模样,可是当她们回到家的时候,那副吃相比男人还要来得激烈。”
“哦?”
她笑了笑,继续道:“那我怎么不会。”
宋一刀答道:“因为你自幼跟乞丐一块长大,这些乞丐都是男人,所以你在不知不党中已经养成男人的习惯。”
“这也是你调皮的原因,”他又强调道。
她不以为然道:“可是我在你面前,不是个十足的女人吗?”
宋一刀并未答话,因为他不想引起这些话题。
他有着像火一般的热情,然而他却不敢去尝试它;心中的仇恨已填满了他整个心房,因此他绝不轻易的释放感情。
他甚至不想长久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只要求在一种自然、一种平静安禅的情况下消失。
即使消失了,也要解开心中的结。
这是他的原则。
他正朝着这个目标大步迈进着。
他一定会做到的。
深夜,二更天。
整个洛阳城皆已人梦,大地一片寂静。
一阵狂风过后,从街道的转角处,忽地走出一个人。
皓月当空,轻洒在他皎洁的衣裳,使得他苍白的脸孔更加惨白。
他的腰间系了把笨重而又简陋的黑鞘短刀,一步步一步步朝许家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