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怒刀之虎-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上了岸,跟着箫声曲曲折折的走去,有时路径已断,但箫声仍是在前。
他淡笑一会儿,并不理会道路是否通行,只是跟随箫声。
遇到无路可走时,就上树而行。果然,越走箫声越是明澈。
一转弯,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白色花丛,重重叠叠,月光下宛如一座白花堆成的小湖,白花之中,有一块东西高高鼓起。
这时那箫声忽高忽低,忽前忽后,他听着听声音奔向东时,箫声忽的在西;循声往北时,声忽的在西;循西往北时,箫声倏尔在南发出,似乎有十多人伏在四周,此起比落的吹箫戏弄他一般。
忽的一顿。只听得箫声渐渐急促,似是催人起舞。
他听了一阵,只感面红耳赤,百脉偾张。他微微笑着,席地而坐,依照母亲所授的内功秘诀运转内息。
初时只感心中摇动,数次想跃起身来手舞足蹈一番,但用了一会儿功,心神渐渐宁定,到后来意与神会,只得丹田中活泼泼地,全身舒泰无比。
他到达这个境界,已知外邪不侵,才缓缓的睁开眼来,黑暗之中,忽见前面两丈远处,一对眼睛碧莹莹的闪闪发光。
“奴婢参见少爷。”黑暗处突传来一名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那公子淡淡道:“免礼。快带我拜见娘吧!”
婢女恭身的道:“少爷请随我来。”
话一落,便领着那公子,消失在花堆深处。
他二人又经过几条密密麻麻的树丛花堆。眼前才出现一幢白色的宅院。
那宅院建筑的相当考究,置身其境,犹如进入西方的神话世界。
厅内。
早巳迎立两旁年轻的侍女。
当这些侍女见着这名公子之后,便齐声喝道:“奴婢参见公子。”
那名公子淡淡道:“各位免礼。”
“我娘呢?”他又继续道。
其中一名女子应声道:“夫人正在房里等候公子前去拜见。”
公子又道:“带我前去。”
女子领着那名公子七拐八弯,经过二条回廊,四、五条甬道,便来到一间独幢的小木屋。
“启禀夫人,公子带到。”
房门里传来一名女子娇滴滴的声,道:“快请他进来!”
那名侍女轻轻的推开房门,公子便自个儿走了进去。
房内。
有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床上的罗帐轻轻掀起,走出一名年约三十二三的中年妇女。
其实她已年过四十,但看起来却完全不像。
她生得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发上束了条金带,与那雪白衣裳互映之下,更是灿然生光。
“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她细望这名公子许久,忽地一个箭步,迎上前来抱着他,口中说道:“通儿!
真的是你……你竟然长的这么大了。“
赫——这名公子竟是许正最得意的助手——莫神通。
如此一说,这名女子该是他母亲,沈嫒媛无疑。
莫神通曲膝一跪,恭声道:“通儿即见娘。”
沈嫒媛急忙拉起莫神通,兴奋道:“快起来!让娘好好地看看你……”
她细细的望了望莫神通,接着道:“你长大、也长高了,娘都认不出是你。”
莫神通没说话,他仅是深望着眼前这名女子。
他很茫然。
他更是迷惑。
因为他不了解,为什么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她将他千方百计的送往许家,为了只是做一件事。
杀了许正。
他一待便待了十年。
眼前的这名女子,再也不是他记忆中所熟悉的影子。
他感到生疏、生涩、甚至拘束。
“孩子!你在想些什么?”
耳边传来沈嫒媛的话语,惊醒沉思中的莫神通,他支吾的道:“哦……没……没什么!”
沈媛媛又道:“你杀了许正?”
他点点头。
沈媛媛继续道:“用百毒透骨钉?”
他又点点头。
“这真是太好!”沈媛媛神光中,突现一道异样的光芒,随及又慈祥道:“该子!辛苦你了。”
莫神通顿一会儿,突然问道:“娘!有件事孩儿想问您,不知……”
沈媛媛接着道:“没关系你问吧!自己母子还客气什么!”
莫神通一脸茫然道:“为什么要杀许正?”
沈媛媛大吼道:“你问这些干嘛?”
“娘!我——”
她又语气放缓道:“孩子!你不要管这么多,这些事,都是你不该知道的。”
他不了解。
真的不了解!
十年来!许正教他读书写字、甚至让他懂得做人的道理,然而自己却杀了他。
这种恩情如同良师益友,甚至比父子还亲,要他去杀这么一个慈祥的长者,他根本无法接受。
但他还是做了!
因为她是他的母亲。
“从小同甘共苦,一手将自己带大的母亲。”
“母性的光辉是伟大、是浩瀚无穷的。”
所以十年来,他不敢忘怀这件事,他毅然决然的达成她所托负的使命。
但他不能接受的是:“事成了,居然不让他知道原因。”
为什么?
他已经不敢再往下想。
因为再想下去,他会崩溃,甚至他会发疯。
所以他开口道:“娘!孩儿想回房安歇。”
沈媛媛点点头、道:“好吧!有什么事就明几个再说。”
她又接着道:“玉儿!送你哥哥回房歇息。”
偏房中,走出一名绝色女子。
赫然是怡春院的小玉。
小玉道了声:“是”,便领着莫神通消失在偏房中。
她领着他走过二条走道,便已然的来至另一清静的雅房。
莫神通恍惚的入了座,眼光一直不断的在小玉脸上打转。
因为,记忆中的她,只绑了两条辫子的黄毛丫头。
而且还流了两串鼻涕。
十年不见,忽地这么一见,简直不可思议。
她变的很美。
美极了!
她替他斟了杯茶,缓缓道:“哥!喝点茶呀!为什么一直这样瞧着我?”
莫神通淡淡一笑,困窘道:“我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你变的好美。”
“哦!”
小玉娇声笑道:“这么说起来,以前的我,一定长得很丑罗!”
莫神通接着道:“或许是吧!但你目前不是。”
小玉嫣然道:“哥!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莫神通动容道:“我很好!那你呢?”
“我?”小玉一脸茫然的扬起头、喃喃道:“我也不知道……这该从何说起……”
莫神通不解道:“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玉顿了一会儿,突然道:“咱们别谈这些,哥!告诉我,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
莫神通小声道:“我一直等在许家,在那儿学了不少东西。
况且许正也对我视同己出。“
“最后你杀了他?”
莫神通点点头,继续道:“即使他对我再好,也比不上母亲对我的养育之恩。”
小玉咬着嘴唇道:“你不在的时候,娘还——直念着你呢!我都快吃醋了。”
莫神通淡笑道:“你我还不都一样,有什么醋好吃的!”
小玉正色道:“哥!你歇会儿,我先走了。”
莫神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中俱是闪烁出一道异样的光芒。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即使是小玉也一样。
当小玉发觉莫神通神情有异的时候,她退缩了。
因为他的眼神再也不是昔日的兄长之情,隐隐约约的从他的眼神中,射出的是一种男女之间的情欲。
所以她必须逃避。
他们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她只记得自己五岁的时候,黄河的犯滥,夺走她父母的生命。
从此之后,沈媛媛便收养了她。
她提供她快乐的童年,使她忘却父母的惨死;她提供她无尽的生活享受,使她忘却贫穷的痛苦。
但无论如何,他总是自己的兄长。
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直到她十四岁的时候,沈媛媛要她侍立在刘湖家中,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
她真的活在痛苦。她甚至想死。
“永远都是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直到她遇到了宋一刀。
她想活下去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
因为宋一刀曾经陪伴她,共同度过一段最美好的时光,这一段记忆,将深深的刻在她心板上、永远……永远……
“你哥哥呢?”沈媛媛疑声问道。
小玉答道:“在房里歇着。”
沈媛媛又道:“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小玉接着道:“他看起来很累,所以没说什么,我就出来了。”
“对了!”沈媛媛像似记起什么事,突然问道:“刘湖那儿怎么样?”
小玉迟疑了一会儿、缓缓道:“刘总管那儿很好,他已经到了洛阳,接掌许正的事业。”
沈媛媛忆声道:“根据他所报,有个年轻人在找我?”
小玉点点头,并末答话。
沈媛媛又道:“他叫宋一刀,你不是认识他吗?”
小玉又点点头。
沈媛媛想了一会儿,道:“听说他是神刀门的后人,你去想想办法,带他来此,我想见他。”
“这……”小玉支吾了一会儿,继续道:“娘!这么做不很好吧!要是——”沈媛媛截道:“不必多言,先查出他的落脚处,再带他来此见我。”
“是!娘;”
她嘴里这么说着,但她心中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这么做。
因为她不想让宋一刀知道太多事。
但她绝对不敢违背沈媛媛。
毕竟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所赐。
所以她便毅然离开了鬼岛,调查宋一刀的落脚处。
苏州——江苏省的旧府名。
X时x刻。
醉仙楼。
此地是一间酒馆,楼高二层,占地面积约三百余坪。
醉仙楼是全苏州最大的酒楼,因此,生意之好,可想而知。
五、六十张桌面,此时已满了七、八成。
细目望去、靠近角落边的桌子上、坐了二个人。
这两个人很奇特、也很怪异。
一个是面目白净、丝毫不带点血色的年轻人;一个是一脸污黑、蓬头垢面的小叫化子。
当他两人进入醉仙楼的时候,几乎每一个人都望着他们,直到他二人坐定之后,吃喝了一会儿,众人才将目光别开。
他二人正是宋一刀与叫化子。
其实宋一刀很想去办事。
他根本不想与叫化子搅和在一起。
因为办好事后,他就可以启程洞庭湖,解开心中的结。
所以他开口道:“小弟,咱们可以走了吧!”
叫化子不悦道:“你急什么!才坐了一会儿就走,你到底想办什么事,有这么重要吗?”
宋一刀支吾道:“没……没什么,我陪你喝。”
叫化子干了杯酒,问道:“宋大哥!你我既以兄弟相称,有什么事你可千万不要瞒着我喔!”
宋一刀耸然道:“你不要乱讲,我哪有什么事瞒着你。”
“那就好!”叫化子微微笑道:“如果要是你骗我的话,让我知道了定不饶你。”
宋一刀暗暗心颤,淡淡道:“我没什么事怕你知道的。”
叫化子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大哥你娶妻了吗?”
“我?”宋一刀不解的望着叫化子,讶然道:“怎么会想到问我这种问题?”
叫花子撒娇道:“你快告诉我嘛!”
宋一刀摇摇头。
叫化子接着道:“有要好的吗?”
“这……”宋一刀支吾了一会儿,没答话。
叫化子又道:“一定有对不对?”
宋一刀拿了杯酒,淡淡道:“咱们谈点别的好不好?”
“好嘛好嘛!”叫化子动容道:“不肯告诉我就算了!亏你还是我大哥,这种事情都不肯跟人家讲。”
宋一刀耸然道:“你还小子!感情的事跟你讲,你也搞不清楚,说了还不等于白说。”
叫化子不悦道:“谁说我还小,我已经十八岁了也!”
宋一刀暗自感到好笑:“记忆中当自己十八岁的时候,是多么地成熟稳重。
哪像眼前这名叫化子?“
他心里这般想,口中则道:“小弟!在你眼中认为十八岁就已经不得了。那我问你,十八岁的人能做些什么?”
叫化子想了一会儿,缓缓道:“很多啊!十八岁就能杀人,就能赚很多的银子,还能生小孩也!”
提到杀人,宋一刀不免心中暗自一震。
自己在河边的小木屋苦练——拔刀、收刀,不就是为了杀人吗?
似乎自己一生下,就是为了杀人。这种不公平的待遇,让他今生今世永远也无法释怀。
他开始对人生感到困惑。
若是躺在草席的那段岁月,就是他人生的终点站,该有多好!
他可以不受痛苦,不受煎熬,甚至可以感觉快乐。
——为什么上天是赐给他一个破碎的家庭?
——为什么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要给他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他的眼眶中充满一股淡淡的雾气。他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他知道自己想了整整十年,却想不出任何结果。
他抓起桌上的酒壶,咕噜噜干个精光。
“小二哥!再拿坛酒来。”
叫化子瞪着他。
他已经瞪着他许久。
叫化子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眼前这名年轻人的心中,一定藏有许多秘密。
他暗自发誓:“他要发掘出这些秘密,而且将它调查清一楚。”
“大哥!你怎么啦?一个人喝闷酒。”
宋一刀淡淡的望了他一眼,缓缓的道:“喝酒是我的自由,难道你想阻止?”
叫化子讶声道:“你那么凶干嘛!人家只是担心你酒喝了太多,会喝坏身子的。”
“哦!”宋一刀茫然道:“这世上,竟然还会有人关心我……”
叫化子接着道:“大哥你喝醉了。”
宋一刀苦笑道:“我醉了?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喝醉,甚至醉了之后,永远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