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金刚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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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远昌凑近灯火,展开书信念道:“虎威镖局张老镖主:请应来人之托,护送三位客人至潼关,个中情形不必多问,并烦秦副总镖头亲自出马,免生意外。紫星红梅敬启。”
这一来,众人无不惊讶。尤其是秦玉雄,更为激动不已。这神秘的紫星红梅,竟然知道他在虎威镖局,而且关注着他并对他十分信赖,指名要他护镖,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呀!
张劲风道:“原来是恩人紫星红梅的托付,这还有什么说的,只有将镖接下。”
张劲竹道:“自大旭山别后,一直不曾见到紫星红梅,焉知此信就是她的手迹?”
张劲风道:“麻烦就在这里,你又岂知此信是伪造?只有宁可当其真,不能当其假,否则怎对得起张家的大恩人?”
张元顺道:“确实如此,此信真假无法辨别,又不知紫星红梅在何处……”
秦玉雄道:“她一定在京师,我们来时,她就走在我们前头。”
张元顺道:“即使她在京师,我们也不知她下榻何处,无法证实信的真伪。”
白远昌道:“不能证实信的真假就不能接镖,以后见到紫星红梅不妨实说。”
张元顺道:“两年前在大旭山曾蒙紫星红梅搭救,此情不报愧对恩主,是以老夫接下了这桩买卖,虽有许多疑问,也是顾不得了。”
秦玉雄早已不耐烦,接话道:“镖主所言极是,拒绝了这桩买卖,要真是人家紫星红梅亲笔所写,以后怎生见人?这趟镖就由晚辈接下,镖主不必担心!”
张元顺道:“看来人气派不小,又有紫星红梅的嘱托,加之路途遥远,送镖人又不得超过五人,老夫只好请白老弟亲自走一趟,另外再选三个高手,以保镖货无虞。”
白远昌道:“可以可以,就让老夫带红儿走一趟,她那身功夫也还过得去!”
张元顺道:“贤侄女刚从外地回来,怎好劳累了她,不如另选他人去吧。”
“张兄不必多虑,这丫头艺成归来,正想走江湖历练历练,哪会安分守己在家?”
秦玉雄大喜,有她路途作伴,真是再好不过,忙道:“有白前辈白姑娘去最好,另两人就选梁兄伏兄吧,镖主以为如何?”
张劲风听说白姑娘要去,忙道:“由孩儿去吧,梁兄伏兄初来……”
张元顺打断他的话:“你两兄弟自该去一个,但人数已满五,为父自有安排。”
事情定下,各自回房。
秦玉雄把护镖之事对伏梁二人说了,两人也感到惊诧,答应一同前往。谈说一阵,早早安歇。
第二天下午,事主到了镖局,张元顺立即着人把白远昌、秦玉雄请来见面。
来人三十五六岁,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一双眼睛透着几分阴鸷。
张元顺道:“敝局盛感紫星红梅大德,破例接下人镖。
为慎重起见,特请白副总镖头、秦副总镖头带三位男女镖师前往,不知客人何时动身,请予示下。”
客人道:“如此甚好,在下这就交下一千两银票,请护镖人员明日早上辰时在北门太平门外二里处等候,届时将有一辆马车经过,车夫会向各位点头致意,那就是各位要护守的车辆。各位只要尾随于后,差个半里距离就可。此后马车行止由车中人自定,各位只要及时跟随就成。到达潼关后,在下再交一千两银票。”
白远昌道:“若不把车上客人向我等引见,又怎知车上坐的什么人?”
“见一面无妨,这就说定,明早在下前往太平门恭候各位大驾。”
中年汉子点数银票递给张元顺,然后请张付收据,并在收据上注明,以张氏父子三人项上人头作保。张元顺对此已有过斟酌,当下毫不犹豫写上,把字据给了客人。
客人似很高兴,微笑道:“张老镖头果然爽快,令人敬佩,祝各位顺风!”
张元顺道:“慢,尊驾大名须登录上帐本,另请写下被护人员姓名年龄,以作根据。”
中年汉子道:“应该应该,在下华隆兴,被护人是三位姑娘,年岁二十上下,依次为乔玉珠、尚红梅、霍凤娇,我这里给镖局写下。”
一应事毕,秦玉雄忍不住问道:“尊驾与紫星红梅相熟,敢问小姐住在何处?”
华隆兴道:“小姐行踪飘忽,居处并无定所,是以碍难奉告。”
“尊驾所获小姐亲笔信,是哪一天……”
言未了,华隆兴面色一沉:“小姐行踪,一向不让人知晓,恕在下不便奉告。”说着站起身来,告辞而去。
秦玉雄十分失望,她既信托自己护镖,怎又吝惜一面,这样处事未免不近人情,架子也未免太大。但她身份高贵,是以居高临下视人,有朝一日等自己闯下响亮名头,看她还敢不敢对自己端身架、隐行踪……”
这时张元顺道:“立下字据,便是以老夫一家性命担保,因此两位等人作一路跟随镖货,犬子劲风劲竹率四位镖师作第二路接应,以保无虞,两位以为如何?”
秦玉雄昂然道:“镖主尽管放心,镖货包在玉雄身上,决不会有半点闪失!”
张元顺道:“路上全仗二位辛劳,拜托!”
第二天天不亮,秦玉雄就起身作了准备,伏正霆、梁公柏不久也起了床。吃完早饭,秦玉雄、伏正霆、梁公柏抢先出门,张家兄弟和四位镖师稍后跟随。出了太平门,只见白远昌父女牵马等候。昨夜白远昌回了私宅,说好今早在此相会。白艳红一身男装,浑如一个翩翩公子,见了秦玉雄等人只微微一笑,妩媚动人。
五人遂沿官道直走,约二里许,那托镖的华隆兴已等在路旁。
他点点头,道:“好极,各位按时来到,请在此等候片刻,马车经过时,车窗打开,车中所坐之人均可看清,一切拜托,祝顺风!”
不等答话,他翻身上马,疾驶而去。
白远昌道:“此人行事不近人情,就交代这么两句话,含含糊糊……”
未及把话说完,鸾铃响处,一辆豪华马车从城里方向疾驶而来,眨眼间已到跟前。只见车窗开着,车里的人面罩轻纱,竟是三个年青女子。坐在车辕上的驭手,是个壮实汉子,经过一行人面前时,向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车厢上的窗户也在刹那间关上,叫秦玉雄等人来不及多看。
白远昌腾身上马,喝道:“快追!”
秦玉雄立即紧跟,伏梁白三人稍后尾随。
张劲风等候停了停,才从容上马而去。
马车行驶时缓时急,接连跑了两个时辰不停息,直到正午过后才停在一个小镇上。
秦玉雄等也停下来,准备找饭店午膳。刚走进一家小酒店,却见马车已经起程。
白远昌道:“咦,车上人难道不吃饭就走?真是稀奇古怪,我们也只好不吃饭了。”
白艳红道:“爹,留下个人买点干粮吧。”
伏正霆道:“我买我买,各位先上路。”
白远昌道:“劲风他们来了知会一声,让他们也带干粮吧!”
吩咐完,四人立即上马去追马车。
马车跑得并不快,不一会就追上,相距不过七八丈。忽然,马车慢了下来,又跑了一段路便停下了。几人感到奇怪,便勒住了马。
不到片刻,马车又动了起来。可是,并未朝前走,却改了道朝旁边的野地驶去。
众人十分诧异,互相瞧瞧,忽然发现驭手座上并无车夫,马儿自作主张地在地上啃起草来,这个发现吓坏了众人,连忙纵马赶去,来到车旁掀起车帘一看,哪里有人?
四人大骇,四处瞧瞧,周围并无人迹。
怪哉!人到哪儿去了?
白远昌道:“快回小镇,人在镇上!”
众人又慌忙往回跑,刚进镇就碰上了伏正霆、张劲风等人,白远昌把情形说了,惊得张劲风等人瞠目结舌。白远昌说查马车刚才停留的地方,众人便走了过去。
照方才所见,马车停在一家名叫“昌隆”的饭馆门前,八成是在店里用膳。
众人进了小店,小二见来了这么多位客人,殷勤地迎了上来,要大家分两桌坐。
白远昌道:“且慢,我们是来找人的……”
他把要找的人说了,并注意观察小二神色。小二回答并未有三女一男来店用膳。
此刻店里客人不少,张劲风等人分散到各桌向人打听,都说没见这样的客人。
众人不死心,又到附近两家饭馆问询,依然打听不出半点消息。
张劲风道:“不如再到马车停下的地方看看,也许车里留下点什么痕迹。”
白远昌道:“贤侄所说不差,快走!”
当他们来到那片野地时,马车没了影儿。
白远昌道:“马儿无人驭使,只怕又走到了其他地方,但决不会走远,大家搜一搜!”
离此地不远是一片树林,官道另一侧是丘陵地,白远昌命张劲竹率两名镖师沿大道追出五里地,若不见马车便迅速赶回。其余八人则下马到林子里搜索。
这一片林子又深又密,八人各自相距二丈余并排入林,走着走着彼此间距离越拉越长,互相瞧不见身影。秦玉雄左面应是白远昌,右面则是梁公柏。白远昌的右边是白艳红,白艳红的左侧是张劲风,这一点他记得清楚,于是忍不住先喊右边的梁公柏,叫了两声后,梁公柏答应了,听声相距不下七八丈。他又喊左边的白远昌:“白前辈、白前辈!”
没有人应声,他便放开了喉咙:“白前辈!白老镖头!白前辈!白姑娘!白姑娘……”
父女俩都不答应,在白艳红左边的张劲风却答应了:“秦兄,发现什么了吗?”声音至少在二十多丈外,虽远却听得清楚。
秦玉雄十分诧异,觉得不妙,便索性运功喊道:“各位,都往我这边靠,有话要说!”
遂听见一阵嘁嘁喳喳的脚步声,人们很快集中到他的立身处来。果然,除了白远昌父女,其余人都到齐。
伏正霆惊道:“快找快找,先找人要紧!”
六人立即搜索秦玉雄左侧,边走边叫,出了林子回到原先的出发地,又从出发地搜索进去,依然不见父女二人,仿佛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惊得一个个惶恐不安。
张劲风道:“糟糕,莫非白老镖头和白姑娘遭了暗算?可是我就走在白姑娘一侧,为何听不见一点响动呢?”
秦玉雄也困惑不解:“我的左侧是白老镖头,要是他与人动手,我岂能不知?”
张劲风又道:“白老镖头武功高强,白姑娘师从青城山如静师太,也非泛泛之辈,岂能被人不声不响就暗算了?只怕是发现了敌踪,不想打草惊蛇,悄悄追出林子去了,我们不妨朝这个方向追下去看看。”
众人觉得有理,便继续往前查找。
顿饭功夫走出了林子,依然找不到人。
这时,张劲竹和两名镖师返回来了,他们沿官道追出六七里地,哪有马车的影子?听说白氏父女不见了,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失了镖货,又失了白氏父女,回去要怎么交代?于是众人又到林子搜索,边走边叫唤白老镖头父女,如此两遍,依然不见踪迹。
大家只得回镖局报讯。
傍晚,一个个心忧如焚,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镖局。张元顺听说在安平镇就出了事,惊得半晌没有出声,思索了一阵之后道:“这事实在是蹊跷万分,车中人显然是自己走掉的,并未遭人劫杀,这分明是个骗局,诱我镖局上当!可是紫星红梅虽然神秘莫测,但现身江湖两年间,从未听说做过一件有悖义理的缺德事。虎威镖局蒙她救助才免了一次灭顶之灾。她岂能以保人为扣子,让虎威镖局上当,取我父子项上人头?这未免太不合情理。因此老夫敢说,那信定是假的,伪托紫星红梅之名,诱使我们中计。但是,是什么人要我父子的命呢?莫非又是黑衣女妖彭桂兰那一班人不成。难道他们又接到了什么金龙令,可令主是谁至今无人知晓,又怎会与我张家有不解之仇呢?不管怎么说,这一回算是栽定了,后悔已来不及……”
张劲风愤愤道:“爹,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受保的人自行溜走,与我等无干,那姓华的若敢上门来找麻烦,我们并不亏理,非但要他说出真象,还要他交回白老镖头父女!”
张劲竹道:“大哥,托保人来这一手,自是经过一番周密安排,爹爹又写下了字据,他们只要有这凭证,就占了个‘理’字,而我们却无凭无据说他设下圈套。”
张元顺点头道:“此话不错,当初我们答应把人送到潼关,如今人既失踪,不好交代!”
言罢,长长叹了口气,面上愁眉不展。
伏正霆道:“张镖主不必发愁,此事镖局并未输理,托镖人设下圈套,分明是向镖局寻衅,那姓华的来了,大家据理力争,要他还镖局一个公道。若是他蛮不讲理索要张镖主性命,那就不妨动武,所以我们也该准备准备。”
梁公柏道:“伏兄说得好,彼等既然存心图谋镖局,用心不善,我们又何必与他讲什么理?从今日起,就应作好应变准备。”
秦玉雄怒火燃胸,他头一遭走镖就栽了跟头,这不仅损及了他的自尊,也大大损折了他的名头。就在他眼皮底下,受保人失踪,白远昌父女失踪,叫他怎么向众人交代?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奸诈狠毒?只要能找到正主儿,他一定毫不留情挥刀斩下他的头颅。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明日只要那姓华的来镖局,在下就立即把他拿下,逼他说出阴谋陷害镖局的根由,他若只是受人驱遣,就交代出幕后主子。在下就不信斗不过这班鸡鸣狗盗之徒,也不信他们能要老镖主一家性命。江湖上从来都以武功定胜负,武功高的有理;张镖主虽然写了字据给他,他若武功不济,又能奈张镖主何?要是张镖主未写下字据,他要存心陷害张镖主一家,武功又高得无人能敌,那还不是随心所欲?因此,在下未把什么‘理’字放在心上,也劝张镖主不受字据拘束。总之,一句话,以武功定输赢,其他说了无益!”
这番话使大家吃了一惊,说他讲的不是正理也还有理,说他完全有理似乎又没理,江湖上虽说以武功定胜负,但却不能说以武功定有理还是没理。他说的只是霸道。但处于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