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一剪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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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谷琼插嘴道:“也许是在屋顶上怕被人发现,所以乱了手脚。”
“也许吧。”丁不一显然不太同意这种解释。
杨谷琼接着问:“第二是什么?”
丁不一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地转到云圆道长脸上:“第二,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谁?”上虚道长和太乙真人同时问。
丁不一缓缓地道出一个名字:“杨艳艳。”
“中原一点火?”了尘大嚷出了声。
云圆道长眼里闪过一道惊悸的光芒。
杨谷琼脸上罩起一片阴云。
其它人的眼里惊愕大于忧虑,他们并没有把这个骚女人放在眼里。
天果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不一道:“在下已查明,姚星华死的那天夜里,杨艳艳的曾约他去了九蟒洞。”
杨谷琼扁扁嘴道:“不对呀,在下所闻那天夜里杨艳艳正和朱合璧在山下农舍偷情,恰被天威镖局总镖头柯达伟撞着。”
丁不一挥挥手道:“这正是她值得怀疑的地方,杨艳艳的约了姚星华去九蟒洞,她不去赴约,却故意在约会时间与朱合璧偷情,而又让柯达伟撞着,作为她不在现场的证人,这说明她是整个阴谋的知情者。”
杨谷琼呼地站起:“待我把她抓来,交给大会审讯。”
“且慢。”丁不一摆摆手道,“这婆娘刁泼得很,眼前还没有确凿证据,不要打草惊蛇,想在三天内,我一定能找到她是大行宫人的证据,那时再动手也不迟。”
杨谷琼点道:“丁总捕头言之有理。”说着,复又坐下。
丁不一目光再次射向云圆道长,云圆道长静如止水的脸上和灼亮的眸子里已再看不到惊悸与不安的表情。
丁不一从小禅房出来后,把杨谷琼叫到了内殿坪的槐树下。
丁不一闪亮的眸子瞧着他,片刻才道:“云圆道长没有与你说,今夜杨艳艳约他在天云洞约会一事?”
杨谷琼肯定地道:“没有。”
丁不一搓搓手道:“这就奇怪了。”
杨谷琼扬起眉道:“你怀疑云圆道长?”
“不。”丁不一断然地道:“我决不会怀疑他,不过,我总想不出他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你我,难道……”
话音突然顿注,下面的空白就只能由人自己去想。
杨谷琼道:“也许他什么难言之隐,也许他是想单独去调查这件事。”
丁不一点头道:“还是年轻人离袋瓜子转得快,说的有些道理,但我们对这件事却不能大意,我看还是派几个可靠的人去接应一下为好。”
“嗯。”杨谷琼道,“我对天云洞的情况很熟悉,可以先派几个人到天云洞藏着,以防意外。”
丁不一抿抿嘴:“这样也好,你打算要谁去?”
杨谷琼想也没想:“吕怀良和丁公子,他俩是最可靠的人。
武功也不错。”
丁不一道:“吕怀良可以,非凡不行,他毛手毛脚的怕弄坏事,再说今天夜里我还要好了跟我去办事。”
杨谷琼道:“那就派陆文钦和孙甫诚去,他俩是武当弟子,自然靠得住。”
丁不一凝目道:“好,这件事就交与你了,千万不能出差错。”
杨谷琼目光闪烁:“你尽管放心好了。”
夜色朦胧,星光暗淡。
天云洞上的夜空压着一片低低的乌云,显得狞狰可怖,而又神秘莫测。
天云洞位于左山峰上。这里树木较少,怪石嵯峨,迭成洞壑,山势十分险峻,是个人迹罕至地方。
洞里石埠犬牙交错,大洞套着小洞,也十分复杂。
洞内黑黑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里洞从对穿山崖吹来的山风,穿洞而过,发出如海涛般的啸声。
吕怀良贴在洞顶左侧一块石崖缝里,从这个角度既可以看到洞外,也可以看到里洞,左右两侧的情况也尽在眼底,这样无论洞里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他能及时发觉,也能出手相助。
右侧的一块活动石块后,藏着陆文钦和孙甫诚。
吕怀良已和他俩约定,不是万不得已,不得随意出手。
云圆道长真会在此与杨艳艳约会?
他和陆文钦、孙甫诚一样,不相信这会是真的。
尽管他们不相信,但仍然还是来了,这不仅因为是丁不一的主意,更重要的是,他们希望这位德高望重的武当掌门,能如他们想像的那样值得信任,从而能挑起武林盟主的大任。
风在呼啸。
时间在悄然流逝。
子时已到。
吕怀良暗自吁了口气,云圆道长想是不会来了。
陆文钦和孙甫诚已在推动石块,打算从藏身之处钻出来。
突然,里洞里响起了袁功勋的声音:“别动,急什么?”
吕怀良一愣。袁功勋怎么也来丁?
陡文钦发话道:“平南王爷是爷么?”
孙甫诚道:“你也知道天云洞这个约会?”
袁功勋翁声道:“当然罗,不然我就不会来了。”
吕怀良沉声道:“谁叫你来的?”
袁功勋没回答他的问题,却尖声道:“吕少侠,你能来,我也就能来。”
吕怀良道:“我们是奉命来接应云圆道长的,你来干什么?”
他一直觉得袁功勋这个人,在大会期间的举动言行颇有可疑,所以刨根问底。
袁功勋“嗤”了一声:“你们来接应云圆道长,我来看热闹行不行?”
吕怀良仍坚持道:“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到底是谁叫你来的?”
袁功勋声音变了变:“年轻人真没礼貌,告诉你吧,是丁不一,丁总捕头叫我来的。”
“哎呀!”陆文钦道,“你们别争了,丁总捕头准是受人骗了,这场约会只是个骗局,我们掌门师傅不会来的。”
说话间陆文钦和孙甫诚从石块后面伸出了头。
“小伙子,我说了别着急。”袁功勋在里洞道,“云圆道长一定会来。”
孙甫诚道:“不会。”
袁功勋道:“你们敢不敢与我打赌?”
孙甫诚道:“怎么赌?”
袁功勋道:“一赔十。”
陆文钦抢着道:“什么是一赔?”
“唉,年轻人没见过场面。”袁功勋道,“我赌云圆道长来,你们赌他不来,他来了你们一人输我五十两银子……”
陆文钦惊呼道:“五十两银子。”
陆文钦和孙甫诚都张大了嘴:“一人五十两……银子。”
袁功勋道:“你们赌不赌?”
陆文钦和孙甫诚一齐抢着道:“赌!”
吕怀良黑暗中眉头攒紧了。
袁功勋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这是为什么?
袁功勋又道:“有人来了!”
袁功勋的声音蓦地消失。
陆文钦和孙甫诚的头缩回到了石块后面。
洞内顿时一片死寂。
只有穿洞的山风在吹。
洞外听不到脚步声,也听不到声响,但见一缕轻烟从洞口飘入。
轻烟飘入黑魅魅的洞中,落在怪石块上。
因光线太暗,看不清轻烟是什么人,但洞里藏着的人都是高手,凭感觉,他们知道那是个人影。
陆文钦和孙甫诚,包括里洞的袁功勋,对吕怀良的听觉功夫,不由不从心底佩服。
那人影弯下腰来,“噌”地点燃了一支蜡烛。
烛光照出一个头戴蒙面巾,身着夜行衣靠的人。
那人目光扫过四周,将蜡烛找个避风处搁好,然后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蒙面巾。
云圆道长严肃而冷峻的面孔,映现在烛光中。
第十章 三十年前的孽缘
云圆道长真的来了,而且还戴着蒙面巾,穿着夜行靠。
吕怀良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云圆道长这身打扮,分明是不愿让人发觉自己,他究竟想隐瞒什么?
陆文钦和孙甫诚咬住嘴唇,强忍着才没叫声来,心里直透出一股冷气。
掌门人蒙面穿夜行衣,简直是武当派的耻辱。
云圆道长默立在洞中,烛光把他修的身影扭曲、挤夺在怪石缝隙里。
毫无疑问,他在等人。
他等的是不是杨艳艳呢?
问题立即有了答案。
一条人影像飞鸟投林,飞入洞中。
一团风,使搁在石块下蜡烛的烛光摇曳不已。
一阵香,使洞里藏着的人闻之心荡。
披风一抖,双臂下垂,来人卓立在距云圆道长三步外一块石头上。
一身天蓝紧身劲服,胸前一个字盘结,把一对高耸的乳房兜起,衬着蛇样的腰肢,再加上那双闪着火焰的眸子,眉心一点朱红,格外撩人心火,惹人遐思。
这人不是中原一点火杨艳艳,还会是谁?
吕怀良屏住了气息。
陆文钦和孙甫诚咬住的嘴唇变得乌青。
云圆道长目光注视着洞外道:“可有人跟着?”
杨艳艳翘翘嘴唇,用不在意的口气道:“几个阴冥大会黄衣褂侍卫,还奈何不了我杨艳艳。”
她虽这么说,云圆道长仍身形一晃窜出洞外,察看了一番,复回洞中在原地站定。
吕怀良在洞顶石岩缝里暗想:“云圆道长如此小心,若不是杨谷琼预先安排这藏身处,洞里又有穿山风呼啸声的掩护,恕怕早已被云圆道长发现了。”
思想之间,突然一个念头闪电似地掠过脑际:“杨艳艳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天云洞里,与云圆道长约会?”
云圆道长默然片刻后,冷声道:“杨艳艳,你约贫道来此,有什么话要说?”
“哈哈哈哈。”杨艳艳发出一串长笑。
笑声清脆悦耳,却是令人心颤神栗。
云圆道长沉声道:“你笑什么?”
杨艳艳娇容带煞:“人说武当掌门云圆道长高风亮节,堪称凶范,为人敬仰,却原个假仁假义,人面兽星的伪君子!”
吕怀良心格登一跳,杨艳艳出口此言,必定事出有因。
陆文钦一把按住孙甫诚,才没让他从石块后窜出来。
当今武林中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当面对云圆道长说出如此侮辱的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云圆道长却在杨艳艳的辱骂声中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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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怀良心里顿时泛起怒火,为杨艳艳母女抱不平。
陆文钦和孙甫诚咧歪了嘴。他们平日敬仰的掌门师傅,却原来是个不讲情义的小人。
云圆道长晃着头道:“当时我不能不这么做,因为我已确认定为了武当派日后的掌门继承人。你知道吗,做武当掌门是我一生构寐以求的愿望,我不能因你们母女,而断送了我的前程,我的希望。”
吕怀良想起,云圆道长日前对群豪所说:
“追求‘天下第一’的人,实际是在追求一个虚名,一个惑人心智的梦幻。不过是水花镜月而已。”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云圆道长这番话,为什么不能对自己说?
杨艳艳冷冷地道:“做掌门,你不能不做,这暂且不说,可你为什么暗中雇人要杀害我母女?”
“我……”云圆道长头额泛出了汗珠。
杨艳艳冷哼道:“想杀人灭口是不是?若不是无际道人暗中给我娘报信,我俩是就丧命在你手中了。”
云圆道长垂下头道:“贫道当时一念之差,为了此事,数十年来贫道中夜愧恨,不能安寝。”
吕怀良胸中的怒火变得灼炽,血液奔腾起来。
陆文钦和孙甫诚攒紧了拳头,杨艳艳刚才骂掌门师傅的话,可一点也不过份!
杨艳艳瞪圆眼道:“就在你正式当上武当派掌门,改号为云圆道长的那一天,我娘就死了,临死前,她拉着我的手,将这个小香囊交给我,并再三嘱咐我,不要找你报复……”
云圆道长道:“可你还是来了。”
杨艳艳绽出一个冷酷的笑:“你以为我来是要报复你?那你就错了,我来只是要将这个香囊还给你。”
说罢,手一扬,香囊呼地射向云圆道长。
云圆道长慌忙中伸手去接,手指刚触到香囊,囊袋破裂了,洞中腾起一团灰尘。
原来她在香囊上注入了十成的功力,当云圆道长手指触到香囊时,功力迸发,这经历了三十多年的囊袋自然要碎裂了。
云圆道长弄了一脸的香灰,抿着嘴道:“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
杨艳艳脸色冷峻:“不会原谅你,决不会原谅你。”
云圆道长:“那你……”
杨艳艳声音怪怪的,令人听了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我答应过娘,我不去报复,但我却已经报复你了。”
云圆道长困惑地道:“你已经报复我了?”
“不错。”
杨艳艳脸上罩起一种奇特的酷寒之气,“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事实上我是你的女儿,武当掌门云圆道长的女儿。
我十五岁那年就委身给一个街头流浪汉,从那以后我就到处勾引男人,以自己的肉体去换金钱,去搏得男人的开心,我要用自己的身体业报复你,让每一个男人都能随意践踏云圆道长的女儿,变成世上最坏的,最荡浪的、最被人耻笑的女人,我做到了,我终于变成了‘中原一点火’杨艳艳!”
她这番话说得并非慷慨激昂,但使人听了不禁为之感叹。
云圆道长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猝然滚出了两串泪水。
吕怀良为之震撼,女人的报复手段比男人要强狠十倍!
陆文钦和孙甫诚已改变了对杨艳艳的看法,对云圆道长充满了不满。
云圆道长流着泪水,双膝跪倒在地上,哽声道:“艳艳……能原谅爹爹吗?”
杨艳艳淡淡地道:“我已经说过了,不能,决不能。”
云圆道长伸了手道:“艳艳,你以为爹就不挂惦你,不想你吗?你错了,爹无时无不在想你,自从你母女走后,我一直都暗地里派人打听你们的消息。你娘死后,我暗中雇人在保护你,你也不想一想,要是没爹爹的暗中保护,你一个孤身女了能混到现在?”
杨艳艳秀眉皱了皱,一丝嘲弄的笑痕,挂在了嘴边:“你别说假话了,你既然想我,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为什么不把我救出自作孽的火坑?”
云圆道长颤抖着手道:“不能,我……不能,我是武当派的掌门,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武当派日后还何能在十大门派立足?我不能因为这个人的声誉和儿女情长,而损害了整个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