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一剪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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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圆道长有涵养的说话,沉着镇定的神态,在群豪心目中获得了一致好评。
“是。”杨谷琼躬身退出殿外。
此时,殿门外传来了叫嚷与争吵声。
霍梦燕尖着嗓子在嚷:“我要进去,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取青苔蓑衣的黄衣褂侍卫回来了。霍梦燕叫说霍安仙成了杀害沈少球的嫌疑犯,死活要闯进殿来。
吕怀良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云圆道长大声道:“让霍姑娘进来吧。”
殿门外,两名黄衣褂侍卫抬,一只小木箱走了进来。
随后,横眉怒目,怒气冲冲的霍梦燕闯进殿内。
她杏眼圆瞪,厉声尖叫:“谁说青城派霍先生是杀人凶手?”
她手按着腰间宝剑,那模样谁要说是,她就要与谁动手。
群豪肃然,没人答腔。
她性格刁蛮任性,十大门派中人个个皆知,谁也不愿意为这个顽皮的小公主,而得罪了青城派。
云圆道长正待说话,虽怀良道:“请霍姑娘稍安勿躁,事情尚在调查之中,谁也没说霍先生就是杀人凶手,你若一闹,事情只会更糟。”
群豪以为吕怀良这番劝说之词,定会招来霍梦燕一顿暴风雨般的攻击,都凝着神准备看好戏。
谁知霍梦并听了吕怀良的话,居然纸下头走到霍安仙身旁,不再说话。
群豪愕然,这阴冥大会上怪事可真不少!
丁不一摆摆手,两名黄衣褂侍卫把小木箱搁到竹床旁,然后垂手退下。
丁不一请上虚道和太乙真人下座,检验小木箱的封条。
上虚道长看过后道:“此箱确是天子殿的藏经箱,箱上有天子殿神符印鉴封条,不曾动过。”
太乙真人亦点点头。
任君啸抢着发话道:“箱里的青苔蓑衣不曾动过,你还有何话可说?”
霍安仙歪起头:“你以为老夫的青苔蓑衣还在箱中吗?”
云圆道长向丁不一呶呶嘴。
丁不一动手揭去箱盖口上的封条。
霍安仙咕噜着骂道:“哪个剁脑壳的,没良心的,吃了豹子胆的,竟敢偷老夫的青苔蓑衣,若让老夫抓着了,定要趴他的皮,抽他的筋,碾他的骨头,挖他的心,剁下他脑壳给老夫做夜……”
“壶”字还未出口,声音顿住了,他眼睛鼓得溜圆溜圆。
小木箱里青苔蓑衣仍然叠放着!
丁不一拎起青苔蓑衣轻轻一抖,蓑叶展开,叶下的萤火虫闪出一片绿色的萤光。
刘长嚷出声:“不错我闪在天子殿后殿门外,见到的正是这种绿光。”
袁功勋也跟着道:“我见到的也是这种光。”
霍安仙闪身掠到丁不一身旁,一把抢过青苔蓑衣看了看,咬咬唇道:“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了?”
任君啸唬着脸道:“不要别人告诉你。还是你告诉别人是怎么回事吧?”
霍安仙翘着嘴道:“老花子,你真的一点面子也不讲?”
任君啸正色道:“在这件事上,任何人都没面子可讲。”
霍安仙抱着青苔蓑衣,跺跺脚道:“老花子,你说我为什么要杀沈少球?”
任君啸一愣,这个问题,他可没想过。
群豪眼中露出困惑之光,霍安仙要杀害沈少球,真是没理由!
袁功勋皱着眉,像是在沉思自浯地道:“也许是为了要当武林盟主……”
群豪眼光顿时灼炽,两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手指也在颤抖。
吕怀良的心动了一下,随即沉了下去,血也往下沉。袁功勋为什么又提出这个极敏感的问题?
群豪的目光与神情,使得霍安仙这位怪老人变得不安起来,他呼地抖开蓑衣披在身上,手按住了腰间的剑。
殿内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
霍梦燕忍不住叫道:“你这样对待青城派师祖,实在太不公平了!”
纪莲丽反驳道:“什么是不公平?无论是谁,只要是杀害沈少球的凶手,就得严惩!”
群豪中刹时响起一片嗡然之声。
丁不一举起了右手臂,殿内安静下来。
丁不一肃容道:“虽然沈少球手中的捏着的,确是从霍先生青苔蓑上抓下来的青苔萤火电虫,但还不能确认霍先生就是杀害沈少球的凶手!”
任君啸、袁功勋、纪莲丽等人同声问:“为什么?”
丁不一沉声道:“此案疑点还甚多。”
霍梦燕抢口道:“实在是太多了。”
“哦。”丁不一目光转向霍梦燕,“请霍姑娘指教。”
霍梦燕昂起头道:“其实在凌虚阁上看到霍先生的青苔萤火虫闪光,就说明凶手不会是霍先生,因为我师祖不会笨到这种地步,故意从已封好了的藏经箱里取出青苔蓑衣穿上,然后再去谋杀沈少球。”
群豪哑然,纪莲丽扁了几下嘴,也没能说出话来。
她说的确是很有几分道理。
她继续道:“藏经箱封条未动,青苔蓑衣还在,无非是想证明没人偷过青苔蓑衣。但做手脚的人忘了一点封条未动,霍先生又怎能穿上箱中蓑衣凌虚阁呢?”
群豪顿觉一片茫然。
任君啸皱起眉,自己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肯定有人做过手脚,悄悄将青苔蓑衣偷出去,然后又悄悄送了回来,以陷害霍先生。
这个偷青苔蓑衣的人就是杀害沈少球的凶手。”霍梦燕结束了发言,目光炯炯地瞧着丁不一。
吕怀良向她投去一个赞许的眼光,她说的话,正是他刚才多次想要说,而又没说的话。
群豪一时都沉默不语,谁都已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与严重性。
丁不一副威严的面孔,与六位主持人交谈了几句后,道:“霍姑娘所言,正是丁某说及的案中几处疑点,霍先生尚不能确认是凶手,但霍先生嫌疑人,这一点却不容置疑,因此请霍先生解下长剑,到右院里屋禅房去休息。”
话音刚落,殿门外走进了两名黄衣褂侍卫和一名黑衣小道童。
霍安仙鼓起了眼:“老夫不去。”
他知道此时的凌霄宫右院里屋。实际上是软禁嫌疑犯的地方,白赐天、崔子灵和任焉梦都在那里。
云圆道长道:“霍先生,为了顾全大局,你不能不去。”
霍安仙怪声道:“臭道士,你别以为你能逼我,今天谁也不能让我去!”
霍安仙竟敢对云圆道长无礼,群豪中呼地站起了七八人。
霍安仙一抖蓑衣,泛起一片萤光,手按剑柄:“要动手,只管来!”
殿内气氛,刹时紧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霍梦燕也向霍安仙斜移一步,抓住了腰间的剑。
这时,吕怀良迈步向霍安仙走了过去。
他在霍安仙耳旁低声了一句话。
霍安仙对丁不一道:“好,我去,但老夫的剑却只能交给吕怀良。”
丁不一与云圆道长交换了一个眼光:“没问题。”
在江湖上,无名谷的人总是能得到大家的信任。
霍安仙将剑摘下递给吕怀良,然后跟着小道童和两名黄衣褂侍卫走了,他走霍梦燕身旁经过时,还故意朝她咧嘴笑了笑。
尽管案子并没有多大的进展,但殿内的气氛却轻松了许多。
霍梦燕正待走过去,问吕怀良是怎么说服霍安仙的,此时殿外来了杨谷琼的声间:“徐大川、任焉梦和清风道童到。”
殿内刚松驰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第八章 总捕头束手
徐大川、任焉梦和余双仁在杨谷琼带领下,走入殿内。
余双仁见到丁不一时,面色不觉变得惨白如纸。
如果丁不一指出她和任焉梦和在小路行刺之事,她就完蛋了。
她是个行事周密的人,怎能没想到她和任焉梦行刺失败的后果?
她当时报仇心切,一心只想杀了丁不一也没有想到会失手,此刻已是心中后悔莫及。
群豪的目光集中到徐大川身上,在徐大川、任焉梦和徐双仁三人中,徐大川杀人的嫌凝最大。
丁不一犀利的目光盯着徐大川,挺直了身子道:“千面郎君,能否告诉我,武林阴冥祭会法事之后,你上哪儿去了?”
徐大川坦率地道:“我去见大行宫宫主了。”
这句话不啻似在殿内响起了一声炸雷。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丁不一、余双仁、云圆道长和吕怀良。
“大行宫宫主!”袁功勋、世莲丽、钟大馗和柯达伟都同时嚷出了口。
了尘道长禁不住喝问道:“你与大行宫宫主是什么关系?”
徐大川摇摇头:“什么关系也没有。”
任君啸抢着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徐大川淡淡地反诘道:“如果现在大行宫宫主说要见你,你去不去见他?”
任君啸顿了顿:“那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徐大川淡淡地反诘道:“如果现在大行宫宫主说要见你,你去不去见他?”
任君啸顿了顿,随即道:“你为什么不向大会报告?”
徐大川冷嗤一声,声如腊月冰丸:“我为什么要向大会报告?大会对我视如仇敌,先是阻扰我入会,后又把我留在天子殿,派人暗中监督我的一举一动,我无须向这样敌视我的大会承担任何义务。”
丁不一摆摆手:“千面郎君,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但你必须将与大行宫宫主会面的情况告诉大家。”
徐大川唬着脸道:“为什么?”
丁不一目光瞟着竹床上沈少球怕尸体,沉声道:“人命关天。”
徐大川想了想,抿唇吐出了一个字:“好。”
群豪的心跳顿住了,一口气提到了嗓门上。
谁不想知道这个神秘的大行宫宫主。究竟是什么人物?
余双仁脸色更白,她不知道夜里宫主是否见了徐大川,更不知道徐大川想说些什么,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徐大川沉静地道:“夜里我正在房中歇息,这时来了一位身着袈裟的和尚,说是缘尘大师要见我,把我引出了天子殿。
但走到半路上,他又说大行宫宫主要见我,我问他大行宫宫主在哪里,他说在千佛洞。”
“千佛洞?”上虚道长插嘴道:“哪是什么地方?”
徐大川道:“西山坡山壁里的一个石洞。
袈裟和尚把我带进洞后,说是要我稍待一下,就退出了石洞,我坐了好一阵子,没见大行宫宫主露面。想出洞去问裟和尚,却发现洞口已被巨石封死了,于是我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群豪听到这里,眼中露出了愤愤之光,他们也知道上当了。
徐大种不理睬群豪的反应,仍不急不忙地道:“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设法从石洞里脱身出来,则回到天子殿,杨少侠就亲自传话来了,说是六位主持人和丁总捕头你要见我。”
袁功勋嚷着道:“你连大行宫宫主见也没见到,这番话岂不是白说了?”
任君啸厉声道:“千面郎君,谁会相信你的话?”
徐大川镇定地道:“我要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与徐某无关。”
丁不一沉吟地道:“我现在无法断定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你还能不能提出更有力的,你不是凶手的证明?”
徐大川绽出一个嘲弄的笑:“亏你还是十三州府总捕头,徐某的赤龙刀刺入沈少球右胁下,留下怎样的伤口,你会不清楚?”
丁不一一怔,竟一时语塞。
丁非凡霍地站起,鼓圆了眼。
姚云瑜抢口道:“难道你还会改用一柄剑,来偷袭沈少球?”
徐大川冷冷地道:“徐某二十年前改剑习刀后,已从未使过剑了。
再说刺杀沈少球的剑,是薄身双刃快口剑,这种剑是很难找的,不过如果姚姑娘摘下腰上的盘龙剑,刺入沈少球右胁肺叶,那伤口倒是会差不多。”
“你……”伶牙俐齿的姚云瑜气歪了嘴,头上的孝巾一个劲地抖动。
霍梦燕此时已走到了吕怀良身旁,她扁扁嘴想说什么,但没开口。
徐大川在峡谷平鼠口里救了她一命,她虽没说出来,但心里一直对他有一份感激之怀,她不相信徐大川会是杀害沈少球的凶手。
丁不一移步和六位主持人商议了一下,然后对徐大川道:“你可以回天子殿去歇息了。”
徐大川冷哼着道:“我是来吊咱伯爷六不和尚的,谁也不能干涉我的自由,我刚才若真想走,谁也别想拦住我。”
他说些话时,站在殿门旁的杨谷琼不觉斜横一步,按住了剑柄。
云圆道长沉声道:“让他走。”
他不愿让为的纠纷,把本已得复杂的事情,弄得更为复杂。
杨谷琼闻言,犹豫了一下,终于松开剑柄,退后一步。
徐大川从容地走出殿门,他连看也没看杨谷琼一眼。
徐大川走了,但殿内却留下了一股冷凉的寒意。
余双仁的俏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死灰色。
她知道该轮到她了,只要丁不一一开口,她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丁不一沉着脸,灼亮的目光射到她的脸上:“请问清风道和任公子,你们去哪儿了?”
余双仁愣呆了。
丁不一为什么这么问话?这是她不曾想到的。
任焉梦扁着嘴,支吾了几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丁不一阻住了准备问话的任君啸,再次问话:“你们去哪儿了?”
余双仁似梦中突然醒过来,忙道:“我和任公子去找清行道童了。”
任焉梦点着头,也瓮声应着道:“我们去找清行道童了。”
吕怀良目芒一闪,为何一夜之间,任焉梦似乎又傻呆了许多?
上虚道长忙着问道:“找到了清行没有?”
余双仁摇摇头,目光斜瞟着丁不一道:“我俩先是一块找,后来又分头去找,结果还是没找到。”
了尘道长问道:“你与任公子途中分开了?”
余双仁呶叹嘴,无奈地点点头。
“阿弥陀佛!”天果大师道,“任公子,你与清风道童、余公子分手后去哪儿了?”
任焉梦目光呆滞,喃喃地道:“我没……去哪儿。”
太乙趋势人弓起身子,盯着他道:“你是不是去凌虚阁了?”
任焉梦双手抓住头发,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神情:“我……我……”
余双仁急忙扶住他:“你怎么啦?”
丁不一抿抿嘴道:“他没有去凌虚阁。